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附耳来
附耳来  发于:2017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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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谅的视线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便狠狠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自从舅舅查出母妃的死因,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保护你们每一个人。没想到我这么没用,竟让你受尽苦头。上次你说不希望我抢那把椅子,可如今的形势,若是真的被人抢了去,只怕我只有死路一条。”
云昭看他神色,知道他心意已决,再劝无用,也深知现在的局面定与梁王拖不了干系,只好说道:“无论你做什么,表哥都会站在你这边。依我看,梁王想在我身上做些文章,让陛下疑心于你。不若我加装受刑不过,自称与秦信同谋,埋伏在你身边是别有用心,你事先并不知情,这样的话,兴许能保住你。”
萧谅摇了摇头,说道:“表哥,杨家唯有你一个后人,若连你也死了,九泉之下,我们如何去见杨家先祖?”
云昭笑道:“我既与裴尚相好,此生定不会负他,这辈子娶妻无望。横竖都是无颜见先祖,这有何区别?”
萧谅一时语塞,猛然拿出匕首,竟是指着自己,说道:“表哥,这一次你若不肯听我安排,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云昭吓了一跳,说道:“你这傻孩子,快把刀收起来,不知道你表哥现在受伤,虚弱得很,惊不起吓吗?”他说着,便咳嗦了起来,嘴角也流出血来。
萧谅摔下匕首,便要帮他擦血,却见云昭连连摆手,示意并不要紧。他接着说道:“表哥,我说真的,若这次保不住你,若每一次都只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萧谅又何必活在世上?”
云昭见他神色坚定,便不敢再说,生怕他性子上来,伤了身子。他说道:“吞天蟾的事情,要怎么解释才好?”
萧谅说道:“我会向父皇坦言,你是我的男宠,与我一起去黎州探望大哥时,为救大哥,阴差阳错这才去了别灵山,盗取吞天蟾。”
云昭咳了几声,极为虚弱,却是故作轻松的笑道:“怎么我就成你男宠了?再怎么说,我应该是面首才对。”
萧谅满面愁容,担心他的伤势,决定让景太医进来为他诊治。他说道:“梁王认为你是我的男宠,那就顺水推舟便是。反正有大哥和五哥前车之鉴,父皇想来也早已知晓你待我非同寻常。”
云昭说道:“你就不怕陛下杀了我?”
萧谅说道:“表哥,当日五哥以死相逼,父皇也不曾杀大哥。我想,也许可以……”
云昭摇头道:“你大哥毕竟是皇子,陛下自然顾念父子之情,我不过是一个侍卫罢了。”
萧谅说道:“不,我自有办法说服父皇,总之,这几日梁王不会再动刑。我会叫景太医来为你诊治,你再熬几日便可出去。”
云昭还想再说,但见他信誓旦旦,也不敢打击他过甚。他心中打下主意,若有不妥,便自尽狱中。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放心不下裴尚,顿时有了主意。
他说道:“看到你太激动,险些忘记大事,你快去城外十里亭。我师父掠走裴尚,与我相约酉时在?2 抢锛妫猛烫祗附换弧N也卤菹律肀哂惺裁匆糁酥卸荆枰宋锝饩取D悴蝗舳嗯尚┦勘ィ灰然嘏嵘斜憧伞2还蛲虿豢啥钜孟挛沂Ω福亩纠骱Φ煤埽舯槐坪萘耍橛诰《际强赡艿摹!?br /> 萧谅点了点头,便听外面有声响,知道时间有限,便起身告辞。他看着虚弱不堪的云昭,暗暗发狠,定要将权势牢牢握在手上,日后十倍百倍的奉还萧云详。
云昭说了这许多话,已是疲累至极,趴在地上,看着萧谅走远,这才安心闭眼睡去。
萧谅慢慢走出大门,知晓季澜就关押在另一边,但并没有收到为难。他生怕自己若去见他,会惹人生疑,便狠下心迈出天牢,上轿回府。
这一路上,他的伤口越发疼痛难忍,便也顾不得许多,只挨到回府。景太医来为他换药之余,便将他的命令悄悄传递出去。只是谁也没想到,十里亭早已无人,只有一些打斗痕迹,也不知发生何事。
萧谅听说,心中烦闷,越发难以安眠。他也顾不得伤势发作,便依靠在床边,只静静看着床前的月光到天明,便起身入宫去了。

第111章 第 111 章

莫萱抓了裴尚并守在十里亭边,因时辰尚早,故而就坐在亭子中等待。
裴尚被锁了武功,见她带着面纱,不由得好奇心起,便说道:“您老人家为何总是带着面纱,不肯露出真面目?”
