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圈撕逼指南之巅峰演技完本[耽美]—— by:星海拾贝
星海拾贝  发于:2017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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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资历很浅啦。”
“配过多少剧?”
“哦,大概有100来部了,不过几乎都是龙套,主役只有几部,全是傻白甜小清新剧,而且配得很烂,哈哈哈。”
“我看你微博也有6000粉了,算是小粉红了。”
“哪有啊,现在几千粉的CV遍地都是,我是透明中的透明,离小粉红还有几光年距离呢。”
…………………………
谢正衍极尽谦兢,唯恐被抓破绽,圈里太多桌上笑语嫣然桌下暗箭频发的戏码,他虽未亲身领教,一年多的耳濡目染也学得几招趋利避害的诀窍,见千帆步步为营,颇有设计勾把柄的架势,也跟着生出斗智斗勇的备战心理,不料对峙到焦灼时刻,敌人突然弃剑狂笑。
“哈哈哈,哑笛大大,你干嘛紧张兮兮的,话说得滴水不漏,以为我在下套挖你的黑料吗?”
他附赠猥琐的搞怪表情,颇有点肆无忌惮。
谢正衍又惊又囧,不知道他这叫不按常理发牌,还是在准备出老千,小心翼翼说:“我没紧张啊,别人问问题我都会认真回答,你这人脑回路好奇怪,突然说莫名其妙的话很容易引发误会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觉得太搞笑了。”
千帆嘴上道歉,行动上却没有半点收敛,还再三扔来稀奇古怪的表情包,分明认定了自己的判断。
谢正衍感觉遭受愚弄,忍不住流露怒意。
“你这个样子我看我们也没有谈话的必要了,再见!”
千帆立刻用一排“等等”拉住他准备按键的手指,隔了两三秒,屏幕上出现通话申请,谢正衍犹豫片刻,决定做足礼数,忍气点了接受,对准通话器抛出冷冰冰的音节:“喂。”
“哑笛大大,我只是开玩笑,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轻柔温和的低语自手机里溢出,犹如一泓新凿的温泉漫过花香四溢的山谷缓缓流入谢正衍耳道,即刻充盈了整个脑海,四面八方都静了,好像万物皆成虚空,只这温柔的声音是唯一的真实,吸引人去追寻、捕捉。
谢正衍预备好的冷漠矜持都做云雾散,来不及重新列阵,慌得舌头也不听使唤,吃吃绊绊强演镇定:“没、我没生气,你……干嘛打电话过来?”
他在忙乱下露了败着,那狡黠的男人毫不费力进攻:“是你说要用语聊传授我配音技巧啊,这么快就改主意啦?”
“不是。”
谢正衍懊恼的掐自己一把,为了避免被他一路牵制,马上拿出非常严肃正经的腔调声明:“你要是真想学我很乐意帮忙,否则的话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当然想学啦,我这人最喜欢不耻下问了。”
十足的讥刺被他用苏到炸的声音语气来表达,真叫人笑恼不得,谢正衍不服气的反击:“千帆大大,你的声音和画风差距好大,确切的说很有违和感。”
“恩?”
“只听你声音以为是老成持重的中年人,但在网上的说话风格又透着股中二党捣蛋气息,不知道哪种才符合你的实际情况。”
发觉中计,千帆畅快大笑,全然不见生气的意思。
“哑笛大大,你是在挖苦我声音老吗?”
谢正衍再也不想装客气,假笑:“难道与你的真实年龄不匹配?我觉得不会差很多吧,不然等你真到了四五十岁,声音该沧桑成什么样啊。”
“呃~四五十岁,听起来真有这么老?”
“还好啦,老年音也分很多种,有的老当益壮,有的老气横秋,还有的老年体衰。”
“那我属于哪种?”
“你?应该算老不正经那一派吧。”
“哈哈哈哈~”
千帆笑个不停,那种欢快装不出来,洋葱没说错,他似乎对整蛊情有独钟,不管是整别人还是整自己。
确实是另类了一点,但这种风趣爱笑的人很难让人真心讨厌。
谢正衍忍不住跟随他的笑声弯起嘴角,准备收拾锋芒,接下来好好同他讲话。这时千帆也笑够了,咳嗽两声,和蔼可亲的问:“哑笛大大,你是上海人?”
“是呀,你怎么知道?”
