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江湖飘完本[玄幻耽美]—— by:狐生有梦
狐生有梦  发于:2017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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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形的白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禁咂舌——啧啧,好一场年度大戏!
“好……很好!”东方劫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后,竟有些癫狂地笑了几声,将手中的皮鞭在地上狠狠地甩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巨响,“你们一个个的,联合起来羞辱本尊——很好!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后山!”
墨云仇皱了下眉。慕容寻收起脸上的笑意,握紧手中的剑——他以为东方劫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东方劫最先冲向的——是墨云仇!
为什么?东方劫不是喜欢墨云仇么?因为自己得不到,所以也不让别人得到?!
一时间,两人战得难解难分,慕容寻持剑的手微微放松——身为一个不喜争斗,能不战就不战的人,他懒得淌这滩浑水。
可是,眼瞧着墨云仇被发狠的东方劫逼退到悬崖边,他终于无法再淡定下去,上前两步冷冷开口:“东方盟主!出言羞辱你的是我,只我一人,你何不冲着我来!”
“本尊说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东方劫愤怒地喊着,一鞭劈打在墨云仇的剑上——皮鞭死死缠住剑身,被他一提一拉,竟将墨云仇手中的剑轻松地抽离了掌心!
剑被甩下悬崖,墨云仇还未反应过来,东方劫已一鞭朝他胸口劈去!
“师父!”“墨云仇!”风谣和慕容寻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墨云仇的身后便是万丈悬崖,没有退路的他根本躲不开这凌厉的一鞭!
眼看鞭子就要抽上他的身体,风谣顾不上太多,以最快的速度举起手中的白玉笛,吹出了一个高亢的音节!刹那间,一道风刃凭空出现,呼啸着劈向东方劫的手腕,在他腕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啧!”东方劫吃痛松手,鞭子险险擦过墨云仇的脸,飞出悬崖,追随着墨云仇的剑坠落下去。
那一刻,在场的人都怔住了,一片诡异的死寂——都将视线转向风谣,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惊诧。
风谣无措地接受着众人的注视,握着白玉笛的手微微发颤——身份……被识破了么?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伤我?!”片刻之后,东方劫愤怒地喊了一声,因为过于激动,他忘了自称“本尊”,“我要杀了你!”他一边怒喊,一边从腰间取下备用的皮鞭,狠狠朝风谣劈去!
风谣瞳孔一缩,下意识地看向墨云仇,希望他会来救他,可他只是震惊地看着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就在这时,一抹雪白闪至风谣眼前——白霜以最快的速度化为人形挡在了风谣身前!然而,皮鞭轻松地绕过他,像有生命一般,缠上风谣纤细的腰,然后——将他狠狠甩上了高空!
“风谣——”
在白霜惊恐的呼喊中,风谣的身体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翻飞,皮肤连同轻薄的衣服一起破开,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渐渐吞噬了他的意识,白玉笛从手中滑落。
风谣的身体被抛到一个高度后,又急速落下,远离地面朝崖下摔去。本以为会摔下万丈高空一头扎进深海,却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被人抓住了手腕!
风谣意识模糊地睁开双眼,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眸!
“风谣!坚持住!我不会让你死的!”红眸的男子咬牙说着,眼中散发出了更炽热的红光,忽然,他猛地用力,硬是把风谣甩上了悬崖,可因为惯性,他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悬崖,以一个比风谣落下时更快的速度消失在崖边。
在和地面接触并彻底陷入昏迷之前,风谣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个男人的名字——白霜……
随着他的落地昏迷,白玉笛重重地砸在地上,摔碎成无数雪白的碎片。
这个时候,墨云仇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一个闪身来到他身边,拔出他身后的风萧剑朝东方劫刺去,与此同时,慕容寻也如梦方醒,拔剑跟上!
东方劫手腕受伤,挥鞭的力道明显不如先前,再加上以一敌二,很快招架不住,连连败退。
墨云仇逮住他的破绽,倾身上前,一剑刺向他的咽喉,东方劫堪堪避过,还没站稳身子,胸口就被慕容寻手中的剑利落地贯穿,鲜血洒了一地!
此刻的慕容寻,和平时判若两人,好看的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下手丝毫不含糊。墨云仇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手,没想到他真的敢杀武林盟主。
慕容寻拔剑后撤的那一刻,鲜血从东方劫的伤口中喷溅出来,场面相当壮观。
“你们……胜之不武……”东方劫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后,身体无力地跪在地上,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多半回天无力。
“你杀了他?”墨云仇皱眉。
“我不杀他,死的就是我们。”慕容寻淡漠回应,甩去剑上的血后,收剑转身,“快去看看你那徒弟怎么样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墨云仇连忙赶回风谣身边,伸出两指探了探他的颈动脉:“还活着。”
“你稳住他,我马上命人去把南境最好的大夫找来!”慕容寻一边说着,一边运着轻功腾空而起。
风谣是在三天后的黄昏醒来的。
身上还残留着浓重的药草味,剧烈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
他醒来之时,墨云仇正坐在他床边,与茶几旁的慕容寻对话。
“你打算如何处理他?”慕容寻淡淡地开口,沉默片刻,见墨云仇不答,他秀眉一挑,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他不是人。”
墨云仇依旧没有回答。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过后,他终于开口了,却问起了别的:“武林盟主被杀之事,你又打算如何处理?”
