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换西餐？
牛排？
几成熟？
配红酒？
好像不错，酒能助……性。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赵医生从前觉得自己穿上白大褂的样子就叫制服诱惑，直到他在礼堂外见到戴着警帽冲自己翘嘴角的小李警官。
怎么说呢。
软硬问题一度又有点超出大脑的掌控。
大庭广众的倒是没敢有什么亲密举动，但是眼睛已经像刮皮器一样把人扒了个一干二净。
从车库走向电梯那么点儿距离，赵明澄满手汗，滑得牵不住小李警官的手。
初夜都没这么紧张！
没出息！
小李警官一路不说话，只是笑，大局在握的气势。
此时忽然开口。
“赵叔叔你紧张啊。”
赵叔叔恶狠狠回头：“再撩我就地办了你！”
小李警官并没有在怕：“可以告你袭警，我制服作证。”
赵叔叔一张汗手把人死死攥住往电梯里拖，咬牙忍住。
小李警官还没完：“可是我饿了，能不能先吃饭？”
赵叔叔脸都扭曲了：“我先吃了你！”
小李警官嘻嘻一笑：“不吃饭我没力气办你。”
赵叔叔觉得自己就快哭了。
好容易捱到进门，把人往沙发上一推：“乖乖坐着，衣服别脱！”
小李警官撇嘴：“制服play，我知道。”
赵叔叔一口气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记性倒好！
“可是你没穿白大褂，家里有吗？”小警帽变本加厉，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赵叔叔像柯南破了奇案一样脑中扎过一道亮白闪电，好险将自己扎得晕过去。
我一直把你当纯洁善良的小白兔是我不对！
大王我给你跪了行不行？
你不是饿吗？
饿就让我先平安做顿饭成吗？
老这么撩我你是想让我充血而亡？
小警帽一双鹿眼有意无意滑过赵叔叔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嘴唇就像花一样绽了开来：“饿了。”
赵叔叔终于忍无可忍，斗牛士一般转身冲向沙发。
小警帽身法极其灵巧地一翻，伸臂格挡：“你不问DNA结果就敢来？”
赵叔叔眼红得狼一样：“自己撩的自己负责，你就是我亲弟弟我现在也办你！”
“你要是我亲哥我现在已经把你打趴下了。”小警帽好整以暇，还能抬起一只手摘下帽子，“制服神圣，不容侵犯。”
“那我就神圣地帮你脱！”赵叔叔掰开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抓挠着探向人领口。
小警帽竟然没反抗：“你轻点儿，别扯坏了。”
赵副主任动作真的很轻，比缝合刀口时还轻，比骨骼复位时还准，直到只剩一件衬衣。
小李警官一直坐得端端的，一动不动，裤子被脱掉时还叹了口气：“可热死我了。”
赵副主任想死，拿这么个人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就在替自己默哀的空档，端坐如佛的人忽然猛虎一样蹿起来，一个漂亮的飞扑。
赵明澄，阵亡。
被亲得眼前金星乱冒，赵医生脑子里一团糨糊，根本不知道身上衣服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小李警官这个时候气息也开始乱，抱着人脖子乱拱乱啃，一只手仗着手指奇长，握住两人的凶器上下撸动。
非常粗暴。
极无章法。
就是个愣头青！
但是我喜欢！
赵叔叔在心里大叫，然后双手狠狠掐住了蔚然宝贝儿的后背。
8月底的天，进门太急忘了开空调，衬衣像凉皮一样湿漉漉挂在李蔚然身上。
汗水透过布套渗进沙发，留下一个满是情|欲的狂躁人形。
赵明澄抱住身上的人，然而汗太多，他的蔚然宝贝儿还是不停往下滑。