莫萱放下茶杯,说道:“你说谁老!”
裴尚吐了吐舌头,说道:“师父,你别生气,是我一时最快,哈哈……”
莫萱说道:“谁是你师父!你们神农一派虽与我岐门有故,但早已自成一家。”
裴尚歪头说道:“你是云昭的师父,所谓天地君亲师,皇帝老子是我不会认了,却不能不认你。”
莫萱猛然站起,说道:“你们身为男子,怎么一个个都有断袖龙阳之癖?你不以为耻,竟敢这般理所应当!”
裴尚说道:“您嫌弃吗?刚才你闯进来,见我和云昭抱在一起,坦诚相见,似乎也不那么惊讶。我真好奇,是不是云昭怎么样都不入您的眼?他和男子搞在一起也好,被人重伤也罢,您这个师傅都不会心疼半分!”
莫萱喝道:“闭嘴!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裴尚全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说道:“你尽管动手,我这个人就是直肠子,有话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莫萱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裴尚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下去,说道:“你当初是怎么收养云昭的?既然收养了,为什么不肯对他有半分关心?想他那时不过五六岁,你就这么放心将他仍在山林中?”
莫萱说道:“那时我失了孩子,找寻过去,毫无踪迹。过了好几年,偶尔听到一个老兵提到当初战场上有一个孩子,便询问那人孩子在何处。他告诉我说交给那边的猎户收养,我满心欢喜找过去,却见他有我儿没有的胎记。虽不知道他身份,但我也不想任由他流入民间。收养他不过是想多一枚棋子,自然不会上心。若他被山中野兽叼走,那也是他命中如此。”
裴尚听了,猛然拍桌道:“你对自己的孩子如此上心,可曾想过他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为何却这般无情!”
莫萱冷哼道:“这话说得好笑,你去问问你们萧奕,他杀死宁王八岁的儿子时想过那是一个孩子吗?我就活该与儿子骨肉分离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云昭能被我收养,代入皇宫,而后与你结识,难道你不该感谢我吗?若他一直做个猎户之子,未必会与你相遇。”
裴尚一时语塞,接不上话头,正想如何回嘴,却见自己的母亲飞身而来,拔剑与莫萱缠斗。
“你是何人,竟敢挟持我儿!”
两个人一个带着面纱一个带着斗笠,在十里亭旁打得难分难解,过了好一会儿,却见莫萱逐渐败下阵来。
裴尚生怕母亲伤了莫萱,连忙说道:“娘,手下留情,切勿伤她。”
“她绑了你,你还敢为她求情!”
一言未毕,那女子出手更加狠辣,却是越斗越是惊讶,只想这生擒之后再问,却没想到莫萱率先开口。
“你是诡门央容?”
“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裴尚之母央容当即停手,满是疑惑的看着莫萱。
“我是岐门的莫萱啊!”
当年央容的师父西凉王妃与莫萱的师父本就是师兄妹,故此二人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现在竟会相遇。两人的个性均极为古怪,虽不投契,但念在各自师父的面子上,倒也不好再斗。
“我儿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告辞。”央容点开裴尚的穴道,说着便要离开,却见莫萱拿剑来拦,便问道,“怎么?你连一点师门情分也不顾了吗?”
“若被他逃脱,我那孽徒未必肯交出吞天蟾,还望你再等片刻。”
央容说道:“你索要吞天蟾,是为了救你的儿子秦信吧?我的徒儿顾青墨与你儿子倒是情投意合,今晚劫他出天牢,只是现在被人追杀,我遍寻不得。你有空在这里苦等,不如赶快去救援他们,否则只怕梁王的追兵很快就会将他们找回来。还有一事,青墨怀了秦信的骨肉,我深知你们洱海与顾家势不两立,不过还望你看在师门和未出生的孩子面上,不要与青墨为难。”
莫萱吃惊不小,连忙问道:“此话当真!”
