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松爪,末将淡疼完本[古耽]—— by:黑大帅
黑大帅  发于:2017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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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一枝花看他时,表情也很冷漠,可在那冷漠的表象下,掩盖了隐藏极深的怨与恨。
有恨就说明有爱,爱恨本就很难分清。然而自己对他做出如此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他的眼神中竟然不再有恨。
正如一枝花自己所说,当年你救过我一命,如今我饶你不死。从此我与你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他说完这句话时,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轻松之意,仿佛多年的心事从此终于放下。
刘琛原本想借此一夜缠绵将两人的关系缠绕得更加紧密的想法破灭,一枝花从此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虽然他没有这样说,但刘琛很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再在他的面前出现。
也许哪天自己真的死掉了,他也许会念在故人的份上到自己坟前点上一炷香,撒上一掊土吧?
刘琛自嘲的笑笑。柔软的发丝汲取了面颊的热量,带上一丝暖意,一如二人耳鬓厮磨那晚一枝花暖暖的肌肤体温。
“殿下。”船舱外响起一个低低的声音。
刘琛收起璎珞,“进来。”
一名身着紧身衣的男子快步走进船舱,低声道:“銮驾已按您的吩咐继续前往金提关,目前还没有任何异状。”
刘琛掩嘴一阵咳嗽,伤口被牵引所致的疼痛令他略一皱眉,“过了金提关就到了北齐境内。大皇子他们再想动手,就会有所忌惮。如果他们真要杀我,必会在两天之内动手。一旦他们发现銮驾是空的,我们就危险了。无论如何,明晚之前,必须赶到荥泽。”
“属下遵命。”
刘琛又道:“给虎牢关守将陆朝清的信发出去了吗?”
“今早已经发出。”
刘琛满意的点头,“只有陆朝清在五天之内赶到偃师接应,我们才算真正的安全。”
紧衣男子担忧道:“虎牢关乃京师屏障,没有皇命,守将擅离职守是诛九族的大罪,陆朝清虽与殿下交好,会不会有所顾忌而……”
“所以这才是他表忠心的时候。”刘琛不紧不慢道,“支持我还是支持大皇子亦或是其他人,他必须要表明态度。此人一向谨慎,在并不知晓本殿下到底留了多少后手时,不会轻易与本殿下交恶。我就是要他明白,墙头草是做不得的,想要保住全家富贵平安,就必须冒点风险付出代价。”
夜色深沉,山林寂静。远山中,偶尔传来几声狼嚎。
李陵隐身于黑暗的角落,警惕的躲避着巡逻的护卫。
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看清整个宅院的结构并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目的地所在,站到最高处也就是房顶上是最佳的选择。
只是今晚月色太好,在房顶上飞来飞去想不被人家看到,简直就是侮辱护卫们的智商水平和武功水平。
以李陵的观察,这里的人就算把洗衣服做饭的老妈子都算在内武功平均值也在叶欢之上。
李陵在每一进院落间快速无声的穿梭,身形快如鬼魅。他的时间有限,如果离开房间的时间过长,难保不会被人发现。
当他经过后院四排房屋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他立刻转身,沿原路又走了一遍。
这四排房屋,乍看起来普普通通,却以一种巧妙的构造形成一个不等边四角形。而且彼此平行的两排之间空隙很大,这就说明这四排房屋之间必定有块空地。
李陵纵身跃上其中一排房屋的屋顶,立刻发现机关所在。
就在这四排房屋中间,居然还有一栋房屋!这四栋房屋就像是四面墙,将这栋屋子围在中间。
李陵心中有种强烈的直觉,他心中所有疑问的答案必定都在这栋屋子里!
他立刻纵身跃下,悄无声息的来到神秘屋子的窗前,仔细聆听了一阵,确定屋内无人后,轻轻推门而入。
这似乎是一间书房。
借着窗纸透进来的月光,李陵看到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只是好久无人收拾,上面布满了灰尘。
桌案后面是一排书架。他燃起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细细查看。
书架上摆放的都是经史子集,李陵的目光逐个扫过,忽然在某本书上停住。
其他的书籍上面全都是厚厚的灰尘,惟独这一本上却留下两个不甚明显的手指印,显然有人动过。
李陵伸手去拿,立刻感到有异。这本书竟然是空心的!
