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质子为皇完本[古耽]—— by:涩涩儿
涩涩儿  发于:2017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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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为皇[重生]》
晋江金牌推荐VIP2017-01-25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88943 总书评数:1779 当前被收藏数:4064 文章积分:70,840,416
文案
心脏病突发而死的谢远一朝重生,成了尊贵无比的藩王的孙子。
只可惜,这位藩王,还是个反王,并且是距离造.反成功只差一步的大反王。
而谢远和他阿娘以及四个姐姐,刚刚被他那个兵临城下的亲爹,为了祖父最后的造.反大计,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大义凛然的舍弃了。
婴儿谢远:QAQ
一句话简介:
一朝重生,拿到了一手烂牌。而谢远,除了赢,再无其他选择。
入坑小提示:
1、主受,非生子,架空,日更。
2、质子受Vs狼崽子攻(重要的话说三遍,攻是人,攻是人,攻是人!就是被狼养大哒,被小受拐走了……)。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重生
第1章 逃亡
“轰隆轰隆——”
雷声响彻天空,青紫色的闪电仿佛要将整个天都劈成两半。
足足有鸡蛋大小的冰雹夹杂在雨水之中,倏然落下,狠狠砸了那些正在厮杀和逃亡的人们身上。
“你阿弟呢?你阿弟呢?”一个骨瘦如柴的妇人晕晕乎乎的被扶着走了好一段路,才被这乍然落下的冰雹砸的回过了神。
然后,她回过神来的头一件事,就是询问她刚刚出生的小儿子的情形。
搀扶着妇人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女孩,脸上脏兮兮的,性子却很沉稳,一面搀扶着妇人就快步往前走,一面答道:“阿娘莫急,阿弟被三妹抱着,小妹被二妹抱着,咱们一家都在呢。只是阿爹和阿舅派来的人不知道能支应多久,咱们要快些走,待寻到了乳母一家,就能快些离开这地方了。”
所以,她们现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逃,逃,快些逃!
毕竟,阿翁如今是朝廷的大反王,哪怕这个朝廷沉疴已久,屡遭民怨,可是,反王就是反王。她们母子现下都只是即将被押送去流放的犯人而已。
她们除了逃,没有别的活路。
她们必须要逃。
那妇人却突觉脑中嗡嗡直响,一把推开了身边的长女,转身就去寻找自己的儿子:“我儿究竟在何处?”
谢云屏背上还背着个沉重的包袱,一时不察,当真被母亲给推了个正着,愣了一下,才又上前去扶母亲,口中还对身后的两个疾步向前的女孩道:“寒尽、若锦,快把阿弟小妹都抱了来,让阿娘看上一眼。”
谢寒尽只有七岁,但生母是胡姬,长相明丽,个子竟也和比她长了两岁的谢云屏差不多高,身前抱着一个小小襁褓,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包袱——包袱里装着的是嫡母要吃的那些草药。
她见状忙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掀开了用皮子和好几层布包的严严实实的襁褓:“阿娘,你瞧,阿妹好着呢,这么响的雷,都没把她吵醒。”
那妇人本姓姜,低头匆匆瞧了那瘦弱的上前一点都没沾水的女婴一眼,就看向谢寒尽身后的另一个谨慎小心的抱着一个严严实实的包裹的女孩。
“若锦,快将你阿弟抱来!”
一直在后头闷头走着的谢若锦一怔,就见江氏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过去,将她怀里小心翼翼用了她们现下能寻到的最好的皮子包裹起来的东西打了开来——
谢若锦刚要开口解释,就见江氏已然退后了几步,努力喘.息了起来。
谢云屏扶住了江氏,转头就劈头盖脸的问向谢若锦:“若锦,阿弟呢?你怎的用这块皮子包了这些没用的物事?我不是与你说了,要用皮子包了阿弟,省的阿弟被这雨水和雹子砸了生病么?”
