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之皇庭完本[辣耽]—— by:风中凌乱
风中凌乱  发于:2017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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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喘息声早已低弱蚊吟,伴随着嘤嘤泣声。杨宏文觉得没有来由的烦躁,他抓住弟弟的头发,将他整个人后仰,单薄的背部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这个动作牵动着少年被俘的肩臂,让他虚弱的痛吟了一声。
“你说你是不是欠干?嗯?吞了我那么多东西!”杨宏文的手指插在弟弟微湿的发间,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说。
少年蹙眉,挣扎着扭过头,想要避开哥哥的脸,却被他强硬的扳过脖子,被迫面朝面对着。
他脸上红潮未褪,呈现一种淡淡的粉色,挂在眼角的泪水还没干涸,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缱绻。他眼睛眸色墨黑,在狱中更显深邃,望不见底。杨宏文却在他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竟没完全不似平日里的阴鸷冰冷,那样眷恋的神色就像再看陌生人。
当双唇紧紧相贴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说:网络好不稳,好不容易发出来!!
☆、意难琢(兄弟!)
五更天时,王全睡眼惺忪的推开宣德宫寝殿的房门,往常这个时候都是由他唤起皇帝早朝。今儿门一开,杨宏文已经正装而立,一旁贴身的小太监王喜正在伺候着佩戴腰饰。王全一激灵,忙跪地请安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今天真早!”
杨宏文没有看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完,踱步到他面前淡淡的说:“朕问你个事,从前废太子的贴身宫人还有谁在?”
王全心里咯噔一下,从昨夜回来有种不好的念头,如今来的真快!他毕恭毕敬道:“除去当年奴才安排过去的小卓子和四喜等人,就只有从小伺候他的满儿和贞平。如今都不过十五六岁,废太子出事后,奴才就打发他们去刑司房了。
刑司房是宫里宫人犯错后受罚的地方,挨得都是些折磨人的法子,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宫里人闻之色变。
皇帝哦了一声,说:“你去看看还在不在,若还能动,派去天牢里。”
王全的嘴在心中张成了0字,他当然知道是派去给谁,心头七上八下,嘴上答应道:“奴才遵旨!这就去看!”
皇帝不在看他,拂袖而出。
仁和殿上,杨宏文有些心不在焉,众臣不断有本言奏,他不咸不淡的应着,心思却早已飞去了旁处。昨夜历历在目,一切如他所想又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一切结束后,他解下弟弟,任他倒在草垫上,不敢再度触碰,离开牢房的步伐都显得仓惶。
夜深露重时候,他回到寝宫,王全和一干太监殷勤伺候,倒在松软舒适的龙床上,他却失眠了。
初冬的夜已下霜,湿冷刺骨。牢里只有草垫,那人衣裳单薄又被自己毁去了大半,凭他那幅较弱的身躯,现下估计是不会好过。且他又被自己折腾了半宿,那身体中还留着......
稚嫩开阖的肉穴里抑不住的淌出自己深埋进去的白灼体液,像一朵盛开的娇艳淫靡的鲜花。杨宏文自觉下腹躁动,意犹未尽的未满足感又卷潮而来。
不是的!不应当是这样!他狠狠掐着掌心里的嫩肉,让钻心入骨的痛去唤醒自己的理智。
我是恨着他的!他对自己说,只有看他痛苦才会让我好过些!
