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很忙完本[强强爽文]—— by:璃下
璃下  发于:2016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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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那一身玄衣的人睥睨的看着他,口中吐出的话让人如坠冰窟。
“比起我阎教南域首座之位,本座还是觉得你更适合去地狱一些。”
那一掌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势,让他痛入骨髓。
少年无数次自梦中惊醒,房内一切依旧,窗外月光清冷,心中的惶然却久久不能恢复。
顾鸣生……
顾鸣生!
杀了顾鸣生!
恐惧终究成了执念,再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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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默神志清醒的时候,他已经从原本的站立变为了虚弱的单膝跪在地上,榻上的人换了个更加慵懒的姿势,看着他的眼神充斥着纠结。
在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内,他还无法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片刻后才唤醒了脱轨的记忆。
搜魂之术。
冷汗刹那间遍布全身,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萧存默低着头不敢看榻上的人,一面揣测着对方看到了多少。
萧澈之一时却无暇理会萧存默的胡思乱想,他忙着平复气海中翻涌的灵力,心中暗道自己托大。
无上宫虽称一句名门正派,对邪道的种种阴私手段了解却不比阎教来的弱,当年萧澈之年少时就被自己师尊风成逼着翻阅过不少魔修的功法。
搜魂秘技光明正大的收录在藏经塔第九层,堂主及之上就可修习,但萧澈之素来对这些兴趣不大,他初获准进入第九层时不过看了一遍,此后再也不曾修习。
修练到大乘境这个地步,很多灵技已然无须钻研,看上几眼就可运用自如,是以动用搜魂之前他也没找个人实验一下。
适才若不是及时收手,萧存默非得受不住掠夺记忆而变成痴傻,就是眼下见机得快,萧澈之自己也不好受,好一阵儿才缓过来。
“杀了顾鸣生,你哪里来的依仗?”萧澈之换了个坐姿,语调轻松的开口,好像在闲谈天气一般。
搜魂再强,至多看清楚承受者的经历,要把那本书也看完,着实难为人了些。
至于自己身处的世界是本书这样的认知,并未让萧澈之大惊失色。
他是接触了天地规则的人,知晓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并不是一句虚言,这世间亿万个空间世界,谁知道是你写下了这本书,还是这个世界选择了你作为记录员?
再者,一个世界的形成自成体系,就算是创造者,也不能插-进-手来横加干预。
他放心的很。
萧存默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想通自己是哪里露了破绽让萧澈之注意到了他,还不惜动用搜魂秘术得知他脑子里的东西。
无上宫自诩正派,轻易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本座实在好奇那本书上写了些什么,只是用搜魂看的并不真切。但是无妨,刑堂堂主卫平生最善逼供,将你交给他,想来不出三日就能看到一本不错的小说了,是吧?”萧澈之悠悠闲闲的说着,神态之逸然像真的在和萧存默商量。
卫平生此人是无上宫高层中的一朵奇葩,出生不高却修得了洞虚境后期修为,乃是真真正正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他又犹好刑讯,闲暇之余爱折腾改良凡俗界的酷刑,在刑堂堂主的位置上一呆就是数百年,甚至推拒了萧澈之要升任他为北域首座的升迁,称得上凶名在外。
萧存默身子颤了颤,死死咬住唇,抬头看了一眼始终笑着的萧澈之,脸上表情竟带了几分解脱,道:“书中记载的有邪道至宝赤霄剑的位置,防护不严只是位置难寻,尊上需要弟子可带您去找。其他的,弟子可一一默出来。”
萧澈之点点头,取了纸笔给他,萧存默浑不在意的直接坐在萧澈之的对面,机械的写着一字一句,从刚才想通开始他就不怎么在意礼节了,那东西是给准备活着的人制定的。
萧澈之很有耐性的看着他写完,萧存默放下笔将东西递过去,突然开口道:“我所记得的都已写在上面,尊上如有不信可派人一一查证。能否……答允我一件事?”