谢若锦张了张嘴,心说,没用的物事?这些金银铜钱和竹简,哪里就是没用的物事了?从前那时,若是她们能早些准备了这些东西,也不至于、也不至于连请个女夫子教导她们的银钱都没有,也不至于整日里还要亲自浣衣下厨做饭,更不至于,在被接回王府之后,她们姐妹整日里还会遭到那样的轻蔑和鄙夷。
可是这些话,她显见是都说不出来的,见状只抿了抿唇,道:“阿弟好着呢。他本就比阿妹长得壮实,我将他背在背上,他睡得可安稳着呢。”
然后就把那块皮子放下,又将后背的婴孩解了下来。
江氏产前被救遭遇了被郎君抛弃的打击,此刻又刚刚生产才十日有余,现下正是最最虚弱的时候,闻言这才又打起了一些精神,上前去查探那个据说是“睡着”了的婴孩。
结果——
触手就是被冰雹和雨水浸的冰凉的薄薄的襁褓。
江氏心中一沉。
她将襁褓打开,看到的就是已经被烧的满脸通红、气息微弱的男婴。
江氏脸色大变,忙忙将男婴接到了怀里。
可是她这副身子虚弱的紧,又哪里抱得住那男婴,踉跄几下,险些又要摔倒。
“我的儿!”江氏抱着浑身湿透的男婴,终是跪倒在了地上,“我的儿,你若去了,阿娘可要如何活?你阿姐她们又要如何活?”
她那位郎君——反王元王的第三子谢玉衡本就当着那一城百姓的面,放弃了她们母女。她那时还怀着幼子和幼女,身边只有三个女儿,心中总想着,郎君会如此,大约是因她们皆是女流,因她还没能生出儿子来。
现下,她终于生出了儿子,终于有了能被郎君接回去的希望。可是,她的儿子才刚刚出生十天,每天都不能吃饱肚子,每天都在颠沛流离,现下,又发了高热。
江氏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儿子,就要死了。
谢若锦如遭雷劈。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连跪倒在地上一脸绝望的母亲和两位阿姐,低头看着襁褓中的男婴被烧的通红的面容,心中十分不明——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明明那个时候,她这个阿弟身子壮实的很,根本没有生病,怎么她一回来,这个阿弟就突然身子这般柔弱了起来,这么轻易的就生了病?
他才刚刚出生十天,就发了这样的高热,那、那他还能好生活到被父王的人接走,送去京城做质子的时候么?他还能好生活到为那个最后真的做了皇位的幼弟做够挡箭牌的时候么?他还能在幼弟长成前,护住她这个阿姐吗?……
母女几个一时都呆住。她们刚刚被自己的郎君和父亲抛弃,心中总想着,当初被抛弃的时候,襁褓里的男婴还未曾出生,若是这男婴出生了,说不得,她们也不会被这般的抛弃。有了他,她们也就有了能够重新回去的机会。
可是,现在呢?
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孩,本就容易夭折,现下又淋了雨水,发了高热,他,还能活下去么?她们还有机会回去么?
江氏本就不是多坚强聪慧的人,此刻更是担忧之下,抱着婴孩只知道哭。
直到那些远处的叫喊和厮杀声越发近了一些,谢云屏几个女孩正想要劝江氏赶快离开的时候,那个原本被安排过来接母子几个的乳母和她的阿姐婆家人驾着牛车赶了来,见状“哎呦”了几声,却也干脆的扶着江氏和几个女孩就往牛车上去。
“娘子可莫要再哭了,这孩子,还没过去呢。”刘婆子也没料到要接的最要紧的一个小贵人,竟然就这么病着了,搓了搓手,忙忙劝道,“咱们村子里也有那么个赤脚大夫,就算比不得那些城里的大夫,好歹也能管点事儿,说不得,就能把小郎君给拉回来呢。而且,您身边可还跟着几位小娘子呢。可不能再把她们也给冻坏了。”
江氏眼里心里,却是只剩下了她唯一的这一个儿子,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人的话?只跪在地上就抱着那男婴哭泣,口中只喃喃怨恨着老天爷。
刘婆子见状一拍大腿,显见是没料到这位贵人主子竟是这么个性子,心中叫苦连连,只恨自己怎的如此糊涂,竟是为了富贵,来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好在刘婆子几人又劝了几句,那边还在厮杀中的一个壮汉捂着腹部就冲了过来。
浑身是血。
几个妇人险些惊叫出声。
