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质子为皇完本[古耽]—— by:涩涩儿
涩涩儿  发于:2017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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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远如今终于能将大部分权力握在手中,在朝堂上说话也终于有了不小的份量,现下又将他曾经承诺给殷守的事情完成,只等着两个月后的大婚,因此心下格外欢喜。
他拉着殷守一路往后宫走去——他的后宫里头,没有一个妃嫔妾室。以后,也只有他和阿守两个而已。
“在想甚么?”谢远忽然发现,这一路上,他的阿守都一言不发,待行至一处湖边,才停了下来,转头去问殷守。
殷守愣了一下,才低头对着他的阿远一笑,想了想,才笑道:“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第一次见到谢远,就已经觉得这个和他一样的“秃毛狼”和他很配,想要把他给抗回山洞里去了。
谢远怔了怔,一双桃花目微微挑,才笑道:“唔,那个时候啊。我第一眼瞧见你的时候,还以为真的被一只狼给捉住了。不过,你那时傻乎乎的伸出舌头来舔我的头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人,不是狼了。”
殷守有些想说,阿远你真傻,他那时去舔阿远的头发,就是表示亲昵,然后在阿远身上留下他的味道,省的旁的不长眼的动物觊觎他的阿远。
“只是我没有和你说几句话,来寻我的人就到了。我原本想着要说服你和我一起下山,那次那些寻我的人一来,你就被吓跑了。”谢远想到当年,还微微有些遗憾,“若是那时候那些人来得再晚上一些,说不得,我那个时候,就已经能劝服你跟着我下山,也省的让你在山上又吃了几年苦头了。”
殷守不说话,只低头看了谢远一张一合的双唇半晌,忽而低头,就对着那张唇凶狠却又温柔的亲了下去。
他要怎么告诉他的阿远,其实,他的阿远该庆幸那时候那些人提前来了,否则的话……那个时候的他,虽然看起来比那时候的阿远小,可是力气却不是一般的大。那个时候的他,也一定会把孤身一人的阿远给抗回山洞里,让他们两只“秃毛狼”,可以从此相亲相爱的待在一起!
殷守一面亲吻着他的心上人,一面想着当初自己作为一只“秃毛狼”时的抗人计策,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
虽然遗憾没能真的把人抗回山洞里,从此那个深山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他们的生活,用父母的身份鄙夷的目光只手遮天的权势阻止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人可以分去他的阿远的心……
可是,他的阿远,终究还是人。
且还是一个能从小小的质子,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走到帝王位置的真正的有能为的人。
若是他当初真的把人给绑走了,想来,阿远也会从此视他为仇敌,然后用尽各种法子离开他罢。
殷守想到此处,忍不住将他的阿守抱得更紧。
他觉得,他这辈子一定要把这个秘密藏到棺材里头,一定一定不能告诉他的阿远!
谢远……谢远倒还真的不知道,很小时候的殷守,就曾经对他起了这种心思。
说不上肮脏,只是想要为他孤独的“秃毛狼”生涯,寻找另一只他好不容易看上的“秃毛狼”,然后,互相依偎的在一起罢了。
正月时候,天还有些冷。
湖边那互相依偎着亲吻的二人,却让无数宫人垂下头去,根本不敢去看,不敢去想。
然而还是有宫人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了那披着黑色的狼皮大氅和雪白狐皮的两人一眼——虽然这两人都是男子,但是,这样远远看去,却觉得那二人是这世间最匹配的存在。
没有人能替代。
到了第二日,朝堂上诸多朝臣已经备下了无数的劝谏的折子。
昨日他们被这位新皇给吓了一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能从各种天道人伦还有子嗣传承皇室规矩以身作则如是种种等方面去劝谏这位新皇,让这位新皇能够听从他们的意见,就算真的要和那位新晋福王在一起,至少,也不要这样公然的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咱们不拦着二位私底下怎么着,不过,明面上,就算新皇不愿意娶后纳妃,最起码,也不要把一个男人立为皇后。
不少臣子甚至觉得,只要这位新皇没有把福王立为皇后,那么,将来这位新皇还有“回归正途”的一日。
只要新皇回归了正途,那么,帝王后宫空虚,只要招满了人,新皇自可有无数的子嗣出现,根本不怕新皇后继无人。
可是,虽则现下这位福王将权力交出,但是,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殷地大部分权力,仍旧还在福王手中,而这位新皇更下令,护卫长安城的权力,也已经移交给福王。
福王如今权力如此之大,若是新皇坚持,那么,将来新皇一旦想要“回归正途”了,那福王与新皇间,定然还会有一番的权力争夺。
与其如此,他们何不再多使使劲,试试能不能真的把新皇劝回来?