“说来听听。”事情进展的比萧澈之想象的顺利许多,他心情不错,也就乐意听听眼前的人想要些什么。
“无论那种死法,给我个好听的名头,不要牵累到黎城。”萧存默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曲欢娇俏的身影,心头微动。
换了他是萧澈之,绝不会放任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存留在世上。
但若是死因太不堪,自会有捧高踩低的人去为难得罪了宫主的黎城分家,曲欢跟他亲厚,保不齐就受了牵累。
萧澈之哼了一声,觉得眼前的人脑补过多。
“谁说本座要杀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衷只是不想把反派脸谱化……结果我居然不舍得杀掉他……
w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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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
萧澈之最终还是没下手杀了萧存默,修士还是颇为讲究因果的,之前他亲手杀过一遍此人,回溯时光后要是再杀一遍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最终萧澈之动了点手段修改了萧存默的记忆,让他以为他一直就是黎城萧家的嫡子,后被宫主赏识收作了门人,为防万一,还调了两个隐堂的人日夜监视。
琼林会收尾之后,萧澈之默默的在工作薄上打了个小勾。
热烈庆祝今年第二件大事圆满结束。
内心:我可以好好休息过下统治阶级的安逸生活了吧?
这只能说明萧宫主在异世生活二十年后智商明显下降。
东域亓盛坐化的消息在几天后终于传开,不说觊觎已久的众人,单是亓盛的后事跟住在清元苑的那个小家伙就让他烦恼不已。
清元苑是云书安排给亓昭的住所,毗邻太虚殿位置极佳,更是萧澈之年少时住过的地方。
亓昭天资颇高且聪慧伶俐,兼之是亓盛苦盼多年的老来子,教养的气度非凡,就算? 羌吡松倌暧⒉诺南舫褐捕哉飧龅茏蛹狻?br /> 师徒二人的第一次意见相左,是在亓盛坐化的消息正式上报无上宫总部的时候。
年纪尚轻的小家伙红了眼圈,顾不得宫主弟子自身未达到洞虚境前无洞虚境长辈相携不得擅出总部的规矩,揪着亓家来报信的人不放,当场就要收拾了东西跟着走人,还是被云书拦了下来带到萧澈之跟前的。
对于两人来寻他的缘由,萧澈之有些理解不来,他活的太悠久,有些事情已经看的足够透彻。
修士的寿命都是有数的,年纪到了不再突破只有坐化的份儿,长老会早已推测亓盛的大限就在这一二年间,没道理身为亓家公子的亓昭毫无心理准备。
修士较凡人冷情不是说说而已,亓昭要是一直这么重情又不善隐藏,难免被人抓住软肋。
再说了,就是当真要回南域,寻空来禀一声他还会不着人带亓昭回去不成?
萧澈之正准备隐晦的提几句的时候,亓昭的眼圈却更红了,又不敢在太虚殿放肆,声音低低的:“父亲分明说还有大半年寿数的……我还未曾亲自跟他说我拜入了师尊门下……”
这两句话声音极低,若非萧澈之和云书皆是当世高手,只怕也听不清楚。
云书听了这话倒没什么感觉,萧澈之却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扫了一眼低着头拭泪的亓昭,见他一脸哀戚半点不似作伪,不由皱了皱眉头。
亓盛是无上宫内有数的高手,多年前已然踏足半步渡劫境,虽因天资所限始终不能突破渡劫境,但修为之强也是举宫公认的。
这样的人能感受到自己的寿数真是半点也不奇怪,而亓盛有什么必要欺骗自己的独生爱子?
就为了让亓昭安下心来参加琼林会?
等等,自己回溯时光之前亓盛是什么时候坐化的来着?
萧澈之皱着眉头回想着,自己突破、顾鸣生即教主位、琼林会、顾鸣生突破……亓盛坐化!
上一世亓盛坐化分明就是在顾鸣生成功突破大乘境的第二天,萧澈之恍然间想起自己前脚提笔写了给顾鸣生的贺词后脚还得审阅给亓盛的悼辞,那酸爽。
事情到底过去了太久,所以他一时也没觉出不对来,这会儿亓昭提起才尽数想起来。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亓盛坐化的时间提早了大半年?
