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
“请冷静，我这就说了。”
凰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开始解释起来，“我忘记告诉你的是，这个任务进度不是由你决定，而是由真正推动剧情发展的——主角决定。”
“每个世界的世界线都有三条支线，主角，反派，和你。你所起到的作用就是让你的这条支线开始运转，从而推动另外两条支线的剧情发展。”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并不是最重要的存在，所以主系统是以主角的进度为评判标准，你的只是作为辅助。也就是说，就算你什么都没做，进度也还是会在主角的推动下增长，只是增长的相对慢一些。而你因为没有推动你这条支线的剧情，也不会获得任何积分奖励。”
“至于你产生疑惑的原因，恐怕就是因为我之前误解了你，让你以为你的存在是来推动剧情发展的。”
“事实上剧情如何发展都与你无关，你要做的只是在最后一刻保护住男主角，这是你唯一的任务。”
记住这个世界只有主角才最重要，你和反派都是因他而存在——”
“仅此而已。”

第10章 高冷王爷X苏家庶子

“……也就是说，”
花了半天时间来回味这句话，虞小莫终于弄懂了凰的意思，“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没有关系，进度一样的推进，但那样我就没有积分了？必须自己也参与到剧情的进展中，我才会获得积分？”
“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怎样才算推动剧情？”
“多和主角或者反派接近。”
“哦……”
虞小莫沉思了一会儿，又道，“我刚刚和容澜在一起就算是推动了一格剧情，那剩下那么多没有积分的进度就不算是我推动的了。”
不是他推动的，是容澜，还是——
楚澈？
虞小莫看向那个半透明的面板，目光在进度上游离。
楚澈推动了剧情的发展，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安全的，而且，正在行动？
担心楚澈的心放下了几分，虞小莫舒了一口气，再看看那个积分，点下了最后一个升级技能的选项。
技能面板在他面前弹出，依旧是第一个技能在微微发亮，其他四个是一片灰暗。
“那个，这次需要升级初始技能的积分是多少？”
“一百五十。”
这样一来就剩下五十了。
虞小莫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多出来的两百积分，上次因为推动一格进度得了一百分，现在总分两百，那就应该是又加了一百。
一格进度一百分，现在已经到了十分之六，他以后还能不能得到剩下的积分还不清楚。
至于这个初始技能，一开始他还觉得很有用，可实际上这个技能只让他了解了苏默然和楚澈的世界线背景，还是在身体接触的前提下发挥作用的，也就是说，没有和人相碰，根本没有用。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和容澜有了身体上的接触，也无法分析！
“那我还是留着积分开启第二个技能吧。”
虞小莫叹了口气，打算关闭技能选项。
凰看看他，道：“其实并不需要这样，完成一个任务你就会获得大量积分。况且，初始技能的第三阶段能派上很大的用场，你确定不选择升级吗？”
以后还会有积分？而且这个技能很有用？
虞小莫手一顿，又看了一眼第一个初始技能。
凰催促他：“要升级的话就快一点。”
“好吧。”
虞小莫点下了那个选项。
技能升级只不过是一秒间的事，他看着初始技能微微发亮后又黯淡下来，积分也变为了五十，知道技能已经升级，从系统中退出了。
视线重新恢复，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底，虞小莫眨了眨眼，感觉到自己仍被容澜抱在怀里。
[自动分析：容澜]
[系统提示：无法分析]
[错误原因：目标为不可确定性因素]
升级过后的分析能力很快就发挥了作用，虞小莫看着那个“不可确定性因素”，心中讶然。
一开始无法分析的容澜也被分析了，虽然依旧没有得到具体的信息，不过看来也是有点用的。
至于不可确定性因素，是因为他是反派，所以才无法分析吗？分析技能才第一阶段时他也无法分析主角，是升级到了第二阶段才了解了他的背景的……
虞小莫抬眼，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街道上。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自动形成了一幅包含了附近五十米的地图。
[自动分析：王城]
[范围：五十米]
[目标：无特殊目标]
[阵营：中立]
[其他：暂时安全]
脑海中的地图将周围五十米内的所有情况清晰地反映了出来，虞小莫甚至能了解附近的人的一举一动，就像是将他们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眼睛一亮，他还试着用意念控制了一下范围，看着地图缩小到十米后显示出来的东西更加清晰，终于明白了凰说的很有用到底是多有用了。
因为身后还有容澜，所以虞小莫没有表现得太过惊喜以引起他的注意，而是默默地适应着新的能力，最大范围有五十米，最小的范围也有一米，这样他就可以在王府中找到楚澈的位置了。
这么想着，虞小莫就感觉到容澜抱着他的腰的手加大了力道。
“你的父亲。”
容澜用目光示意着虞小莫往那边看去，“不理他？”
其实不用他说他就感觉到了——苏傲在苏府前下了轿子，而后又走到后面的轿子前掀开了帘子，将轿中的一个女人迎了出来。
那是他的夫人，陆巧巧。
苏傲与陆巧巧的脸上皆挂着笑容，在旁人看来这对夫妻自然是举案齐眉恩爱非常，可在虞小莫眼里，他们却是分外的刺眼。
“他已经将我赶了出来，”
虞小莫扭头，不再看向那边，“我为什么要理他？”
容澜没再说什么，看了虞小莫一眼后便带他离开了。
余光似乎瞥到了什么，苏傲回头想要向那边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夫君？”
陆巧巧站在台阶上回身看他，笑意吟吟，“怎么了？”
“……没什么。”
苏傲摇摇头，走向了她。
