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宁为长生完本[古耽互宠]—— by:谢亦
谢亦  发于:2017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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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财大气粗不假,但近来就连他这样产业在宁家面前小巫见大巫的都知道有人在找宁家的麻烦,一向兴泰的生意接连受了几次创伤,现在竟然连宁家楼船押送的皇帝寿礼都有人敢破坏,可见事态严重。他没有直言问,但态度分明:但凡他能尽毫末之力,定尽力而为。
宁衡难得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个笑脸,让楼安康安心道:“尚能处理,有事定劳驾楼大少爷。”
楼安康举起酒杯,边笑边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楼安宁在一旁瞧着眼热,哼哼唧唧地叹气道:“长大了果真俗事缠身,以前咱们是自寻烦恼,现在不去找它,它还缠着咱们不放。连秦奚这个傻大个都有烦心事了,还是长生好,同我一样乐天知命。”
“我可没到那个岁数。”
朱定北拆他的台,几人说说笑笑,用完饭还觉意犹未尽。
洛河畔除了临河北面的花柳街之外,还有稍稍偏南的一条饕餮街,在这里酒楼菜馆林立,街上时时都有走卖或摆摊的小贩吆喝声。吃过饭,几人便出了雅间,瞧大堂上的热闹。
时近五月,赶考而来的学子越来越多,除了花柳巷之外,饕餮街这里同样热闹非凡。此时又临近万寿诞,出口成章的学子们更是不放过这个机会,一首两首的诗词在坊间流传起来,谁若是运气好得了上面的赏识那可就是平步青云。
这家酒楼楼下大堂百日说书,晚间琵琶唱曲,许多书生应和着曲声念诗,好一派风流自在。
朱定北听了两句便觉昏昏欲睡,完全欣赏不来。
直到他打了第二个呵欠,几人才哭笑不得地转移阵地,游河去花柳巷赏乐看舞瞧热闹。
他们此番要去瞧的热闹,却是因一个在洛京扬名的学子。
此子姓柳,人称风流秀才。
这个风流秀才一穷二白却一腔好文采还生了一副俊秀的好相貌,当日误投情书被五驸马招揽进广宁伯府又被小郡王暴打了一顿丢出府去的便是他。
贾家铭还曾为他的才华就此被辱没而觉可惜,没想到此人却是个经得起事的,不仅没有因权贵的一番折辱而一蹶不振,反而回了花柳巷重整旗鼓,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便哄得一位女状元对他推崇备至,连酒钱夜资都不用他掏,直接许他久住在花柳巷名列前三的温柔乡——婵娟馆中。
听闻此人每逢十日休沐还会在洛河中游船中与歌女嬉戏,为她们弹琴助兴,又或者为她们编舞编曲。
今日四月三十,几人对此人都很好奇,也是寻一个由头出府玩乐,于是便结伴来此。行船不过一刻,果然听见雅乐的靡靡之音,间或听见女子泠泠笑声,再近些,便看见两人身量颀长的男子立在船头,一人席地弹琴,一人站立吹箫,一个女子在众女环绕下婀娜起舞,红色灯笼映着河面,自由一番暧.昧风流。
秦奚多瞧了两眼,忽而惊讶道:“苏东海?怎么是这小子!”
几人中属他与苏东海最相熟,第一个认出那吹箫的男子就是苏东海。
朱定北眉头一跳,电光火石间想起一个人来,不由侧头低声问宁衡:“这风流秀才姓甚名谁?”
“叫柳章,可是长生相识之人?”