谢正衍以为他会说“别人告诉我的”或是“你微博资料上写的”,谁知他的答案又别出心裁。
“从你的口音听出来的。”
一团火气立刻伴随惊讶冲出谢正衍的喉咙:“我平时都说普通话,你的意思是说我有上海口音?”
不怪他生气,普通话是配音的基础,发音达标才谈得上演绎角色,不然就像战士打仗没有枪,厨师烹饪没有锅,一切白瞎,所以圈子里贬低一个CV最狠的一招就是批评他普通话烂,那含意跟“你不配做CV”没两样。
谢正衍大学考过普通话二级证书,尽管尚属非专业水平,但也足够从事普通话应用行业的工作,配个广播剧是合格的。此时冷不丁被千帆盖上“有口音”的质检钢戳,他怎不着急上火?
“千帆大大,我想你应该是北方人,对平翘舌和前后鼻音很敏感,可能我日常说话个别地方音节不清晰,但要是说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到能让人听出上海腔,也未免太夸张了吧。”
“哑笛大大你都知道我这人不正经,喜欢开玩笑,干嘛还当真了呢。”
千帆很自如的切换到哄慰模式,温柔友善一如和风,端的是无招胜有招。由此可见此人绝非自我主义的莽撞愚夫,他很会察言观色,心思也通透灵敏,嘴巴这么坏,大概是有此癖好吧。
谢正衍为人中规中矩,不喜与人口角,向来对毒舌的家伙避而远之,眼下处处被这人抢占话锋,不上不下羞躁窘促,忍气道:“我刚才也说过,不要随便跟不熟的人说奇怪的话,会引发误会。”
千帆依旧操着油盐不进的滑头腔调说好,在道歉的幌子下继续戏弄。
“不过哑笛大大你生气的时候讲话很有魄力啊,音量突然飙那么高,真吓了我一跳。我猜你一定是个很强势的人,一般人惹不起。”
这话恰恰踩到谢正衍痛脚,他窝火:“千帆大大,你觉得一个强势的人会有耐心跟你聊天吗?如果我是你说的那种人,今天在群里就当众让你好看了。”
没脸没皮的男人竟顺势分析:“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夸你自己脾气好,二是说我讨人厌,哑笛大大一语双关,但也要我这种聪明人才听得懂,哈哈哈。”
Х蟠蟆悴痪醯米约汉芪蘖模俊?br />“我在为我们接下来的配音课程暖场啊,你都说我们还是陌生人,要尽快拉近彼此的距离才能建立融洽的教学关系。”
“……那可以找一些正常有意义的话题,说实话我很不喜欢听人耍贫嘴。”
“呃……那你觉得什么话题才算正常有意义?”
谢正衍这会儿已不打算跟千帆长聊,这人的清奇画风着实配不上他成熟性感的声线,凭直觉判断,十有八、九是个在现实中不得志的傻逼,否则不会如此怪异浮夸。
傻逼卢瑟他平素接触的够多,犯不着再在二次元为他们浪费时间,因此想随便捡几句鸡零狗碎的闲话敷衍完就礼貌的说拜拜。
“那个,你是哪里人?”
“哦,我是外国人。”
“啊?”
由于千帆的语气太诚恳,谢正衍再度犯懵,狐疑问:“外国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外籍侨民?”
“恩。”
“哪个国家?美国?欧洲?”
“津巴布韦。”
“哈!?”
谢正衍这才想起白天看千帆的微博,所在地一栏的确写着“津巴布韦”,当时以为是随便写着玩的,此刻听他正儿八经介绍,登时万分惊异。
“这个国家在非洲吧,你怎么想起移民到那里去?”
“一言难尽,起初是跟着老乡偷渡过来淘金的,到了才知道这里的黄金早几百年就被殖民者挖光了,穷得喝风。我的积蓄和找亲戚借来的本金都给蛇头骗走了,没脸回国见父母,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找别的门路赚钱。”
谢正衍欲待质疑,只见他扔过来好些张荒野小镇的高清照片,上面出现的人物全是黑脸白牙的非洲土著,没有水印也不像旅游摄影,似乎真如他所说是日常的抓拍。接下来,千帆又绘声绘色描述了一些在当地生活的状况,细致入微极具真实性,谢正衍不由得信了。
“这些地方看起来好穷困落后啊,你在那边日子过得很不容易吧?”