如此就有了朝上诸臣备下的无数折子,这些朝臣心中无不想着,若是他们一人劝谏无用,那么,若是他们全都上呢?想来新皇虽强势,但到底不是昏君,他们只要肯悉心劝谏,想来,还是能够劝下新皇不立福王为后。
至于二人私底下的苟且……长安城里的世家勋贵之中,自然也有二三私底下感情极好的可以时常同榻而眠的“知己”,然而他们终究还是会回归正道,娶妻的娶妻,纳妾的纳妾,生子的生子,对于新皇的某些“嗜好”,他们当然是不愿意干涉的。
只要这位新皇不会使得大庆朝的元熙帝不是因仁政而出名,而是因娶了个男皇后成名也就是了。
谢秋然与谢恭然也都在殿上。
兄弟二人互看一眼,心下都有些无奈。
心说,若是当真能劝得阿兄回头,他们兄弟二人,还有几个阿姐,早就成功了好么?
君不见,前段时日,几位阿姐相继进长安,他们兄弟也提前回长安,每人都是三天两头的进宫,就为了劝谢远。
可是,劝着劝着,他们统统都接到了江氏的信——江氏信中,不言其他,只言“自在”二字。因谢远的登基为皇,他们这些亲近谢远的手足,统统都被?3 辉墩辗髯牛钏堑靡郧笕实萌剩傻米栽凇?墒牵辉赌兀咳缃翊笄斐讶话参龋傥拚髡剑煸纸暌丫垂酱危缃窨蠢矗辽俳改瓴换嵩儆刑煸帧G倚辉对缫延辛艘蛔樱庖蛔踊棺愎坏拇匣鄱嗨迹绱耍且蜃判辉兑丫玫剿窍胍牧耍尾豢细辉兑环肿栽谀兀?br /> 收到信后,姐弟几人心中皆是一片复杂。
然而几人终究都是在乎谢远的,既感激谢远所做的一切,亦想要谢远真正过得好。
既然阿娘都说了,这是谢远想要的自在,那他们为何又要去阻挠?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哉?
或许,对这位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的天子来说,殷守就是他此生所求的自在。
皇位如何好坐?有那个一直目光炯炯的盯着天子的殷守在,想来,天子在那百般的拘束之中,才能终得自在与快活。
因此几人俱都不肯出言反对,甚至还劝说那些臣子也莫要再行多余之事。
只是,没几个人肯信他们的。
于是这一日的早朝上,就有不少人开始鼓着一股劲,想要把折子递上去。
不意早朝开始,新皇与福王又是携手而来,没有丝毫的避讳。
诸臣心中更堵,深觉上奏一事势在必行。
然而新皇并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谢远端坐之后,便直接拍了拍手,就有宦官上前,为朝中诸臣送上本本新书。
诸臣愣了一下。
谢远已然开口,道:“朕幼时便喜读书,然玉简沉重,纸张昂贵,终究有诸多不足之处。七岁时虽以册书献于老师,然而纸张难成,价格昂贵,始终不能令天下文人手中有诸多书籍,更不能令读书的价钱下降,令天下万民可以读书识字知礼,既为自己求得谋生之道,也令我大庆朝可以更加国富民强。”
诸臣都听得怔住。
谢远接着道:“故而在朕做了一地藩王后,便令匠人开始着手想出更加简单低廉的造纸术,在价格低廉的造纸术成行后,又谏之以活字印刷,令纸张书籍平民百姓尚可买之。”
一众人听得心头“砰砰”直跳。
“如今大事已成,纸张价格即将大将,印书价格也不会再太过昂贵奢侈,朕因在藩王时,令匠人以熬糖之术,有了各种糖可售卖各地,因此私库颇为丰.盈,今欲以朕之私库行二事,诸位爱卿,且看是否成行?”
