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妻完本[穿越女尊]—— by:桐阁鹤阙
桐阁鹤阙  发于:2017年01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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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银子王英鸾有些窘迫,但也不是不意动的,确如阿罗所说,这学堂的花销已经让她们捉襟见肘了,遂道,“老妇谢过罗大人一片善心,只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得些银子傍身要紧,这里委实太多,罗大人收回去一些吧。”
阿罗摇头,“不必了,不瞒前辈,其实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就有此打算,只不过今天才得了空,我幼年之时也曾在外飘零过一段时日,过得很是艰辛,当时曾有人帮了我许多。边关艰苦,这些孩子们能受人教导殊为不易,看见他们我难免想起自己小时候,钱财乃身外之物,能让这些孩子读书就是幸事一件。”
“大人高义!”王英鸾赞道。
“哪里。”阿罗面上露出涩意,“我原先一直在攒银子,如今用不上了而已,好歹用在这处权当安慰,就当回报故人了。”
这么多年了,他始终寻不到十三的踪迹,也许上天注定他一日日一年年攒的嫁妆银子根本没有派上用场的那日,既如此何必留着给自己伤怀呢?
“军中有事,我也该告辞了。”又喝了一口热茶,阿罗起身同王英鸾道别。
正转身的时候,突然几个潇洒的字迹正撞进他的眼睛,他瞳孔微缩,整个人都僵掉了,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以为自己在做梦。那个他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到的名字赫然就在不到三步远的地方,他对这个名字是如此熟悉,经常无事时就写在纸上一个人偷偷地瞧。
“庄十三……”无知无觉,他竟喃喃念了出来,就这样呆呆地对着那幅字角落里的署名。
见他面色有异,王英鸾关切到,“罗大人,可有何事?”
阿罗似是没有听见,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那幅字前,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角落看,看了无数遍,的确是“庄十三”这三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字。
“这——这是什么?”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王英鸾若有所思,不动声色道,“罗大人问的可是这幅字?这是我和庄大人合写的,是庄大人开玩笑说给这书院立个院规,便一起提了字,起名叫衙后书屋。”
“庄大人……庄大人不是叫庄维桢么?这庄十三却又是谁?”阿罗眼前发黑,拼命把心底暗涌的无稽念头往下摁去。
“这是庄大人幼年时候的小字,读书后就很少用了,一般人不怎么知道,偶尔玩笑的时候才用这字。”王英鸾解释到,“毕竟不够文雅。”
“可我觉得这名字比其它都好。”阿罗声音低不可闻,“我只知道这个,其它什么都不知道……”
他一年年写信,饱含期望一遍遍被浇灭又一遍遍鼓舞自己,追逐了十多年的人,居然就在这小小茵城!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想他在帐子里和她擦肩而过的那一面,想到在赌场外她含笑拜托他时候的样子,想在门口撞见她和阿炎在一起时候的温柔,怪不得他始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见她和阿炎在一起竟会暗藏失落,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跟我一起怎么样?这个女人可以分给你用。”他想起最初始听说阿炎要招一个女子的时候,他毫不在意的话语。
他是多么愚蠢呵,就在他的眼前,他眼睁睁看着他们订婚、成婚,书信一封封从生涩到熟悉,而他,竟然这样愚蠢的错过了。
甚至,他还听萧炎一句句对着自己念过那信!那时候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兄弟找到一个靠谱女人甚为欣慰?他心中苍凉。
他应该早些想到的,如果他再聪明一些,不像现在这样愚笨,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的十三,那样温暖又聪明的十三,如今竟然要屈服于一个男子之下委身入质,倘若老天爷公平些也就罢了,为什么却要这样对待她?阿罗想起当年那个一丝不苟坐在书桌前的瘦弱身影,她明明是那么好那么好的人……阿罗只觉得心痛如刀割,连眼泪都不知道何去何从,是埋于心底,还是痛痛快快抛洒出来。
阿罗的脚步有些虚浮,沿着小路跌跌撞撞向外走,他只想逃离这里,逃离身后墙上那个不断提醒他真相多么可怖的名字。
“罗大人?”
