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就是昭太后的用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弹~~
所以说,这些家伙不姓李,姓宁。所以说boss到底是辣锅撒~~~
第271章 本性难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在宁衡与朱定北促膝而谈的时候,朱响也将柳菲菲带入地牢之中。
马超见了她,神色陡然将活泛起来,“菲菲——”
柳菲菲厌恶地皱眉,还是客气地对朱响道:“麻烦您了,我听他说几句话就离开。”
朱响犹豫了下,道:“姑娘若是害怕,只管大声喊我们,我们就在外面。”见柳菲菲点头,他才万分不放心地走了。
柳菲菲冷眼看着马超,“你想跟我说什么?”
马超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凝视着她,半晌才道:“菲菲,我会娶你,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畜生,我一定会娶你过门。”
柳菲菲面露痛色,她咬牙道:“我的事不用你费心!今日之事我只当从未发生过,你若是再纠缠不休,我便请两位侯爷关着你,直到我嫁入扬州。”
“你休想!”马超暴怒地吼起来,他的双腿无力,被绑紧的双手费劲挣扎着,他双眼血红地看着柳菲菲:“他欺负你,我不会再让他得逞!菲菲,你相信我,我不介意,真的,我会待你好的,像以前一样!我——”
“够了!”
柳菲菲大叫出声:“你住口!住口!”
马超见她落下眼泪,心中一痛,闭紧嘴不再出声,但眼神却仍然是固执的坚定。
柳菲菲脱力一般蹲在地上,她埋头哭了一阵,半晌才抬起头来胡乱地抹去眼泪,“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都是畜生!禽兽!嫁给他,我认命,我绝不会嫁给你!”
马超脸色一变,变得阴狠而扭曲,他逼问道:“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曾伤你,我不会——”
“你不会?那你今日做的又是什么?”柳菲菲双目无声,只道:“他再如何也是和我定过亲事的,就算他逼迫于我,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再过几日,我便要嫁与他为妻,我原本就是他的人,这是我的命。你怎么会一样?马超,这么多年了,你应该看得明白了吧……我不喜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朱定北吗?!”
马超失控地怒吼出声。
柳菲菲蓦地慌张起来,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是,我当初是想过如果要嫁人,他是最好的人选。但是他与他的未婚人两情相悦,我柳菲菲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那些过往痴念我早就放开了。”
马超质疑地看着他,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了解柳菲菲的人,如果她不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在朱流两家定亲的谣言传遍京城的时候不出来争辩?
她的性子最真,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若不是真心想要朱定北结亲,绝不会放任谣言而没有一句辩白和解释。
柳菲菲苦笑道:“我如今这样,又有什么资格……”
“你很好!”马超急切道:“你很好,一直很好。菲菲,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变过,你还是当年握着我的手跟我说你会是我一辈子玩伴的人,我知道你还是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人。”
柳菲菲打断他,“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是看你可怜,而起我当时以为你是女孩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只是小时候的童言无忌罢了,这些年我的态度难道还不够明显吗?我们真的不可能……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过两日便是我的婚期,我会坚守媒妁之约,也希望你别再固执了。今日伤了你……我很抱歉,往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我们不可能的。”
见她要走,马超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却一步也不能靠近,他失声吼道:“菲菲!你别走!你不能嫁给他!他如此不负责任绝非良配!他配不上你!菲菲,你不要委屈自己!我会救你的!我会保护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畜生!你不要我,也要一个比我更爱你更会疼你的人!那个人不会是那个禽兽!菲菲!菲菲你听我的我求你——”
柳菲菲的身影,最终还是消失在马超的视线当中。
转出地牢,泪眼朦胧的柳菲菲便愣住了。见是朱定北,她赶紧擦了眼泪,朱响看了看眉眼冷肃的主君再看看显然是受了欺负的柳菲菲,踌躇了下,问道:“柳姑娘,马超托您所说的答案,不知是——”
朱定北打断了他,“水生,你和朱响去问马世孙。柳姑娘,烦请借一步说话。”
朱定北给宁衡打了个颜色,宁衡没有跟随,看着朱定北和柳菲菲在远处回廊上停下。
朱定北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欺辱你的不是马超,另有其人?”