宁衡将他眼底的惊讶和恍然看得分明,才有此一问。
朱定北摇了摇头,人他自然是没见过的,但要说久仰大名也不为过。前世之时,风流军师的名声他远在北疆也听说过,他比怪力大将苏东海的名声还盛,听说对女人很有一套办法,从不给人名分但却让不少女子为之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等着他来迎娶。
而这个风流军师的手段与他霁月清风的相貌不同,最是阴险狡诈。若是前世他还道粗蛮怪力的苏东海战无不胜的功绩有这位大半的功劳,今生与苏东海有了来往知道他的为人品性,才知道,他们二人分明臭味相投,志同道合。
楼安宁在朱定北另一手边,自然听到二人说话,也很是稀奇道:“听说驸马爷娶了男妾之后五公主与他彻底闹翻了,这风流秀才的名声刚传出去的时候,她还心气不顺地来找过麻烦,后来不知怎么的,竟然还给他送了礼全当赔礼,可见这秀才确实有点本事。”
贾家铭也道:“听说他写了一纸笔墨辗转送到了公主殿下手中,不知道是写了什么,公主殿下看过之后便对他态度全改。”
“哦,还有这样的事,有意思。”朱定北兴趣盎然,这位日后大名鼎鼎的风流与阴险齐头并进的军师,他今日便来会一会。
秦奚的随从递了话,苏东海惊喜万分地来迎,知道他们是冲着柳章的热闹来的,便十分上道地给他们介绍了柳章,又略略提了几人的身份。柳章面露惊讶,而后笑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洛京年轻有为的楷模之辈,柳章三生有幸。”
“彼此彼此,风流秀才郎,我们也是久仰大名。”
客套之间,歌舞再起。
第198章 兄弟之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柳章不愧风流名声,谈笑之间亦不忘身边歌女,三言两语便将对方哄得娇笑连连。
楼安宁汗颜,低声对胞兄道:“你往后可别说我口花花,什么叫花言巧言天花乱坠,今日我可算是大开眼界。”
楼安康回以一个惭愧的眼神。
朱定北饶有兴致地听曲赏舞,余光瞧见秦奚拉着贾家铭点评人家歌女的身段物资,贾家铭有意无意将秦奚的目光引开,后者全无所觉,完全跟着他的思路走,不由失笑。又仿佛无意一般,与宁衡隐含危险的视线对上,后者冷不防目光一闪,脸上浮现几丝不自然的僵硬,朱定北便调侃道:“这里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这穷秀才艳福不浅呢,可比长信侯爷预定的十八房小妾还要出风头。”
宁衡无言以对,楼家兄弟听见都笑得不行。
柳章:“不知几位在高兴什么,在下冒犯,也想乐一乐。”
苏东海见状也不阻拦,柳章虽然“口无遮拦”但他知道这几位都不是小心眼爱计较的人,因而笑道:“秦阿兄刚才眼睛都看直了,可见柳兄你调,教有方啊。”
柳章久住婵娟馆,这些女子多半与他曲舞相合互有讨教,外人或许觉得柳章此举丢人,但他自己随遇而安不卑不亢,对于苏东海的玩笑话接受良好,调侃自己起来比谁都能挖苦。
楼安宁也笑,说话却不甚客气:“倒不知道东海你什么时候也懂得附庸风雅,吹得一口好箫,我们可都没听过呢,便拿来讨姑娘们的欢心,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
苏东海过了十六岁依然是那副小手小脚的模样,身量只比女子结实一点,很难想象他的力气足以一拳倒牛。
不过谁让他拿什么调侃不好,一句话就戳中贾家铭痛处,楼安宁比秦奚这个傻帽旁观者清,因此格外替他抱不平。没法整治秦奚,苏东海和柳章他可不会客气。
苏东海讶然,“楼二兄长今日好大的火气,可要给你寻个发泄……”
“呵,我还不知道苏少现在做皮肉生意了。”楼安康打断了他,警告地瞧了他一眼,见他讪讪地收嘴,这才笑道:“柳兄的曲舞造诣确实登峰造极,怪不得连女状元都为之倾倒。听闻柳兄家境清贫,有这番作为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柳章闻言还是一张笑脸,丝毫不为所动,“楼兄谬赞了。我不过是早年得了贵人相助,虽然这些贵人都是文弱女子,章亦受益良多。不瞒各位,我视她们为亲为友,若以男女之情论之反而落了下乘不足以示吾心之万一。”
几人听了多少有些惊讶。
他们没想到柳章竟能坦言他曾受青楼女子教养的过往,但转念一想,如今柳章科举无望,回归本我也是情理之中,便不再出言试探,只管喝酒作乐。不多时便称兄道弟,好不和睦。间或有行船经过听见,不少人指指点点大叹世风日下,还有些激越之语,几人全都充耳不闻,全作助兴了。
过后有一个相熟的声音□□来,别人还未动,秦奚便探身出窗外大声回骂道:“贾老十,船上就是本大少爷,你说的无耻下流是指小爷我吗?!”
画舫上的贾府排行第十的贾家丰吓了一跳,但随即跳脚道:“原来是你!老十一是不是也在上头?好你个秦奚,自己下作就算了还总扯上他坏我贾府名声,你是何居心!”
