锦衣卫厂花基情录完本[推理强强]—— by:狐中仙
狐中仙  发于:2017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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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找到柜台后的掌柜,面无表情的道:“掌柜的,你们这里的房间,我们全包下。”
掌柜是个蓄着山羊胡的干瘦男子,一看来人的架势,面露难色的道:“实在抱歉,敝店今晚客满,接待不了众位爷,还请诸位另寻他处。”
顾怀清皱起眉头,刚才从外面看,这客栈的客房都是黑乎乎的,没有亮灯,可见并没有什么人住宿,掌柜却说客满,这分明是在撒谎!

☆、第97章 再度同房[已替换]
顾怀清正待发作,便见白枫从怀里掏出一锭沉甸甸的金元宝,足有十两重,一掌拍在掌柜面前的石桌上。
这一掌拍下去,只听到噗的一声轻响,待他手掌拿开,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只见那锭金元宝整整齐齐的嵌入石桌里,石桌的面板却没有丝毫损伤,就好像这金元宝天生就长在石桌里一样。
这一手炉火纯青的内功,即使是段明臣和顾怀清这等高手,看了都暗暗心惊。
掌柜的虽然不会武功,但开客栈走南闯北的客人见得多了,见识还是有的,白枫这一手绝世功夫露出来,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绝了。
掌柜干瘦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道:“大爷既是坚持要住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最近这一带不太平,在下原也是一番好意……”
白桦淡淡的打断他:“不必多言,先带我们看房间,再为我们准备晚餐,另外把马牵到马厩,喂上好的草料。”
“行,行,没问题。”掌柜点头如捣蒜,叫来小二,去厨房吩咐准备酒菜,再去安顿马匹,自己则带着客人登上二楼。
二楼果然是空空荡荡的,没有客人入住,房间宽敞整洁,条件算是很不错了,就连萧珏都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众人在房间里放下行李安顿好,然后下楼吃饭。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来,外面静悄悄的,所有的店都关了门,甚至连灯笼都不挂,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每家每户门前的神龛,闪动着微弱的橘黄色烛火,伴随着浓郁的檀香,在夜色中静静弥漫。
段明臣的眉头不由得皱起,太诡异了,这简直就是一座死城。
他分明记得,三年前他办事经过汾州,那时候这里还是一座繁华热闹、处处充满生机的城市,跟如今的死气沉沉完全不同。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跟白莲妖教作乱有关?
白莲教在晋地确实暴动过几次,但都被镇压下去了,而且,汾州乃是战略要地,一向有重兵驻扎,即便是有乱民暴动,照理也不该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段明臣和顾怀清心意相通,均感觉此地怪异,他们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困惑和忧虑。
天气酷热,为了赶时间,连午餐也是在路上解决,只简单用了一些干牛肉和麦饼,萧珏嘴上不说嫌弃,但对着那些粗陋的食物实在难以下咽。
一整天没吃什么,萧珏虽不喊苦叫累,但脸色多少有点憔悴,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两个婢女绿荷和红鸢心疼主子,不停地为他打扇递水。
客栈的饭菜做得着实不错,虽然不如京城的精致,但却极具当地特色,原汁原味,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萧珏饿了一天,此刻难免饥肠辘辘了,双眼盯着桌上的美食,不过矜持着身份教养,并没有立刻开始进食。
绿荷和红鸢都是既有眼色的,正要动筷为主子布菜,却被白氏双雄拦住。
白枫上前用银针一一试毒,确认没有问题后,才让准许她们夹菜,伺候萧珏用餐。
萧珏在两位美婢的伺候下,惬意的享用着美食,白氏双雄却如雕塑一般站在一旁,专心护卫,并不与他们一起用餐。
萧珏吃了几口,发现段明臣他们还站在一旁,忙道:“段大人,顾大人,还有各位锦衣卫兄弟,不用客气,累了一天,快过来一道用餐,这饭菜还挺可口的。”
人是铁饭是钢,再恶劣的环境,也不能不吃东西,段明臣大手一挥,招呼锦衣卫兄弟们一起用餐。因为人数众多,便分了两个桌子才坐得下。
萧珏吃得心满意足,段明臣也默不作声的埋头扒饭,顾怀清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对于危险向来有一种奇特的预感,此地诡异的气氛令他不安,眼皮乱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顾怀清味同嚼蜡的吃着东西,目光转到杵立于一旁白氏双雄的身上,他停下筷子,严肃的看着萧珏道:“两位白大侠赶车辛苦,世子为何不让他们同桌用餐?”
