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后重生完本[穿越古言]—— by:悠然平安
悠然平安  发于:2017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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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家老爹到底做贼心虚,自家的事还没有这还没过明路,他倒是不怕,就怕让秋娘受委屈,而为了不让秋娘受委屈,他已经忍让了不止一次,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不由的低了声量,但依然嘴硬道:“你以为别人都与你一样,心里揣个鬼胎,就都是见不得人了?”
……
大门口的,胡香珊见两人就这样撕破脸皮大声吵骂,原本被自家老爹当着外人面骂的尴尬也消散不少,取而代之是的抚额头痛。
兴许是外头太吵闹了,里头睡着了的张二牛,在铁青着一张脸的张家老爹的搀扶下,缓慢的出了房门。
“阿珊!”当张二牛看到胡香珊时,不由的满脸惊喜,上前一步便唤了一声,但到16 底顾忌着两个长辈正在互相喷火,便收敛了停在原地。
“二牛!我寻你有事,你那一日怎么会昏倒在回来的驿道上的?在镇子上你与哪些人干架?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胡香珊也顾不得许多了,她上前跨步进了门槛,挤开了堵在门口的张家大娘,急切的道。
张大家大娘想去阻拦,可下一刻听到胡香珊的急切问话,考虑到自家儿子的安危,她便忍住并转过头来,紧张的望着两人。
“那一日……”那一日的回忆着实不太美好,甚至还充满了危险,论起来他之前将自己存的一些私房留给胡香珊,也是存了这条命送出去的打算,如今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他再回想起来,便有些踌躇,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道:“我到镇子上,跟了那些歹人一段时日……”
话音还未落,屋外响起步履匆忙的脚步声。
胡家老爹与张家大娘离屋外最近,打一眼便瞧见的是衙吏,七八人胸前一个大大的衙字,腰里别着的刀剑刀鞘都是一个颜色与制式,手里拿着的齐眉棍也是相同。
两人不禁大惊失色。
张家大娘这下是真相信胡香珊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了,她此时再后悔也没有用。只是站在原地,心口像被大石压住似的无法呼息,嘴里下意识的道:“官爷们有何事?我们是良民!”
而胡家老爹一阵阵心虚,身上也出了一层冷汗,想着这些人是不是来拿自己的。
但在见他们来应门之时,只是狐疑的上上下下看了看他,见他躬身行礼退至一旁,便与张家的人拱手说话。身上的汗便略略收了收。
在确定了这户人家就是张家之后,捕快眉眼中的温和刹时被严肃取代,当即抬手一挥,对着身后众人道:“奉县老爷之命,丰县出了命案,张二牛与此案嫌疑重大,即刻拿下!”
说完,便见几人上前将张家老爹往旁边一拉,左右各一架,便将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张二牛给上了链铐带走。张二牛期间并没有反抗,他只是抿着唇无限愧疚的望着胡香珊,随后被衙吏一推,便迈开脚步往前走了。
“二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冤枉的!冤枉的!”至此,张家大娘这才反应过来,上前就扑到了张二牛的身上,随后又对着一旁的衙吏哭道。
“是啊!我们是良民!怎么会牵扯到命案官司里呢!”张家老爹也是完全懵了!当听到张家大娘的哭叫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哀求道。
场面一团混乱,那些衙吏们其实也很为难。
死了的人,本身就是为祸乡里不干好事的,平日里在镇子上名声也很差,只是在入牢之前与人打了一架,之后收了监就死在了牢里。本来倒是也查不到张二牛身上。奈何,人家在死之前,在牢里写了张二牛三个字。之后又有家中的叔侄前来击鼓鸣冤,将张家告了,甚至还怨县衙尸位素餐。
这一闹腾,清正廉洁为自己的为官之本的县老爷,虽然觉得此件案子疑点重重,但却不得不应着诉请,将此案放在要案上来审。
不过,县老爷特特意意的将他叫了过去,细细交待他们,定要先至这村子里长处了解情况,将此案件的来龙去脉都交待清楚,这让捕头怎么想也没想明白。
最终,他思来想去,觉得县老爷这是慎重对待要案大案,不能放过作恶之人却也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于是便有了他们连夜前来。先了解张二牛此人生平,全部妥当之后再前来拿人。
第五十九章 退缩-第三更
张二牛被衙吏抓了,张家一片混乱之下,胡家老爹即使有再多的怨气也没法冲着人家发。
何况,张家大牛听到风声,直接从私塾冲回家,与混沌之中清醒过来的张家老爹一起防备的盯着他,他觉得也着实没必要再闹,显得自己落井下石。
“二丫,是叔和婶子对不住你。”张家老爹从惊吓与惶恐中率先镇定下来,他转过头来,满脸颓丧,但不知为何,胡香珊虽然听着他在道歉,但语气中存了以往没有的坚定与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显然是有什么事,原本还有一丝犹豫,而此时却是做了最后的决定。
“你个扫把星!”悲伤过度的张家大娘,突然止住眼泪指着胡香珊就是一阵尖锐的指责道:“连你爹都说你是扫把星了!我们家二牛以往在外胡混都没惹上什么事,自从与你在一起的心思,便一直灾祸不断……我的儿啊!你以后就不要总是来寻我们家二牛了啊!”