“前罪太子理应当诛!包庇说情的人也应该一同问罪!绝不能姑息!”堂间一人气势如钟,与另一人争得面红耳赤。
嗯?杨宏文抬头,思绪拉回,望向说话之人。正是赵素儿的父亲,如今的入阁的赵邝。而同他相争的是翰林院的大学士陈方安。
陈方安不疾不徐,字正腔圆,铿锵有力道:“肖大人是本朝肱骨之臣,辅佐过两代明君,如今是第三代了。鞠躬尽力,呕心沥血,是大玥的重臣之臣。他只是杨连华的老师,而非谋逆参与者,可谓毫不知情,只不过表以同情之意,怎久落得牢狱之灾,生死不明呢?皇上!还望您大仁大德,明鉴哪!”说着便重重跪下。
他一跪,受过肖望施恩,连同敬仰他的朝臣齐唰唰的跪了一片。
赵邝气的满面通红,又想破口而出,忽见得一直一语不发的皇帝冲他摆了摆手。
赵邝是杨宏文扶持上来的,对于皇权,两人私下间的交易不言而喻,如今女儿还在对方手里为质,他不敢造次,乖乖闭嘴。
杨宏文直直看着地上跪的一片朝臣,半响才缓缓吐出:“陈大人越俎代庖,所言严重了……”
这话一出,陈方安也开始冒汗了,对于新皇帝,一众朝臣根本摸不清他的脾气,只道他是打战的好手,有大玥战神的称号。可如今时日不是开朝换代的时候,早就重文不重武。带兵再神勇在一干文臣心里还不过是个粗恐有力的角色。他自诩朝辩上也是一流好手,又是言官,心下倒是真的有些看轻新皇帝的意思。
陈方安抬头试探的撇了上方一眼,刚巧对上杨宏文阴冷的双眼。他一骇,心脏砰砰直跳,有一种青蛙被蛇盯上的错觉,那种冷酷凌厉眼神像极了某种巨型猛兽。
“肖望的事情,朕已经着人排查,也未曾苛待过他。若他无事不日便会安然送他回家。众卿不必如此,朕也不会为难这样一位老臣,今日的话,朕就当没听过,你们也不必再提!”
众人听闻,纷纷松了口气,如今目的达到,台阶也下了,没人再会不识趣,君臣寒暄了会,就退朝了。
赵邝留到最后,本想单独和皇帝说些什么,却见皇帝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他摸须蹙眉,凝神思索片刻终于还是离开了仁和殿。
杨宏文刚出殿门,迎头就撞见王喜冒冒失失的急步而来。他见了皇帝一头跪下欲言而止,有些犹豫。杨宏文瞪他一眼道:“何事就说,朕不怪你!”
王喜瞧了眼身旁的王全道:“今儿早师傅让奴才去刑司房提人。奴才去瞧过了,那个叫满儿的前几日吞金自杀了!贞平还在,受过刑有些虚,不碍事。只是......”话到这里,他言辞闪烁不太敢继续。
“说!”杨宏文不耐,瞪了他一眼。
王喜刚忙跪下,双手伏地道:“奴才该死,方才去牢里看了圈,那一位状况似乎不好......”
那一位说谁,大家心照不宣,王全心中大呼不妙!果然皇帝脸色骤变,原本就显不悦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他没说话,愣了半响,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朕去天牢,谁都不许跟着。王全去请一位稳重的太医来!”
杨连华的确不好。他蜷缩在角落,身上还是昨夜那幅模样,衣衫只剩得片屡贴在身上,下身的温度早已冷去,黏腻的液体也变得干涸,附着在身体内外,一动便有种皲裂感。肠壁里似乎还是受了些擦伤,又痒又胀,又被那些体液浸泡,钻心的疼。他没有力气站起,连清理都懒得动。双臂也因为剧烈的扯动拉伤了肌肉,当时未觉,一夜过后,每一块皮肉都酸麻胀痛。索性,他就这样缩着身体,犹如被人遗弃出门的病狗,苟延残像,消耗着身体里最后一点能量。
杨连华为自己设想了许多种死法,相比眼下,他宁可死于哥哥的刀刃下,抑或再窝囊些,自尽而亡。杨炎托泉贵捎来的口信他并不在意,能做到的他已经做了,惟独未曾幻想着有一日能重见天日。凭二哥的执念,哪怕失了江山也不会放过他,这个理他懂!现今昨夜那样大逆不道,违悖常伦的事情,他也一并受下,觉得自己污秽下作到了极致,不知地下拜见父皇母后时还有何等颜面。
这一夜过的漫长,每一秒都是煎熬。杨连华觉得身体逐渐冰冷,又异样的发热,到了最后意识开始愈发模糊,双眼如同摸了浆糊,怎么也睁不开。他全身酸软,仿佛肢体已经脱离了控制,连抬起小拇指都觉得有些困难。
就在他已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分不清究竟尚在人间还是入了堕入地狱的时候,他觉得麻木僵硬的身体被人凌空从地面抱起。带着暖意的被单将他整个人裹起。失温许久的皮肤遇上了暖物,贪婪的汲取热度。杨连华努力撑开了一道眼缝,却满头金星,看不真切。他双唇白的吓人,脱水后又皲裂开,伤口渗出些血丝,看起来凄惨狰狞。就这样他开阖了下嘴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便一头晕过了过去。
杨宏文抱着弟弟,这个人的体重出乎意料的轻,完全不似一个以近成年的男子。他浑身滚热发烫,双目紧闭,浓密的睫毛轻颤,在深陷的眼窝下留下羽翼似得阴影。少年发着高烧,嘴角都皲裂起皮,按理说这幅样子本应叫自己畅快,他却莫名心悸,等将人打横抱起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连华顺从的靠在他的身上,双手垂挂在两边,脸上已经白到发灰,笼罩着死亡的气息。他被人搬动,似乎挣扎着要张开眼睛。杨宏文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句细如蚊吟的声音:“哥哥!”
