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你贩剑吗完本[强强]—— by:化音
化音  发于:2017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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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消散之后,一声呵斥响起。
“闹什么,赶紧回来!”
他抬起头,对上谢川柏远远投来的责备的目光,陶然一手拄着七星幡,另一只手举起来向他挥了挥。
昭华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对于谢川柏他们窃取灵月镜的行径仍然心有不忿,但也不至于出手打伤一个少年人。还好长乐也一直关注着他们这一边的动态,尽管紧紧地盯着谢川柏跟陶然,但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放他们出手。
被寒声这么一搅合,这几个人之间的氛围已经缓和了不少,不似正在对阵的长歌与广白那般剑拔弩张。
寒声敛了敛慌乱的心神,把昭华撂在原地,自己一溜烟跑回了谢川柏跟陶然的身边。
昭华苦笑着摇了摇头,向着长歌的方向走过去。
那边广白捻了一个燃灯灵光咒,脚下浮现出硕大的紫色莲花图腾,头顶出现金色明灯印,华光四溢,灵力无边。
长歌不甘示弱,挥动绿沉在身前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在一片沛然绿光之中,绿沉分出五六个幻影,每一柄幻影剑都如同经天长虹一般直刺向广白的面门。
然而,一切攻击在明灯的金光的普照之下皆化无形,幻影剑在距离广白一丈外的地方便消散无踪。
眼看着广白脚下的莲花图腾不断扩大,很快就要延伸到他的脚边,长歌的神色却仍旧镇定自若,举剑在身前再挽数个剑花,手势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下一秒,绿沉分出更多的幻影,再次齐齐朝着广白飞去。然而,与刚才不同的是,每一柄幻影剑在即将进入金光范围内的时候瞬间又化数道幻影,幻影再化幻影,围绕着广白头顶那一盏明灯,织起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阵。
那剑阵纹丝不动地定格在了距离明灯印仅有一厘的位置,将其紧紧包围起来,又似有封锁灵力的力量,使得那紫色莲花也停止了进一步的扩大。
广白改换了手印,两手紧紧交握,左右手食指与拇指牢牢相扣,紧接着,他头顶上的明灯便飞快旋动起来,霎时间四周华彩熠熠,瑞气郁郁纷纷,长歌的剑阵被齐齐冲出的万千道鎏金色光芒冲破,化烟消散。
明灯仍在快速旋转着,而那紫色图腾竟在广白的脚下收拢成一朵硕大的莲花,缓缓升空,隧道内紫气浩然。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交战数回合,长歌没有一次见广白出过杀招。他不断进攻,广白却次次都只是防御,全然没有要与他一论高下的意思。
他总觉得广白的心思放在别的事情上面,与他的较量此时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要紧,而正是广白这一种心不在焉的态度,令他心中的怒意燃得更为炽盛。
他思忖片刻,蓦地想到了什么。
“长乐,过来!”

☆、狭路相逢
谢川柏看着那一朵莲花升至隧道顶部,回想起广白刚才那句“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突然明白了广白的盘算。
如果双方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走出这个险象环生的西山洞窟就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在这种情况下,解决事情的方法大体分为两种——拼个你死我活,以及借助外力将两方人马分开。
在这样狭□□仄的地方来一场群架显然是不靠谱的,所以只能采取第二种方法。
但是让莲花顶在天花板上又有什么用?莫非广白发现了什么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的机关?