自己身为爹,对自己的闺女一声骂,倒也罢了。当看到人家指着自家闺女骂,胡家老爹顿时不乐意了,何况,他之所以骂自家闺女,也是在心里怨她与张二牛之间牵扯,使得他们胡家因着张二牛遭受了无妄牵扯,于是沉下声对着张家老爹道:“我们胡家虽然只是普通人家,但阖家也是重乡里乡亲邻里和睦之人,尤其是二丫与她娘,心地纯真,我身为胡家当家的,今日在此不说二丫对你们家二牛是否有过恩惠,但至少在两家未正式订亲之前,我们大人也不曾阻过与你们家交好。”
张家老爹闻言点头,不由有些愧疚。说起两家小辈之间的姻缘,他虽然已经有了新的决断,但当初在胡家大娘上门撇清之后,也是他上了胡家门,寻了胡家老爹重又将两家小辈的事挽回了的人。
张家大娘本就心情临近崩溃边缘,何况在她心目中,胡香珊已经根本不是她的儿媳妇人选,又哪肯就此噤声,直接扑了恨不得抓花了胡家老爹的脸,好在张大牛眼疾手快,上前就将张家大娘给阻拦了下来,只可惜阻了人没阻了她的嚎声,道:“订什么亲?我们有请过冰人上门吗?我们家二牛为人仗义,对你们家姑娘先前的点滴作个报答罢了,便要被你们一家都盯上……见过倒贴男人的,却没见过一家子都这般死皮赖脸的。”
“你!”胡家老爹也是快要被气疯了,他口不择言道:“好好好!我们家都是死皮赖脸的!?那你们家的小子在外惹了事招了祸,那帮子混混寻不着冤家,便来寻我们的晦气!你们的晦气迁连到了旁人,如今真是猪八戒耍钉耙,知道倒打一耙了啊!怪道你家二小子被抓了进去,真是老天开了眼!”
“呸!我们家二牛那是真被冤枉的,老天有眼,定然还给他公道”张家大娘越是被拉扯,那胸口的气越是散不掉,尤其是胡家老爹的最后一句,更是戳中了她的痛点,她当空一声嚎之后,便声音愈发尖锐、言辞也就更加刻薄道:“你家闺女是嫁不出去了吧!我今日可就告诉你,我们老张家是肯定不会与你们胡家结亲的,你个败家爷们,生出了个扫把星,活生生咱们家弄得霉星高照……二牛这次的牢狱之灾,指不定就是你们的晦气过来的,快滚快滚!”
两个老的简直是语无伦次的互相攻击,简直是越来越恶毒与伤人。
让一旁听着的人脸色大变,黑的简直犹如锅底。
“都给我住嘴!”张家老爹是真听不下去了,他直接拽过张家大娘喝斥道:“丢人现眼的,眼下是二牛的事要紧……你还有心思与人吵嘴!?”