门边,正遇上那个熟悉的女子,头发盘起,腰佩香囊,嘴角含笑。
“庄……大人。”阿罗声音干涩,直勾勾看着她,他很想问一问,当年的约定她就这样忘记了么?她曾经给了自己名字,如今自己站在她眼前她竟也认不得了么?
他左手忍不住瑟缩一下,那里有一串破旧的链子,如烙铁一般刺痛着他的肌肤,提醒着当日分别的场景。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一直藏在头发里,你能收下么?”
——有个男孩子曾经忐忑的将那对金耳钉塞入她手中,这些,她也不记得了么?
“罗大人可是有事?”十三继续问,对面这个男子的眼神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是否需要我去把夫君叫来?”
阿罗再也呆不得了,不敢看她,仓皇几步冲了出去。
越是客气有礼,阿罗心中便越是绝望疯狂,他不敢再站在十三面前,便只有选择临阵脱逃,甚至不敢问一声是否还记得一个叫罗生的少年。
阿罗拼命抽打着马匹,仿佛跑得足够快就能把那些现实也扔掉似的,在离小院百步远的地方,他狠狠勒住马。
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他远远望着那道门,清晨的初阳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刻在巷口。
他知道那道门的后面就是他们生活的地方,是十三和阿炎他们两个人的家,在那里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妻夫,那自己呢?阿罗握紧了手中的缰绳,指尖有些泛白却并不觉得痛。
深深望那个小院一眼,他猛地一转身朝相反方向跑去。
阿炎,你是不知情的,你未曾辜负过我的信任对不对——
☆、第八十回旨意下返京在即问缘由意终难平
算是老夫老妻的两人,突然变得腻歪了起来。
老话都道床头打架床尾和,可见帐中几丈天地里那点子事对妻夫二人来说相当重要。
显然,那一晚上之后十三和萧炎之间彻彻底底亲密无间了起来,并不是说他们之前关系就疏远了,而是男人女人之间一旦真正结合,天然地就有了一种亲密的关系,这种亲密是独属于两个人的,隐秘又神圣,不予第三个人知晓。
萧炎对这档子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觉得他和十三此刻是真正的一体了,他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既然视对方为最最亲密之人,相互之间连最后一层顾忌都去掉了。
比如此刻,光天白日,两人明明在说这话,不知怎么回事又抱到一起去了,喘着气揉成一团窝在那把宽大的圈椅中。
“该吃晚饭了。”十三努力保持镇定,正色道,“你不能这样。”顺便抓住了一只作乱的手。
萧炎的回应是在她脖子和锁骨的地方咬得更凶了,一边啃还一边哼哼,“妻主……妻主……”
此刻的萧炎真的是媚态天成,嘴中轻呼出来的都是危险却诱人的气息,十三觉得自己的脊背又酥了几分,原本推开他的手动作也不那么坚决了。
……好吧,其实自己也很享受的,只是,萧炎这段时间委实太过“发奋”了些,自己身为妻主也不能一味放纵了去,十三觉得有些内伤,挣扎着推开胸前那颗脑袋,好家伙,不过这么一会她的小衣已经滑到了腰间,春光无限。
十三把身子往后缩一缩,胡乱拢好衣服,这才找回一些底气来。
她抬头看面前的萧炎,此刻他的眼神如同她前世养的那只大狗,被主人夺了没舔两口的肉骨头,委屈又幽怨,不满地朝她呲牙。
“咳咳,夫君,你最近动不动就呆在家中,军营的事务也不能荒废了,毕竟还要你主事的。”十三委婉劝谏道,那啥啥重要,工作也不能丢呀。
“妻主无须担忧。”萧炎笑了,凑过来作势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情,“我有数的,胡人都打跑了能有什么大事,底下人处理就够了,而且就在这几天封赏就能下来了,说不定过一阵我们就回京……”