果不其然,那莲花在石壁顶部凝成了一个紫色光团,下一刻?0 只艘槐そ5男巫矗<饣谥械囊坏腊疾郏幼疟诙ノ⑽⒄鸩鹄矗感〉乃槭佣ド象湎拢姑坏戎谌朔从捶⑸耸裁矗诙ド暇购淙唤迪铝艘坏朗牛?br /> 谢川柏四人跟昭华三人恰恰好被石门分在了两边。
地面仍在微微震动着,还未待谢川柏他们站稳脚跟,这一边的地面突然载着四人降了下去。
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意识的感召,在身体随地面降落的瞬间,陶然看见了头顶上一块钟乳石上面雕刻着的一行小字,细若蚊足,却勾画了了。
“招吾魂归,佑吾族人”,依然是灵族的古语言。
一晃神的时间,地面便停止了移动。
昭华、长歌、长乐三人被分在了隧道的后半段,此时他们正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中,只能循着前方隐约传来的潺湲水声小心翼翼地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三人看到不远处的石壁上有火光跃动。虽不甚明亮,但也足以照明。
十步开外的石壁上面点着两盏油灯,但也只有那里有灯,再往前去就又是一片漆黑。
“长乐,附近可有木棍?”昭华转头问道,“若有,拾一根来给本座。”
“得令。”
一声应答之后,没几分钟,长乐便从后面跟上了两人,将一根细短的木棍递到了昭华的手中。
昭华对着石壁上的一盏油灯挥出左手衣袖,衣料擦过那一小簇火焰,而又恰好没有被其引燃。那灯火为袖风所送,正轻轻盈盈地飞向半空,就在这时,昭华的右手将木棍向上一掷,左手再向前一招,霎时间火焰受到了一股吸力,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木棍的上端。
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侧石壁上的灯光也引到木棍上之后,普通的木棍变成了一个明亮的火折子。
昭华举着那火折子,领着两位护法继续向前走去。
待他们再走几步路,那水声便清晰得好似回响在他们的耳畔一般。
三人在洞窟的出口处停下。
他们的脚下是一丛荒草,面前是一道刀砍斧劈般的峭壁,寸草不生,光滑如镜。峭壁下方是一潭清泠泠的水,水底下盘绕着水草,散落着色彩斑斓的鹅卵石。
一切景致并无异常,倘若——那一颗森白的颅骨没有顺着水流缓缓漂来的话。
“我们就这样出来了?”长乐没有注意到水边上那颗浮动着的颅骨,疑道,“我总觉得好像不应该这么容易……”
“长乐,”昭华沉声道,“看起来像是出口的地方,未必就是出口。”
他话音刚落,便又有几颗颅骨漂来,在水面上齐齐上下浮动着,形状狰狞可怖。
长乐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这、这……”
“长乐,看你之前斩杀魔族的时候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现下不过是看到几颗死人头骨,怎地就惊慌成这副模样?”长歌对着胞弟挑了挑眉,语带揶揄,却又透着几分说笑的意味。
“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长乐最怕……”长乐脸红道,“最不愿看这些带着魔气的东西。”
“往前走,还是回头?”昭华看看长乐,又转头看着长歌,征求两人的意见。
“何须回头呢?不过是几颗死人头骨而已,并无甚可惧之处。”长歌在说“不过是”三个字的时候,有意地加重了音。
“大哥!”长乐皱着眉,不满道。
昭华一笑:“那便继续向前走吧。”
洞窟里头漆黑一片,外头也是夜色浓重。一轮弯月如勾,高悬天幕。
三人沿着弯弯绕绕的山路向上走,攀登至顶峰,穿过树木蓊郁的林子之后,再次来到了一个洞窟前面。
火折子的光将三人的身影映在石壁上,人影生生晃出了几分鬼魅之气,显得阴森诡异。
长乐叹了一声,有气无力道:“头儿,大哥,我们进西山龙窟这一遭,似乎只是不停地在重复进洞、出洞、进洞、出洞这样的过程……”
“哥哥,从进西山龙窟到现在,我们好像一直都在重复进隧道、出隧道、进密室、出密室这样的过程……”
在不同的地点,某个小鬼也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还经历了差点被乱箭扎成筛子、被潭水冻成狗、被迷药熏成傻叉之类的操蛋事情若干。”谢川柏替他补充道。
被意外触发的机关分开之后,四人走上了跟昭华他们不同的道路。
此时此刻,他们徘徊在西山龙窟更底下的洞穴里面,在隧道中百无聊赖地绕圈子,虽然危机似乎远离了他们,但他们也彻底失去了方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走到一个洞口的时候,领头的谢川柏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陶然没来得及止住步伐,一头撞上了他的背部。
陶然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疑惑道:“川柏,怎么停了下来?”
