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气源”萧子翎闻言和她对望,只是他看着虽然是很能迷惑人的愁容,可是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别的情绪,一丝丝难过都没有!
“俺们一辈子没坐过火车……妹子你们节哀啊!俺们这里是小林村,离城里老远的呐!你们现在要咋办……去城里还是?俺送你们!”大叔很热心地说。
“谢谢您大叔。”安瑶心里一暖,笑道:“您只要给我们指条路,我们自己过去就成。对了,这里还在h省吗?”
“原来你们是h省的!”大叔又吃惊:“坐了个火车就掉到俺们这儿了,俺们这儿不是h省,是xx省xx市小林村。”
大叔报出了一个地址,除了省份,其他的压根是安瑶没听过的。看来那时候火车才行驶至邻省,他们是流落到邻省来了。安瑶快速在心里打着主意,火车是必定要去京城的,这时候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等警察找上来,一个是自己找警察去京城。全国文艺比赛只剩下几天,时间非常紧迫,她希望能在元旦之前赶过去。而且,她要把萧子翎交到警察手里,这次的爆炸即便不是他做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况且他还有前科。
还有,她不是特别相信萧子翎说的。
“小伙子,小伙子,这是咋了?!”大叔飞快扔下肩上的担子,过去把萧子翎摇晃的身形扶住。他看起来站得很久了,脸色竟是更加白了几分,额头上还冒着细汗,眼睛疲惫地闭着。
“火车爆炸的时候,他受伤了。”安瑶如实对大叔说。
“受伤了咋能在这里站着!小妹子,这是你的哥哥是吧?看你们现在这样,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你们先到俺家休息会,看你哥这样子太严重了!你们放心,俺们都不是坏人,俺家里也只有一个婆娘。”
“大叔,不是……”安瑶还来不及反驳,就被定上了萧子翎妹妹的称号。为今之计,只好先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她弯下腰:“那就打扰您了。”
“客气啥子!”大叔被她说得不好意思,憨厚得挠了挠头发,心里想城里的小妹子就是不一样,多么有礼貌,像朵花似的,皮肤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俺们哪有看到人有难不帮的道理!”他说着,就要去拿地上的扁担,一边扶着萧子翎一边弯身。(未完待续。)
☆、265 肾亏
“大叔,我来扶他。您当心啊。”安瑶见状,连忙去接过大叔边上的萧子翎。萧子翎看来需要休息,整个人苍白得要命,还摇摇欲坠,俊颜透着憔悴。她这样把他的一只手放在她肩上,用手抓着,一只手环着他的腰身。
但是他们之间不论是年龄还是身高什么的,差距都很大,偏偏萧子翎差不多半个重量都靠在她身上。安瑶咬咬牙,秀眉蹙着,十分吃力。再看萧子翎要死不活的,她真想把他扔在地上当垃圾踩上几脚。
“哎哎哎……”大叔挑起扁担,被他俩摇摇晃晃的身体吓了一跳,赶紧的伸出手帮忙扶着萧子翎,安瑶身上的重量才轻了许多。
“小妹子,你们俩命真大,这爆炸都能活过来的,将来必定有福气呐!”
安瑶:呵呵……
“你哥哪里受伤了?俺等下帮你们去请个大夫。”
“不用了大叔。”安瑶摆手,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再说萧子翎受伤她不在意,况且除非去大医院,不然这伤就得慢慢养着。“我……哥他不碍事的,就是左腰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我刚才给他包扎好了,现在不流血了。他只是太累了,睡一睡便精神了。”
本以为这么说就可以了,谁知。。。
“了不得!这必须得看大夫啊!伤到腰不能马虎!这是大事儿!”
安瑶被大叔那洪亮的声音给吼得……“为什么?”
“唉!”大叔一脸伤痛,语重心长地说:“小妹儿你年纪还小不明白!你哥娶媳妇儿了没?”
“……没吧。”不是说,农村人都很质朴吗?为什么,有一种要被大叔绕晕了的感觉。。。
大叔的脸色更不好了:“你哥呐一看就是个英俊小伙儿,要找对象还不容易。但是咱们男人呐,腰和腿是最重要的,要是一个瘸子,就是再俊呐,哪里还会有姑娘家要嫁。这腰受了伤没处理好,和腿是一样的,姑娘们瞧不上呐!”