他马上明白缘由,将书轻轻向内一推,只听得啪的一声,机关启动,书架上某处暗格立刻弹出。
他眼睛一亮,伸手进暗格内翻找,却只找到一卷画轴。他还没来得及打开卷轴,就听见寂静的黑夜中突然响起刺耳的哨声。
李陵心知不妙,立刻跑出屋外,飞身上房。双脚刚刚落地,就被玉儿带领的手下团团围住。
“祁王殿下果然了得,软筋散都降不住你,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玉儿冷冷一笑,“既然如此,我也用不着再跟你客气了!”
李陵扫了一眼杀气毕露的众人,淡淡道:“你以为凭他们就能把本王怎样吗?”
“光凭他们当然不能了。”玉儿拍拍手,被五花大绑成粽子的的叶欢就被推了过来,“王爷难道把叶将军给忘了吗?”
☆、坠崖(一)
叶欢大喊道:“王爷,不用管我。你快走!”
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心里想的其实是,乃要真敢拍拍屁股自己跑路把劳资一个人撂这儿,劳资特么恨你一辈子!
李陵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叶欢:……
李陵:“就算你说的是真心话,本王也不舍得就这么抛下你。”
叶欢:上帝啊,我把刚刚那句内心独白收回,您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好吧?
玉儿实在不知自己是该被李陵视众人为空气的恶劣态度刺激到,还是该被这俩人不知廉耻的打情骂俏刺激到。
她酝酿了半天情绪却发现自己的下限惊人的变长了!
最终,她只是木然挥了挥手,说了句黑帮电影里经常会出现的经典台词,“给我上!”
打手们一拥而上,乒乒乓乓,各种兵器齐上阵。
这些人武功都是不弱,就算李陵天纵英才,也毕竟还是个人类,没有玄幻小说里那些剑圣剑神们强大到令人发指的雄浑剑气,轻描淡写的一掌就能劈山裂石的神级功力。
所以虽然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一时半刻也占不到上风。
叶欢看着看着就有些着急了。这些人合纵分击进退得法,靠得是团队作战,实力已经不是简单的1+1=2,而是二的N次方!一看就是精心演练过,专门用来克制李陵这种武力值防御值生命值都超高的精英大BOSS。
你妹!用这么卑鄙的招数,乃们以为是组队刷副本啊!李陵挂了对乃们有什么好处?又不会掉装备!
他愤愤朝玉儿吼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有种单挑!”
玉儿也不看他,“好啊,你先单挑我。”
叶欢:“……有本事你去单挑王爷!”
玉儿理都懒的理他了。
一名护卫浑身是血、跌跌撞撞从前院跑来,低声道:“老大,有人闯进来了!”
玉儿变色道:“这里如此隐蔽,不可能有人找得到!”