萧珏受到顾怀清的质问,也不以为杵,微笑道:“顾大人莫怪。尊卑有序,下人不得与主子同桌,这是我父王立下的规矩,我也不能打破,只能让他二位受委屈了。”
白氏双雄则惶恐道:“世子爷言重了,伺候主子就是我等应尽的本分,岂敢有委屈?”
萧珏道:“不过顾大人既然说了,你们就下去用餐,这里有众多高手守着,不会有事的。”
白氏双雄推辞了一番,才领命,到旁边桌子坐下用餐。
不过,他们吃得极快,三两下扒完饭,站起身道:“世子爷,属下先上楼去整理一番。”
段明臣在一旁冷眼看着,却暗暗心惊,白氏双雄作为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顶尖高手,居然被安王府招揽,而且死心塌地的伺候起安王世子来。江湖人最重傲骨,要收服这样的高手,忠心供其驱使,可不是金银就能打动的。
众人各怀心思的用完餐,各自回房歇息。
二楼位置最好的一间留给萧珏,经过他的房间时,段明臣特地对白氏双雄交代道:“此地看来颇为古怪,今晚我会让锦衣卫轮流站岗执勤,也请二位提高警惕,多加防范。”
白枫闻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大人请放心,今晚我们兄弟不会睡的。”
白氏双雄虽然沉默寡言,却是忠心可靠,有了锦衣卫和白氏兄弟双重保险,今夜萧珏应该能睡个好觉。
这一路上,段明臣和顾怀清都是同住一间。其实按照他们俩的官职,完全够格单住一间,但段明臣却道,如今国库粮饷紧张,赈灾尚且不够,身为锦衣卫,理当为国分忧,出门办差不宜铺张浪费。
段明臣以这样堂而皇之的理由,公然跟顾怀清同住一间房,顾怀清自然不好反对,而不明就里的锦衣卫下属们更是为同知大人的节俭精神感动不已。
而其实呢,这正直严明的段大人,进了房间,就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顾怀清衣襟散乱的倒在床上,雪白的胸膛布满暧昧的红痕,他费力的推开黏在他颈窝处的某人,喘息着道:“别……别亲脖子……”
正是三伏酷暑天气,万一脖子上留下痕迹,难道要他穿着立领袍子出门,热出一身痱子来?
“好,不亲脖子就不亲脖子,衣服脱掉,让我亲亲别处。”段明臣一边说,一边熟练的动手剥顾怀清的衣裳。
白日里虽然在一处,但当着那么多人,两人不得不收敛,规规矩矩的相处,等到了晚上,只留两人单独相处,段明臣便忍不住要跟顾怀清亲热一番。
自从那一晚两人有过肌肤相亲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日趋升温,除了最后一步,其他的事情都做过了。
好几次段明臣都想突破最后关口,可是顾怀清在感情方面迟钝,对床第之事也半懂不懂,但却异常固执,坚持自己也是男子汉大丈夫,带把儿的爷们,怎么能被人压在下面?
任凭段明臣软磨硬施,顾怀清就是咬紧牙关不肯松口,段明臣不能也不舍得对他霸王硬上弓,只好暂时按捺住那心思,专心的把顾美人伺候好,让他舒舒坦坦的享受,然后指望他某一日能突然开窍想通,让自己得偿所愿。
段明臣跟前几晚一样,技巧的挑逗着顾怀清,然而,顾怀清今晚却有点不在状态,心里老是记挂着汾州城怪异的景象,心里头难以平静,小小顾也跟着没精打采的。
顾怀清躺着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的推开身上的男人:“哎,你别弄了。”
“怎么了?”段明臣求欢被拒绝,心里一阵失落。
“热,热死了!”
