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剑锁双莲完本[gl百合]—— by:木腾羽
木腾羽  发于:2016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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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的眼睛就离开了一会儿,该死的苍蝇就黏上去了?!
崔颖舒出一口气,脸上荡起一丝畅快的笑。
果然啊,有个同病相怜的家伙在,心里舒服多了……
且不说她们几个台上台下的各种互动,眨眼的功夫,武林大会的正时辰便到了,原本正位上空着的两把椅子的主人终于姗姗来迟。
“堡主到~!”
声音洪亮而高亢,瞬间便把所有注意力引向了声音的源头。
会场的右侧一角,冯家堡的红衣弟子各个精神抖擞的让开一条路,二人入场,下面喧嚣的人声瞬间便安静了,目光转移,落在台上入座的两人身上。这人当中的其中一位便是召开此次武林大会的正主儿,冯家堡现任当家……冯三醒。
至于另外一人,却是一个面容枯槁身材羸弱佝偻连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老人,此人身着一身黑衣,与冯三醒的鲜艳张扬完全相反,可凡是有眼力的宾客都瞧得出冯三醒对此人的忌惮。
正主儿来了,台上的天云派和铁家庄都起身相迎,各自叨了几句寒暄回座,等着冯三醒主持大会。
此时冯三醒满脸的红光,他起身走到台子中央,对着四方抱了抱拳,算是与台下的门派打个招呼,众人虽然有些不满冯三醒的怠慢,但来这儿的人哪个不是有求于人家?再不快也只得忍了。
冯三醒环视台下一周,脸色逐渐的凝重起来,一声叹息之后,拱手作揖,道:“今日冯某邀武林同道聚集于陋舍,想必各位也都知道缘由了。但,还有一事关乎甚大,与各位收到的密信亦有巨大的干系。”
话说到这里,冯三醒止住不言,见台下的宾客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嘴角忍不住流出一抹隐晦的得意,虽稍纵即逝却依旧让隐藏在人群中的崔颖瞧得真真切切,崔颖冷笑,不动声色的听下去。
“各位同道稍安勿躁,且听冯某一言。”见台下的宾客都静了声,冯三醒郑重的道,“想必各位都听说过‘血罗刹’的名号,她是一名女子,名叫崔颖,也是现任天谴阁的阁主,她……”
便在此时,人群之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冯三醒的话茬子。
“冯堡主,这些我们都知道,您还是直接捡紧要的说吧,毕竟关乎我们的门人后辈。”
此言一出,众人皆出声应诺。
冯三醒瞧了一眼台下的熙熙攘攘,到是没瞧出是哪个打断了他。
“好,冯某便不绕这个弯子了。”冯三醒再次郑重的道,“血罗刹自入武林以来便以手段毒辣阴狠著称,此人虽为女子但素怀野心,意在整个武林!就在不久之前,冯某得到一高人相告,崔颖意欲于两月后的十五,秘密血洗武林各大门派,而在场的诸位同道包括我冯家堡、天云派以及铁家庄在内皆在名单之列!”
台下众人哗然一片,惊恐呼叫和议论之声纷至沓来,大多露出惊恐、凝重之色,到是有少数几个迟疑疑惑的。
众人的反应冯三醒很满意,趁热打铁的道:“而掳走各门派子嗣后辈的目的,正是要挟各位就范,此等卑劣伎俩,实在是令人发指!”
众人愤然大骂起来,各个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生啖其肉。
“这血罗刹欺人太甚!”
“他丨妈丨的,居然如此下作!”
“哼,血罗刹是欺我武林无人了么,居然想要血洗武林!?”
“贱人果然是贱人,数年前逼死生身父母,关押亲妹于密室日日羞丨辱侵丨犯不说,居然还打整个武林的主意,真是该死!”
“不若先下手为强,端了天谴阁,杀了血罗刹!”
“那天谴阁岂是好惹的,千余年来各门派攻打的可还少了?不都是有去无回?!更何况,当今武林又有谁知道天谴阁的准确所在地?如此莽撞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别忘了,我们的子嗣后辈可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呐!”
“那也总比坐以待毙的强!”
……
“要是逮住了血罗刹非得活刮了她不可!”