“赵叔叔你遥控器在哪儿？”
蔚然宝贝儿喘着粗气啃赵叔叔耳垂。
赵叔叔呻|吟着用气声答：“在你……手里……”
蔚然宝贝儿手上加了点力，攥得人呻|吟声拔高一倍。
“我要热死了！”
赵叔叔迷蒙着双眼在茶几底下胡乱摸，一边抬头找到宝贝儿的嘴唇：“亲一个才给。”
如愿以偿。
一个三十一年来没有品尝过的美味的吻。
从肖想许久的人嘴中度过来，像终于给小老虎脖上拴了刻着自己姓名的项圈。
从此你就是我的了。
空调静静张着嘴，看着沙发上不方便描述的两人。
画面刺眼。
李蔚然趴在人身上不起来。
“手酸，啧，黏哒哒的。”
赵明澄还在经历高|潮后的眩晕，指一指茶几：“纸。”
李蔚然不动，抬手往人肋下抹：“可都是你的宝贝儿。”
赵明澄轻笑，张嘴咬住眼前圆嘟嘟的耳珠：“你才是我宝贝儿。”
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人又硬了。
年轻，体力好，满分。
赵医生暗自点头。
这一次明显不再满足于用手。
赵明澄舌头在人耳廓里灵巧碾压出入，喘着气：“你……会么？”
李蔚然耳朵像火一样烧着，全身一片麻痒，断续挣扎：“上网……查过……了……”
最后一丝希望，在原本也没打算坚持的赵明澄心中破灭。
他又探着手在茶几下摸，身上的蔚然宝贝儿泥鳅一样扭来扭去，某个部位戳在股间像急欲入洞的龙。
事不易迟，再耽误受罪的可就是自己了。
赵明澄抓过那只黏哒哒的手，塞了一手工具。
李蔚然看一眼，撕开，笨手笨脚套不上。
然而倔强地不肯求助。
赵明澄长叹：我这叫什么命！
四只手忙了半天，才整装完毕——李90后忽然害羞，就是不愿意叫人帮忙。
赵医生一头汗：“再这么搞下去，我就软了。”
李90后莫名其妙就笑点清奇地开心起来，搂着人吧唧亲一口：“没事儿，我硬着呢！”
然后就呼啦一下倒了满手的润滑。
赵医生头皮一麻，某处一紧。
谁料说查过，就真的查过，小李警官从来不打诳语。
动作轻柔细致，节奏恰当，伴随一点一点从睫毛到嘴唇再到胸口的吻，赵明澄忽然就很想哭。
“宝贝儿可以了！”
我以前给人扩都没这么有耐心。
李蔚然抽出手，小心翼翼：“那我进了？”
赵明澄点头，看他的蔚然宝贝儿咬着下唇一点一点进入自己。
轻微的撕裂般的疼，可是竟然不那么难受，也许是因为方才的耐心，也许是因为，实在太喜欢了。
“你哭了！很疼吗？”李蔚然停下动作，大眼睛盯着赵明澄的睫毛。
赵明澄双手滑到那条细瘦结实的腰上：“不疼，你用力。”
李蔚然埋下头亲他眼角，还是动得极慢：“疼，你就说。别惯着我。”
我就想惯着你……
赵明澄心里话还没想完，忽然被尾椎处一种奇异的麻痒带偏了思考方向。
嘶……
好像，真的有点爽。
李蔚然清楚看见赵叔叔眼中那道一闪而过的光，福至心灵，使劲顶了一下。
赵明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洞，镶着金边，那是通往另一个宇宙的门。
赵叔叔的呻|吟说明了一切，李蔚然彻底放松了心灵，绷紧了肉体，开始做一场真正的爱。
“鞘裁茨兀?br /> 也许是我知道即使我一周不理你，你也照样毫无怨气。
也许是我给别人所有好脾气对你却坏得根本不讲理。
也许是看见你眼里为我而发的光就像看见了满汉全席一样欢喜。
也许是就这样出入你的身体里，贯穿你，拥有你。
此时的赵明澄手脚摊软浑身无力，眼中全是他的蔚然宝贝瞪着圆眼睛狠狠办自己那性感又可爱的模样。
竟然，很舒服。
“宝贝儿，用力！用力！就是那里！”凭借本能胡言乱语着，赵明澄脑中划过一个念头：就做下面这个也不错，只要上面的是他。
李蔚然已经濒临爆发，一把攥住身下人的腰把人抬起，叫他坐在身上，疯狂猛顶，嘴唇在人脖颈间咬下去：“赵叔叔，说你喜欢我！”
赵明澄浑身颤抖狂乱无依，双手抱着汗津津的脊背低声叫喊：“宝贝儿，我爱你！”