哥哥这两个字,在两人亲密相交,高潮未达时他逼着对方叫过,那时候带着情色的意味。现在虽轻不可闻,却如重锤敲击在心窝最柔软的那部分,让他胸口钝痛堵塞的难过。
其实,他哥哥很多,未必就是叫自己,抑或完全只是本能,然而在杨宏文听来依旧还是被撼动到了。他苦苦追寻了许多年,那些拼搏和执拗,说到底无非是得不到承认所迫。得不到来自父辈的认可赞许,或是兄弟间的尊敬亲近。所有的不可得和求不得才酿造了今日阴暗残酷的杨宏文。
他轻叹,眉间多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和,抱着弟弟走出牢房。
作者有话说:这篇进展到现在,我自己也有些喜欢,最近一直在续,情节增加了些。可惜的是,龙马似乎越来越难上了。
☆、梦初醒(兄弟)
父皇是慈父,至少是对于杨连华而言。记忆里他含着金汤勺出生,过得是比花娇贵比糖甜蜜的日子。先皇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嫡出儿子,又险些配上妻子的性命,对他自然更加珍爱几分,吃穿用度无疑不是慎之又慎。杨连华性子又温,小时候便喜欢摆弄些书画,先皇特许他自由出入御书房,不用通禀。
他尚记得莫约七八岁时,他贪玩在书房待得久了,不知不觉就倒在大殿的幕帘后睡着了。迷迷糊糊时,听见有几个人进了书房的声音。那些人步履沉重,像是穿了铁器盔甲,铿锵作响。杨连华有些害怕,屏气禁声,躲在帘子后头不敢贸然打扰。
前头人声音越来越大,语气激烈,似乎讨论的是边隅战事。杨连华不懂,断断续续听到的都是关外部族侵扰,战事连绵,将士条件艰苦,思乡心切,人心不稳,望皇帝派遣得力的朝臣或是皇子坐镇这样的话。先皇文惠帝声音听起来苦恼,他何尝不懂,可派谁去那样苦寒之地?他有些为难。
若是不重不轻的官员,没有效果,而重臣大多年迈不合适远行,皇子嘛......皇子倒是有些适龄,可是......
这时外头有内侍通报说:“二皇子求见!”
文惠帝一愣,他对这二皇子一直不咸不淡,冷淡之意人尽皆知,如今主动求见,寓意何在?他应允接见,也不避讳众人。
杨宏文那是刚过十六,上周完婚,妻子王氏是皇后指定御林军右统领的小女儿。二皇子不讨文惠帝欢喜,皇后看在眼中,她亦不喜欢这个孩子,但颜面上总不能落人话柄,所以对于杨宏文的安排总是过得去就算了。
杨宏文踏入书房大门,逐一向各位将领行礼,又叩拜在文惠帝面前道:“父皇,儿臣愿往边疆!”
文惠帝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儿子会突然出来解决了自己一桩难事,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道:“你?你上周才刚大婚!你当真愿意?”
“儿臣愿意!”杨宏文少年老城,每个字都说得落地有力,坚定的目光叫在场的众人测目。
“好!好!好!”文惠帝君心大悦,这样一来为他解决一桩积压在心头的大事,他首次对这个儿子表示了赞许之情,快慰道:“皇儿有何需要都可以和朕说,用度上朕会尽量满足你。”
杨宏文叩谢,并不起身,双目微亮,望着父亲道:“儿臣没有任何别的要求,唯有一个心愿,望父亲成全!”
文惠帝正在兴头,说:“你尽管讲!”
杨宏文看看周围,说:“儿臣希望单独与父亲讲。”
文惠帝有些稀奇,还是应允,吩咐众人出去,说:“现在你能说了吗?”
杨宏文看他一眼,重重叩首,抬头道:“儿臣希望父亲能允许将母亲灵位回归到妃陵园寝里,接受供奉。儿臣只有这一个心愿,望父亲成全!儿子自当鞠躬尽瘁,为国家父亲效力终身!”