安瑶撇撇嘴,左右萧子翎的事情和她无关。
大叔还是坚持:“为了你哥着想,小妹儿,咱必须得看大夫!”
看大夫=花钱,这钱不是萧子翎出,就是她出了。她没那个好意思和脸皮,还让这好心的大叔帮她垫着!万恶的萧子翎!
安瑶内心悲愤不已,面上只能随意点点头。大叔见她一脸懵懂,就知道她没听清楚,但他也不好再解释。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也没啥。
n年后的大叔:……就肾亏啊!万一伤到肾了呢!到时候多少瓶肾宝都救不了你哥哥!
小林村,顾名思义,就是被一片小树林环绕其中。山中的天气颇为阴寒,总是比外边冷。跟着大叔一路走来,安瑶就看到不多不少的好几户人家在树林里,相邻两个房子之间间隔有些远。
“来,就是这儿了,快进来!”
很快就到了大叔的家,茅屋草舍,篱笆小院,院子里种着菜,养着鸡鸭,倒是很有几分隐居的味道。从房中出来一中年妇人,手里拿着褐色的大盆子似乎是要去喂鸡,听见声音,头也没抬就念叨:“顺子啊,让你去砍个柴咋这么慢呐!快放屋里去,还等着烧早饭呢!唉哟,这——”
中年妇人抬起头,看着两个陌生人,明显唬了一惊,还不待她说什么,大叔手一挥,“看啥子,这小伙儿受伤了,快来帮俺把人一起抬屋里去,俺去叫大夫。”
“好好好!”妇人纵然心里有疑问,但瞧见萧子翎的脸色,也是很焦急地和大叔一块去安置萧子翎了。
安瑶在后头,跟着他俩进了屋,看着他俩把萧子翎放在床上,还小心地帮他盖了被子,不由在心里悄悄感叹,现在的人真是不问来路不问缘由就愿意出手帮人。
“小妹儿,这是俺婆娘。”
安瑶听着大叔的介绍,礼貌地朝妇人点点头:“婶婶。”
“这闺女真俊呐!”妇人看了安瑶好一会儿,随后问:“你们看着不像俺们村里人,咋会来到俺们村呢?”
大叔顺便解释道:“人兄妹俩是坐火车去京城,火车爆炸了,就给掉到咱们这儿来了。”
果不其然,妇人的表情顿时一惊一乍:“还没听过火车也能爆炸的!”乡野之人,妇道人家,平常也没听过什么大的事情,无非就是妯娌之间的一些吵吵闹闹,家长里短,东家儿子娶了媳妇,西家媳妇生了儿子之类的。乍一听火车爆炸,她愣是吓得魂都快没了。
“行了,俺先去请那王大夫,妹儿,有啥需要跟你婶婶说。”
“好,谢大叔。”
大叔真的是风风火火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就迈出房门去找人看萧子翎了。大婶就不一样了,话多。大叔走后,她开始拉着安瑶左看右看,顺便东问西问的。
“妹儿,你哥可真俊呐,娶了媳妇儿没……”
得,又是同一个问题。这年头看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有脸万事足。安瑶真想跟她说萧子翎是个嫌疑犯,不要被他的皮囊给迷惑住了。但是她也知道,这话一出口人不一定会信,就是信了,又能怎么样?没准儿还得连累自己遭殃。
“……没有。”应该……没有吧?
“这可真是好啊,还能去京城。俺们听说那京城可气派了,你俩是要去京城做啥子?”
安瑶如是回道:“参加全国青少年文艺比赛。”
“啥比赛来着?”大婶听不明白了。
“就是……唱歌。”
“会唱歌,那感情好!”