慕容寻哑然。动作优雅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后,轻笑一声:“就说是你杀的。”
墨云仇:“……”
风谣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倾听他们的谈话,心情复杂。他? 换峒谴恚约涸诨杳郧白詈罂吹降娜耍前姿前姿攘怂】墒牵耸贝丝蹋姿嗽诤未Γ?br /> 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可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腰部一用力便是刻骨铭心的剧痛。终于,风谣的意识再次远去,陷入昏睡。
第二天早上,大夫来检查他的伤势,把他吵醒。他不满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墨云仇释然的神情,和慕容寻轻佻的笑——他笑起来跟白霜很像。
白霜怎么样了?有没有人下去找过他?他是妖怪,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想着想着,又一次陷入昏睡。
风谣伤得不算重,没有伤到骨头,可他体质脆弱,大夫说他不死已是奇迹,无法保证这次的伤不会落下病根。同样的伤,墨云仇最多养上三日,风谣却足足养了十多日。
每次从昏迷中醒来,脑海里便会出现白霜的身影。他的身影一次比一次清晰,自己对他的感觉也一次比一次明朗。
十多日后,终于能下床走动的风谣,趁着四下无人,挣扎着朝门外走去,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慕容后山。
墨云仇和慕容寻四下找不到人,相继冲上后山,只见风谣背对着他们立在悬崖边上,单薄的身子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摔下去。
“风谣,你来这里做什么?危险,快过来!”墨云仇皱了下眉,向他靠近了几步,想把他拽回来,可风谣听而不闻,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师父,弟子好像明白了……”他用虚弱的嗓音说着,艰难地转身和墨云仇对视,微微一笑,“如果这个世上,有人愿意为你去死,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风谣,你怎么了?”墨云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人随时都会化为一道风消散在空气里。
在他不安的注视下,风谣自顾自地开口:“答案是——爱。白霜喜欢我,而我,想要回应他。”顿了顿,“师父,是你让我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种爱,是男人对男人的,所以,你会支持我的,对么?”
墨云仇抿了下唇,没有回答,还没反应过来,风谣已转回身,再次面向大海:“师父,弟子去了,再会。”说罢,他御起风,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在床上躺了十多日,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对白霜产生那么大的依赖。原来,他早就喜欢上白霜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自己的身份,师父对自己的看法,世人对妖怪的偏见——什么都不重要。
现在的风谣,只想快点找到白霜,确认他的生死,然后——亲口回应他!
白霜!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弱弱地求个评论_(:з」∠)_
☆、猫妖夜欢
白霜是在冰冷的夜里醒来的,当他醒来时,已身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岛。
半个身子躺在坚硬潮湿的沙滩上,半个身子浸泡在冰寒彻骨的海水里。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动弹不得。
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右臂和右腿骨折,肋骨断了三根……内脏不知道还有几个是完好的。
呵,真是糟透了。
然而,他不后悔。
要他亲眼看着风谣死在他面前,那他宁愿死的人是自己。
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几天的功夫,自己对风谣的爱,便已深刻到了这个地步,真是白活了这一千多年。
也不知数了多久的星星,天终于亮了。白霜身上的伤借着妖力好了大半,却还是无法自如地行动。
忽然,随着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爹,你看!有个人躺在那里!”其中一人说着,掀开斗篷,露出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他怎么没穿衣服?不冷么?”说着,正要朝白霜靠近,被他爹一把拦下。
“长那么妖异,多半是被冲上岸的海怪吧!若非海怪,光着身子躺在沙滩上,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白霜唇角一抽,无奈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海怪若是会被冲上岸,还能叫海怪?”
他不想被鉴定成疯子或是傻子,所以没有直接说自己不是海怪。
“的确,海怪怎么会被冲上岸呢?”清秀的少年说着,不顾自家老爹的反对,脱下斗篷来到白霜身旁,把斗篷盖在了他的身上:“能起来么?”
白霜自嘲地一笑:“要是能,我还躺在这里不走,就真成傻子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少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爹!他受了重伤不能动,你身为百草屿的岛主,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人,我自然会救。妖怪么……就要考虑考虑了。”男子冷冷说着,不急不缓地走到白霜身旁,蹲下身粗略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皱眉,“啧,伤得真重。小子,你该不会是被人追杀才逃到这里来的吧?”
白霜任由他摆布,闻言,戏谑地牵起唇角:“妖怪如何?被人追杀又如何?萍水相逢,我说的话你能信多少?倘若你对我尚存一丝善念,便把我扔到一个暖和点的地方,任我自生自灭罢——这里太冷,我待着难受。”
“你不说,又怎知我不会信?”男子说着,瞪他一眼,侧头看向少年,“青木,回去把我的药箱取来。这小子身上多处骨折,不宜乱动。”
“知道了,爹!”见自家老爹有意救人,青木兴奋地应着,转身离开。
“你真打算救我?”白霜看着男子冷若冰霜的脸,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不怕我真是妖怪?”