十三的嘴被堵上了,那两只粗粝的手也越来越兴奋,力气渐大,逐渐有些控制不住了,十三去推他,却被他轻轻松松就抓住了困在胸前。
自己不该把主动权让给他的,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十三有些懊恼,就算疼一点又怎么样,当初就应该狠狠心把他给办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倒是食髓知味无师自通了,哪里还有之前受气小夫郎的样子,简直是一个饿了几十年的大野狼,性子一上来自己根本止不住他。
在萧炎心中,对现状是极其满意的,上无长辈管教,下无连襟纠缠,屋内没有小夫小侍添堵,十三对他也是纵容,总而言之神清气爽。尤其是床笫之事上,如同打开了一扇新大门一般,从前听到的主流说法是男人在这种事上要忍让,要顺从,根本狗屁!萧炎自觉虽然他的妻主性子很软,但他依旧从中得了无数快活,肆意畅然,能够酣畅淋漓地探索肢体交融的美妙感觉,而十三,萧炎觉得她也是欢喜的,不然不会每次到紧要关头都把自己抱那么紧。
别人家不知道,但萧炎觉得他们二人在床上配合得极好,天生他们就是该做妻夫的。
眼看着又要纠缠下去,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公子,营中来信了。”双林并不愿意领这件差事,坏了自家公子好事,但外头人实在催得急。
眼看得手的萧炎僵住,把十三用力搂得更紧了点,深深吸一口气,这才闷闷道,“知道了!”
十三忙不迭推他,“赶紧走吧。”
萧炎不情不愿起身,眼睛依旧恋恋不舍地在十三身上流连。
“真是扰人清净。”他有些遗憾道,“等我回来。”
看到萧炎这副郁闷样子,十三乐了,起身凑到他面前,若即若离蹭了蹭他的唇,低声笑语,“好。”玩味似地摩挲过他的耳垂,面前之人呼吸又变得急促,“我都听夫君的,不过现在——”
她闪身离远几步直接拉开了房门,略带得意道,“还是公事为重,夫君。”
……
“什么事这么兴师动众把我叫回来。”刚刚跳下马,萧炎就看到了好几日未露面的阿罗,面色有些憔悴,眼神幽深隐隐绰绰藏了什么,望着自己似与往日不同。
“你怎么了,阿罗?”萧炎问,“面色不太好。”
“是么?”阿罗摸摸自己的脸,半晌扯扯嘴角笑了下,“可能是没休息好。”他巧妙地避开萧炎关切的眼神,说到,“圣旨来了,已经设好香案,就等你了。”
“看来是封赏的旨意。”萧炎若有所思,“那快去吧。”
走在路上,萧炎问到,“对了,这几日你去了哪里?都不见你人。”
“我去了父亲那里一趟。”
“陈将军那里怎么样,他身体可好?”
“一切都正常,他——身体也很好。”阿罗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脊背的伤口如火烧一般在他身上叫嚣,但他的神智却似乎是抽离于外的,连痛都有些麻木。
他的父亲身体很好,在他身上打断了一根棍子。
似乎一切都是黑黢黢的,压得人喘不过来气,连帐子点的烛火都是蒙了层纱让人看不分明的。
……
“不孝子,你怎么对得起你母亲在天之灵!我再问你一边,你应是不应?若还认我这爹,就把这心思给断了,我给你另找个好女人。若你依旧鬼迷了心窍,从此我没你这个儿子!”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哼声都没有,就那样直挺挺跪在那里,直到木棍断了。
恍惚间似乎他又回到了小时候在人贩子手上的那段时日,只是这一回没有个姑娘出来帮他了。
他看见他一向刚强的父亲流了泪,但张开嘴他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愿意上门和阿炎同侍一妻?他说不出,要他放掉十三?他办不到。
阿罗看了身侧的萧炎一眼,面庞如玉,为什么是你呢,阿炎?
所有人都骗他,他不过是想和心中的姑娘在一起,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体谅?