萧澈之修练多年,还真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
修士也是人,寿命虽因为境界的提升而延长,但只要不曾成仙,坐化是迟早的事,时间早晚只跟个人修为相关,同境界中或许有个十来年的差值。
但修士对自己的生命力感知是很强的,修为越高的感知越清楚,如萧澈之师傅风成之流绝对能达到预测自己三更死绝不拖到五更亡的水平,亓盛怎么说也是半步渡劫境,预测差值最多一天。
“师尊?”看着萧澈之久久不语,亓昭下意识的以为他生气了,眼圈还是红红的,却下意识的上前两步,神色很是认真的道:“弟子保证快去快回,绝不会耽搁修习。”
他满心以为萧澈之只是对他耽搁修行不满,毕竟他这个宫主弟子在琼林会中的排序并非顶尖。
至于宫主弟子未到洞虚境前须有洞虚境长辈想携才能出总部的问题……
亓昭又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书,低声道:“弟子知道洞虚境的叔伯大都身负重任,不知能否劳烦云叔……”他倒是会挑人,洞虚境里顶尖的人物的不是闲云野鹤就是堂主首座的,次些的也是身居要职,就云书是打小跟在萧澈之身边的,平日里再清闲不过。
萧澈之从沉思中恢复过来,笑着看了一眼云书,道:“你素来是招小辈喜欢的;”他招了招手将亓昭拉至身边坐下,安抚的摸了摸头,很认真的征询自个弟子的意见:“东域尚在交接,你谢叔已赶去主持大局了。今日太过匆忙,这样,你先回去收拾一二,明日师傅亲自带你回南域如何?”
他少有这样和颜悦色跟人商量的时候,所幸首战告捷没被人打了脸,亓昭哭的凄惨的脸上终于添了抹笑影,努力的点点头,得到许可后一溜烟就跑的没影儿了。
徒留萧澈之愣在原地默默反思自己对待徒弟的态度。
这和我平常的画风不太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顾鸣生什么时候才能第二次出场,我后悔了不应该让他闭关那么久……
但是大纲已定0.0就这样吧。
话说昨天乔振宇微博发的那张背影图简直完全符合我对顾鸣生的想象,暗搓搓看了好久。
明天满课,大概不会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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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短
南域首座每月例行公事的例会开完,谢棠抬手揉了揉额角,拿了桌案上的卷宗就要向后堂走去。
虽然对亓盛坐化早有预计,但到底时间上还是仓促,总部的任命迟迟不曾下来,可苦了临阵上场的谢棠。
他本就管着中域,骤然又接手一个南域,亓盛年老体衰这些年已颇为懈怠,底下之事千头万绪,一时哪里理得清楚?
偏就这样,来拜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些能推有些推不得,着实让人心烦。
后面匆匆传来脚步声,谢棠眉头一皱,知道避不开索性停了下来,侧了身子看向追上来的人。
来人着一身蓝色绸衫,身形颀长,容貌平平,只一双桃花眼分外招人,颇有风流之貌。
南域四执事之一,名唤卫玉成的就是。
五域七堂皆设执事一职,位仅次于首座/堂主,一域的执事比一堂的执事高上半级,但两者都离无上宫真正的高层仅一步之遥。
当然,这一步之遥大部分人一生都迈不过来。
谢棠心情不好,对着卫玉成也没什么好脸色,卫玉成心理素质倒好,顶着满身的压力从袖中取了帖子出来,双手捧了,道:“家师听闻首座初到南域,特设宴相待。”
卫玉成的师父姓谢单名一个衡字,论辈分是谢棠的叔辈,但已多年不理世事。
见卫玉成取了帖子出来,谢棠本想冷了脸不接,等对方报出他叔父的名号来,又生生将戾气压了下去,取了帖子,淡淡道:“回禀叔父一声,谢棠如无要事定当亲至。”
卫玉成见事已成,不再纠缠,爽快的告辞,走路都带着风。
谢棠将帖子随意的夹进卷宗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心术不正倒也罢了,都修练到洞虚境了,凡事还得搬出师承来,委实不堪大用。”
熟悉的语调,一针见血且不留情面,谢棠不可置信的转了身,果见萧澈之半个身子倚在后堂的门上,脸上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却轻易地给人判了死刑。
好容易排除了自己太累出现幻觉的可能性,谢棠木木呆呆的跟着萧澈之进了后堂,再次意外的看见亓昭小朋友一枚。
萧澈之随意的往主位上一座,朝亓昭扬了扬下巴。
“你谢棠谢叔。日后在中域惹了什么事寻他就是。”
谢棠自然是见过亓昭的,亓昭一时却还认不清楚无上宫高层,但不妨碍他听话的躬身行了个礼,很自然的唤了一声谢叔。
这算是很正式的引见了,谢棠抬头瞪了一眼萧澈之,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自腰间解下一个锦袋来递给亓昭,亓昭乖乖接了,耳边只听谢棠道:“谢家丹房新研制的九还丹,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若用完了只管来寻我。”
这就是纯粹的是客气话了,谢家丹房天下闻名,更何况能被谢棠贴身收着的能是什么凡品?