护卫身体摇摇欲坠,“那些人武功高强,小的们实在不是对手……,老大你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一直保持平静的前院终于有了异动,黑暗中似有脚步声传来,同时伴随着有人被兵器击中而发出的痛苦闷哼声。
叶欢大喜,“哈哈!你完蛋了!朝廷的救兵来了,你若趁早投降……”
玉儿点了他的穴道,吩咐手下,“缠住李陵,启动机关。”
说完,扯着叶欢身上的绳子朝后院某个小门跑去。
李陵虽然与众人缠斗,注意力却始终未曾从叶欢身上放松。见叶欢被玉儿带走,他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微侧,躲过身后刺来的一柄长剑,右手猛然击向那人的右腕。
偷袭的护卫疼得直咧嘴,手腕不由自主一松。李陵顺势夺过长剑,手腕一抖,身形急转,刷刷刷几剑刺出。他的剑光太快,以至于离他最近的几人连对手招式都没有看清便中剑倒地,没有了声息。
剩余的打手大吃一惊,立刻继续合围上来,展开更为猛烈的攻击。
李陵身形不停,剑光撩绕,剑气横飞,好像在身子周围筑起了无形的铁壁铜墙。打手们就如同秋天里的韭菜地,一茬接一茬的倒下,李陵却依然完好无损。
前院的喊杀声渐渐清晰,坏蛋们似乎明白大势已去,老大都已经跑路,自己再留在这儿也没有什么意义,轰然做鸟兽散。此次任务宣告失败。
李陵立刻朝玉儿逃走的方向追去。他脚步飞快,几个纵跃便来到小门前,一脚踹开屋门。
玉儿正拼命把叶欢往地上的一个暗道口里塞,叶欢则仗着腿长,整个人四仰八叉横在暗道口,跟玉儿拔河角力。
两个人扭头看见李陵,都停下各自动作。
玉儿很是恼火,这些人真是没用,叫他们缠住李陵这种小事都做不到!
叶欢很是欣喜,老大,别光站那看着,赶快救我啊啊啊!!!!!!!
玉儿掏出匕首架在叶欢脖子上,“王爷,要么我启动屋子里的机关,大家一块死;要么你自裁,你的小情人还能活命。你自己选吧!”
李陵道:“反正也没人要你,不如你去死。”
“你!”玉儿气得正要破口大骂,冷不丁叶欢一头撞过来,玉儿没想到叶欢会使出这么无赖的招数,猝不及防之下被撞到右眼。疼得她用手一捂,眼泪当时就涌了出来。
与此同时,李陵右手一抬,一粒小石子流星一般朝玉儿射去。
两边夹击之下,玉儿不得不放开叶欢,闪身躲避。
李陵倏地纵身跃起,手中长剑舞出一片绚丽的银光。
玉儿深知自己不是李陵对手,身子就地一滚,滚到墙边。
李陵急着先救叶欢,长剑直接挑断叶欢身上的绳索。
不想玉儿伸手一拍,墙面裂开,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什么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截药捻。
她掏出火折子点着药捻,冷笑一声:“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李陵此时就算杀了玉儿也避免不了一同陪葬的命运。心思急转之下,他夹起叶欢,纵身一跃,身体猛然撞向后窗,跳出窗外。
然而跳出去之后他才发现,这也同样并非一个正确的选择。
屋子后面竟然是一处悬崖陡壁!
李陵气得心中大骂。
不提前研究好地形就贸然行动,果然是要吃大亏的!
一双手紧紧搂住自己的腰肢,李陵低头,正对上叶欢一双惊恐的眼眸。
他想起来,叶欢有恐高症。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伸手将叶欢的头按到自己怀里,只说了两个字“闭眼”,头上便噼里啪啦掉落无数因小屋爆炸产生的气流而四处乱飞的木屑石块。
李陵紧紧搂住叶欢,在急速的下坠中,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各种撞击。紧接着,后背便重重撞到坚硬而布满荆棘的山石上。
大院里此时灯火通明,一队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正在清理战场。正厅台阶前,一个戴面具的年轻男子与一个黑脸青年并肩而立。黑脸青年正是魏文英。
魏文英道:“早就听闻王爷麾下有只战狼军,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在下一直心生向往。尤其是首领夜狼,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如今魏某有幸得见兄台,果真名不虚传。”
面具男道:“在下并非夜将军。”
魏文英吃惊道:“那夜将军身在何处?”面具男不说话了。
魏文英知晓战狼军是机密中的机密,若不是王爷特许,他这辈子也没机会参与战狼军的行动。人家既然不肯说,自己也不好问得太细。
只是两人光这么站着,未免有些冷场。他只好说些不太涉及机密的话题,“此地当真隐蔽。若是在下,只怕找上十年也想不到那山壁上竟然会有机关。兄台观察入微,心思缜密,在下自叹弗如。”
面具男道:“找到入口的是夜将军,并非在下。”
魏文英两次马屁都没拍对人,心说自己果然没有叶欢的本事。索性不再跟人家套近乎,直接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前日俞侍卫与兄台属下一同追踪劫持王爷与叶将军的马车,不知为何俞侍卫一直没有回来。兄台可知他去了哪里?”