这几日,阿罗连夜找到了他的父亲陈将军,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写了那么多信为什么一封也没有回音,是真的找不到人还是有人拦了下来——
在这件事上,他不敢再犯一丝错误,不敢再轻忽任何痕迹。
一开始陈将军是不承认的,直到阿罗告诉他萧炎的妻主正是当年他要找的人,陈将军才变了神色,晦涩莫名。
……
“你说的可是真的。”
“孩儿会拿此事骗父亲么?”阿罗盯着陈将军,惨然道,“孩儿恨不能以命换来她也好过如今。”
陈将军看见自己儿子执拗的面庞,心中酸疼,这个孩子太倔强了,也太辛苦了,和自己当年是多么相像…….“不错,那些信是我拦下来的。”他长长叹息,“是为父对不住你,只事已至此,你放下吧。”
“为什么!”阿罗手掌握得发疼,眼中已经有了泪光,他唯一的亲人,他全心敬仰的父亲,为什么会这样残忍地捏碎自己的美梦,“告诉我为什么,爹!”
“为父怕她拖累了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子。”陈将军说到,“你是我和你娘唯一的孩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十三就是最好的,爹爹你不知道,她就是最好的。”
“可能吧。”陈将军望着阿罗,面前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但在他心中始终和小时候一般,是个懂事善良到让他心痛的孩子,“是爹爹对不住你,但她如今已有了夫郎,你和她有缘无分,我另外替你找一个女子,比她更好。”
“可是所有人都不是十三。”阿罗声音有些发颤,“爹爹,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是她说我要好好生存下去,是她救了我给了我这个名字。”
“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
为什么把他和十三之间的缘分斩断,明明只要等待长大就好的。
陈将军自始至终也没告诉他原因,悔恨他自己一个人尝就够了,是他伤了自己儿子,事已至此解释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当年阿罗吃尽苦头找到陈将军的时候陈将军才知道家中出了如此变故,看见伤痕累累的儿子便是铮铮铁骨也落了泪,再想到先走一步的妻主,当即发誓一定要拼尽全力让阿罗过好。知道阿罗遭遇之后陈将军派人去了平城,如果真如阿罗所说那个女孩子资质性子不错,早些定下来也无妨,毕竟对儿子有救命之恩儿子又喜欢,两人也已经换过信物。
但世事偏偏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当年陈将军的手下到了平城,人生地不熟的,只知道小姑娘叫庄十三,家住玉人馆,便找到了玉人馆周围打听,十三平素不怎么出门,询问不到什么消息,没办法找到了那位杨先生,想的是既然杨先生既然教过那位小姐一段时间,又是个读过书有见识的人,总能对那位小姐有些了解。
杨先生是什么人?最最迂腐又自命不凡的,本就看不起如九斤,见自己走了也没有人请自己回去更是觉得被轻慢了,嘴中哪里会有什么好话。在她嘴中,十三除了长得寒碜脾性软弱外,品行更是一塌糊涂,藐视尊长算轻的,更要命的是贪财好色,救下阿罗也是如九斤为了养大当房里人用的。
手下不敢耽搁,连日赶回边关把打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回报。陈将军之前听到玉人馆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本就不喜,不过是想着如果孩子本人可以也就算了,结果听到打探来的消息发现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捏着鼻子都吞不下去,出生低贱还品性不端,若把儿子交于这样的女子,他死了都不甘心。
他认定是阿罗一个人太过艰苦,好不容易遇上个伸出手的被恩情蒙蔽了心窍分不清好赖,当下就下令封锁所有平城的消息信件,把这情思给掐了。
他以为过个几年阿罗自然会把这件事给淡忘,到时候再给他仔细挑个好妻主也就是了,但谁能想到阿罗一念就是十多年,深深入了骨。
“我断然不许你去做小的,还是个赘妻,你死心吧,我另与你找户好人家。”最终,陈将军硬邦邦道。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要死心呢?阿罗跪在硬邦邦的地上,望着前面萧炎的背影出神,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一心一意等待了这么久的人,阿炎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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