顾怀清赤着上身,翻身坐起来,将床边的轩窗推开半片,让夜风吹进来,驱散屋子里的燥热。
顾怀清浑身上下只搭了一条薄毯,光裸的躯体沐浴在朦胧的月色下,像是镀了一层银光的白玉雕,散发出莹白醉人的光泽,几滴晶莹的汗珠顺着光滑的胸肌,缓缓往下淌,淌到结实劲瘦的腹肌上,留下几道暧昧的水渍……
他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身材,四肢修长,宽肩窄臀,腰线细韧而优美,臀部挺翘有力,让人联想起雪地里觅食的雪豹,优雅美丽,却又危险致命。
几个月前,在浙东的猎户家,段明臣第一次看到顾怀清的身体,那时的他还带着少年人青涩的雏形,而此时的他却褪去了那份青涩,变得更健美、更成熟,也更具男性魅力。
段明臣竟一时看痴了,月下半/裸的美男子宛如误入人间的山精妖魅,简直把人的七魂六魄都勾了去。

☆、第98章 泪洒琴弦[已替换]
被段明臣丝毫不掩饰的灼热目光盯着看,顾怀清感觉身体的燥热感更强了,即使躺着不动,汗水也是滋滋地往下淌,令他委实没有情绪亲热。
顾怀清起身下床,带着歉意的道:“太热了,我身上都是汗,出去冲个凉再回来。你先睡,不用等我。”
段明臣虽然欲/念高涨,但也看出来顾怀清心不在焉。做这种事要有情调气氛,更要讲究配合,既然顾怀清没有情绪,勉强也是无趣。何况顾怀清这种骄傲又独立的男子,本来也不是那么乖顺听话的,虽然他有时候也希望顾怀清性格再软一点,能多依赖自己一点。
段明臣替顾怀清套上外衫和罩裤,叮嘱道:“穿好衣服再出去,记得让小二给你烧一点热水,不要用井水,容易着凉。”
顾怀清低下头,亲了亲段明臣的脸,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快成我的老妈子了。”
“不识好歹!”段明臣哭笑不得,伸手在顾怀清紧实有弹性的臀肉捏了一把,顾怀清吃痛的哎哟一声,捂着屁股跑了出去。
顾怀清找掌柜要了一些热水,到净房里冲洗了一番。他天生爱洁,几乎日日要沐浴洗澡,否则就浑身难受,难以入睡。
身体洗净之后,顿觉浑身清爽,顾怀清披着外袍,长带随意在腰间系了一下,打着赤足,趿着一双木屐,晃悠悠的上楼。
刚走到楼梯口,便听到二楼传来一阵琴声,那琴声婉转缠绵,凄美动人,仿佛在呼唤远去的恋人,早日回到身旁,又像在怀念深爱的情人,将无尽的相思寄托于琴曲之中。
顾怀清被音乐吸引,脚步不由自主的循着琴音而去,隔着卷帘儿静静聆听。他虽不敢说精通音律,但也听得出来弹的是一曲《长相思》。
长相思,摧心肝。忆君迢迢隔青天,梦魂不到关山难。
一曲完毕,顾怀清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萧珏的房门口,抬手一抹脸颊,掌心竟是湿凉一片。
房内传出一身悠长的叹息,充满了忧伤和惆怅。
紧接着有丫鬟低泣着劝说道:“世子爷,您别弹了,您的手都被琴弦割破了。”
另一个丫鬟也跟着劝道:“是啊,世子爷请节哀吧。颜公子若是知道您这么伤心,便是在天上只怕也难以心安。
“是我的错,都怪我,若不是我,颜俊也不会……”萧珏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是我对不起他……”
顾怀清透过窗子朝房内望去,只见萧珏跪坐在地板上,面前横放着一张七弦琴。
顾怀清认出来这正是颜俊常常弹奏的那一张琴。却原来颜俊过世后,被萧珏收藏了,睹物思人,自是无限伤感。
脑中浮现起颜俊从湖中捞起后惨白冰冷、毫无生机的脸,顾怀清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惋惜的叹息。
那么善良美好、才华横溢的青年,却无辜惨死于湖中。虽然杀人的不是萧珏,但若不是他风流花心,四处拈花惹草,引来小人的嫉妒之心,颜俊也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原本他是对萧珏这纨绔子弟没有一丝好感的,但此时见他弹着长相思,泪洒琴弦,悲戚难抑的样子,也不禁生出一丝同情来。
为何阴阳永隔,方解情深如许?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伊人已去,才悔不当初,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顾怀清想,萧珏这一辈子恐怕都要活在歉疚之中,永远也忘不掉颜俊了。
情之一物,着实伤人。
顾怀清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正欲举步回房,白桦却像个幽灵一样,飞快的飘到他身后,幽幽的说道:“顾大人请留步。”
“何事?”顾怀清讶然回头。
“我家世子邀您过去一叙。”