央容说道:“我骗你作甚!只是我那傻徒儿,热孝之中,身怀六甲,又恨又愧,几番寻死。我哭劝才歇,如今戴着你的儿子又能逃到哪里去!你再多言,他们便多一份危险,还不快去救援。若我所料不差,他们应该会设法逃去花浓阁。告辞!”
莫萱说道:“等一等,你难道不与我一同前往?”
央容说道:“我终究是东陵人,并无立场干涉其中,如今只想逍遥世外。我这徒儿自有命数,只能保佑她成功脱险。”她说着便拉了裴尚离开,再不回头。
莫萱万料不到自己会有孙子,偏偏又是仇人之子,当下心思混乱,也顾不得许多,便急忙忙赶往花浓阁。
她才到门口,却见梁王兵马早已包围了那里,秦信正被绑着押入囚车,顾青墨也不见踪影。莫萱再也顾不得其他,撒下漫天毒粉,要来救秦信,只可惜棋差一招,只见一张大网扑来,将她困在网中。
萧云详看着他们,哈哈大笑,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莫萱,本王有个交易,若你允了,你的孙子还有命在,否则的话,定让宁王从此绝后。”
秦信心中着急,却是口不能言,他连连向莫萱摇头,却见后者欣然允诺。他心中叹息,从昨晚逃出大牢,便太过顺利。原来一开始就落入梁王的算计之内,想他定然是故意在季澜探监时放自己逃出,再把罪责推给秦王。他再行抓捕他们,这样的话,不但有功,还能顺带打击顾府和赵王。
方才顾青墨与自己进入花浓阁,本想借着田时化留下的机关躲避一阵子,没想到梁王早已守候在此。两方人马缠斗起来,顾青墨从下午到现在一路逃亡,早已动了胎气,刚才疼痛得倒在地上,被梁王派人带走,现在也不知如何。
秦信第一次感觉到彻底的绝望,这一次不知是他的母亲莫萱,还是顾青墨和腹中的孩子,都被捏在梁王手上,只怕当真要对不起秦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天睡觉本来想好裴尚老娘的名字,后悔没记下来,现在就记起一个容字,只好瞎凑了前面的字。
最近在家灵感如泉涌,恨不得马上完结,可惜写不动。

第112章 第 112 章

萧奕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折腾了一整夜还是毫无起色,不管是针灸还是服药,都不能缓解半分他的痛苦。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牵肠挂肚守了一夜,原来对这个人动的心比想得要多吗?他苦笑着,却不知这次能不能留住此人。
吞天蟾虽然到手,但自从无执使用之后,并不见丝毫缓解,反而越发疼得厉害。他怀疑此物有诈,可又怕只是治疗必经之痛。
萧奕看着梁王呈上来的奏报,略略皱眉,只传令将莫萱代入宫中,自己要亲自审问。
无执悠悠转醒,听到莫萱二字,挣扎起身,说道:“陛下,无执有一事相求。”
萧奕上前抱着他,只觉得揽着一把骨头,温柔说道:“是与莫萱有关?”
无执虚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我毕竟是洱海人,她当年也是我们众民敬仰的公主。卑职斗胆,恳请陛下留她全尸。”
萧奕叹了一口气,说道:“朕还以为你要我放她一马,不过求个全尸,这有何难?”
无执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萧奕,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一点点描画。他正想说什么,却猛然咳嗽了起来,急得萧奕连连喊人去宣太医。
下面的人正应声去了,萧奕低头却见无执紧紧抱住自己,不肯松手。
他说道:“陛下,不必宣太医,等下处理完事,早些回来陪我便好。”
他的性子倔强,从来没有在萧奕面前有如此情态,软语细声的央求更是绝无仅有。
萧奕心中惊喜,忖度道:莫非他被这毒症折磨,心思有所转变,从前可不曾这般服软。
当下,他贴在无执耳边,轻声安抚道:“你放心。等下秦王进宫,与他说完话后,朕再请教莫萱,为何你用吞天蟾之后,越发疼痛难忍,便立刻回来。”
无执应了一声,又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这才说道:“我再睡一会儿,陛下早去早回。”
萧奕特别吩咐众人好生伺候,这才起身前往重华殿,却见萧谅早已跪在那里。
“小七,你府内搜出吞天蟾一事,未必就与你有什么干系,怎么就跪在这里?来人,赐坐!”