“哼,要是老子逮住了这小贱人,非得好好让她尝尝男人的滋味,嘿嘿……”
各种的污言碎语、谩骂侮辱满天飞,在场中人虽各个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可也不乏小人淫邪之辈,其他人各个自语名门正派,虽然心里也不乏这般的想法可谁也不曾说出口。
此时那形象猥琐的黑袍人口出淫丨色之言,顿时纷纷鄙视瞧他不起,离得近的也都嫌恶的避开了一些,一时间那猥丨琐男周围倒是空出了一块空地儿。
猥丨琐男见众人嫌恶的目光,反而自鸣得意的认为“心直口快”不做违,享受着众人“崇拜”的目光,嘴角得意地翘得老高,殊不知一双墨眸正死死盯着他,而他的死期怕是不远了。
“你就不生气?”楚怀玉传音给脸色如常的崔颖,咬牙道,“这些人骂的也太难听了,我都听不下去了!”
崔颖见她的气愤并非作假,由衷的道:“一群经不得煽动挑拨的蠢人而已,何必计较?更何况,已经有人替我生气了呢。”
楚怀玉看了眼旁边面色难看到极致的人儿,恍然。心里暗自思量着,若是我被人这般辱骂,她可会生气?
苏惢已经愤怒到了极致,一张俏脸儿因着怒气有些扭曲,恨不得立刻一剑斩了那作呕的猥琐男,再给在场凡是骂过崔颖的人一人一巴掌,还有该死的冯三醒尤其不能放过,只有这样才能解了苏蕊的心头恶气。好在此时群情激奋,苏蕊的情绪到还符合场合并引起他人的注意。
恨之亦爱之,这些人当着她的面谩骂羞丨辱崔颖,苏蕊怎能忍得了?眼看着谩骂之类的言辞占了主流,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语犹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苏蕊忍无可忍了,她已经不自觉的催动了内力,准备随时雷霆一击,!
“冷静。”
便在此时,崔颖传音而来,并悄悄握住了苏蕊的手,将内里灌入她的体内平复了躁动的心绪。苏蕊感受着这熟悉无比的内力气息,茫然的砖头看着旁边周怀柔的脸,登时愣怔住了,这些日子以来与之相处的一幕幕从脑海掠过,最后周怀柔的面容与崔颖的逐渐重合。
苏蕊低下头,用力甩开崔颖的手,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崔颖!骗我很有趣?!”
崔颖抿了抿唇,传音道:“若不是你不肯见我,我又何苦瞒着天下人接近你?”
“你倒是有理了?”
“并非……”
“三位,可否给某让一席之地,也好共讨锄奸大计?”
三人回首,见是一名俊俏少年朝这边走来,眼里满是友善。
少年抱拳行礼,左手大拇指隐晦的扣了右手拇指指尖下,转而笑盈盈的望着崔颖,隐隐的透出一丝恭敬来。
楚怀玉和苏蕊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崔颖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这正是流网之间确认身份的特殊手法之一。崔颖眸子微微一亮,侧了侧身,笑道:“请了。”
少年迈步进了三人的圈子,看着台上自鸣得意的冯三醒,眸光隐晦而暗淡。苏惢其实是不想有外人插丨进来的,奈何崔颖已经出口同意了也就没阻拦,只是默默提了内力。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年究竟是否包藏祸心?
崔颖与少年并立,嘴唇微微开合,时不时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光,片刻功夫后少年微一行礼转而淹没在鼎沸的人群。
楚怀玉闯荡江湖的日子不比崔颖少多少,自然能看出少年是来给崔颖禀报什么事,此时又见崔颖嘴角微微翘起的冷酷笑意,心里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下意识的望向台上的刘婉焉,却见她的目光也落在这个方向,心头一喜,正欲用目光交流下感情的时候发觉刘婉焉看的不是她,而是旁边的崔颖,当即心里别提多别扭了,虽然知道大半是她们之间的暗示,可心里就是不爽。
眼角余光瞟向崔颖,却见看她的眼神里尽是戏虐的意味,嘴角抽了抽,暗道,她是故意的!
此时台下宾客的咒骂之声已经覆盖了整个会场,各种难听的词汇一个比一个不堪入耳,虽然崔颖就在苏惢身旁一脸的淡定,可苏惢的杀气依旧翻腾奔涌。
“冯堡主,听说全武林凡是有些威望的门派世家的子嗣后辈都被掳走了,然而冯堡主的三个儿子却安然无恙,可是与那崔颖有勾结,她才饶过了你们冯家堡?”