他母亲当年死的不堪,遗体甚至直接抛于乱葬岗,不能及时入殓。他那时尚小根本无力挽回,现在只盼的父亲能念及一丝一毫的恩情,不至于让母亲永远做个孤魂野鬼。
文惠帝沉默,和善的面孔瞬间阴云密布,他沉声说:“这就是你的请求?”
杨宏文答道:“是的!父亲!”
碰!的一声巨响。躲在幕帘后的杨连华惊得差点失声叫出来。他颤颤巍巍扒开一道缝隙看去,就见二哥额前有鲜血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父亲惯用的玉龙镇纸砸落在他身边,摔成两半。
“你母亲是罪妇!她的事情朕严令不许再提。你是她儿子,朕从来不因为她而责难过你!如今你翅膀硬了,想以此来要挟朕了?”文惠帝勃然大怒,气的满面通红,胸口不停的剧烈起伏。他恨道:“朕给你两条路,现在滚,做好你的事情,永不许再提这件事情。要么朕立刻办了你!”
杨宏文抬头,他身材高大,已有成年人的体态,匍匐着跪在地上,背着光,周身笼罩在阴霾中。文惠帝自上而下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这个儿子的脸上有一线光芒闪过。杨宏文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每个都用上了敲破地面似的力气,额角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襟,顺着他的动作滴在地上。过后,他一语不发的退了出去。
杨连华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从未想到过慈爱的父亲竟也有如此暴怒的一面,对方亦是自己的哥哥,也同是父亲的孩子。
这一幕撼动了年幼的他,此后他也未敢在和人提起。只对这个脾气倔强的二哥留了份敬畏之意。
后来,边疆屡传捷报,频频退敌,二皇子亲自上阵,立了不少战功。前朝不少大臣对此颇有赞许,纷纷上奏要求褒奖二皇子。请奏到了文惠帝那里,却只有淡淡一句:“哦!放那儿吧!”
再后来,杨连华其实也记不清了,他同二哥每次会面都是匆匆走个过场,甚至不如御书房那次误打误撞来得真切。皇子间的会面时,偶尔会提到这个远在天境的二哥,大多表示同情或是不屑,大家都觉得他脾性古怪,不苟言笑,最不讨喜,这辈子大概是要折在边疆了。
然后......然后呢?
杨连华迷迷糊糊,头疼欲裂,比他十岁时贪嘴多喝景妃的桃花酿,结果醉得晕了两天两夜时更难过。浑身的骨头都像被拆开又重新装在一起一样,怎么都觉得不是滋味。
他挣扎着张开沉重的眼皮,一线光亮刺得他又再度合上。身边忽得有衣服摩擦的沙沙声,一人兴奋的惊呼道:“主子,您可算醒了!”
主子?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让杨连华一滞,他艰难侧头,好容易才看清了面前的人。
“贞......平?”他不可思议的低呼。贞平从前是他宫里外屋的内监,做些杂役粗重的活。
“主子!没想到还能活着见您!”贞平喜极而泣,给他叩首道:“奴才还以为......以为您......”
“你......怎么会......”杨连华恍惚,他抬眼环顾了四周,不是牢房也不是他从前的太子宫,一切的摆设都很简朴陌生。
“主子!您受苦了!”贞平鼻头一酸,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又说:“这是秀梅阁,在宫墙西北侧,原本是......现在皇上母亲的住处,先帝时就废弃了。”
皇上?杨连华猛然睁眼,三魂六魄都像归了位似的瞬间清醒。
见主子脸色骤变,贞平心里更难过。他被从刑司房带到这里时候,惶恐懵懂,本以为小命就此完结了,却见到了躺在床上的杨连华和他身边满脸阴郁的皇帝和孙太医。
皇帝看起来颇不高兴和孙太医言语了几句就拂袖而去。孙太医年过七旬,已经满头银丝,他唉声叹气的摸了摸胡须,连声低呼道:“作孽!真是作孽!
贞平在外面跪地候着,身上遭刑还未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就听得里头孙太医唤他进去。
“你听着!”孙太医望着床铺上昏迷不醒的杨连华对贞平说:“他受惊过度,心力交瘁。又营养不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以......所以才发了高热,药我已经放着了,内服的外用的,皇帝留你伺候,你就好生侍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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