那壮汉却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娘子、小娘子快些离开罢!咱们的人来得少,现下已然只剩下仆一个。剩下那些和昏君的人打斗的,都是郎君的妾室马家的人,娘子、小娘子还有小郎君,还是快快离开,并最好隐居起来的好!”说罢他又从怀中拿出一封牛皮纸包着的书信,双手奉上,“这信是将军亲手所书,将军道,若娘子此次所诞下的依旧是小娘子,那么,娘子尽可跟随那马家人回去。可是,如果娘子诞下了小郎君……还请娘子珍重,且暂时委屈一番,藏于刘家。待到将军有闲,定会亲自来接娘子回去。娘子、小娘子、小郎君……还请珍重。”
说罢,那壮汉重重的一叩首,将那封信放在了刘婆子的汉子手中,转身就冲回了拿出厮杀之地。
江氏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刘婆子一跺脚,就看向那几个小娘子。
谢若锦到底是经历过一世的,定了定神,刚要开口,就见那位和长姐一般高的二姐谢寒尽从那刘婆子的汉子手里接过了那封信,然后就和长姐谢云屏开始商量。
“大姐,现下阿娘失魂,一切且要由大姐做主才是。既阿舅家的家将为着咱们付出了那么多条性命,咱们就更应该珍重自身。无论阿弟如何……咱们和阿娘,都要好生活着才是。”谢寒尽平日里言行举止,尽在规矩之中,于三姐妹之中并不显眼,可是现下却双目锐利,颇有些担当,“且,阿弟也未必就会没命。刘阿婆不是说了,她们村子里也是有大夫的,咱们快些动手,将阿娘和阿弟都搬到牛车上才是。”
谢云屏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满目绝望和哀伤,并无一丝担当的母亲,只沉默了片刻,就立刻点头道:“是,寒尽说的是。”眼下,已经有那么多人为她们丧命,她们不该不珍惜自己,不该为着那位阿爹……兀自伤怀。
然后她就转头去请刘婆子和乳母小柳氏一同帮忙,将江氏一齐架上了牛车。
刘婆子和小柳氏见终于有人能做主,同时松了口气,然后就手脚麻利的扶着江氏和几个小娘子上了牛车。
刘婆子和自家汉子并不进去牛车里头,而是坐在外头赶着牛车。
小柳氏进了牛车车厢里头,却是即可就脱了外头的大衣裳,伸手就想去接江氏怀里的孩子:“娘子,快把小郎君给奴,奴身上还有些奶水,或可喂一喂小郎君,也让小郎君有力气挨过这场高热。”
江氏却是紧紧搂着怀中的婴孩,喃喃道:“不、不,我儿就要死了,我知道,他怨我,怨我为何这般软弱,被那贱人一激,就带着他出了城,怨我为何身子不如不济,竟是不能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害他被若锦短视自私,竟是连他这个骨肉同胞都不顾,就为了那些钱财舍了他……”
谢若锦一张俏脸铁青,却甚么话都说不出来。
江氏还在继续哭:“我知道,他定是怨极了我,恨极了我,这才要走。罢罢罢,这世上如此艰难,你又有着这般不成器的阿娘,和那样的阿爹,你若当真嫌活着太苦太累,那……便去罢。”
江氏动作轻柔的将婴孩从湿.润的襁褓中取出,放在了一块干燥的皮子上,就开始盯着那婴孩看。
牛车里的其余人也都呆呆的看着那个气息越发平缓、平缓到接近于无的婴孩。
到了最后,婴孩的小胸膛,当真丝毫的起伏都没有了。
江氏怔怔的看着自己盼了那么久的儿子,掩唇,就要嚎啕大哭。
车子里的其他人也都下意识的要开始哭。
然后天空中就是“轰隆轰隆”接连三道响雷。
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劈裂开。
“哇——”
那皮子上躺着的小婴孩,突然就哭了起来,那双自出生后一直紧闭的双眼,第一次睁了开来。
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干净明亮,夺目灿烂。
江氏捂着嘴,突然就扑了上去,将那婴孩紧紧的抱了起来,喃喃道:“我的儿,你还是舍不得阿娘的,是不是,是不是?我儿放心,阿娘此生,定会倾尽所有,让我儿富贵荣华!”
车里的其他人同时喜极而泣。
谢若锦捂着胸口,心中暗想,是了,老天爷疼惜她,让她在有了前世的荣华后,今生还能带着记忆重活一世,又怎么会故意坑她,让她这个前头二十几年的好弟弟谢远,就这么没了,不能为她撑腰了呢?