谢川柏转过头看着他,上一刻还在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这一刻的脸色却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灰色:“阿然,你没感觉到什么吗?”
陶然摇了摇头,茫然道:“什么?”
连这位无何大陆注册级神棍都没有感觉到这洞穴里面有异样的气息,看来是他多心了?
谢川柏刚想回答“可能是我想多了”,原本殿后的广白却突然抢到了他的身前,低声说了一句:“小心。”
“阿白,怎么了?”谢川柏见广白陷入沉思,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不安感。
“这洞穴里面有妖物。”广白答道。
“妖物?”谢川柏道,“厉害么?”
广白道:“一众低等小妖,不足为惧。”
谢川柏道:“那好办,去把丫收了不就得了?”
“还有个厉害的在后面。”广白皱起眉,“总之小心些。”
他觉察到,洞穴里传来的气息中掺杂着一丝与那些低等妖截然不同的气味,那是只有强者身上才会有的,充满侵略意味与浓烈杀机的危险气味。
四个人排成一条队伍,一个跟着一个缓缓行走在窄小的洞穴里边。
道路上布满了湿滑的苍苔。谢川柏看到位于他两侧的石壁下面迅速地游动过几条细小的黑影,接着耳边便传来几声细微的“嘶嘶”声。
他低头,只见脚边蛰伏着两条黑质白章的小蛇,两双竖瞳正死死地盯着他,火红色的蛇信子快速地吞吐着。
他背上寒毛直竖,下意识地想要挪开脚,又怕自己突然的举动惊动这两条花蛇,情绪一激动就照着他的脚踝来上两口。
“哥哥!”
“川柏!”
寒声跟陶然同时停下了脚步,齐齐惊呼道。
广白闻声回头,看到谢川柏脚边趴着的两条正对他虎视眈眈的花蛇时,指尖立刻落下两道紫电,将花蛇劈得外焦里嫩。
“这是银环蛇,有剧毒。”陶然刚松了一口气,看到两条蛇焦黑的尸体时,大脑里的那根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莫非我们进了一个蛇洞?”
寒声盯着蛇的尸体,两眼发直。
“想起来个事,”谢川柏倒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我身上带着硫磺。”
之前在韶光山幻境的时候,那几只狌狌的身上不仅掉落了实用价值相当高的板斧,还掉落了一斤硫磺。
话音刚落,几条黑影便又从石壁底下游了出来。谢川柏从袖中掏出一把硫磺,向着正在地面上游动的三四条黑黄相间的花蛇洒了过去,花蛇们立刻便四下逃窜,又钻回了石壁下的缝隙里面。
“阿白,你说的妖物难不成就是这些玩意儿?”谢川柏疑惑道。
“它们现在不是妖,但很快便将修炼为妖。”广白蹙眉,“在这个洞穴的某个地方应该存在着一个强大的妖物,正在源源不断地提供能够促成它们快速化妖的精元。”
寒声慌了:“有多强大?有阿白你这么厉害吗?”
广白不置可否:“修为不浅。”
“川柏,我们还往里头走吗?”陶然问道。
“走吧,不然还能怎么办?”谢川柏叹了口气,“都是命。”

☆、巴蛇食象
另一边,昭华三人已经进到了洞穴的深处,正在跟不计其数的各色花蛇对峙着。
那些小蛇原本纷纷聚集在地下面一个幽深的蛇洞中,他们一踏进这里,群蛇便疯狂地从洞里面攀了上来,吐着信子对他们摆出进攻的姿态。
长乐将玄铁剑举在身前,划了一个剑阵,将它们挡在一定距离之外。
“长歌,绿沉借本座一用。”
“区区小蛇,不劳教主费心。”
长歌说完后便提着剑只身站到了剑阵的前方,手中绿沉寒光一闪,前方数十条花蛇就像是突然受到了某种感召一般,纷纷向他扑来。
他快速挥剑,翻手横扫,劈、砍、削、刺,剑招如行云流水,几个弹指的时间,花蛇便接连命丧绿沉剑下,一时间血花四溅,蛇头乱舞,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然而绿沉剑却分毫没有沾上那些带着剧毒的蛇血,剑身仍然澄净剔透,有如温润碧玉。
“长歌!”
