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墨正浓完本[古耽]—— by:珞辰
珞辰  发于:2017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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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行就不行……,就他不行”看着祁澈震怒的样子,梅轻寒在心里偷偷的笑
说到这份上,梅轻寒怎么还不知道祁澈心思,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小肚鸡肠,齐轩不止与我交好,还是刑部尚书的公子,我行事只会更加方便。你放心,除了你安王祁澈,我还能对谁倾心,还是……你没信心?”
祁澈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旁边的丫鬟全都跪倒在一旁“玉佩还回来,这些事情你也不要插手了。”
梅轻寒也被祁澈吓到了,这两日祁澈的温柔,让他忘了祁澈是不容违逆的,真的怕祁澈不让他插手,忙好声相劝“成成成,我不去找齐轩,你再调两个高手来我身边”
祁澈这才消气,高声对门外叫到“越腾!”
越腾从门外进来,俯身道“王爷”
“去军营,把顾川,刘启调过来。”
“是……,王爷,那,军需让谁去负责?”
梅轻寒看祁澈又黑了脸,就知道他那边暂时掉不开人手“要不,我……”
“你亲自去,十天内,准备好所有物资。”
“啊,王爷……”
看祁澈又要拍桌子,梅轻寒忙像尹越腾使眼色,让他赶快走。尹越腾还想说什么,看王妃使劲眨眼睛,只好领命去办事,心里却是万分不平,这要近一个月才能到位的军需,十天不是逼死人吗?
梅轻寒看祁澈还板着脸,招呼丫鬟收走碗筷,笑着说“你不是还要出门,我和你一起走,去给你拿披风。
拿了披风给祁澈系上,祁澈的黑脸才慢慢缓和,梅轻寒算是明白,祁澈脾气是不差,但是千万别惹他,触了他的逆鳞,可不得了。
“我去一趟吕府,然后去兵部侍郎府上,你呢?”
祁澈也不理梅轻寒,自顾自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说:“我去工部”
梅轻寒回给他一个了然的笑,跟在后边出了房门。
才一夜,地上已铺了厚厚一层雪,院中的枯枝上积了雪,风一吹,哗哗往下掉。下人扫过的雪堆在树下堆起一个个的雪堆,夹杂着枯萎的树叶。
懿献每年都会下雪,相对北边的长生王朝,时间要短很多,雪也不是很大,却冷得很。长生雪停的时候,都已经过了开春,而懿献雪停之时,还未到春节。
今年雪来得晚了些,梅轻寒边走边想,或许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有一场大雪。
工部和吕府不在一个方向,祁澈让人给梅轻寒备了马车牵到门口,经过花园时,祁澈停下来对梅轻寒说“回来有时间,让眉竹带你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宁芷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小心对付。”
安王府的景致最美的是深秋,祁澈喜欢菊花,所以府中种了很多菊花,冬天反倒没甚好看的,尤其被白雪覆盖后,并没有可以游玩的景致。
祁澈一说,梅轻寒才恍然大悟,确实自己对王府是不太熟悉,这两日也只去过北苑,要想从宁芷入手,游府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我明白,你快些走罢,晚上等你回来用饭。”祁澈点点头,带着尹越腾先行出了府。
又吩咐薛云挑了王府一些信得过的侍卫,梅轻寒也随后和薛云坐上马车往吕府去。
吕府里里外外都挂了白绫花圈,四处一片哀嚎声,连刺耳的哀乐都压不住。吕童跪在棺木的侧边,抽抽噎噎的哭着,一旁的王府侍卫却丝毫不像有人过世的样子,平静执行保护吕童的任务。
梅轻寒和薛云信步走入大厅,哭的脸红脖子粗的吕夫人心中对梅轻寒自然是不待见,还是碍于梅轻寒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儿女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吕童看着吕夫人母子三人,暗自捏紧了拳头。冷静下来后,吕童心里跟明镜似的,若不是碍于梅轻寒的身份,自己怕是现在还关在房间里。
