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衡并非对学姐有意,他不过是帮一个朋友打听消息,陆衡作为好兄弟有了机会自然是要帮忙的。
后来那天学姐的事,就那么不了了之。而陆衡和苏问之间却发生了更多的故事。
☆、警告
那日陆衡靠在那里叫苏问过来。
可苏问只这么看着他,却也不动。
“叫你过来呢听见没有。”
“我他妈听见了,干嘛。”
“你过来,我看看你。”
“矫情。”
陆衡其实微微有一些醉了,所以他这么说的时候,苏问只是嘴角一歪摇了摇头。
陆衡踹了苏问一脚。
苏问踹了回去。然后就这么就着刚才的姿势,两只手按在前面,以一个四肢着地的姿态爬了过去。
“说吧,你看出点什么了。”苏问伸着头看陆衡。
陆衡见他猛地一下靠近了。瞳孔倏地收缩,他看着苏问好看的眉毛眼睛近在咫尺,可是他却像楞在那里似的,再不能动。
他突然想吻那人好看的唇,上面兴许是刚喝过酒的缘故,看起来鲜嫩欲滴。
陆衡这么想着便按着那人的肩,凑将上去。可是不想却被那人狡猾的躲过了。
苏问抓着他的小臂,把他拉向自己,“你想怎样?”他盯着他。却也不动。
陆衡猛地把苏问按在地上,他现在不想说话,他只想上他。
苏问看着陆衡。
“你醉了。”
“我没醉。”
陆衡确乎是没醉的,他的眼睛望向他的,□□纠缠。
苏问转头叹了口气,从陆衡的钳制中挣了出来。
陆衡被他带得坐起来,就这么看向他,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进卧室,然后走出来。远远的扔了个东西过来,打在自己身上。
“自己涂。”
陆衡拿起来,是一瓶还没启封的润滑剂。他看着上面的字,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似得,笑了起来。
陆衡坐在那看向苏问,看着他修长的身形懒懒的靠在对面的墙上。太阳的余晖尽了,却还有一丝细微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光,打在墙上。
他起身,走向他,把润滑剂的瓶子拍在墙上,另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然后就那么看着他。
他看到他一边眉毛轻轻挑起,看着他,目光清冷,像是这一切对他都无所谓似的。
他像是被这样的他激怒了似的。猛地低下头去,去扯他的衣服。那个小瓶子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
他像是拼了命似得,撕扯着,也愤怒着。
他要把他整个剥开,然后扔在床上。就像把那鲜嫩的橙子一股脑的加进榨汁机里,然后加上最大的速度,看果汁四溅。
所以他拼命地撕扯,拼命地毁坏。却也拼命的索取,拼命的连结。
可是被撕扯的那个人,却似乎不甚在意也不甚满意。
他紧盯着他的动作,然后猛的拽紧了他的肩,把他带到身后,反按在墙上。
他们从客厅撕扯到卧室,身后是被扯掉的,丢了一地的衣服。
他们彼此压制,也彼此桎梏。
他们像雨季来临之前,亚马逊草原上,两只发情的公狮。他们交颈肉搏,争夺着可怜的□□权。
他把他拖进屋子,按在床上。他被他扯得衣衫凌乱,可却毫不在意,他拽着他一只手腕,拿绳子绑了,然后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惊诧,也看着他慌乱。他把润滑剂拿起来,帮他打开,然后放在他的手里。示意他自己动作。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可是他也不再挣扎,像是默许了什么似的。
他是第一次。所以开始进展的并不顺利。
可是他就那么看着他,他不管,也不理,像是这一切与他无关似得,可他却紧紧的看着他,他看着他尴尬,也看着他手足无措。
他是清冷的,也是强势的。他是疯狂的,也是迟疑的。
所以他是恐惧的,也是犹疑的。所以他是贪恋的也是迷惘的。
所以,他们在一起,也不在一起。
所以,他们疯狂着,也清醒着。
后来,他们分开了,他就那么摊在那里,他也一样。
过了好一会,苏问侧过身去看向陆衡,他见陆衡以一个纠结的姿势侧那里,以为他不舒服,便凑上前去,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可是他却被一股力气带倒,整个人像是嵌在床上似得,无法动弹。