刚听到昭华在后方一声呼唤,长歌便觉得小腿肚子上一凉,一阵令人作呕的冰凉触感从他的脚踝处顺着皮肤一路向上攀升,低头一看,一条金环蛇已经缠上了他的长靴,恶心感顿时直冲脑门。
他弯下腰掐住那蛇的七寸,将它从自己的小腿上甩出去。
“没事了,走吧。”他回过身,对着昭华和长乐微微颔首。
长乐归剑入鞘,昭华两手空空,眉头紧蹙。
长歌似是看出了昭华此时心中的苦闷,抛给他一个带着些怜悯又掺着几分讥诮的眼神,像是在说让你出门不带兵器这下蛋疼了吧么么哒。
昭华不服,走上前去,向着长歌伸出手:“长歌,把绿沉给本座,由本座来开路。”
长歌冷哼一声,抱着绿沉转身,径直向前走,冷峻的背影像是一个标志性的招牌,上书“高冷右护法,专业治不服”十个大字。
一路上,长歌长乐两护法负责斩蛇,出门不带剑的昭华教主负责洒硫磺,不知不觉,三人已钻出了这一个洞穴,此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巨大的铁门,门上蹲着两只衔环的椒图。
长歌伸手去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昭华叹了口气:“傻长歌,这门该这样开。”
说着他便抬手抽出了长歌发间一支刻云纹的黑檀木簪子,后者的黑发瞬间如锦缎般垂落至腰际。
昭华将簪子探入门锁中灵活地旋动几下,门上的锁链便哗啦一声松了开来。
“再往里走,这趟探险大概就到头了。”昭华将□□交还主人,盯着这一扇只消稍稍用力便能推开的铁门,眉头微蹙,“进,还是不进?”
他转头看着长乐:“长乐你说。”
“啊?”长乐一愣,“头儿,你问我我也……”
“自少时起,你的直觉便是我们三个人中最为准确的。”
长乐挠了挠后脑勺:“直觉这东西不可靠。”
长歌三下五除二束起头发,然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尽管说就是了。”
长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我觉得一开始我们就不该上这座山。这山上四处都是不祥的气息。”
昭华眉锋一剔:“所以?”
“但是直觉告诉我,我们得进去。”长乐正色道。
昭华:“……”
长歌:“……”
两人还是听从了长乐的直觉,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三人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堆垒成小山的白骨,不知道是由多少人的尸骨堆积而成,竟一直达到了密室的圆形穹顶的最高处,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从高度与进门处宽度来看,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房间,大小几乎可以抵得上一座殿堂,与其说是一间密室,倒不如说是一座地宫,然而空气里流荡着的并非神圣之气,而是一股浓重的邪气。
长乐倒抽了一口凉气,其他两人还未酝酿好恐慌的情绪,就听得白骨山的那一边传来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
“退后。”
长歌皱眉,对身旁的两人低低说了一声,然后提起绿沉走向白骨山,二话不说便举剑向前劈去!
那白骨山轰然倒塌,顷刻间密室靠门口的这一边便铺了满地的死人骨头,而另一边的庞然大物也终于现出面目来——
那是一条长数丈,身围七八尺的巨蛇,头部为蓝色,鳞片为玄色,腹部为赤黄色,扁平的蛇首上有两大两小四个突起,鎏金色的竖瞳中满是凛冽的杀意,与它一对视,寒意便顺着三个人的背脊骨往上攀,定在原地被恐惧感攫住,像是石化了一般。
古书有记载:“西南有巴国,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
此种怪蛇名为“修蛇”,一名“巴蛇”,身躯之大,心性之残暴,不知已有多少人葬身于它的腹中。
它对着三名闯入者吐着红色的信子,嘶鸣声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当三人连连后退时,它却好像来了兴致,滑腻的身躯擦过密室的地板,扭动着向他们逶迤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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