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算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附耳来
附耳来  发于:2017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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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赵王也是你们陷害的?”季澜问道。
“那又怎么样?夺嫡的路,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各凭本事的。”
“那么秦王呢?他年纪尚小,也不与人争,为什么姑姑要对他下毒呢?现在又没了惠妃娘娘和魏王的庇护,怎么姑姑好像还不肯放过他?”季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们,但他不能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赶尽杀绝。
“事情怎会如此简单?所有活着的皇子都是威胁,不管是陈王秦王,还是赵王梁王,都是一样的!”季朗风说得明白,语气里透着狠辣。
“所以我们作为臣子,就应该设局诛杀皇子吗?皇位难道不应该是圣上来定,我们这样争来抢去,等于内斗,与国无益啊。”
“你给我闭嘴!这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他们只能认了,我们也只能跟着走下去。赵王虽然下狱,但越王也遇袭受伤了,我们不动手,人家就会要我们的命。”季朗风说道。
“难道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吗?”
“是。”季朗风说道,他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季澜叹气,“我不想你参与其中,是因为你太正直,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又迂腐过头。本想我百年之后,你哥哥在外,你在内,光耀我季家最好不过。但你这口口声声的良善,当真愚昧至极,看来是我没把你教好。你下去吧。”
“澜儿告退。”季澜行礼退下,回到房中,便想起萧谅。他不知以后要如何面对萧谅,如果萧谅知道中的毒是自己姑姑下的,如果知道赵王是被爷爷设计诬陷的,但他这个澜师傅,对他来说是不是骗子一个。
他本能的想要保护萧谅,不想要他再泡药浴,受毒患所苦,不想要他丧母失兄后,还要日日风刀霜剑的活在夺嫡的阴影里。可他没有办法去阻止这一切,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许久,终究无计可施。
现在的局势,最大威胁是赵王,若当真除去赵王,余下的几个皇子,陈王倒也罢了,留下的梁王是大威胁。但他言语有疾,圣上似乎也不属意他坐东宫。秦王母族无势,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风浪了。
他躺在床上,想了一夜,直到听着外面的鸡鸣,才轻叹一声:“罢了,我就尽我所能保护你,只希望你有一天不会和祖父与姑姑敌对。”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本来想要今天开始双更,但似乎脑子转不过来,想想还是老实坚持日更吧。最近忙着找工作,整个人有点乱。有想过改笔名,思来想去倒都不如现在这个,也是神奇。

第34章 第 34 章

自从沈灵姣死后,秦信一直不曾离开江陵,他想要找机会去祭拜沈灵姣。无奈皇家陵园把守森严,但仍然有不少人一直要置他于死地。想来沈家元气大伤,沈天尧定然再无精力派人杀他。那么他一直想不明白,杀自己的那拨人是何来历。看他们的身手,定非江湖草莽,也不像大内侍卫,颇有些行伍之人的风范。只不过他刺杀萧谦的事情,早已闹得天下皆知,这群人要杀他,何必隐瞒身份?
秦信身着白衣,与那群黑衣人在郊外交手,打了一个多时辰。他早已发现有官兵埋伏在周围,但也无暇他顾。他身上的旧伤未好,这次遇到黑衣人,已经是困兽之斗,如官兵插手,只怕自己难逃一死。他搏命突围,没想到天降奇兵,对方虽然蒙面,但身手熟悉得很,竟帮他逃出天罗地网。
蒙面人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便要离开。秦信受伤倒地,没有力气阻止,只能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法与我师承相似?”
那蒙面人说道:“我知道你叫秦信,是你刺杀了越王,你不必管我是谁,奉劝你早日离京。”
秦信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不得动弹,便道:“你到底是谁!”
“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蒙面人留下这句话,便飘然而去。
秦信听了大惊,连喊数声,也没办法阻止这人的脚步。他心里着急,便晕倒在这山庙中。
萧奕坐在重华殿,听得张公公来报,孟广宾正在殿外候旨,便让宣他进来。
孟广宾进入大殿,行礼道:“陛下,善于模仿字迹之人已经找到,按照书画名家王扶大人所言,唯有此人有此能耐。他名叫王骏卿,不过是个穷书生,以擅长仿造字画出名。”
张公公随即接过孟广宾手上两张纸,交给了萧奕。萧奕接过一看,便问道:“此人莫非就是伪造赵王字迹之人?”