他清醒的感受到了疼痛。
这种疼痛来得陌生而熟悉。他微微的蜷起身,却被那人用大力的按住。他皱起眉,牙齿紧紧的咬合着,脖子用力的向后仰着。
陆衡把他拉起来,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凑近自己。
他看着他蜷起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他看着他的头更深的嵌在被子里面。
他看着他痛苦,他也看着他快乐。他看着他被自己操弄的在欲望的两端苦苦的挣扎。
他看着他抓着被子的手放松了,骨节隐隐的发着白。他看着他微微侧过头去,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后来,陆衡看见他的肩胛骨慢慢向上撑起,看见他转过头,起身,走向他。
他挑起他的下巴,拍着他的脸。
他用力的把他按在床上,放肆的打量他的身体。他被他这样盯着,像是觉察到什么似的,微微眯了眼。
他突然笑了,然后猛地低下头,凑近他。但却像犹疑着什么似的,轻轻的咬着一边的嘴唇。
陆衡看着那人好看的嘴唇一点点失去血色,他刚想凑上前去,去亲吻它、去□□它,可还未待动作,就感觉眼前猛的一亮,待看清时,卧室里已没了人影。
他躺在那里,闭上眼,听见浴室传来汩汩的水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有适当删节、、、
☆、你我
陆衡最近找了份新的工作,清闲,适合养老。这是苏问的评价。
那日两人酒后乱性之后,便似乎恢复了常态。两个人都没再提起这件事,日子过的还是和往常一般,没什么两样。可是很多平日里习惯的事,现在却觉出几分尴尬。
有天陆衡买了点东西,正好有点吃的,便拿给苏问一些。当时苏问刚好歪在床上打电脑。陆衡便把几样零食隔空抛了过去。
苏问道了声谢了,见了有块巧克力,便打开含在嘴里。他觉得陆衡盯着自己,便抬了头。正好撞上了那人的目光。
“操,找别人发骚去。”苏问虽这么说,可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环顾了一下,道,“我这真没吃的,不信你翻。”
陆衡见他懵懵怔怔的样子,便也没回嘴,只是又扔了一个巧克力过去,堪堪砸在苏问的头上。
苏问对于零食这类东西,向来是有则吃,无则了的。
但是自从来了陆衡这里,倒也被投喂习惯了,有时不吃点什么倒觉得少了点似得。
这是个不太好的习惯,苏问一直想改,却没改成。
有天吃饭的时候,陆衡突然说起林烨要结婚了,在老家。
苏问听见陆衡这样讲,夹筷子的手突然动了动,然后抬头,看着陆衡。
他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似的,看看陆衡,又看看菜。
然后他突然夹了块肉给陆衡。
苏问是喜欢吃肉的。
所以如果苏问肯让了肉出来,那自然是极不寻常的。
所以即便闷闷的陆衡,也是一脸诧异。他一是诧异苏问居然如此幼稚,二是诧异苏问此刻竟是那么想安慰他。
苏问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陆衡的诧异,“这是要我陪你去婚礼?”他嘴角一歪,开起了玩笑。
陆衡没有回答。
苏问拿起碗,匆忙的塞了几口。
待到饭粒咽尽了,他盯着陆衡的眼睛,像是不经意地说起什么似的:“刚儿是我的不是。”
陆衡吃着饭,倒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苏问竟为刚才的那句话道了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苏问讲这件事,他今天一天都觉得闷闷的,回来见到苏问,见到他煮的不知道是什么鬼的菜,乱七八糟一团的堆在盘子里面,像极了往日那个慵懒、做事不按套路出牌的苏问,他这个人,凡是经他手的东西,必然会带上他的脾气秉性,就像这盘青菜吧,一根根支翘着,不服输似的,顽劣倒也透着可爱。可这样顽劣的苏问,这样乱七八糟的菜,却也让陆衡觉得安稳,觉得自在。