之前比贾老十说得还大声的人都不吭气了,在一旁装鹌鹑听着。如果只是秦奚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各自家中也有底气?0 慌抡娼环妫贾狼剞珊图旨颐乩从氤ば藕钜⒄虮焙罡男∈浪镆约奥ド惺楦狭轿坏账锝缓茫挡欢ㄋ窍衷诙荚诔。羰浅鲅圆谎返米锪艘晃眩蔷褪浅圆涣硕底抛吡恕K强刹幌窦掷鲜套攀羌指簧俚男殖ぃ档脑俟忠部梢员换砻狻?br /> 秦奚冷哼一声,“十一是春闱三元之首,要给贾府丢人还轮不到他。倒是你,文不成武不就,不好好待在家里悬梁刺股跑出来丢人现眼,还敢在小爷面前大放厥词,真是好大的脸面。”
贾府一家人对贾家铭如何,秦奚都看在眼里,对于这个仗着比十一年长一岁各种摆兄长的威风给他找不痛快的贾家丰,他从来不给好脸色。
贾家丰也看不上他,两人每每遇上了便要尖酸刻薄一番。
现在被秦奚扒了中书令府十少的身段威风,贾家丰自然不会忍气吞声:“我好歹也是自己考取春闱,不像某些人,一事无成还得靠着家里蒙荫谋差事。”
秦奚:“你有本事倒是求你爹给你——”
“秦奚。”贾家铭拉住他,把他父亲牵扯进来到底不妥,虽然明白人都知道贾中书对待家中除了十二郎和嫡长子之外的儿子的态度,但摆在明面上,就不合适了。他对贾家丰行了一个半礼,道:“秦奚无心之语,还请兄长不要和他计较。”
贾家丰最喜欢看他伏低做小,此时逮着机会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还没等他作威作福,楼安宁便搭着秦奚和贾家铭的肩膀探头出来道:“诶,还听热闹的啊。你们在画舫上做什么呢,连个歌舞都不请,不会是背着我们商量什么事吧。”
说着,他的目光在楼家以为族亲身上划过,对方立刻赔了笑脸,羞窘道:“哎,楼少误会了,今日我们来得晚了些,婵娟馆还有其他几处都没有好去处,索性才来游河。”
话虽说得漂亮,但知情人都知道,他们这些家族中不甚被看重的子弟能够挥霍的银钱实在有限,和别人拼不起场面自然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楼安宁笑着道:“这河游了十几年了还不就是这个样,看得出什么新鲜。婵娟馆里出了新歌舞,你报我的名号,让她们给你一个上等雅间。”说着,回头招呼了他楼安康,让他兄长派个小厮去把帐结了。
所谓钝刀子磨人疼,楼安宁的大方着实把这些世家子弟的面子里子都给揭了,就是贾老十面对贾十一财大气粗挥金如土的至交好友,也没法再摆兄长的谱。
几人脸上都烧得慌,可又不能拒绝楼二少的“好意”,便顺势划船靠岸。
他们还未走远,楼安宁便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苏东海见状撇嘴道:“本来还想给几位兄长助兴呢,楼二少倒是快人快嘴,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行了,杀猪焉用宰牛刀,全洛京谁不知道你苏大少的威风,可别跟着我显摆了。”
楼安宁把贾家铭拉回座上,画舫中的歌舞已经换了一曲,曲调柔婉舞姿风雅,看着很是赏心悦目。见他们心情大好,苏东海趁机请秦奚给他几日后的武试压阵撑场面,他结交的武人大多都有几分真本事,原本秦奚很乐意凑这个热闹,不过那个时间他已经陪贾家铭去往上洛郡,便就推辞了。
楼家兄弟近日也在为明年随军一事在工部好好表现,除了朱定北几人的情面谁都请不动他们挪窝,自然也没答应。
至于朱定北和宁衡,说实在的,苏东海对他们二人向来不敢放肆,说话都得把握着分寸,见他们兴致缺缺虽然遗憾但也不再多言。
曲甜舞美人更美,几人谈笑尽兴,直到更夫打了三声二更才相继离去。
柳章与苏东海迎船相送,等车马行远了,柳章才有些感怀道:“早时听你说起我还不以为然,今日一见才知这几位果真不同凡响。”
单是看他们对待自己的出身与作为能以平常心代之,虽然教养华贵与他有着天壤之别,但相处起来却让人倍感惬意,便可见他们与寻常世家子弟的不同。柳章见苏东海目光深沉,不由担忧道:“苏少想要他们为你所用,怕是很难。”
“为我所用?”苏东海嗤笑一声,“我还没那么蠢,他们中又有谁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只要与他们有现在的交情,将来遇事能够说得上话,也就够了。”
柳章皱眉,“可若是他们与咱们立场相悖,岂非受人掣肘?”