“回禀陛下,微臣查过了,此人得了重病,这六个月来卧病在床,人事不省。是前几天遇到一个江湖郎中,才救得他苏醒,只因家中贫寒,他带病仿写字迹,便是为了皇榜的赏银。所以来时间上看,并不是他写的。”
“那也难说得好,万一他提前写完,这才生病呢?否则怎么会这么凑巧,刚好病在这段时间。”
“陛下英明,微臣确实无法审明此事,还望陛下决断。”
“好,你且下去吧。”
萧奕挥了挥手,孟广宾心中了然,就此告退。影卫无执见他走了,这才跳了进来。
“回禀陛下,属下昨天跟着石缃,发现有人诛杀了孟大人派去跟踪的人。”
“你说什么?”萧奕听得心惊,刚才孟广宾并无提及此事,如此看来,他是有意欺瞒了。
“孟大人的人都被一队黑衣人杀了,属下本想保护石缃,谁知此事忽然传来一阵琴声。石缃听到琴声,便当场自尽,也没留下只字片语。”
“哼,杀人灭口,真是很好。朕明白了,你且下去,这几天盯紧孟广宾。”
影卫听了,便退了下去。张公公看萧奕神色,知道他在做一个重大决定,便也不敢出声,端着茶水在旁,也不敢献上。
“张公公,着人拟旨,天下真有善仿字迹之人,故而小柳和司月房中的书信不能定赵王之罪。你让人去大理寺释放赵王,只说经大理寺查明,娇奴不过是失手落井,与他无关,放他回府去便可。朕现在要去未央宫一趟,摆架吧。”
未央宫中,柳宸妃看着专心练字的萧云详,一脸怜爱,却不由得微微叹气。
萧云详正专心写字,听得这声叹息,忙抬起头来,唤了一声:“母妃。”
“云祥的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柳宸妃笑着道。
柳宸妃上去一看,但见纸上写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她心下一动,便问道:“云祥,你若不是皇子,便是出家做个道士,母妃也不阻拦你。”
“现在便能。”萧云详说道。
“你不懂事,这种话千万莫要再说。”
“儿臣十六。”
他的意思自然是年满十六,连娶妻都不算太早,不懂事一说,自然不能成立。
柳宸妃轻声叹气,她只有这个儿子,偏偏自小孤僻,不与人多言,长大也是如此。那些个太医只说着是心病,非药石可救。这样的孩子,萧奕早已不放心上,哪怕不提,也无意传位。可是她不甘心,偏要争一争。无奈萧云详不懂她的苦心也罢了,还天天阻扰她。上次亲自食用下了七残香的果蔬,险些把她吓个半死。
纵然如此,她也不舍得责怪这个儿子。然而她终究想和他好好沟通,希望能得到他的理解和认同。无奈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都是死心眼,天天谈这些老庄无为之道。
柳宸妃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报说陛下驾到,连忙牵了萧云详的手出来迎接。
萧奕从步辇上下来,却见萧云详的手上还沾了些墨汁,便笑道:“云祥,你又在写字了?都写些什么?让父皇看看。”
萧奕说着,已经走了进来,里面的宫人听说,连忙呈上刚才他写的那幅字。萧奕看了,不由得笑起来:“云祥的字果然是越写越好,当年王扶称你是书画奇才,父皇还当他是夸赞之词,如今看来,倒是朕小觑了你。”
萧云详听了,便回道:“字无高下,唯心有别。”
“哈哈哈,这话说的,颇有些参禅悟道之意。你是皇子,能持有无为之念,固然是好,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想无为,偏偏有人就爱兴风作浪,你又能如何呢?”
柳宸妃在旁,听得心惊,知他意有所指,但自信没有什么把柄落下,但也面不改色。
萧云详回道:“儿臣求一事。”
萧奕问:“你鲜少开口求什么,说吧,什么事?”