谢若锦心中暗自感激了一番上天之后,低头看着那个被自家阿娘紧紧抱着的阿弟,心中暗想,是她今日鲁莽,才害得这个阿弟今日多糟了一场罪。既如此,那,将来她便多看顾这个阿弟一些好了。
反正,他迟早也是要死的。现下对他好一些,就当做是这个阿弟,将来,会为他们还没有出生的幼弟当很多年的挡箭牌的……补偿好了。
第2章 五鹤村
大历朝的倒数第五年,反王元王一举攻破了大历朝的京城,逼迫大历朝的建安帝和一群大臣不得不逃离长安,最后一路逃到江南一带,将北方大部分地方都丢给了元王,只能在江南暂时安定,权作临时京城。
当然,这也仅仅是大历朝最后的苟延残喘而已。
皇位之争,改朝换代,这些事情,对于江南和北部的百姓来说,都是战战兢兢的一场不知何时就要到来的灾难。
但是,对于处于边缘的蜀地的某个小小的山村来说,皇帝素来都是轮流坐的,无论是换了谁,只要不赋税严苛到让他们这些小山村的小老百姓都受不住了,他们倒也当真不在乎是今天谁做皇帝,明天又是哪个皇帝被废。
他们今日在田地里干完活,三五成群的往家里走去,口中讨论着的并非是大历朝的那个刚刚继位才半年的建安帝被反王打得连滚带爬的跑去江南了,而是他们这个小山村子的富户刘家,昨个儿可是住进了几位贵人。
“我听说,那几位贵人仿佛是刘家儿媳妇原先的主子家。那家子原是金贵人,对下仆也宽和,见那刘家儿媳妇儿执意要嫁到咱们这穷山沟沟里来,还给了不少赏钱,后头那些年,也许了刘家儿媳妇儿和她娘家人继续往来。刘家会富裕起来,也就是因着这一遭……现下那家子金贵人遭了难,只母子几个流落咱们蜀地,其余家里人还都在北地,现下,也就是刘家人知恩图报,才将她们母子几个接了来。”
一个汉子抬眼看了看灼烧人的烈日,就声音不大不小的把他从他家婆娘那里听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另一个汉子“嗐”了一声,似是冷笑,又似是嫉妒的道:“二哥你这消息可就不准确了!外头不是有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刘家儿媳妇的旧主家,这会子的确是遭了难,可是,就算是遭了难,人家那还是金贵人儿,身上带着不少金银呢。我听说,就昨个儿晚上,那刘婆子寻去的宋大夫,就得了不少赏钱呢。而且,那金贵人身边只几个小娘子,没甚伺候的丫头,你说,如果咱们把家里的丫头子送过去……”
……
五鹤村的确是太偏僻也太小了。整个村子坐落在三座大山的中间,想要出村子一趟,就要翻过一座大山,然后再乘上半个时辰的骡子车,或是步行大半个时辰,才能去到附近的城镇。
而五鹤村的村民,显见也不觉得那个一直留在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沟的刘家儿媳妇的旧主家,到底有多金贵,心中琢磨,至多也就是外头的那些有钱人家就是了。
只是如今兵荒马乱,就算是有钱人家,家里郎君都在北地,只几个女人家的在蜀地,在外头也是分外危险的。因此她们跑来他们这个山沟沟里待着,倒也就不奇怪了。
——至少,他们这山沟沟里,几百年了,根本没啥官兵跑他们这里来打仗。
就是偶尔有几个奇怪的人,在这一日的下午,听到那新来的金贵人,正在每家每户的送了一串铜钱,说是要在村子里住上一段时日,怕是要打扰到村子里人的清净,这一串铜钱,就当是她们谢家道恼的礼好了。
后头还说,谢家要在村子里盖个别院,到时候村子里人若是愿意,尽可来帮忙,到时候定不会少了报酬云云。
如今战火连年,兵荒马乱,虽然他们这小山村子里基本是遭受不到甚么战火,可是,他们也常常是挣不到多余的钱的。因此这刚刚来了刘家的金贵人一出手就这般的大方,村子里的人便都活了心思,觉得村子里有这么一户金贵人家在,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或许,等到战事完结,那谢家娘子的郎君来接他们的时候,他们整个村子里都会得到一大笔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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