吕府的一群人跟在吕夫人身后行了礼,梅轻寒淡淡的示意他们起身“夫人不必多礼,我今天来,是替王爷调查吕大人被刺一案,需要询问一些口供,再看一看吕大人被害的房间,以及吕大人的书房。”
梅轻寒早已知道查不出什么有力的东西,但吕府的庞查还是必不可少,至少猜测,和府中的人是否有关系。
☆、吕府
吕鸢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此时却低眉顺眼的站在吕夫人身边,吕淳也是一直沉默,有几分吕庭沉稳的气度,但梅轻寒却觉得,吕淳的这份沉浮中,有着不寻常。
梅轻寒并未露出对吕淳的怀疑,心中却在计较,吕淳、吕夫人、吕鸢,与吕庭的死,是否有关系,有多大关系。
“请夫人把府中所有的人员,全部招到偏厅,一人都不可少。”
吕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安排下人去召集府里的人员。吕夫人暗中绞着自己的衣袖,由吕鸢扶着去了偏厅。
薛云陪梅轻寒走在后面,轻声对梅轻寒说:“王妃,这母子三人,略显奇怪。”
梅轻寒放满脚步说“确实,不过,吕大人的死或许和他们并无关系”,想了一下,又对薛云说“薛将军,你带上几名侍卫,去把吕大人的书房搜查一遍,把他和所有人的书信来往,还有有关近年官员任用、封赏、甄别罢黜的记录都找出来,让人搬回府中。”
“是,不过王妃,可别再叫将军了,我听着有点别扭,叫我薛云即可。”薛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发,这大家都跟着叫将军,还真是不习惯。
梅轻寒笑了笑,点头说“你那你们也别叫王妃了,我听着也别扭,叫我的名字,或者跟着卫荨叫公子即可,你年长我几岁,我叫你薛大哥便是,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若一直这么叫,别扭的紧。”
“成,小人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先去书房,公子别在院里站着,看样子又该下雪了。”梅轻寒笑着点点头,去了偏厅。
薛云对着满屋子的文件和书籍,觉得很是奇怪,书房似乎被刻意收拾过,连灰尘都没有沾染。吩咐侍卫把相关的信件和记录找出来,分开放在一起。
偏厅里,梅轻寒听着吕府的人叙述昨天吕庭被刺杀时的经过,时不时在纸上记上几笔。所有人都尽力撇清关系,问了半天也没有问道有价值的线索,梅轻寒不免皱起了眉头。
问完所有的人,已经过了午饭时候,外面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雪。薛云把有用的文书都用箱子装起,吩咐人先行运回了安王府,正在书房巡视有没有遗漏,梅轻寒就带着几个侍卫到了书房。
“薛大哥”梅轻寒抖了抖身上的雪,看着被薛云扫荡过的书房,也觉得奇怪。
薛云微微抱了抱拳说“公子,那边问完了?”知道了梅轻寒是个不计较的人,薛云也便没有了先前的恭敬,动作上随意了许多,毕竟都是军中出来的人,性格没那么拘束。
“嗯,并无有用的,你这边如何。”
“和公子一般,毫无收获,都是些寻常的信件和记录。”
梅轻寒早已经料到,但还是颇为失望,没有收获,意味着还要走很多弯路。
“已经过了午时,不早了,去吕大人的房间看一看,便走吧。”
吕庭是被人闯入,直接刺杀在房中,一介文臣,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房间也没有任何收获,除了一些血迹,连桌椅板凳都未曾打乱。
两人失望而归,带着剩下的侍卫,离开了吕府。和来时一般,吕府还是一片哀嚎,仿佛对来调查吕庭死因的人,不甚关心。
淅沥的小雪夹着寒风袭来,梅轻寒一出门就拉紧了披风。大街上人影稀疏,很多店铺都关门拒客,躲在家中取暖。梅轻寒找了离吕府最近的酒馆,带着薛云和三名侍卫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看衣着华丽的人进店,忙站起来招呼“公子,您坐,喝酒还是用饭”
小二手中的抹布麻利的把桌椅擦干净,招呼几人坐下。侍卫三人自觉的在梅轻寒身边的桌子坐下,梅轻寒解下披风,对三人说“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规矩,同桌便是。”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敢挪屁股,薛云扫了他们一眼“公子说了就过来坐,少不了你们几两肉。”