顾怀清回头望去,萧珏正好抬起头,透过窗户望过来,脸色苍白,眼眶微红,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萧珏就这么望着顾怀清,并没有说出任何言语,但眼底的寂寞和悲戚却是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
顾怀清平时很注意形象,衣冠不整是不会见客的,但萧珏此刻的神情却让他难以拒绝,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一掀下摆,跨入萧珏的房间。
萧珏见顾怀清进门,挥了挥手,两个美婢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剩下顾怀清和萧珏,四目相对,顾怀清感觉有些尴尬。他与萧珏称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也不知萧珏邀他过来有何用意。
顾怀清只好低咳一声,道:“世子深夜弹琴,真是好兴致。”
“我一时心有所感,吵到顾大人安寝了吧?实在抱歉。”萧珏充满歉意的说道。
顾怀清摆摆手:“没事,时辰尚早,我没有这么早睡。”
萧珏拿起矮几上的翠色酒瓶,道:“既然如此,不知可否有幸请顾大人跟我喝一杯?”
顾怀清想到段明臣还在房间等自己,本不欲久留,但萧珏这么殷切相邀,断然拒绝也不太好,于是便道:“贪杯容易误事,明日还要赶路,我只能陪世子喝一杯。”
“多谢赏脸。”萧珏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放到顾怀33 清的面前,然后抬起眸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顾大人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方才这番话,若是从段大人嘴里说出来,还挺正常的,换到顾大人嘴里,就有点……呵,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萧珏这一番若有所指的话令顾怀清警惕起来,莫非萧珏知道了自己和段明臣的暧昧?
顾怀清倏地冷下脸,道:“世子是什么意思?恕怀清不明白。”
萧珏见他像受了惊的刺猬,一下子张开满身的刺,觉得很有意思,不由得莞尔一笑。
段明臣和顾怀清之间的暗流涌动,旁人看不出,可萧珏是什么人?作为花间浪子,情场高手,对于这种情爱纠缠,他的观察最是敏锐。两个人相好时,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都会不经意间透露出亲昵,只要稍加注意,就不难看出端倪。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萧珏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顾怀清面前的杯子,“来,我敬顾大人一杯。”
顾怀清一动不动,只冷冷的盯着萧珏。
“顾大人莫生气,是我说错了话,我自罚一杯。”
顾怀清还是没有动面前的酒杯,萧珏被冷遇,也不生气,自己慢慢饮下杯中的酒,放下酒杯,将七弦琴抱起放在膝盖上,他低头垂眸,修长白净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琴弦,仿佛在触摸心爱的人。
从顾怀清的角度望去,萧珏的面孔与段明臣的脸重合在一起,竟有几分相似。
顾怀清被自己的臆想吓了一跳,难道自己喜欢段明臣喜欢到出幻觉了吗?他知道自己认人的本事并不好,天生就有点脸盲症,但段明臣和萧珏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为何他会觉得两人相似?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萧珏,他就觉得莫名的眼熟。
顾怀清不甘心,盯着萧珏的脸使劲儿看,终于找出了一点端倪。段明臣面容冷峻刚硬,不苟言笑,而萧珏却天生一双多情桃花眼,脸上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但是此刻萧珏垂下眼帘、敛去笑容的模样,跟冷峻的段明臣就有些神似了。
“你有没有……”顾怀清刚问了半句,却发现不妥,心中懊恼起来,今晚上真是颠三倒四,不知所云,他掩饰的拿起酒杯,呷了一口。
“你说,人死了会有灵魂吗?”萧珏突然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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