诸臣心头早就已经一阵的激动和兴奋,哪里还有反对的?俱都言道:“圣人英明,洗耳恭听。”
谢远微微一笑:“首先,朕欲以私库金银,于各地修建学堂,不求百姓各个成才,能科举做官,只求百姓知礼明法,不至混混沌沌中庸庸碌碌度过一生;其次,朕欲求各地文人,修大典。此典之中,除却经史子集百家之书及出名文人之注解,更应囊括天文、地志、阴阳、医卜、僧道、技艺之言。凡童子有问,皆可从此大典中寻到解答。凡百姓有疑,皆可在大典中寻到方法。诸位以为如何?”
朝中武人只觉前头那一项令百姓可读书,是新皇做的大好事,只觉很好;然而朝中文人却觉得,新皇所言的第二件写大典之事,才是真正可以名垂千古的大事!
若是此书能成,不但是新皇,就是他们这些有可能参与其中一小部分的文臣,都将在史书上留名!
更何况,这还是一件大大的利国利民更可使得后代子孙得受益的大好事!
诸臣俱都心潮澎湃,行大礼道:“圣人仁厚英明,定当成千古明君,青史留名!”
至于这位新皇打算娶一位男皇位,以及他们昨夜彻夜未眠写下的那些折子?
那是甚么?他们才不记得。
谢远微微一笑,看着人群中忽然抬头的殷守,对他轻轻勾唇。
还在跪着的殷守就觉,他想立刻就扑上去。
赶走其他人,就在那皇位之上,压在他的阿远身上,行那等……快活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打赏喵,抱住亲亲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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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白首之盟
谢远的计策一出,诸臣心情都万分激动,既感慨于这位新皇的各种英武果决,又急于在新皇面前征求能做得那等流传千古之事的著典大事,一时间忙忙碌碌,心潮澎湃,任是谁也无闲暇再去上折子找新皇的晦气,不许新皇和福王成亲了。
——左右他们也看明白了,福王积威犹在,权势犹在,圣人又是这样一个性子,明眼人一瞧,就知这是一位盛世之君,英明睿智是真的有,但是,这位圣人的皇位真正是用军功和智慧换来的,虽则平日里也能听得进去臣子的劝谏,谨言慎行,颇为贤明,然而,在某些事情上,这位圣人也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固执。
比如喜欢男人也就喜欢了,何必要给他名分?
给名分也就算了,又何必非要是皇后之位?
更荒唐的是那一位福王,虽则尊贵不比圣人,却也是真正有才干和累累军功的郎君。
此等骄傲的郎君,如何肯担上“皇后”的名分?
偏偏这位福王殿下与旁人不同,每每有人劝他,他先是不理,待有人劝得多了,这位福王殿下才会认真的跟旁人解释:“我与圣人情投意合,早早就已定下白头之盟,无论他人眼光如何,我与圣人将来于战场是是生是死,是否能完完整整的从战场回来,我二人之情意都不会改。”
“非但如此,他还与我盟约,言道此生我嫁他,来世他嫁我。我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如何会生出不该以男子身份‘出嫁’的想法?那是我的心上人,只盼能与他早日成亲,让世间人皆知,我与他乃是正大光明的夫夫,谁也不能代替我站在他的身旁,如此,我又有何可怨愤的?”