“儿臣想尽早搬入梁王府。”
“哦?这是儿大不中留还是你想搬去个没风浪的地方啊?”
“风浪在心。”
萧奕听了,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说的对,风浪在心,搬去那里都没用的。风若大了,树终究会被波及。朕让人赶工兴建,准你年后搬入可好?”
“谢父皇!”萧云详叩头道。
萧奕略坐了坐,便起身而去。柳宸妃见他离开,便转头看向爱子,问道:“云祥,难道你想逼死母妃吗?”
萧云详没有应声,只是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才回房练字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雪见草是瞎起的名字,没想到真有这个草药,而且用途根本不是疗伤,实力尴尬。

第35章 第 35 章

萧诚刚出牢门,就见赵王府的人守在外面等着,他坐入轿中,闷声不语。一行人回到赵王府,顾晶华早在门口守候多时。两人携手入内,却见顾晶华屏退了众人,说道:“王爷,你受苦了。是妾身无用,想不出办法救你。”
“王妃在这里想必也不好过,但你这么郑重其事,纠结是怎么了?”
顾晶华说道:“现下有两件事告诉王爷,需要尽快处理。不久前,有一白衣剑客昏倒在破庙中,有人路过,发现他身上有我们赵王府的令牌,便送了来。但我问遍众人,都不识他,只有你的亲随说他曾经在城外救过王爷一命,我不敢留他在赵王府,怕惹出事来,便安置在将军府。最近爹爹已经去了滇国战场,府中无人,唯有青墨妹妹孀居,也是不妥。”
萧诚听了,便知是秦信,他心中惊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便点了点头说道:“等我稍歇一日,明天去会他,或留或放,有个说法。那第二件事呢?”
顾晶华随即把寇朝铭被发配边关一事说了出来,听得萧诚连连皱眉。他心中不由得起疑,怎么这么刚好,寇鹏会当街与萧谅起了冲突,还出言不逊当街毙命,可是父皇不曾责怪也就罢了,怎么还要治寇朝铭的罪?照理,萧谅应该知道他是自己的心腹,以二人的交情,断然会为之求情才对。何况当街杀人也不是萧谅一向的作风,难道他当真如此记恨我利用他陷害萧诤之事?
如此看来,日后怕是要留个心眼,不能再信他了。不过想到自己如此利用,两人关系若能如初,必定有假。萧诚想到这里,也释然了一些,本来这条路就狭窄得很。只不过萧谅没有靠山,再加上现在母兄皆亡,有的不过是父皇的疼爱。他心下了然,便也? 辉俣嘞搿?br /> 次日,萧诚前来叩谢萧奕,便前去凤眠阁看望萧谅。他才进门,就看到萧谅正和一个少年侍卫说着什么,颇有取笑之意。
“小七,皇兄来看你了。”
萧谅见他,连忙挥手屏退诸人,拉着萧诚进了大厅落座。他不等萧诚再说,连忙鞠躬作揖,口称:“二哥恕罪,小七未能亲自前往赵王府,倒劳二哥前来看我。”
萧诚见他如此客气,心中更是不自在,便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利用,使得两个人生分了。萧谅虽然伤心那番利用,倒也觉得事情已经查清,二哥四哥都没有受罪,心里虽难过,但也不便表露。他满心想着寇朝铭的事情,要如何与萧诚交代。只因自从这次萧诚下狱,弹劾他的折子着实太多,已经使得他那一派大受打压。寇朝铭的事情一出,更是雪上加霜。
萧诚起身,也鞠了一躬回礼,说道:“二哥之前行事欠妥,还望小七见谅。”
萧谅连忙说道:“二哥,切莫如此说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人心中释怀,还有一人却是疑云频频。萧诚听萧谅把当日仪凤楼之事重说了一遍,便说道:“此事我已经听人说了,不能怪七弟,寇朝铭教子无方,理应受罚。”
萧谅听了,心下宽慰,也知经过这些事,以后和萧诚难以推心置腹,便想着干脆和兄弟们少些往来,也少些牵扯。他不想卷入局中,现在想要八面玲珑的应对各方,让自己安稳平衡的度过,如母妃所愿做个富贵王爷。