☆、4海之内
赵明澄睡眠质量不高。
医生嘛，半夜被叫起来接急诊的次数比性生活次数还多。
睡眠能好那才叫有鬼。
而自从遇到他的蔚然宝贝儿，开始漫长的异地恋，想获得一场好睡就更好比大南门里种南瓜——难上加难。
相思容易把人抛，红了眼角，肿了眼泡。
没办法，水喝多了肿，睡不好觉也肿，赵医生天生爱肿难自弃。
所以当他被蔚然宝贝儿折腾得只能选择睡死过去结果发现睡了长久以来难得的一个好觉后，睁眼看到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笑意盈盈盯着自己，第一个念头是：我脸肿么？
“赵叔叔早。”李警官像是醒很久了，趴在床上，枕着自己胳膊，侧着脑袋看人，神采熠熠。
赵明澄非常担心这么近的距离会让眼角的分泌物无所遁形，想抬手抹一把又觉得太破坏气氛。
于是堆出一个全是褶子的笑：“宝贝儿，早。”
一开口把自己吓得一哆嗦，这嗓子怎么跟被猫挠过似的！
宝贝儿我记得昨晚是我挠的你啊！
“你叫太大声了，不过我喜欢，好听。”蔚然宝贝儿满脸阳光，回身从床头柜上端来一杯水，人还趴着，演杂技一样晃晃悠悠递到人面前。
赵明澄也不接，就手喝两口。
温的，比蜜还甜。
以前不是负责叫的那一个，还真不知道这么费嗓子。
赵叔叔暗自记录初夜体会。
冷不防被蔚然宝贝儿扑过来一把搂住脖子，脸旁边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使劲蹭：“赵叔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赵明澄心里那个暖，身上那个爽，比蒸了桑拿马了杀鸡美一万倍。
他环着身上的大宝贝儿，声音发腻：“是是，以后我就是宝贝儿的人了，宝贝儿可不能始乱终弃。”
李蔚然呵呵呵呵笑，冲着人耳朵眼里直吹气。
赵明澄从头皮到脚趾立刻紧紧绷了起来。
然后就感觉大宝贝儿埋头拱两拱，大青虫一样拱到他赵叔叔身上，趴好。
“我就爱这么趴着，舒服。”
“行，就这么趴着，想趴多久趴多久。”
“可是你要上班~~”
“宝贝儿想趴着，我就不去了。”
“你就惯我吧，早晚我得上天。”
“怎么？看上别人了还是想叫我改名？”
李大宝贝儿有点懵：“赵叔叔你糊涂了？说的什么？”
赵叔叔揉着宝贝儿的卷毛勾着嘴角笑：“天是谁？你给我交代清楚！”
李大宝贝儿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旋即努力恢复淡定。
比不要面皮，这种事不能输！
捧着他赵叔叔的脸一口亲过去：“放心，天我上着不习惯，我就上你习惯。”
赵叔叔闭眼享受清早的口腔按摩运动，手在宝贝儿光溜溜的小翘臀上轻轻一拍：“以后你只能上我，听见了么！”
宝贝儿到底年轻些，大早上这么一通肉贴肉的磨蹭，又被人言语刺激，再加上还是刚开荤，顿时有点儿发胀。
赵明澄艰难扭头看一眼表，06:41，实在没有再来一发的时间，只能赶紧熄火。
“宝贝儿饿不饿？咱起来吃饭。想吃啥？给你做。”
宝贝儿也知道时不我待，抱着赵叔叔下巴伸舌头使劲舔两口，这才把人放开。
“吃饭吃饭！以后大清早你离我远点儿！”
赵副主任行走在骨科走廊，大查房。
平时查房收获的注目礼就不少，今天简直成指数级增长。
小护士个个瞪眼捂嘴，个别新来不了解情况的几乎就要掩面而泣。
赵副主任脖子上那是什么？！
还不止一个！
太激烈了吧！
赵副主任你好歹遮一遮，这么明目张胆亮给人看，是炫耀？
左右护法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以前就连那位曲小姐也没得过这种殊荣啊。
即便种草莓也得种在看不见的地方。
听说赵副主任的规矩是领子以下随便来，领子以上神圣不可侵犯。
今天这是烧的哪柱香供的哪尊佛？