撺掇殷守之人听罢,也只能被噎的说不出半句话来,转过身,仓皇逃窜。
而且朝中不少人都发现,这位福王所言非虚,福王说不在意,果真就是半点不在意。不但不以自己要出嫁为耻,甚至还亲自忙上了自己出嫁的事情,并且悉心准备各种各样的嫁妆。
殷守虽然不如谢远有诸多会敛财的点子,西北藩地也没有多少盐税之利可赚,奈何殷守麾下倒颇有几个会赚钱的谋士在,他又几番与吐蕃打仗,打赢之后,从吐蕃那里也得来不少好物。
如此一来,福王殿下的私库数量,那也是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的。
殷守好不容易挑到了一个谢远不太忙碌的时候,拉着他就去福王府看他的“嫁妆”。
偌大的福王府里,只有殷守一个主子,里头的好几个院子,都成了家殷守的“库房”。
谢远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阿守拉着他去看那些东西,看罢之后,谢远微微有些惊讶。
“阿守这里,竟真的有不少稀罕之物。”
而且,谢远还听到殷守说,这里只是他的东西的一部分而已。殷守在殷地还有不少他看不上的东西没有弄来,更有田产铺面房产无数,倒真的算是一个有颜有房有“宝马”的钻石单身汉了。
不过,这个单身汉,就要归自己了。
谢远想到此处,就忍不住笑完了双眼。
殷守在一旁看得心口发热,身上也发热,忍不住上前几步,拿着谢远的手去贴自己的脸,道:“都怪阿兄,让我身上不舒服。”见谢远瞪他,才又看了一眼那些库房,低声道,“这些,都给阿兄,好不好?我知道阿兄现下要花钱的地方多。左右我也没甚要花钱的地方,以后嫁给阿兄了,吃穿住都要由阿兄管,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用物事,不如就都给了阿兄。”
谢远微微瞪大了眼睛,盯着殷守瞧:“这可是你的嫁妆。虽说百年后,咱们是带不走它们,可是,只要活着,它们就是有用处的东西,纵然不用,搁着也会心安。”
殷守却摇头,定定的瞧着谢远,道:“能得阿兄一笑,我送出这些东西,也就能心满意足,一生心安了。”
谢远听罢,很是感动,可还是摇头道:“嫁妆便是嫁妆,我自不能用。我早想好了,阿逸很是聪明,人也稳重。和……他很有些相像,又比他多了几分圆滑,凡事亦颇有主见。这样的阿逸,我想着,待他满了十岁,就立他为太子。待我将藩地全都收回,天下归一时,这个天下,就给阿逸,我与阿守,就离开长安这个拘束人的地方,天下之大,你我尽可以四处瞧瞧。阿守这些东西,就都留着咱们到时候用。”
殷守闻言双目一亮:“当真?”
谢远点头:“当然当真。我从不骗阿守的。唔,对了,还有一事,待明岁,我将朝中事务安排的更妥当一些,科举选官也能选出一批能臣出来,我便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逢国有大事再日日小朝。如此,你我也都能有闲暇,偶尔还能去山上住几日,嗯,不带阿姨,就我与阿守两个,阿守以为,如何?”
殷守只觉心中暖意都要溢出来了,还能说甚?只能抱紧了谢远,低声道:“我甚欢喜。”
仅仅是四个字而已,谢远却觉得听到了这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这是他的阿守,是独一无二的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阿守。
当然,在他的心中,阿守也是最最最重要得人,任何人都比不过。
两人互相抱了一会,互相傻乐了半晌,才踌躇着将人放开。
谢远又瞧了一眼殷守的库房,想了想,就道:“既阿守这里有这么些好东西,我那里也颇有些好物,除了给大庆朝和留给阿逸一些外,还能剩下不少。那剩下的那些,我就让人把账本拿给阿守,阿守再寻些可靠的人,咱们既花不完,就用出去,说不得,多做些善事,你我将来……当真有来世。到时候,我便嫁给你。”
谢远说这话,却是带了些调笑的意思。
毕竟,他自己虽是穿越而来的。但是,此等福气,已然是不可再求。他如今早已心满意足,如何还敢求来世?只求这一世能和他的阿守恩爱厮守百年,将这世间所有的快活事,都能和阿守尝尽,且不辜负如今的帝王身份,如此,也就足矣。他将来闭眼,也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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