“我的二牛啊!我的二牛啊!你这是招了扫把星了啊!扫把星一碰你,你就万事不顺了啊!”一提到张二牛,张大家娘便就腿软的直接坐在地上,拍打了自己的腿弯,哭嚎的直不起腰。
张大牛一直试图拦着张家大娘扑过去,在心里他也是极其担忧二弟的情况,这一番混乱之下汗都出了几层了。此时见自家娘顺着自己身前,直接坐在了地上,不由也跟着蹲下来,在一旁苦苦劝着。
“娘!”张大牛的安慰对于已经听不进任何话的张家大娘来说,那简直是等于苍蝇嗡嗡。张大牛脸色羞愧至极,但在胡家父女面前又不好指责家人,何况二弟的这个事,他也没心思管这是是非非,只能出口制止并转移话题到正事,急的大声道:“咱们快些找里长去打听一下,再备些钱财,到时候也可以打点……”
场面混乱而又嘈杂……
胡香珊默默的站在那儿,看着还在与张家言语纠缠的胡家老爹。
这颗心终于是彻底凉了下来。
张家自是不必多说。
自家老爹越来越荒诞的行事做风……自身不修,又在人前这样编排自家闺女,无疑于递刀子给人家戳自己的脊梁骨、真是让她瞬间理解了废皇后那一世的心情、与为什么对自个娘家的失望透顶到不管不顾的态度缘由了。
有这样的一个爹,如果再不好好经营,自家的阿娘与兄弟定然是重回老路,不会有什么好前途的。
―――――
张二牛被抓进了县衙大牢的这一夜晚,许多人都难以入眠。
张家自是不用说,愁云惨雾的,黄坡村的里长也正在床上煎着烙饼。
“你这是在干啥呢?”里长媳妇也没睡好,里长这几下子翻腾,也让她没了睡意,点起了床头的烛灯,一边为里长倒了杯水,一边关切问道:“还在想那张家的事?我瞧着镇子上来人的话意,没听出要责怪你失职。”
“这段时日,村子里颇不宁静,几桩事碰在一起,真是让人觉得不安……那张家的小子应该不至于做那事。这其中铁定是透着蹊跷。”里长索性披起坐起身,任着他媳妇拿了枕垫放在背后,半靠在床帮上,用手指了指东厢房处,低声道:“还有那边的,就算是路过,怎么这些天了,还没有启程的迹象?”总不见得是赖在他家了?
“今儿个来的捕头,就是前日子里上李秀才处抓贼的。”里长媳妇也听出些味来,她回忆道:“这次他与你一处说话,我在一旁觉着大不相同。”
“确实如此。”里长那心底的怪异感被自家媳妇认同了,顿时话匣子打开了道:“事无巨细的,生怕我漏掉些什么似的。其实真论起来,李秀才的宅子遭歹人闯入,也是透着股奇怪之意,可那个时候,我问三句才答一句的,就怕一不小心泄露出什么来。”
“当时,那捕快说话时,那边的两人正站在庑廊处,我本想赶人,可那两人不走不说,捕快也没有要使人前去驱逐……”里长媳妇努力的回忆着,突然像是一抹光照进了脑海,让她有瞬间的清明,道:“会不会……会不会人家根本就不是要说给你听的?”
“对啊!他们站在庑廊处,你咋不早说!?”里长顿时一拍大腿,隔着被褥都能感觉到疼,可见这一巴掌拍的力道没控制住,他如醍醐灌顶似的望着里长媳妇抱着就是亲了一口道:“还有,你啥时候变得这样聪慧了?”
“哎呀!哎呀!”里长媳妇难得被里长夸,一边心里乐的开花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道:“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呢!”
“不管如何,那边的总是要侍候好了。”里长深呼吸了几下终于稳住了心绪,正经的吩咐里长媳妇道:“咱们不求险中富贵,可到底也别惹了是非才好。”
“那嫣儿?”里长媳妇也是十分赞同,只是想到自家姑娘那不变的初衷,不由有些犹豫道:“嫣儿虽然瞧着挺喜欢胡家的那个姑娘,可胡家的那个小子……她不肯……这几日还在想着那边的……”到底无论风度仪态,还是那个什么世子的要强过胡家的小子。
“这事不能惯她。咱们就她一个闺女,这辈子不论还会不会生下其余子女。也由不得她在那胡来。”里长立马皱眉打断道:“不过,胡家的也暂且搁着。”
咦!?