“你若真是妖怪,等我把你治好后,再杀了你也不迟。”
“呵……”
白霜轻笑一声,侧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再与风谣见上一面……
不……见了又如何?人妖殊途,他们终究有缘无分,见了,只会让心更痛罢了。
“你笑什么?”伽南看着白霜脸上自嘲的笑,疑惑道。
“没什么。”白霜闭上双眼,沉默片刻后,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又救又杀的,真麻烦,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当然,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男子闻言一怔,不敢相信:“你真是妖怪?”
白霜没有回答。他安静地闭着双眼,均匀地呼吸着,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你是什么妖怪?”
“你猜。”
后来,男子还是与青木一起,把白霜抬回了自己的家。
他们住在百草屿的东南侧,那里有一片低矮的小木屋,其中,最大最气派的,便是男子与青木所住的屋子。
或许是因为百草屿上长满了珍贵药草的关系,这里的人大多精通药理,其中以伽南为最。
伽南便是那个救了白霜的男子,他是百草屿的岛主,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儿子。
躺在陌生的床上,白霜看着为自己擦干身体的伽南,忍不住问:“知道我是妖怪,还是执意为我疗伤?”
“你说你是妖怪,倒是拿出点妖怪的样子来?”伽南说着,不小心用力过猛,弄痛了白霜,后者倒吸一口凉气,神情颇为无奈。
“等我能拿出来的时候,自会拿出来……”白霜疼得声音都发颤了——身上还残留着海水,把他的妖力压制得死死的,连最基本的幻术都施展不出来……
“没见过你这么弱的妖怪。”伽南不客气地评价了一句后,从木桌上拿起一个木碗,把碗里的东西涂抹在白霜的伤口上。
白霜任他摆布,无奈叹气:“不是说了……把我扔在一旁就好么?”反正,他身为一只千年狐妖,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不危及性命,静养一段时间都能痊愈。
“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乖乖躺好!”
“……”白霜无语地看着伽南,抿了下唇——人,是不是都这么爱多管闲事?伽南是这样,风谣……也是这样。
几天后,白霜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爬下床,刚想出门瞅瞅,便听到门外传来激烈的争吵。
“岛主,那人救不得啊!长那么妖异,一看就是妖怪!”
白霜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嘀咕:“哪里妖异了……”
话音未落,便听伽南不满地反驳道:“是不是妖怪,我自己会看,要你们瞎操什么心?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是妖怪,也未必会加害于我们!”
“岛主!三思啊!千万别被那妖怪蛊惑了!他表面上对你感恩戴德,谁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一个夜欢还不够吗!”
听到“夜欢”这个名字,伽南沉默了。一时间,门外一片死寂。白霜疑惑地挑了下眉,犹豫再三,还是推门走了出来。
刚想开口询问,一只木桶“嗖”的一下朝自己飞来,白霜灵敏地侧身避过,看着砸进屋里的木桶,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去死吧!妖怪!”扔木桶的罪魁祸首愤怒地说,听声音,就是刚才劝伽南别救他的人。
白霜将视线转向他,看着他脸上的愤怒,饶有兴致地一笑:“哦呀,这位兄台好大的火气,不如喝点凉茶降降火?不为自己的身体考虑,也要为他人的安危着想不是?”
“你!”那人气极,瞪了白霜一眼后,拂袖离去,“岛主,好自为之!”
他这一走,其他来看热闹的人也都接二连三地走了。
伽南皱眉看了白霜一眼:“你出来做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责备,显然对白霜刚才的话感到不满。
“躺久了,身子有些僵硬,出来活动活动。”白霜心不在焉地答着,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奇花异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清爽的香气在身体里游走一周,让他觉着自己的身心都舒爽不少,“对了,你们刚才提及的夜欢,是谁?”
伽南微微一怔,转身把地上的篮子搬到隔壁药房,整理起了新采集的药草,半晌才淡漠回应:“一只妖怪。”
“什么妖怪?”白霜挑眉。
“不知道。”伽南一边说着,一边专注地整理起了手中的药草,脸上没有任何神情,显然不想对夜欢做过多解释。
白霜走到伽南身侧,看着他手里那些奇形怪状的药草,犹豫片刻后,试探着开口:“他在哪里?兴许我能帮你们除掉他也说不定。”
此话一出,伽南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狐疑地看了白霜一眼,不确定要不要相信他。
“你还是不信我是妖怪?”白霜说着,无奈耸肩。
伽南继续埋头整理药草,片刻后,淡淡地开口:“就算你是妖怪又如何?你重伤初愈,怎么斗得过那只猫妖?”
重伤初愈没错,但斗不斗得过又是另一回事了。
猫妖么?白霜饶有兴致地一笑:“无妨,告诉我他的方位,打不过我还能逃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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