柳菲菲面色大变,惨白着脸道:“侯爷说什么呢……”
“你不必瞒我,长信侯爷的医术连宫中太医都比不上,他的眼力不会出错。确如马超所说,是你的未婚夫婿——”
“侯爷。”柳菲菲惶恐地打断了他,捏紧手心垂头道:“我们既有婚约在身,虽然有逾越礼数之处,但不过情不自禁罢了。请您不要过多追问我闺房之事好吗?实在太失礼了。”
她如此坚决,朱定北原本想说的话也难说出口,静默半晌只好道:“虽然朱家和柳府没有太多交情,你我也算一同长大,我和阿衡的为人你应当知道。今日之事,我们只当从未听说。只是,婚嫁之事毕竟事关你终身幸福,但有能帮忙之处,你只管托人送信道侯府或是这里。”
“……侯爷,多谢你,真的,谢谢你!”
柳菲菲对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坚强,而让人心碎。
从长宁山庄而回,马车上朱定北一直郁郁寡欢。宁衡安抚道:“她并非三岁稚儿,既然选了此路,自当知道其中辛苦。她既然能够面对,长生,你不该替她选择什么。”
朱定北眉间未松开,闷声道:“早知那人如此不靠谱,实在还不如马超这王八崽子。”
宁衡失笑道:“你何时也会说他的好话了。”
朱定北郁闷地看了宁衡一眼,叹道:“真不知你这般冷淡,到底是好是坏。”
宁衡的笑脸微滞,而后看着朱定北道:“长生,我知道你不喜我待人无情。只是,他们也有他们的人生,我们只要把自己的人生过得圆满,其他人的路要由他们自己去走,否则活在世上一遭,又活出了什么样呢?何况,这世上的可怜人又何止她一个,这世上时时刻刻都有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有人枉死。我们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你明白吗?”
朱定北心知他的人生观念与自己大有不同,也没有抱怨之意,听他小心地试探自己,便揉了揉眉心,对他笑了笑道:“我明白,只是在想,怎么和十一交代这件事。他上一次信中,还托我帮他相看一下这个表妹夫,结果我抛在脑后,若我有心多加留意,也不至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朱定北心里也有些愧疚。
宁衡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这一段时间他们忙着与李党与皇室角逐相斗,哪里又有那么多精力掰扯这些?何况婚嫁这么大的事情,男方的品性如何当时柳左相夫妇的职责,他们看错了人将女儿推入火坑之中,他们不过是外人,难道能因为觉得对方不合适就贸然和柳家提出吗?
但他知道朱定北不爱听这样现实而无情的话,于是便改了口道:“你替他给贾府上下收尸,已经惹得龙颜不悦,他还想要你做什么呢?”
“阿衡。”
朱定北瞪了他一眼。
贾家铭月前听闻确实来信请他帮忙将贾府身首异处的族人收尸,将他们火化。如今骨灰已经送去鲜卑府,泰半已经入土了。这是贾家铭最后能为贾家做的一件事,他力所能及,自然愿意成全贾家铭的孝心。人之品性,向来以孝为先,贾家铭能在这个关口没有像贾府的旁系一样对贾惜福等人避而远之,是他天性良善,本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事。
况且此时是朱定北自己愿意相帮,要付出的代价和面临的风险他心知肚明,又怎可因此心存埋怨?
宁衡笑起来,“逗你的。别生气了。”他蹭了蹭朱定北的脸,“他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能为他做的事我也会尽心尽力。只是……若是你因此而自责苦恼,我也会恼也会生气,而这份怨气,最终也会落到他的身上,消磨我对他情分。长生,你可知我只愿爱你所爱,恨你所恨。可但凡伤了你的人,便是你的至爱之人,我也不会原谅。”
朱定北眉宇忧色尽褪,他咬了咬宁衡柔软的嘴唇,“长信侯爷莫非在威胁我?嗯?”