一路回到了王府，容澜将虞小莫抱下了马，带着他回到房间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虞小莫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不过再看院子里时，发现原来的守卫竟然都被撤走了。
容澜居然信任他？
保险起见，虞小莫开启了自动分析的能力。
[自动分析：齐王府]
[范围：五十米]
[目标：无特殊目标]
[阵营：敌对]
[其他：暂时安全]
这个小院子里的确没有多余的守卫，甚至于周边的几米内也没有。
虞小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确定容澜已经离开后，走出了房间，试探着推开了院门。
院子外面冷冷清清，一个人都没有。
感知到有人在向这边靠近，虞小莫警惕地缩回了院子里，那人却并没有来到这里，而是绕着另一条路离开了。
战斗力为零的他现在竟然要在这个王府里找人……
虞小莫不知该不该笑，在地图上找到了地牢的位置。
容澜说过楚澈在地牢，不过因为距离偏远，无法检测到更深入的情况。
虞小莫借着这个能力一路溜出了院子，在提前避开了好几个人后，终于提心吊胆地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
虽然可以感知到守卫们的存在，但在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这么做的前提下要避开他们也是一件麻烦事，所以虞小莫光是溜到后花园就已经累出了一身汗，也顾不得擦，在一块假山后蹲下偏。
此地离地牢已经不远了，他躲在假山后试着分析了一下地牢里的情况，发现里面的守卫是地上的数倍，也就是说，他根本混不进去。
除了守卫之外还有好几个被关押住了的不知生死的人人，虞小莫担心楚澈的状况仔细地找了好几圈，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
发现不了的话，那就有一个很大的可能性了——
楚澈已经不在地牢里了。
虞小莫想到了之前一下子就猛窜了好几格的进度，顿时明白了过来。
原本被关在这里的楚澈已经逃离了王府，可能还做了其他的什么，这才让主角线的剧情被推动了。
所以，他的进度才会涨那么多。
虞小莫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主角光环的力量，在察觉到又有人走向自己这边后又匆匆站起来躲到另一个地方了。
他随后又偷偷潜入到了王府里的其他角落，在确定了楚澈不在王府中且王府门口守卫森严自己是绝对出不去后，趁着还没人发现赶紧回到了房间。
他的身影匆匆从后花园一角掠过，似乎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也只是似乎而已。
虞小莫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几米之外，站着一个不被他感知的人。
“……”
屋檐下的容澜静静地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跑过去，没有拦着，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然后，他往前踏了一步。
已经跑远了的虞小莫脚步一顿，好像感知到了什么。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多余的人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内，周围暂时是安全的。
是错觉吗？
虞小莫合上了眼，意识在周围仔细地搜查了一番——
周围的情况和刚才一样，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错觉吧……
虞小莫暗暗地想着，抓紧时间赶回了小院里。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容澜才从一侧阴影里再度走了出来。
然后，他沿着虞小莫走过的路，慢慢地向那边走了过去。

第11章 高冷王爷X苏家庶子

安安全全地回到了小院后，虞小莫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出去一趟真的是非常不容易，一路上都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生怕被侍卫发现了抓住再送到容澜面前。
如果这个高傲冰冷的王爷得知了自己趁他离开时溜了出来，那自己的下场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虞小莫捧着杯子喝了好几口，随后就见容澜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擦掉自己头上的汗的虞小莫：“……”
容澜走到他面前，坐下，看了眼他额上的汗水道：“你看上去很累。”
虞小莫抱着杯子极力保持着镇定：“是啊……刚刚绕着院子跑了几圈，锻炼身体。”
“是吗？”
随意地应了一声，容澜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抬手为他擦了擦那些细密的汗珠。
他的衣袖掠过皮肤的触感舒适而平缓，虞小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自己手里的杯子被容澜轻轻抽了过去。
哗啦——
容澜倒满了一杯茶，再次递给他。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看他没有要再次提及这件事的意思，巴不得他不去在意的虞小莫也就顺着接了过来。
因为渴，他也顾不上什么品茶，而是将那杯茶再次一饮而尽。喝完后干渴也一下子被缓解了不少。
将杯子放下，虞小莫抬眼看向容澜，道：“谢谢。”
“不必。”
容澜抬手，用拇指蹭轻轻去他唇上残留的水渍，“你不需要向我道谢。”
唇上多出来的这份不一样的温暖让虞小莫反射性地就要向后避开，容澜却在他之前收回了手，并且用刚才的那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看就要端到唇边喝下——