每次提到胡家的长子,里长也都是愿意的,可这一次里长却是一脸迟疑。里长媳妇一脸迷惑。
难不成,又变成了一头儿也落不着的地步,那岂不是真要再煎熬。
“你是女人家,怎么消息还没我这个爷们快?”里长见自家媳妇一脸懵懂,不由瞪大了眼,随后凑近她小声嘀咕了两句。
里长媳妇顿时惊住了,缓过神来,便坚定的咬牙道:“家翁老不修,那可不能让嫣儿淌了混水。大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再替嫣儿物色。”
第六十章 心动
来到胡家的时候,整个胡家都是静静的。
来应门的是胡香珊,虽然她看似平静,但那乌黑如点漆的眸子里,却是能瞧出一点点尚未熄灭的‘火焰’。
世子站在那儿看似不经意的几次注目,心中疑窦纵生。
“你……可还好?”在胡香珊领他们进门时,院子不大,但也要有几步,世子悠然如清泉的声音缓缓响起,轻轻如气声响道。
其实再次见到世子之时,胡香珊觉得自己会有些局促,到底脑海里还残留着当初唇与唇碰触的冰凉与绵软之感,但是大概是自家老爹让自己太过生气与失望了。她再次见到世子时,满脑子的都是要去给眼前之人做婢女!做婢女!一个弄不好,甚至还要将她送去给人家暖床!
自家的老爹怎么可以这样!?
本来消下去的那股子气,在听到了世子他们来应门之后又雄雄的燃烧了起来。但到底这脾气不能迁怒不是吗!?她强自压抑着深呼息了几次,这才开了门。
“恩!”是被看出来了吗!?胡香珊再次深呼息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她顿了顿脚步,这就落后了世子半步,轻声道:“那银子……”就算了!
刚想说话就被胡老爹一声不满的喝斥打断。
他站在堂屋前,一脸阴鸷望着世子三人与自家闺女,嘶哑的声音一听透着烦燥,显然是早已不耐烦了,道:“既然客人来了,那就快些引人家进来,我们家可没多余的炭火暖屋子。”
程昭与江义自打与胡家接触以来,冷眼旁观之下,渐渐也对胡家老爹起了丝反感,尤其是胡家姑娘对自家世子有救命之恩,他们哪怕当初再戒备她、再嫌她牵扯利用他们介入家中纷争,此时都也偏向了胡香珊。
江义知晓自个儿的脾气,生怕一开口就将气氛弄的更僵硬。于是按捺住不开口,但程昭自始至终都是他们三人的‘代言人’,此时此刻,又怎么能少了他,程昭笑着上前拱手道:“哈哈!那真是让您给破费了。”
但他客气的说着话,却并不开口催促,伸手不打笑脸人,胡家老爹拿他们也没办法。毕竟自己还欠人家二十两银子没还,稍后哪怕要自家闺女凑数去送给她们抵钱来牵制,也只能好言好语的于一旁小心道来。
他不由的后悔刚才的言语不敬。
尤其是当他渐渐看清来者的衣着,不由的嘴巴张大……
虽说是村里人,可胡家老爹也不是个白目,那等黑的油亮毛皮大氅、还有那脚下的皮靴……
胡家老爹心里顿时灵活起来,突然间觉得,他其实不需要什么挟恩牵制,若是能将自家闺女真的抵了二十两银子,不,指不定可以抵更多……其实他这个爹还是为自家闺女着想的,他这么一将她送出去,其实也是将她送进了福窝啊!
胡香珊是经过世事的,胡家老爹那样毫无掩饰的盘算,她都不需要细细思量,就大致清楚了他的想法。
不由的心中更是大怒。
这股子怒意再怎么压抑,也能让时刻注意到她的世子感觉到。
微不可察的,也是极其难得的,程昭与江义都感觉到了世子的……不愉悦……嗯!很不愉悦!
此时的外乡人已经在胡家老爹的脑海里,自动变成了‘贵人’。
胡家老爹将‘贵人’迎进了屋子,殷勤的都不愿意使唤胡家大娘来上茶。堂屋的棉帘子后头,胡香珊紧紧拉着胡家大娘站在那儿听着。
坐在一旁与世子分列主位之后,胡家老爹前倨后恭,一边笑的热情、一边搓着手,先是提了提这笔银钱让他吐出来有多艰辛,之后期期艾艾的总算是说出了他盘旋在心头的打算,道:“您也知道,这二十两银子对我们这等人家来说,着实是笔不小的款子……我想着,既然事情起由是我们家二丫……不如就将我们的二丫给您做粗使的丫头……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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