草莓都快种到脸上了，不但不遮还恨不能伸脖子给全世界看清楚再发条朋友圈盖戳留证！
这位种植大户手笔不小，看来是真神啊！
需不需要拜一拜？
左护法看着右护法，两人深感命运莫测地对望一眼，找不到标准答案。
赵明澄踩着模特步，心里美得想跳大秧歌。
都看见了吧！
所有对我抱有不正当幻想的人都给我看清楚，我有主儿了，被盖戳领走了，以后离我远点儿，方圆五米内不要随便靠近。
被盖了戳的赵医生心里骚气爆表，明面上还是严肃稳重的。
工作时间神圣不可侵犯，即使是那位种植大户……也不行。
“南南今天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来，给医生叔叔看看伤口。”
“老王你的腰椎压缩性骨折手术已经一周多了，从复查CT片上看手术很成功，你再安心静养一周，等拆线后就可以出院了。”
“24床，蒋涛？哦，昨天刚入院。你手术安排在明天，不要紧张，关节镜手术是微创，创面小，恢复快，按照护士吩咐的做就行了。”
……
仿佛现代李时针，赵副主任问诊询情，亲力亲为，一丝不苟。
有些明明应该消耗体力的事，却像强心针一样给人打鸡血。
这不科学。
但是也非常科学。
小李警官今天的工作是接受表彰。
骷髅之所以成为骷髅，是因为有种新型毒品叫“鳄鱼”。
产自战斗民族，俄文名Krokodil，比某因便宜，却比某因更容易上瘾。鳄鱼的配方全是自制，可能混合了汽油、油漆稀释剂、盐酸、碘或红磷，皮下注射，两小时内使用者会感觉体内如有虫爬，严重者会截断血液供应，导致组织损伤、静脉炎与坏疽，由内而外啃蚀使用者的身体，最后骨肉分离，不留痕迹。
牺牲肉体换取精神极乐，李蔚然极难理解。
精神，应该是肉体的皈依；肉体，必须是精神的守护。
多空虚的心灵，才会愿意让自己形销骨灭？
毒品让人上瘾。
那么LSD呢？
李蔚然隔着制服挺括的布料敲左肩。
想起赵明澄。
他和这个疤，有什么关系？
台上领导正在发言，表彰一众干探实乃英雄楷模，金色盾牌，乌压压的会场一片寂静。
然后是楷模代表发言。
“我不是为了书柜里的各种证书和奖章而努力，也从不认为警察是自带光环的高尚职业，它和工人农民商人教师一样普通平凡。但有一点让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那就是我相信铁肩道义，剑胆琴心……
李蔚然的思绪开始飘远。
美国，医院，音乐，满地鲜血，被掳走的瑶瑶，最后一口气……
兜里手机震动时他双眼才逐渐又对上焦。
“宝贝儿，晚上想吃什么？”
来自赵叔叔。
李蔚然如释重负地笑，偷偷看一眼台上正襟危坐的领导，挺直脊背把手机藏在身旁，手指灵巧地打上一个字：“你”。
晚上，吃完“你”之后。
李蔚然拱在赵明澄臂弯里咂嘴：“味道很不错。”
赵叔叔还在大喘气：“宝贝儿……你……你太猛了，我腰……可能要断……”
李蔚然伸左手过去把人搂住，五根手指弹琴一样在浸了一层毛汗的皮肤上敲：“我给你揉揉。”
赵明澄闷笑：“这是揉还是撩？”
李蔚然眉头一皱：“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可学过小提琴，这是专业指法，音乐家的手给你按摩，你别不知好歹。”
赵明澄乐了，揽住宝贝儿的脖子在他额头上嘬一下：“不知道德沃夏克的音乐家，什么时候拉一首给我欣赏欣赏？”
李蔚然手指加力，不知瞎猫撞了哪只死耗子，赵明澄一阵痉挛，牙缝里飘出一声呻|吟。
大宝贝儿很得意：“都说是专业的了，舒服不死你。”
赵叔叔一双手抱住怀里瘦是瘦有肌肉的身体上下摩挲：“舒服，特别舒服。”
被摸得汗毛又一根根立起，李蔚然警告：“这么作是想明天起不来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