亓昭恭敬应了,坐下没说上几句就被安排好一切的云书带走去了亓家,他爹的身后事可还没处理完呢。
房中唯一的后辈一走,谢棠终于放松下来,又看了一眼坐的随意的萧澈之,轻哼一声:“尊上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来了南域?”
真那么闲帮他处理一点中域事宜该有多好?
“你知道出来一次是什么阵仗,我从来都嫌麻烦。”随口一句算作解释,萧澈之挑了挑眉,道;“代管南域已有数日,可有看的上眼的?”
上一世他未曾亲到南域,定下的首座是一位修练天赋极为不俗的亲信,掌管南域多年,只能算是无功无过。
谢棠摇摇头,很是中肯的道:“论修为论手腕,卫玉成已是四执事中拔尖的了,还有两人连洞虚境都未突破。”
萧澈之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心下虽然难免失望,还是很快进入了下一个问题。
“亓家那边如何,可定下了家主人选?”
亓盛坐化时正逢琼林会的最后关头,且他本人除了给亓莫忘递了讯后再无其他安排。
消息传出来之后亓家大长老当即召集长老会开始分赃,不,商议下任家主。
长老会吵到一半,负责传递总部讯息的族人欢天喜地的递了消息回来。
宫主收了亓昭为弟子。
收了亓昭为弟子。
弟子。
……
天上掉馅饼了,还特么是个铁的。
会议被迫中断。
亓大长老一脸血的给自己侄儿传讯,准备联络一下叔侄感情,最好能安排个见面什么的,当然以失败告终。
最后辗转得知亓昭已经被安排进了清元苑住着,那儿毗邻太虚殿,别说见面了,连句话都传不进去。
商议良久委决不下,亓家的家主人选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谢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侍人来报,亓家大长老亓原求见。
萧澈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谢棠看他没有半点避着人的意思,直接将人叫了进来。
亓原一进门就看见了大刺刺坐在主位的萧澈之,见谢棠没有给他引见,只是拱手行了个礼,而后很认真的向谢棠说明了来意。
说的很委婉很客气,很有礼貌。
谢首座啊你看亓盛也坐化了这么久了尊上什么意思好歹透个底呗,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啊。
谢棠还没说话,坐在上首的萧澈之懒洋洋的插了口:“如今亓家是谁在主事?”
亓原一愣,还是回了话,语气带着点骄矜:“承蒙族人厚爱,如今是老夫代理家主一职。”
“本座觉得如今亓家的现状很好很完美,实在不需要什么改变。”
本座?亓原猛地睁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的晃了晃。
坐上的人浑然不在意亓原的心理状况,很自然的笑了笑:“以昭儿的资质,到达洞虚境至多两百来年功夫,亓大长老既然代理家主已是驾轻就熟,不如再辛苦些年头?”
等亓原昏昏沉沉的退了出去,解决完一件事的萧澈之心情很好,将扔在主位上的披风拾起来披上,随口道:“有些东西得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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