就在众人情绪激愤的时候,冷不丁从角落里传来这麽一句,立时间一语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渐渐冷静了下来,由咒骂转变成了私底下小声的议论,时不时用疑惑猜忌的目光看向冯三醒和天云派众人。
冯三醒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拆他的台,眸子阴毒的扫了扫刚刚说话之人的方向,旋而面带不忿的解释道:“是谁出言毁谤冯某人?!冯某那不足五个月的爱女也在此次的劫难之中遭了毒手,更是于数日前才找到了小女的尸体!冯某不但没有与血罗刹勾结,反而有血海深仇,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寝其皮,以祭我爱女在天之灵!何谈与那血罗刹勾结?!”
言罢,还擦了把眼角的泪花,然而不等众人感同身受,从另一边的角落里突然闪出一个中年人来,此人无论是相貌还是衣着都平凡无奇,但所言之事却不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呼,苏惢这个迟钝的,终于认出来了啊~
☆、阴谋的味道
“冯堡主真是慈父啊,也算是身为人父的楷模了。不过,在下听闻冯堡主爱子嫌女,而你那刚出生的小女儿并不受你待见,其母又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婢子所生,时常遭你的正妻槐氏欺凌毒打,更是于三个月前被打死了,而你口中的爱女也被槐氏暗中丢进了河中溺死,你明知槐氏作为却不加以阻拦,反而暗中促成此事。现在却拿你小女儿的命来证明自己与血罗刹无关,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众人听了议论之声再起,看冯三醒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他们倒不是为那死去的母女鸣不平,而是真的开始怀疑冯三醒了,事关他们的身家性命子嗣安危哪个敢掉以轻心?
冯三醒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被严密封锁的消息终究被有心人探了去大做文章,解释是必须的且还是当务之急。
冲着那中年人抱了抱拳,沉声道:“冯某小女儿是正妻槐氏所生,正经的嫡女,是被血罗刹所掳以致丧了性命这是千真万确,不知这位侠士从那里道听途说,若是不信冯某,可随意挑选仆从侍女询问便知真相。”
中年人冷笑,从身后的大包袱里取出一个小包袱,小心的展开一角,众人一瞧尽皆哗然,那竟是一个死了的小婴孩的头颅!
中年人高高举起死婴,让众人都看得真切一些,而在场众人无一不是惯走江湖之人,那死婴的肌肤发白浮肿明显是长期泡在水中所致,如此一来那个不知是被溺死窒息的。
冯三醒脸色微微发白,倒不是吓得,而是秘密被揭穿了的心虚。
苏惢看出了其中端倪,蹙着眉传音道:“你为了找冯三醒的麻烦,未免也……”
崔颖自然知道苏惢说的是什么,嘴角挂起一抹似笑未笑的弧度,道:“那死婴是假的,不过,冯三醒所做之事却千真万确。”
突兀的想起崔颖的身世,纠结了片刻悄悄走到她身边拉住了手,崔颖没想到苏惢会主动拉她的手,这可是许久都没有的事情了,心里是又惊又喜,嘴角的弧度便扩大了几分。
中年人小心包裹好死婴,重新放回包袱里,冷笑道:“现在证据掘凿,冯堡主可还有话说?”
冯三醒抗辩道:“就算此事是槐氏所做,顶多是冯某治家不严,与那血罗刹可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中年人道:“当然,冯堡主所说也不无道理。在下只是想让武林同道们了解一下真相,好让同道们想想能做出这等‘虎毒食子’悖伦之事的禽兽,是否真的如他所言一切都是为了武林正道?”
“你……你休得胡言,冯某光明磊落……”
“做出这等禽兽之举的人也敢谈磊落二字,岂不是一笑大方?”中年人顿了顿,突然厉声道,“冯堡主召集群豪来你的冯家堡,却在大会之前一概不见,徒留群豪心里焦躁不安,而在大会上也不言明各门派世家的子嗣后辈究竟在何处是否有性命之忧,就连哪怕一丁点儿的消息也不肯透露,只是意味的挑拨群豪与血罗刹的仇恨,冯堡主究竟是意欲何为?冯堡主是否也参与其间?”