苏东海看了他一眼,颇有深意道:“他们家中情势远比你想得要复杂,不管是我还是谁的立场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立身之道。不会有交锋的那一天的,除非……那到时候只能迎头应战了。”
柳章笑笑,“但愿如此吧。”
时间太晚,朱定北便与宁衡同行打算宿在长信侯府,于是几人车马同行,虽然个子都长大了,但还是很愿意挤在一个马车上,一路谈笑。宁府在最东面,等楼家兄弟也下了马车,刚才还挤得冒热气的车内一下子冷清下来。
朱定北对宁衡道:“苏东海这两年动静也不小,没想到他连柳章都能笼络,以前倒是小瞧他了。”
他对苏东海的印象受前世影响,还是固定在那个冲锋陷阵的常胜将军上,如今看他玩弄手段,心里颇有些在意。
宁衡道:“营卫素府站在了五皇子身后,所求不过从龙之功,是好是坏都与我们无关。”
他们几家都不会牵涉到党争之中,手握巡防营的苏府无论是输是赢都影响不了他们的家族,宁衡对此并不放在心上。朱定北惆怅的也不是这一点,只是无端端有些失落罢了,他也没那么大脸要求所有将士像朱家一样清淡无为一心扑在保家卫国上,因此也很快便放开了。
两人入了镇北侯府,还未洗漱更衣,宁家暗卫首领便现身道:“回禀家主,良月庵那女子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两人满怀兴趣,待暗卫首领禀明对方身份后,却都大吃一惊。
第199章 十一危机
第一百九十九章
贾妍?
若是换做其他的在几年前便“过世”别人家的女儿,他们恐怕连对方是谁都记不清了,但贾妍不同。
贾十一对这位养姐的情分比亲生的还亲,逢年过节还有她的祭日都有祭拜,在十一年纪还小的时候几次受罚都与之相关。他们多少明白这位养姐对于孤立无援的贾家铭的照顾与他对她的感情,这些年也为她所遭受的不公待遇而惋惜。
可现在,暗卫竟然查到贾十二的生母、匈奴在大靖埋藏的暗线之首竟然就是这个“可怜”的女子……朱定北和宁衡都很意外。
据暗首的汇报,查到贾妍这一层身份,还是因为贾家铭暗中调查才让宁家暗卫因缘际会查到实证。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明白过来贾家铭近日苦恼忧愁是因何而起。难为他在他们面前还能强颜欢笑,信念倒塌的煎熬若非有坚定的意志恐怕早已让人崩溃了。
暗卫首领将贾中书受该女子指使在之前两日告假时所做的事详尽禀明——贾惜福做的事太零散而漫无目的,就连暗卫首领都判断不出他的目的,怕疏漏一个细节就错过了真相因此事无巨细地告知宁衡,待他离开后,朱定北与宁衡着实沉默了许久。
还是朱定北先打破了肃静的气氛。
“哎,”朱定北长叹,“十一这孩子太倔强了。阿衡,咱们要不要帮帮他?”
宁衡否了他的提议,“他年纪还小。”
分明贾家铭与他们同龄,说起来比朱定北还要年长半岁,但不管他表现得有多么成熟理智,在宁衡看来远远不够。何况,贾妍这个人就是贾家铭的死穴之一,现在又有贾惜福牵涉其中,不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贾家铭是否能够继续保持这一份理智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何况,宁衡对他的信心不足。
一方面对贾家铭的信任还没到可以对他坦露真相坦白内情的地步,二来,他也不敢肯定贾家铭就一定能够承受住真相的伤害。
朱定北心中的包袱轻了些,他比宁衡将这些朋友看得更重,对他们总有一份责任感,此时对贾家铭的遭遇也于心不忍。但到底,他不适合更深入地牵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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