“王爷！”
虞小莫赶紧拦住了他，“这是我的杯子，你……呃，我只是说——”
后半句话淹没在容澜冰冷的目光中，虞小莫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齐王还是那个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反派，根本触犯不得。
清楚自己在这里只能受制于他，他只好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容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他的唇落在杯壁上的位置，好像还是自己刚刚碰过的那边……
完了，间接接吻。
虞小莫简直没脸抬头。
唇上触及到了眼前的这个人留下的温度，容澜眼底多了一份难以寻觅的微光，转瞬即逝。
“这几日留在王府。”
淡淡地开口，他对虞小莫道，“苏府那边，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你父亲了。”
“告诉他们也没什么，”
刚才在苏府门前看到的那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纵然不是原来的苏默然，虞小莫也对那苏傲没有多少感情，“他们不会在意我，我也不会在意他们。”
容澜道：“你不喜欢苏府？”
虞小莫干脆地回答：“不喜欢。”
“……”
没有再说什么，容澜端着杯子，目光在虞小莫身上一再流连。
他正在看着自己，这么明显的举动，虞小莫当然不可能不察觉。
迟疑了一会儿，他看着容澜，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话：“王爷，你……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楚家呢？”
给楚父扣上一连串的罪名并害楚家一夕之间覆灭的人是容澜，尽管早就知道了这点，他还是想清楚真正的原因。
虽然相处的时日不短，但在虞小莫眼里容澜只是性情清冷了一些，不像是那种一定要置人于死地的凶残暴徒，要说真的有什么理由能让他非要害死楚氏一族……虞小莫找不出来。
说出这句话也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他不能保证容澜不会一气之下对自己做什么，所以在说出口后，虞小莫就分外小心地关注着容澜的一举一动。
出乎意料的是，容澜却并没有生气的预兆，甚至和刚才一样平静——端着杯子，就这么与他对视。
“原因？你想知道？”
“……是。”
嗒。
容澜将杯子轻轻置在桌上，杯底与桌面相扣，发出一声清鸣。
虞小莫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做出什么来。
但，再次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容澜只是轻蔑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犹如在看待蝼蚁般的笑容。
“楚家太不识相，挡了我的路。”
“既然他们想寻死，我便如他们所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楚澈从未想过有一天这句话能在自己的身上应验，还应验得如此彻底。
看着手中的一叠薄薄的纸张，楚澈知道，这是他手上唯一的，也在最重要的筹码。
同时他也知道，若非有眼前这个老者的帮助，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短几日收集到这些东西。
“这几日那齐王露出了太多马脚，要是按他以往谨慎小心的性子，我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调查出了这些秘密…”
安国公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脸上挂着的是精于世故的狡黠笑容，“不过我只负责把这些交给你，至于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
“这些就够了。”
将证据收好，楚澈对这位老人行了一礼，而后大步走了出去。
他手上掌握的是容澜数年来屡屡犯下的罪行以及谋反的证据，虽然铁证如山，能不能成功扳倒这个势力极深的齐王却还是个问题。
若是失败了，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成功了，他和与齐王针锋相对了多年的安国公都能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一个让他去送死的老滑头，这是楚澈对安国公的唯一看法。
隐秘地离开安国公府后，楚澈抬眼看了看天空——一望无际的碧蓝，和数日前他与默然分别时一模一样。
同样是从山坡上带箭坠落，等他从痛楚中惊醒时，怀中却没了那个人的影子。
就像楚家一夕间覆灭一样，他也在那么短暂的一瞬间，离自己而去。
默然……
深吸一口气，楚澈攥紧了双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慌乱，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他绝不能慌乱。
默然很有可能就在那齐王府中，等着他来接他回去。
只要能成功将这些证据呈现在皇上面前，只要能说服那九五至尊相信齐王的确有谋反之心，他就可以重新获得权力，获得保护默然的力量。
要救回自己想救的人，那就一定要冷静下来，他绝不允许自己出半点差错。
楚澈合上了双目，指甲没入掌心之中，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有血从指缝中渗出，一只手在这时握紧了他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
飞鸢从一堵墙上跃下，抓住了楚澈的手腕，“自己让自己不好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