可是他也想起林烨,想起他总是精心准备的饭菜,想起他乖巧而懂事的眼神。他想起他在厨房做菜的样子,他总说厨房里油烟大要推他出去,可是见陆衡真的出去了,他眼神里却也会偶尔失落。
这样的林烨,如今竟要结婚了。陆衡想不出他结婚的样子,他会是一个怎样的新郎呢。
当日林烨说他,你要是结婚,我就从黄浦江跳下去。
陆衡说自己是不会结婚的。若有天他们两个真的有人结婚,自然也是林烨。
当时两个人看着彼此,竟一时没了话。
一语成谶。
那日两人吵架时,林烨说他和苏问之间不明不白。
陆衡说他问心无愧。
可这样问心无愧的他,竟也和苏问上了床。
人都会变的,倒也不多他们两个。
而今,他和苏问,两个人的关系不尴不尬。说是朋友,说是□□,似乎都不合适。他们似乎努力的将两人的关系维持在那个长此以往的平衡位点上,他们似乎真的不像再年轻一点的时候那样了,睡一觉,喝点酒,哭一场,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他们都不想失去更多了,尤其是当这段关系对于他们尤其重要的时候。
他不想失去,所以也缺乏勇气改变,于是便在那一个点上,纠结不前。
若不是那一日,苏问说是要走,他们之间也未必会发生什么。
可是发生了和不发生,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那日苏问从正面上他,他要他自己扩张,他要他尴尬,也要他手足无措。他是强势的也是冷漠的。这样的他让他觉得压抑也觉得陌生。所以后来他进入苏问的时候,并没有疼惜,他狠狠地插入,听见他声音微颤,可他却觉得不够。
苏问这人,估计是习惯了拔吊无情。所以第二日陆衡见着他像往日那样和自己打招呼开玩笑,便也像没发生什么似的,与他闲聊。可他却也分明见了,他有些微跛的步子,他昨日,定然是被他上的狠了。
可是这样的苏问,如今,却又这样怕他难过。
“我没事儿,”陆衡笑笑说,“你也不用安慰我,这件事早就知道会发生的,况且,”他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一下,“也分了这么久了,又伤哪门子的心呢。”
“可是总还是会难受。”陆衡心里想,却不期苏问将他心里想的这句说出了口。所以他一时竟怔住了似的,愣愣地看着他。
那天苏问吃了饭坐在那没动,往日里他吃了饭就走,不多停留一刻。
“我真没事儿。”陆衡轰他回去,这样的苏问,他也是不认识的。
“我没打算安慰你。”苏问走过去把碗筷收了去洗,可却又出奇的安静。
那天晚上,苏问拿着电脑来找陆衡,说是要他帮忙。
其实苏问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的,可是他不知怎的,想到了林烨走时醉酒的陆衡,便想做点什么似的。
陆衡也知道,苏问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的,可是他看着这样的苏问,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低着头,装作有些困惑的样子,内心很是复杂。
苏问若是个演员,定然演技捉急。
可是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他,陆衡却有些不忍心。他突然很想抱抱眼前那人,这种想法来得仓促而唐突。陆衡只是一想,便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如若真是这般,苏问定然会一脸3 诧异和不屑吧。
那日苏问从陆衡的房间走时还顺走了两袋零食,“好饿,”他说,“不客气哈。”
陆衡见他一脸奸笑,便顺手拿了个东西扔过去,可是那厮溜的极快,砰的一下门就关上了,只剩的那个抱枕,顺着门,滑落下来,打在了地上。
陆衡盯着那个抱枕看了许久,然后把它扔回了原处。
苏问有天下班回来,带了一大束火红玫瑰。陆衡打趣他说这是有人追上门来了。
苏问说这是自己在路上有人看他可怜,施舍给他的。
陆衡知道他嘴里是得不到好话的,便不睬他。
陆衡其实是不知那天是什么日子的,结果一查是什么白□□人节。
他看到苏问把那一大束花扔在盆子里,放了水进去,泡在那里,像是准备要洗的青菜。
“你这是超市里买的来做花瓣汤的?”