薛云发了话,三人才颤颤巍巍的挪身坐到梅轻寒的桌子边,梅轻寒对小二说“店家不必客气,上几样拿手的菜,再暖一壶酒即可。”
小二难得见到这么和气的贵公子,不免感叹人与人还是不同的。眼前这位公子不仅长得美艳,谈吐中语气轻淡,透着儒雅,而且没有一分架子,平易近人的很,小二不免更加殷勤起来。
“公子,小店的厨子最拿手的是面食,公子可要尝尝。”
梅轻寒不太喜欢面食,但这样冷的天,吃一碗热乎乎的面也是不错的,暖身。“也不错,那就各上一碗拿手面,再几样小菜,和一壶热酒。”
小二应声下去准备吃食,没多会,就端着热腾腾面条上来,放在几人的面前“公子您请,这是小店最拿手的清汤羊肉面,用的是上好的羊肉汤,天冷最适合不过了。”
白皙的面条浇了浓浓的羊肉汤,放上几块羊肉,撒上葱花和胡椒粉,让人食欲大增。梅轻寒先动筷子,薛云和几个侍卫也先后动起筷子。吃面条的时候,几样小菜和热酒也陆续端上了桌。
小店没有当街,看着也不豪华,做出来的菜食味道倒是极好,面条很筋道,淡淡的面香和羊肉的鲜味混在一起,对得起拿手菜这个称呼。梅轻寒进来之前除了觉得这家店的吃食会不错,就是看中了,他离吕府比较近。
梅轻寒慢条斯理的吃完面条,低声问小二“小二哥,贵店晚上一般什么时辰打烊。“
小二局促的看了一眼掌柜,掌柜抱了抱拳,笑着说“公子,小人店面小,平时人不多,晚上打烊都早。”
“哦?,看来,吕府的小侍说昨晚在贵店吃面是假话了。”
掌柜听到这话,脸色瞬间煞白,薛云放下筷子,筷子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掌柜又是一颤。薛云乘势大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王妃面前都敢说谎。”
一听到王妃,掌柜和小二立马颤颤巍巍的伏跪在地上,王妃,懿京这么年轻的只有一位王妃,那就是才成亲两天的,安王的王妃,这是什么地位,撒了谎的两人心中比现在的天还凉。
“王妃恕罪,实在是……,小人怕牵扯进去。”梅轻寒没有说话,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一旁吃面的侍卫也没敢再动筷子,起身立在一旁。
伏跪在地上的两人听不到梅轻寒说话,心中更加紧张,冰冷的地面也没止住身上的汗水,梅轻寒一直静静看着,觉得差不多了,才淡淡的说“贵店离吕府不远,你该最清楚,吕大人为官清廉,爱戴百姓,你们这些平头百姓,没少受吕大人的恩惠,如今你却为了一己之私,隐瞒线索,掌柜可觉得,良心难安?”
掌柜被问得哑口无言,片刻之后,才支支吾吾的说“王妃,小人,实在是……,那小侍和我有些渊源,昨天夜里,快子时的时候,才来吃了一碗面,小人听说吕大人遇害,想着关门太晚……怕被盘查”
“行了,那小侍我已经审讯过,他与吕大人被刺确实没有关系,碰巧碰上罢了。我并非有意为难掌柜的意思,只是想警戒于掌柜,懿京是王法治下,若是查案时,都为亲属朋友掩饰,冤案必会源源不断,掌柜明白?”
听到不给予追究,掌柜抹抹头上的虚汗,对着梅轻寒千恩万谢,表示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行人继续吃完小菜,喝了酒暖身,才离开了小店,掌柜扶着门框差点瘫软在门口。
没走几步,梅轻寒便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齐轩,梅轻寒笑着马上迎了上去“齐轩”,梅轻寒轻快的叫了齐轩的名字,齐轩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径直走到梅轻寒身边,含笑叫了声“清寒”
“是要去看吕童吗?”梅轻寒面上明显的风情,让你齐轩在袖中握紧拳头“嗯,应该去看看,今天才闲下来”
梅轻寒本来还想说什么,薛云在旁边小声提醒“公子,时候不早了”梅轻寒想了想,还要去赵府,便对齐轩道“我去一趟赵叔叔府上,改日再去找你”
齐轩点点头,看着梅轻寒擦身而过,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安王,对你好吗?”
梅轻寒转身拍拍他的肩,笑道“当然好,我说过王爷肯定是个好人”
“嗯,有事……记得来找我”
梅轻寒也点点头“会的,我先走了,事情有点点”说着挣脱齐轩的手,带着薛云和侍卫去了赵府。
齐轩僵直着身体站了片刻,才继续往前走。
路上,薛云忍不住问“公子,你已经知道吕大人的事情与掌柜无关,为何还要去店里?”