“是的,非常苦,吃住都差,还要随时提防传染病和武装袭击,但是为了挣钱还债再苦也得熬着。”
“那你靠什么挣钱?”
“抓鳄鱼。”
“抓鳄鱼?!”
“这里最有名的特产就是鳄鱼,随便找条小溪都能看到三四米长的大鳄鱼,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同伴下水捕猎,抓一条鳄鱼能得到500美元的酬劳。”
“那也太危险了吧!被吃掉怎么办?”
“是很危险,前些天才有个工人被鳄鱼咬死了,我看了他的尸体,跟绞肉机里卸下来的差不多。”
谢正衍联想力丰富,大脑当场描摹出断肢残躯的血腥画面,忍不住一阵反胃,惊悸之余陡生同情,认真说:“千帆大大,这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还是回国吧,钱财只是身外之物,你不能为了几张钞票就把命搭进去呀,太得不偿失了。”
千帆笑道:“谢谢关心,听你的口气好像不生我的气了。”
谢正衍叹气:“之前是不知道你的处境,你生活这么艰辛,心里肯定囤积了很多压力,是得找途径发泄才行,爱开玩笑是乐观的表现,说明你这人很开朗坚强。”
“真的?你真这么认为?”
“恩,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你,总之你要珍惜生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话音未落千帆又在那边喷然大笑,得意的情状像是完成了一桩丰功伟业,一边喘气一边向惊疑不定的人揭底:“哑笛大大,你是我本年度遇到的最善良的人,类似的话跟其他人说,他们都骂我有病,只有你好心安慰我,真是个小天使。”
谢正衍的耐心犹如掉进热锅里的黄油,刺啦焦化,上当的滋味不好受,利用他人同情心取乐的家伙都可恶之至,更恶劣的是,这人还明褒暗贬的嘲笑他是最蠢最好骗的受害者,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跟这种混球有理说不清,吵架大约也没胜算,还是挂线,耳不听为净。
他心里这么想,双手已付诸行动,挂断电话将千帆的扣扣号唰的双删,劝自己尽快忘记这场不愉快的经历。
第12章 业务(1)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人,小笛你是遇上神经病了吧。”
第二天谢正衍满心晦气的向紫茗倾国讲述千帆的脑残言行,引得她啧啧称奇,多方追问起与这位叔音怪人有关的细节。
“你问没问过剧组其他人?他跟所有人都这么无厘头?”
谢正衍推说不知道,脸上跳动着针挑似的火辣感,羞于坦白实情。其实早上他旁敲侧击的采访过洋葱,得知千帆虽然爱开玩笑,但尚未因此跟剧组成员起过摩擦,因为群里人人都知道他性情古怪难以捉摸,少有人去搭他的腔,他找不到愚弄对象,自然不易暴露劣行。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笨,干嘛理那个家伙,送上门去给人调戏,还被嘲笑智硬,难怪那坏蛋那么得意,他实在太好欺骗了。
紫茗倾国似乎也对谢正衍这一弱点倍感忧虑,当场警醒:“小笛,要我说你是该改改老好人脾气了,别对谁都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在这个圈子混最讲究气场,矮矬穷也要艹出高富帅的架势,否则别人以为你好欺负,一开始就会看扁你。”
谢正衍深知症结所在,可医治起来谈何容易,他从小到大都是受压迫受歧视的弱者,即使勉强装样也是泥人戴草帽,经不起风雨检验。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修炼出气场,你有没有法子教教我?”
“这还不简单,你学学三更,看他平时都是怎么装逼的。”
紫茗倾国没说笑,即刻甩来一段三更弦断的访谈音频,当做讲学资料开展深度剖析。
“你听三更婊说话的语气,拧巴拧巴的,多会装腔作势。我们这些了解他真面目的人觉得他欠扁,可路人听了就会说他高冷有派头,这种又冷又拽没教养的腔调就是所谓的女王范,三更婊多年来就靠这个糊弄人。”
谢正衍一直将三更弦断当做配音模板之一,研究过他拿腔作调的路数,可要在现实中加以模仿就成了十足的羞耻PLAY,至多学个花架子,底气终究是虚的。
“不行,我和他性格差太远,学不来他的画风。”
“啧啧,你为什么老这么气馁,以为三更婊多能耐呢?他就是绸子包鸡笼,外面好看里面空,比文化内涵学识修养都差你太多,只会在微博编段子装才子,没喝过几滴墨水,倒有一肚子坏水。”
“不至于吧,他不是记者吗?写新闻稿的人基本的文理应该是通晓的。”
“切!我还不清楚他?你翻他微博除了那些装逼装到蛋碎的狗屁段子写过一篇像样的文章吗?以前他配剧连原文都看不懂,要我们写概要给他讲解,剧本人设也搞不清,配的剧部部OOC,只有靠浪、叫骚、喘赚耳朵。”
“可能是看不惯耽美文吧,他不是直男吗?”