两人谈了一会儿,萧诚这才告辞,他走到一半,忽然猛然回身。萧谅身边的少年侍卫连忙上前,两人对掌之后,那少年便有些吃力起来。萧诚也被击退了好几步,心中惊叹此人功夫了得。
“二哥,你这是干什么?”萧谅问道。
“无事,听说这个侍卫是父皇派来保护你的,就是他斩杀了寇鹏,我只是想试试他的身手罢了。”萧诚说道。
萧谅听了,便知是因云昭杀寇鹏一事,惹得萧诚想要教训一番。他连忙说道:“二哥,云昭前几天为了帮我的雪鸦采药,受了点伤,现在不宜动武。刚才与您对掌,不知分寸,若伤了你,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哦?他受了伤,刚才竟还能将我打退,果然武功高强,不愧是父皇的人。你放心吧,二哥不会在意的。”萧诚说着,便走了出去,他转眼便瞥见了云昭肋下有丝丝血迹。
萧谅见他走了,连忙拉着云昭问道:“刚才二皇兄不过是玩玩,你怎可与他动手,想来也不至于当真取了你的性命,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
云昭听了,连连摇头,说道:“刚才他试属下身手,只怕是为了给寇鹏出气,想必七殿下也明白此理。说到底,他是赵王,我不过是一个侍卫,确实不该与他较量。”
云昭心知,刚才萧诚说他是陛下派来的人,定然是提醒萧谅要提防他,不由得心中不悦。他虽然一直跟在萧谅身边,但确实是听从萧奕调遣。只是前几天他为了救秦信受伤,萧谅没有借此问罪,反而拿药救他,使得他心中感激非常。
他无故受伤之事,要认真计较起来,只要萧谅告诉萧奕,要他解释来由,只怕他要吃不了兜着走。萧谅没有为此算计他,他心中着实感激。云昭心中明白,萧谅一定不会相信他是出外采药,遇到盗匪才受伤的谎言,但他也没有问个仔细,这就足够了。云昭承了这个人情,有朝一日必然报答。何况他杀寇鹏一事,确实给萧谅带来不少麻烦。虽然刚才他们两兄弟说话,把他打发出去,但他内力深厚,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云昭思量着,萧谅没有武功,所以不知道武功高强之人耳力远胜常人,而萧诚定是以为萧谅已经全盘信任他,这才允他站在这样的距离侍候。这个误会不大不小,但让云昭颇为欣慰的是,刚才叙说当日仪凤楼之事,萧谅几乎把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有说他的过错。这么一来,萧诚只怕更要怀疑是萧谅有意让自己杀了寇鹏。
萧谅心中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也不懂云昭怎么忽然沉默了,便也不以为意。他见云昭肋下渗出血迹,连忙说道:“你快去换药,不要让人看出来。”
云昭自恃武功,是以冬日里也穿得单薄,这才这么容易渗出血迹。他怕再有这样的事情,连忙起身要回房换衣。
两人正要站起,却见林公公匆忙跑了进来,对着萧谅行礼,说道:“回禀殿下,徐公公昨晚卒了。”
萧谅听了,惊讶不已:“你们不是说徐公公这几日大有好转,怎么就卒了?本王要亲自前往太监署看他。”
林公公听了,连忙跪下说道:“殿下万万不可,这么晦气的地方,如何能让殿下前去。老奴去打点一番,让他们买口好的棺材,下葬便是大恩了。”
萧谅心里难过,也知要出去定是受到阻拦,便点了点头。他想到小时候,便拉着徐公公打闹,如今他也去了,便有些难过起来。
绿袖在旁伺候,看到萧谅脸色不好,连忙劝道:“殿下不如歇息一会儿,您切莫想得太多,莫忘记净空大师叮嘱,不可大喜大悲。”
萧谅摇了摇头,苦笑道:“母妃和三皇兄都不在了,本王不也好好的吗?你们何必担心,都退下吧。让我静一会儿。”
云昭在旁看着,心中担忧,但也无奈,便只好与林公公,绿袖一起告退。他们才走到门口,却见季澜进来。绿袖见了,连忙对他行礼,说道:“季公子来得正好,还望您好好劝劝我们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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