如此一来,大婶和安瑶说这说那,充分发挥了一个妇人,不,一个没有儿子、闺女的妇人的话唠属性。扯到了大叔带着村里的赤脚大夫回来,大婶才恋恋不舍闭嘴了,“这大清早的,俺去烧早饭,你们从火车上掉下来,都该饿了。”
赤脚大夫的年纪和大叔差不多,进来,大抵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城里人,诧异了一会儿,才给萧子翎检查了起来,最后他站起来道:“他这是失血太多,晕过去了,很快就能醒。还好腰上的伤包扎止血了,没什么大碍。但是要养上几天,不能做剧烈运动,也不宜经常站着。这样,我给他开一些药,这个药涂在伤口上,一天换一次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266 暗中较劲
大叔听了他的话,松了一口气。待到大夫留下药,大叔要给钱,安瑶是不让的,阻止:“大叔,我来,我身上有带钱!”她身上哪里有带钱,只不过是趁着手摸到衣服口袋里的空档,默念着从空间拿出了一些钱。
“妹儿,俺们这里不用钱,用票,和你们城里人不一样。你就甭客气了,叔婶这里有。”
“票?”安瑶愣了愣,随即笑道:“那就票,票我也有。”这样,总算是把萧子翎的医药费给付了。
大婶去了偏房烧早饭,随后大叔也跟着去了,美其名曰,把空间留给他们这对“兄妹”缅怀。这个房间到处透着古朴的气息,墙是土墙,屋顶是用瓦和稻草铺着的。窗边是一个炕,萧子翎就静静躺在上边,身上盖着一条破旧的棉被,真是和他的形象毫不相称。
安瑶找了一把椅子坐下,靠在桌子边,手撑着右颊,精力有些不济。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她现在只想睡会儿,可惜床被萧子翎给霸占了。
肚子也很饿,罢了,先在大婶家里吃完早饭,再出去联系警察。
安瑶这么一想,便觉眼睛很酸,不知不觉就给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不长,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她从趴着的桌子上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恍惚间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桌前。可能是这几日的变故太多,神经绷得比较紧。这么突然间看到一个人,她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往后仰,可她是坐在椅子上的,这么一仰,差点就要倒地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还是有人伸手,抓着她外套的衣领,一把把她给提了起来。没错,就是提。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提到她快要站到笔直了,安瑶才看清了对方的脸,颤着声音:“……萧子翎,放开我!你是人是鬼?”
碰的一声,话一出口,衣服上的力道猛然不见了,她猝不及防整个人直接摔在地上,摔得浑身都疼。
他居然直接把她给摔到地上了!安瑶疼得眼泪直打颤,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啊……”亏她刚才还帮他付医药费!真是瞎了眼了才帮他付医药费!那钱就是用来治小猫小狗都不应该用来治他这个神经病!
“你不用偷偷骂我。怎么,在梦里还怕我?”
安瑶被他说得一噎,反唇相讥:“不是怕你。只是梦见你变成了一只厉鬼,不能上天堂也不能下地狱,成日在世间游荡,忍受着无上的煎熬。”
萧子翎挑挑眉,不怒反笑,居高临下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大婶喊我们出去吃饭。”
“大婶?你怎么知道大婶?”她睡觉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瑶戒备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要是萧子翎刚才趁着她没意识的时候偷偷去找他的同伴……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逃走。就让我们看看,是你的警察先到,还是我的人先到,如何?”
安瑶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盯着他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主动走?可他没有继续说,又道:“该出去吃饭了,妹妹。”
你妹!这一声略带调笑意味的妹妹,终于是令安瑶恼了起来,在萧子翎面前,她总是矮了一截。她扫了扫身边的椅子,拿起椅子忽然朝萧子翎的腿上砸去,萧子翎本来就受着伤要出门,一边手放在腰上毫无防范,被她这么一砸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愣是也给摔到了地上。
安瑶趁机爬起来,拍拍手,看着他摔在地上的模样,哼哼笑了两声:“活该,啊——”嘲笑的话说得太早,她的脚被人一抓,整个人又直接倒了下去。
然后,噼里啪啦、乒乒乓乓桌椅相撞的声音。
安瑶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东歪西倒,最终直接倒在了萧子翎的身上。想到萧子翎腰上还有伤,这一倒,要是让他的伤势加重,大叔又该要去找赤脚大夫了,到时候的医药费还是要她这个“妹妹”付,不可再花冤枉钱了!