“嗯,你知道便好。”宁衡眼底的冷锐顿消,将他按进自己怀里。
朱定北懒懒地靠近他,喟叹道:“你还真是霸道。”
宁衡轻笑一声,他何曾不愿他的喜怒哀乐都只为自己一个人呢?但这世界上有太多东西让长生牵挂,让他不愿放下,甚至,比自己更重要。他不想被他舍下,因此只能忍耐,学会与那些东西共存。
但,他仍然会不满,会记恨那些让他不快的人。
他宁衡,生来便是这般小心眼的人,此生本性再难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弹~~~
感谢宝贝们的地雷和营养液!!每天爱爱爱爱不完~~~年年岁岁分分秒秒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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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十一秦奚
作者有话要说: 窝去!!发表时间设置没成功,还好作者君起床来回复评论。。切腹啊摔!
12·14第一弹~~~早安!
感谢宝贝们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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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水生将马超口中所说的看破谢永林生父的办法,带给了朱定北二人。
据马超所说,马源的书房书桌下有一条暗道,马源与他的主人联系,便是通过这里。朱定北得知后,便暂时放弃了和谢永林斗智斗勇套他话的打算。谢永林所知道的内情虽然比还未接触实际事务的马超要多得多,但有了谢永林与马超生父的关系,马源的真实身份,这两条线索,还有马源书房中的暗道这三方线索,远比谢永林所透露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消息更有用处。
他怀疑的目光也从文昌伯虞定远身上转开。
其实事后回想起来,他便知道这是他原以为的李党、自称宁氏嫡系的这些人惯用的伎俩——狡兔三窟。
远宁侯府、文昌伯府还有羌族的内乱,都是他们抛出的迷雾阵,掩盖他们真实的目的,只是远宁侯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羌族的内乱也摆在明面上,文昌伯府这个饵更加隐晦,虞家原本就扑所迷离的血脉之毒,很容易成为外人判定文昌伯嫌疑的误导因素。
这样的安排实在太过巧妙了,哪怕到现在,朱定北都不敢断定文昌伯到底是无辜还是就是其中一员。
八月金秋随着桂花零落的香气走入尾声,在九月深秋姗姗而来的时候,洛京有不大不小两件事发生。
一是,刑部尚书李达深突发急病,连着三日不能上朝,皇帝忧心亲派御医前去诊断,结果不如人意。刑部诸事交托与两位侍郎和四司主司照管,百官们心里纷纷打起算盘,若是李尚书这病再严重一点,怕是这尚书的位置就要“琵琶别抱”了。
二便是柳左相府上嫡女的亲事。
九月初一,一早柳府的门庭前开始放鞭炮,许多与柳家亲近的人家早早便登门来为柳家嫡女添妆送嫁。
这其中最大方的,便要数柳夫人的庶姐。这位张夫人,是从臣鹿远道而来为柳小姐送嫁的,她曾是前中书令贾惜福的良妾,一贯在贾府备受冷遇,还被打回贾府原籍老宅守了几年空闺。后来,又与贾惜福和离,甚至带走了贾府忝为状元郎的那位十一公子。从前谁说起来,不多嘴两句贾张氏的妇德有失?可又能想到,风光无限的中书令贾府,竟会在一夜之间便沦为死狱,若非他们母子已经脱籍,再被皇帝宠爱的状元郎也难逃一死。