“?!”苏问看了一眼陆衡,“没地方放啊,就放在那吧,或者你帮忙找个地儿放。”
陆衡自然是没见过这样放花的,恰好看见有一个瓶子空着,便把花插在里面,装了水,放在窗台上。
那是一束大红的玫瑰,像是着了火似的,红的晃眼。
远远的看着,很是好看。
陆衡看着自己养的花草在这炽烈的红色面前陡然暗淡下来,像是被吸干了血似得,再无生机。
☆、石头
苏问本来找到了房子,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最近正计划着搬家。
可是他那天晚上理东西的时候似乎着了凉,刚开始是也没在意。结果竟发展成了重感冒。搬家的事一时便也搁置了下来。
苏问平时身体倒也不错,很少感冒,也没什么大病小病。可这一旦感冒,便一下子来了个“卧床不起”。所以他打算请两天假,不去上班。
陆衡那天下班回来的早,见着苏问的房门开着,窗帘却紧拉着,他以为苏问出门着急忘了拉窗帘,当时正好是西晒太阳,陆衡想着拉开,这样房间里进点阳光倒也好,苏问这么怕冷的人,就是缺阳光。
他这么想着,便径直走过去,要拉窗帘,不曾想却听见苏问的咳嗽声,当时也是吓了一跳。
“你没去上班啊?”
“把窗帘拉上。”苏问似乎感受到了光,便把头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你怎么了?”陆衡把窗帘拉上,看见苏问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12级大风吹过似的。
“有点感冒,咳咳。”苏问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说了两句话就闭上眼睛,咳了起来。
“吃药了么?”
“嗯。”
“是昨天收拾东西着凉了吧。”陆衡似乎想起来昨天苏问就穿了个短袖长裤满屋子里转,当时他看着他就觉得冷。
“嗯。”
“你这药不对症吧…”陆衡看了看扔在一旁的药盒,苏问估计也没仔细看,见了是感冒药就吃了,他吃的其实是去湿热的,风热型的感冒用的药,可他是因为着了凉。
“嗯。”
陆衡见他似乎是烧糊涂了,平日里那个牙尖嘴利的苏问现在无论问什么都是一句嗯,再没别的话了。陆衡把药递给他看,苏问不接。他把自己裹的像个蚕似的,根本腾不出手。
陆衡估计是被苏问的反差给逗笑了,“瞧你那点德行。诶,你其他的药放哪了?”
“箱子上,或者柜子上的盒子,咳咳,我也不知道。”苏问不抬头,也不看陆衡,就那么闷闷地讲。
“诶,我说要不去医院吧。”
“没事儿,我睡一会儿。头疼。”
“那你睡吧,我帮你找一下药。”
“嗯。”苏问应了一声。他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头脑昏昏沉沉的,只是想睡觉。他感觉自己像是落入无边的黑暗似的,他觉得害怕可又觉得安全。
陆衡见他难受的样子就决定大发善心,不打趣他了。他想着等苏问好了,必定要好好捉弄他一番,以苏问平日的性子,那样子想想就觉得精彩。
陆衡翻了苏问说的柜子上和箱子上,连一片药的影子也没见到,别说是其他的药了,就是苏问刚喝的那个也没见了。陆衡觉得以苏问的自理能力能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这家伙怎么吃个药还要藏着。陆衡心里吐槽,他转身想再问问苏问,可是见他侧仰着身子,似乎真的睡着了。
陆衡见了,便小声的走出去,想要再翻翻自己那里,之前他搬家的时候好像看了过期的就都扔了,然后一时也忘了补,不过或许自己记错了也未可知。
可是等到他一无所获的回来时,苏问翻了个身,似乎依然没有醒来。
陆衡又踱回柜子那里,看见旁边箱子上的盒子便拿了下来放在一边,想着是不是不小心掉在箱子里了。
那个箱子没封,一边微微打开,原是被那个盒子压在上面,久了,所以上面慢慢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