她急得想要起来,刚动了动,却没料到腰上忽然多出了一双坚定有力的手,箍得她的腰紧紧的,温热的感觉仿佛就要隔着厚厚的冬衣,熨烫在她的肌肤上。安瑶差点要流出了冷汗,直起身欲走,冷不防腰上那双手又上来了,把她钳得紧紧的。
“你……”安瑶的脸烧红了,不可置信地盯着萧子翎的眸子,只见他幽深的眼眸闪着恶劣的光芒。就在她羞愤得想要抬手甩他一巴掌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以及大婶喊他俩吃饭的声音。
安瑶一个激灵,萧子翎也是慢慢放开了手,人还没从他身上爬起来,大婶就推门而进了:“哎呀!这是咋了,你俩咋摔到地上了!难怪俺老远听见了什么东西响的声音!”
“萧……哥,你没事吧?快,我扶你起来。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眼瞎,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说摔倒就摔倒的。腰还好吗?是不是又流血了?快起来我给你看看。”安瑶泫然欲泣,关切地瞅着他,秀眉细细蹙着,只是还跪在他腿上的膝盖重重地加了力道。虽是做了个扶他的动作,手却始终不肯用力。
萧子翎的黑眸燃着两小团怒火,眉毛不动声色地皱了皱,从大婶那个角度,根本看不出他的异样。他也是好定力,腿都被那么碾压了,愣是没吭声,半晌才伸出一只手,放在安瑶的腰上用力拉近,唇角弯弯,看着她,嗓音低沉:“扶我。谢谢妹妹了!”
大婶站在门口,愣了几秒。城里人说话可真怪,听得她总是觉着不对劲。刚才小妹儿说的那啥,眼瞎。。。。。这词可不是能乱用的。但是看小妹儿那表情,那真真是为自己哥哥操碎了心的啊,感人肺腑!
“都起来都起来,婶婶扶你们。”大婶走上前帮忙来了,把两人都给掺了起来。
“小伙儿,还好不?婶儿看你这脸白得,心就抖啊!”大婶担忧地看着萧子翎。别说,刚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他妹妹压他身上,莫非是把伤口给压到了?(未完待续。)
☆、267 冬日里的一条蛇
作为“妹妹”的安瑶,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意思意思,她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唇,凄然相劝:“是啊哥,要是不好咱们就继续看大夫,可别落下了什么坏毛病,那就是大事儿。”
大婶附和:“说得对!腰伤千万不能大意!一辈子的事情!”
萧子翎眸光深深,似有若无地注视了安瑶一秒,衣服内的肌肤黏糊糊热乎乎的,不用想也知是伤口又出血了。他轻笑:“你们别担心,我没事。都去吃饭吧。”
大婶老脸一红,呆住了!这年纪,还真没见过这么英俊的小伙,不笑的时候沉稳冷淡,笑的时候阳光帅气。她连忙摆摆手,掩饰住自己的失态:“成,走吧。”
众人落了坐。
若是平常,大叔大婶家的早饭,是没今天这么丰盛的。但是今天不一样,家里多了两个城里人,这两人一看都是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其中一个还是伤员,他们自然是不能怠慢。
安瑶看了满桌子的东西,早晨居然是干饭,有肉、有菜、有汤,这山里的日子,居然是比山下还滋润啊!
“叔婶,多谢你们盛情款待!”安瑶忍不住衷心对他们道。
大叔拿起筷子,憨厚地笑了笑:“城里的姑娘说话都是文绉绉的。客气啥,家里没啥东西,这些啊都是山里打来的野味,你们都敞开怀着吃,吃不饱还有。”
“是是是!”大婶点点头:“俺和你顺子叔经常吃野味,都腻歪了。对了,你俩都叫啥名儿?也不能老是小妹儿小伙儿叫是吧?”
……(⊙▽⊙),后世想吃点山珍海味都难啊,到这里就跟家常便饭了一样。
“我叫安瑶!”
“原来姓安呐,俺们村就没姓安的,这姓少见。”大婶笑道:“名儿好……”
安瑶:“不是……”
萧子翎抬眸,微微颔首:“安萧。”
陆安瑶:……
“来,小萧,小瑶,你俩快吃。小萧你受伤了,你婶儿专门给你炖了蛇汤,就在那房里,待会儿给你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