会场鸦雀无声,独独听得到中年人慷慨激愤的言辞。
中年人突然眸光一转,犀利无比的盯着冯三醒,大声道:“已在下的所思所想,你冯三醒恐怕不但参与其中,或许群豪的子嗣后辈就被关押在你的冯家堡当中。
届时你与血罗刹里应外合,将群豪一举歼灭……不,看情形,与你阴谋串通的一定不是血罗刹,必定另有其人,你煽动群豪与血罗刹拼得你死我活,是要坐收渔翁之利吧。
你要我们来此,为的就是将我们软禁起来,等待你的同伙一并将我们解决了。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你的冯家堡早就埋好了伏兵!”
这一通言论下来如晴空霹雳,惊得在场数百群豪各个流露出惊疑担忧之色,他们此次前来本就是有求于人,没有带什么高手前来,而冯三醒的请帖也都严格限定了人数,现在若真的动起手来他们恐怕真的被一锅端了。
在江湖上打拼多年,谁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怕死的到是没有几个,只是这一死,妻子子女们怕是不好过了,那时对头寻仇找不到正主儿还不拿他们的妻子后代出气?那后果,想想都让人发寒。
现在整个会场安静的针落可闻,就连冯三醒也因为震惊这番言论而愣在了当场,他的表现无疑坐实了中年人的话。一时间,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冯三醒,各个咬牙切齿。
“冯老三,快交出人来,否者我们就不客气了!”
也不知道谁突然吼了这一嗓子,众人顿时醒过味儿来,不管那人所言是真是假,最为重要的还是想救出子嗣后辈。顿时,类似的声音如波涛汹涌的海潮一般涌向了冯三醒。
这个时候的冯三醒也慌了,万万没想到早就布好的局会有如此骚乱,他想命令冯家堡的弟子抓住那中年人,但若是真的这般做了怕是更就坐实了他口中的事,虽然事实与他所言出入不大,但这个作死的名声,他可不想背。
回头看了看木着一张脸与他一同就坐的老人,心头发苦,转而又瞧了眼事不关且幸灾乐祸的铁家庄一众人等,心中发狠道,就算我冯家堡完了也得拉上个垫背的!
“各位,若说无子嗣后辈被掳走,那铁家庄也难逃怀疑!”
众人将目光转向台上高坐得铁家庄众人,眼中的不善可想而知,铁荨姗自看到那中年人起,便受到了对面刘婉焉的暗中提示,当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在。此时冯三醒这条老狗要咬她,铁荨姗岂能坐以待毙?
铁荨姗略显幼小的身子坐在高椅上晃着两条小腿,显得悠闲自在的很,她将手里的茶碗轻轻的放下,一面吩咐全身发颤的小侍女续水,一面扶着高椅的扶手悠哉的道:
“江湖上尽人皆知,我铁荨姗被歹人掳走了数月,在险死还生之际才被爹爹派去的人救出虎口。冯堡主是要拿这事儿调转我们的注意力,也好趁我们内部不和暗中吩咐你潜入人群的帮手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吧。哼,还真是好算计。”
言罢,除铁荨姗之外的十九位铁家庄所属腾的一声起身,各自拔出武器将她护在中间,甚至有一青年还喊了一嗓子“保护三小姐!”。
立时间,台下众宾客似是被感染了一般,各个刀剑出鞘相互警惕的彼此张望,气氛顿时紧张到了顶点,似是只要一个触发便能形成一场大混战。
铁荨姗缓缓起身,身上散发出一种与她幼小的身形不符的沉稳和大气,只见她挥了挥手,铁家庄的十九人则齐齐收回兵器,其中十七人退后数步,让出了两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各位同道,”铁荨姗抱拳行礼,不紧不慢的道,“可否听我铁荨姗一言?”
在场众人都对铁荨姗的大名有所耳闻,尤是过了及笄之年却依旧一副孩童模样的事迹更让人津津乐道,由此铁荨姗对于众人来说并不陌生。
“今日得见铁家三小姐玉颜,我等也是三生有幸,请说吧,我等与铁家庄都是受害者,自是与三小姐一条心。”
众人听了皆点头称是,眼中的目光也渐渐地热切起来,大家别误会,可不是被铁荨姗的美貌迷上了,照她现在的身形来看着实没什么魅力可言,当然,某些怪蜀黍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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