“直个屁!圈子里好多人都知道,他打从长毛起就是弯的,不然怎么那么热衷撩汉卖腐?装直男是为了骗粉骗婚,顺便让外界以为他配黄暴剧是为艺术献身,不是天生淫、荡下贱。我最恨他这点,连九鸢聚聚都不如,九鸢骚归骚,起码浪得坦坦荡荡,不像他,先立牌坊后当婊、子,一朵黑菊硬充白莲,恶心到吐。”
紫茗倾国对三更弦断恨之入骨,每次骂起他都如万里长河奔腾不息,谢正衍依习惯顺着她说:“弯装直这个确实很LOW啦,我遇到隐瞒性取向的人也会觉得对方不够真诚。”
他无意中点题,引来紫茗倾国针对性提问。
“小笛,我老早就想问你的性取向来着,可你每次都找借口打岔过去,今天总该说说了吧,你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啊?”
谢正衍一阵困窘,网配圈是基佬乐园,不存在性向歧视,虚拟的二次元身份也不会妨碍到三次元生活,所以他一直含糊其辞并不是有意隐瞒,而是连自己都不能给出定论。
这解释无法令紫茗倾国信服,追问:“你说你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以前没遇到过喜欢的人”
“恩。”
“怎么会,你又不是古墓派门徒,活了二十多岁接触过那么多人,总该有过心仪的对象吧。”
“……就是没有啊。”
谢正衍没撒谎,导致他感情空白的元凶是自卑,由于自卑,他不敢接近那些光彩耀眼的精英,也没有能量去扶助那些柔弱可怜的人群,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像一只无壳的蜗牛,为自身境遇愁苦。相对他脆弱的灵魂,爱情雨露是过于沉重的负担,让他望而生畏,更遑论主动追寻了。
这段时间出于某种私利,他没有拒绝知乎君的示爱,但也时常感到如坐针毡的不适,希望得到疼爱,又惧怕对方索取回报,总是下意识计较盘算着,自怨自厌自怜自伤的情绪轮番值戍,为疲倦的生活平添了几多苦恼。
所以当紫茗倾国问及此事,他表现得吞吞吐吐,心像一团绒线,被焦虑的小猫抓得凌乱。
紫茗倾国这方面直觉敏锐,马上表示理解:“我当初是冲着知乎君的人脉才让你去勾搭他的,没想到他会真的看上你。你不喜欢他也不用勉强自己啦,不过必须先想好退路,千万别纠缠得太深,你目前势力还不够壮实,不好得罪他的。”
“恩,我会小心的。”
……………………
八卦途中,乌白凤忽然冒出来。
“哑笛宝贝,我基友正在做《鸾吟凤唱》,剧组还缺个协役,我想推荐你去可以吗?”
乌白凤精明圆滑,擅于拉皮条做人情,自《谎言》换人后她曾再三承诺会帮谢正衍物色好角色,以此弥补未能合作的遗憾,眼下这个八成就是她的理赔。小小的协役宛如鸡肋,可《鸾吟凤唱》这个剧却不一般,谢正衍入圈以来也时常留意原耽圈的动态,知道此剧是去年的年度大红文之一,听说作者宣布开放授权后,已有三名策划捋袖下场,各自的剧目前都还在孵化期,但已悄然聚集不少热度,相信来日开盘将是一场斗艳争辉的好戏。
谢正衍趁便找紫茗倾国商量,问她该不该接这个角色,紫茗倾国是跟风炒作的行家,哪有不极力促成的,兴冲冲劝他:“这个剧话题性很高,三版的主役都是大牌,自带听众流量,你混进去露个脸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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