“儿臣不敢坐。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理云昭?”
“他不肯说出吞天蟾的来历,大理寺却查出当年他入宫的举荐信被做过手脚。想来他是莫萱一党,潜伏在朕身边,你小小年纪,难免被他所惑。朕知晓你与他感情甚好,但此人不可再留,稍后朕会下令将他赐死,你也不必太难过。”
“父皇,若儿臣执意要您饶他一命呢?”
萧奕拍桌喝道:“大胆!你竟敢命令朕?他死之后,朕准你豢养男宠,但决不可对他动心,否则便是你的软肋。身为皇子,怎可轻易受挟于人?”
“若父皇能饶他一命,儿臣自此再不做这些荒唐事。”
萧谅神情坚定,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显得如此倔强,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萧奕摔了一叠奏报到他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些再说!昨天夜里,梁王已经生擒了莫萱和秦信。秦信招供是受你指使行刺,你有何话说?”
萧谅也不翻看奏报,说道:“儿臣并无话说,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还望父皇赐死儿臣,放过云昭。”
萧奕本以为他会为自己辩驳几句,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认罪,当下大为惊骇。他看着萧谅,问道:“凤眠,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的是什么罪?”
萧谅说道:“儿臣但求一死。”
萧奕气得跳脚,说道:“来人,立刻将那云昭凌迟处死!”
萧谅猛然起身,说道:“父皇可曾记得,当日五哥因为您赐死大哥,便以死相逼?”
萧奕问道:“所以呢?你也想玩这一出吗?少年人冲动行事,他不过是一个逆党罢了,你眼里还有朕吗?”
萧谅说道:“父皇,事已至此,凤眠无话可说。为何我认罪了,您却丝毫不肯责罚,反去找云昭算账?”
萧奕说道:“你这孩子自小柔弱孝顺,心地仁慈,怎可能派人刺杀朕?朕也着实想不出动机来,何况秦信才刚出逃,当晚便被找到,着实可疑。”
萧谅拿出胸前的锦袋,说道:“父皇,这是儿臣从母妃梳妆台的发梳和簪子上采集的头发,日夜戴在身边。章怀民其实并非盗墓,他是奉我的命令,入陵寝查看母妃的死因。儿臣不知您为何毒死母妃,既然已经做了,不若斩草除根,连凤眠一并除去吧。如此一来,儿臣在九泉之下还能与母妃和三哥作伴,也是一桩美事。”
萧奕惊讶不已,反问道:“荒唐!什么叫做斩草除根?你是朕的骨肉,朕是你的根!你说得没错,惠妃确实是朕下毒所杀,但此事与你无干。朕自有自己的道理,但你究竟为什么坦诚,是你和秦信合谋刺杀于朕?”
萧谅苦笑:“父皇,儿臣已经认罪,为何您百般不信,还想要为儿臣脱罪?”
萧奕问道:“你老实告诉朕,是不是受人胁迫所致?还是……你只为了那云昭,连性命也不要了?是有人拿云昭威胁你吗?”
萧谅摇头道:“他的命在父皇手上,何人能拿他威胁儿臣?父皇,您赐死儿臣便是,不必多言。”
萧奕怒道:“你们一个个求死,是朕这个父皇做得不好吗?朕有七子,如今还剩下谁?”
萧谅说道:“儿臣擅自差人为母妃开棺验尸,是为不孝,与云昭违背伦常,是为不贤。您有儿臣这样的皇子,不若杀了的好!”
萧奕喝道:“住口!”
萧谅深知萧奕多疑,越是把罪责往身上揽,他越是疑心另有内情,只不过这招险棋,稍有不慎便是飞蛾扑火。他现在早已顾不得许多,只求能保住云昭,至于萧云详,他的手脚做得越多,败露的可能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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