这位张夫人如此大张旗鼓地为外甥女添妆,松了张府在扬州的三间铺子还不够,又押了不少名贵的首饰布料,还有人眼尖地看见那布料里藏着的银票子,实在让人唏嘘,都不由多打量了两眼这位面色红润的张夫人,道一声世事无常。
柳张氏也被庶姐的手笔吓到,连忙要推辞,张夫人道:“这是我要送的,是她表兄特意写信回来点清了要送与妹妹添妆的。如今我们都是落魄人了,妹妹若是嫌弃我们母子不愿收下,我这便走了,往后再不踏进你府上半步。”
柳张氏哭笑不得,“好了阿姐,我不过是担心你的体己罢了。铭儿有心了,等他成婚的时候我做姨母的当然也早就备好了礼,阿姐只管放心吧。”
“谁也贪你那点礼不成,快些出去招待客人吧,把女客丢在外头像什么样子。”
姐妹二人又连忙出来待客。
柳府内张灯结彩,拜别了父母,柳菲菲上了花轿,在洛京绕了一圈,最后才到了早便停了喜船的码头,走水路远嫁扬州。
柳菲菲的夫婿早便来到京城迎亲,从扬州远道而来,往常迎亲不过是迎出三十里地便是体面,柳家的乘龙快婿这番做法可谓是给了亲家极大的情面,一时被传为佳话。当天夜里,朱定北便得到消息,被马太傅扣在府中的马超打伤府中府兵,私逃出府,一路急追而去。
他的动静不可谓不小,第二日便闹得满城沸然,一桩姻亲佳话瞬时变成一桩风流谈资,人人提及柳家的亲事,便得顺带说一说那“痴心不改”的远宁侯世孙。
柳府老夫人气得病倒,柳左相被同僚调侃两句当着众人的面大发雷霆,对着马太傅好生一番冷嘲热讽,说他桃李满天下,独独教不会自己的孙子,不过沽名钓誉有名无实。马太傅也被马超气得不轻,但怎么受不得柳左相这样的唾骂,两人一日一封奏折上呈皇帝陛下做主,把置身事外的贞元皇帝也弄得火气腾腾。
可谁也没想到,这件“趣闻”竟然如此惨烈收场!
朱定北乍然听说远宁侯世孙爱而不得疯狂地在柳小姐的嫁船上点燃火药,炸毁了整艘船,包括柳家的夫婿,柳菲菲以及他自己都葬身大海,也生生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道:“阿衡,你让人沿路打探一下,若是……算了,看看马超到底想做什么吧,需要出手相帮的时候,再说不迟。”
宁衡应下,他也有些感叹道:“没想到,他早就做了金蝉脱壳的打算。这位远宁侯世孙,倒是不愧榜眼之实。”
朱定北扯了扯嘴角,“哼,倒是连我们也一并算计进去了。”
当日他就疑惑,马超怎会那么痛快地将那些隐情对他说出。原来他早就打算好,劝不了柳菲菲回心转意便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柳菲菲的夫婿,同时将她带走。这还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让他不得不选择这种“壮烈殉情”的方式,恐怕也是因为他对宁氏嫡系那些人并不看好,不想卷进风波之中,是以舍弃了远宁侯世孙的身份也将他与宁氏嫡系的关系一并斩断。
如此决绝,倒让人钦佩他的魄力。
由此,朱定北不禁怀疑,上一世为了一介女流而被庶兄算计夺取远宁侯爵位而困守在顿丘的混世魔王,是否也知道自己的身世,明白个中隐情而选择了避让?又或者,那时的马超,也已经身入其中真正地成为宁氏嫡系的后辈而为祖训谋算了呢?
不论如何,这些事也终究成了一个无解的谜题。
在海上搜救的人最终什么也没找到,血肉模糊的现场早就被海水冲散,就连一块尸骨都没能找到,不过就前后两艘送嫁船上的人目睹所称,嫁船确实被炸毁,没有一人生还。
一经确认,扬州的夫家自然也不平,谁能料到好好的一桩亲事,竟然会还儿子丢了性命。他们只恨柳家女品性不端,婚前到处勾引人才惹出这一桩丑事来,害了儿子性命。但到底民不与官斗,他一个商户之家,再多的悔恨屈辱不能争辩什么,只是再如何也绝不能让害了儿子的狐狸精再入他们家的祖坟和族谱的,一封书信将亲事作罢,又给儿子寻了一门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