梅轻寒裹紧披风,步伐平缓的继续走“去那里确实为了吃东西,顺便杀鸡儆猴罢了。”
薛云不解的看着梅轻寒,梅轻寒笑笑,继续解释说“以后查吕大人的案子,遇到的阻碍数不胜数,若是王爷来查,肯定没人敢拦,换做是我,就不一样了,所以,我要告诉所有人,王爷已经把案子交给了我。”
薛云终于一副了然的表情,心中彻底明白为什么皇上要下旨赐婚,有了梅轻寒,皇上和王爷就如多了左臂右膀。
果不其然,没几天,懿京便传开了,安王妃与安王一起调查案件,铁面无私,但也说安王妃有人情味。
赵铭烈从得知吕庭遇刺的消息,便开始坐立不安,几次要去吕府,都被赵闵骂了回去,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赵闵知道自己的儿子钟情吕童,但吕家向来不待见吕童,吕童嫁过来,对赵铭烈的前途没有任何好处,说不定,吕家的人还会在朝中给赵铭烈使绊,所以,赵闵对这门婚事一直不看好,即便自家儿子喜欢,也行不通。如今,唯一疼吕童的吕庭死了,吕童更是个没身份的人,如何能让他嫁给赵铭烈。
听到小侍通报说安王妃来访时,赵铭烈失望的脸上终于像见了水的鱼儿,梅轻寒曾答应过,只要自己和吕童有情,他就有办法,让两人成婚,这是赵铭烈现在唯一的希望。
正厅中,赵闵正和梅轻寒说闲话,对梅轻寒突然到来,赵闵心中早有了计较,这几人从小一起长大,且不说吕童喜欢自家儿子,他必不会袖手旁观,如今顶着安王妃的头衔,过不了多久,朝中各处都会安插上安王、皇上、还有梅家的人手。
赵闵看自己匆忙赶来,脸上还带着细汗的儿子,心里叹气,暗自安慰自己“且罢,有安王和梅家在背后,铭烈也不会吃多少亏,还好吕童也是个懂事的,就随年青人去了。”
赵铭烈恭敬的叫了声“父亲”,脸上却是不太高兴,然后兴奋的凑到梅轻寒身边说“轻寒,你怎么来了,童儿怎么样,你去看过吗?”,赵闵一口老气就横在心中,要是自己真下了决心阻止婚事,这逆子还不翻了天。梅轻寒在场,不好教训赵铭烈,只好愤愤道“无理,怎可直呼王妃的名字”
梅轻寒清楚这对父子是在置气,摆摆手说“不必那么生分,我与铭烈自小一起长大,即便嫁给了王爷,也还是梅轻寒,赵叔叔就把我当外人了。”
赵闵抱拳行了礼,正声答“多谢王妃。”,梅轻寒摇摇头,有了这层身份,果然很多事情都是会变的,以往来赵府,赵闵都是把自己当做小辈,呼来喝去的时候也少不了,如今却成了这般,实属无奈。
“赵叔叔你去忙吧,我与铭烈聊聊。”赵铭烈浓眉大眼,抿着嘴站在梅轻寒身边,一副你快走,我们有话要说的样子,赵闵气绝,咬咬牙出了正厅,心中却在想“好小子,和你爹我抬杠,我不同意,看你如何成亲。”

☆、赵府
赵闵一走,赵铭烈立马不淡定了“轻寒,你快说啊,童儿到底如何。”
梅轻寒找个椅子坐下,不慌不急的说“你急什么,我还能让他受委屈?王爷已经派人去看着了,吕夫人不能拿他怎么样,过了出殡,先让他去城外的别院住一久。”
赵铭烈松了口气,这才看到梅轻寒身边站着的薛云,惊奇道“宝儿你也来了啊”
薛云一脸的不悦,低垂着眼当做没看到,赵铭烈挠挠头,嘟哝着说“不叫就不叫,不就是个名字。”
薛云还是不说话,梅轻寒心里暗笑,早就听说这两人在一起总是互相调侃,赵铭烈总是抓着薛云的乳名不放,被薛云撂翻了好几次,还是不改口,到后来,薛云干脆不理他,他才慢慢不叫了,何况,薛云常年不在京中,两人也不经常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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