面具男道:“他们中了对方的陷阱。”
魏文英呆住,眼睛都不会眨了,就这么直直瞪着面具男,连呼吸都停住。
面具男转过头不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对正朝自己跑来的属下问道:“还没有找到王爷?”
属下紧张道:“会不会王爷又被劫走了?”
面具男正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陡然变色。
面具男立刻跳下台阶,一只颤抖的手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他惊诧的回头,看到魏文英脸色竟已变得惨白。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面具男不满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比王爷的安危更重要?”
魏文英死活就是不放手,“你说清楚,俞子墨他到底怎么了!”
面具男强忍不耐,只说了四个字——生死不明,便用力扯开他的手,魏文英一个踉跄,被推到一边。
面具男带领属下大步朝后院飞奔而去,空荡荡的院落里很快就只剩下魏文英一人。
他仰起头,竭力想把溢出眼眶的泪水再忍回去,结果却适得其反,泪水反倒越忍越多,多到连抽泣声都再也抑制不住。
生死不明,已经三天了,俞子墨还没有出现,死的可能已经远远大于生的希望。
魏文英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想到替俞子墨去追马车,或者与他同去。
就算不能同生,同死也是好的。
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悔恨与思念的双重折磨中度过余生。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好兄弟。在我心里,你跟别人是不同的。
俞子墨平淡却真挚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
魏文英痛苦的抱住头,泪如泉涌。
俞子墨走之前,自己都没有好好跟他说句话,甚至,还在故意生他的气。
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永远失去机会还要令人痛苦绝望悔恨的呢?
失去爱人的机会,失去表白的机会,失去报恩的机会,失去复仇的机会……。
他颓然坐到地上,头无力的垂在胸前,仿佛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和对生命的所有期盼全部被某个人带走,消失在了夜风里。
面具男带领众人匆匆赶到爆炸现场,只看到满地废墟。
面具男一声令下,战狼军立刻对废墟展开搜查。面具男则沿着废墟外侧一路仔细查看,直到走到崖边。
他高举火把,想看清山崖下面的状况,奈何火把的光亮有限,照不到太远的地方。
“拿绳子来。”
有人递来绳索。面具男命人将绳索一头绑在树上,自己则攀着绳索缓缓向下。
绳索的长度很快便不够了,崖底依然遥远。面具男发现一条砸痕向山下延展开去,干草枯藤乱做一团,很显然,有人曾经从这里滚下去。
面具男拽动绳索,示意上面的人拉他上去。
“搜查的情况如何?”面具男问道。
立刻有属下回答:“屋子里没有人。”
面具男道:“王爷想必是从此处坠崖。尔等随我寻找下山之路,务必尽快找到王爷和叶将军!”
叶欢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缓缓飘过。
他的思维停顿了几秒,才极其缓慢的启动记忆搜索程序。
幸好,他还没有失忆。
他想起昨夜自己睡到一半被凶神恶煞般的玉儿从床上揪起来,五花大绑的推到后院,接着看到李陵被一群人围攻。有人攻打这里,玉儿带自己逃走,被李陵拦住。而后李陵抱着自己跳崖(李陵:别说的那么悲壮好吧?),记忆到此便终止。
他转了转眼珠,想扩大一下观察面,然而除了高高的草丛,什么都看不到。
他试着坐起来,发现身体居然能动!
随着视角的升高,视野终于逐渐开阔起来。他看到四周的高山,自己似乎身处一个幽谷中。
视线由远及近,看到离自己不远处脸朝下趴着一个人,尽管衣着破烂又看不到面容,叶欢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是李陵!
“王爷?”叶欢试着喊了一声。
李陵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一动不动趴在地上。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贯穿到头顶心,叶欢大喊一声,“王爷!”整个人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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