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鬼迷心窍完本[穿越耽美]—— by:竺小竹
竺小竹  发于:2016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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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叶站在门边打量着那“杨老大夫”,杨老大夫手中提着一个黄铜包角的古旧药箱,穿着一件皂色的长衫,倒有那么一丝仙风道骨的感觉。他和殷淮安两个人正在谈话,但是没说两句,杨老大夫的眼睛就瞪了起来,胡子也在微微地颤抖着。殷淮安却没有一丝脾气,表情乖顺地站在旁边。
嘉荣站在殷淮安的身后,远远地冲着银叶使了个稀里糊涂的眼色,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银叶觉得,还是滚他自己的吧。
可是他刚推开门,就听见殷淮安沉重的声音:“过来。”
银叶飞快地转身,指指自己的鼻子:“少爷叫我?”
银叶喜出望外,还没等殷淮安回答,银叶就一溜烟儿地跑过去,在殷淮安身边站好。然后恭敬地向“杨老大夫”行了一个礼。
“见过杨老大夫,晚辈礼数不周,还望您老见谅。”
总之,殷淮安都笑脸相对的长辈,不管他到底什么身份地位,行礼就对了。
那古怪的老头却拿鼻子“哼”了一声。
银叶不知道哪里曾惹到过这位老爷爷,为啥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睛的。
殷淮安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一声:“钟先生,介绍一下,杨老是我殷家的大夫,麻烦您对杨老仔细介绍一下我这眼睛的情况。”
殷淮安三天两头地生病,殷家的大夫,不就是他殷淮安的大夫么?
看来这杨老头是自己的——前任?怪不得呢,被不如自己的年轻后生抢了自己的饭碗,当然是分外眼红。
银叶掰扯瞎话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大少爷这个眼睛为什么瞎了呢?旧疾埋的病根儿是其一,邪气入体身体失调是其二,思虑过重肝火郁结是其三……
杨老头虎着脸听银叶胡诌了一会儿,二话不说就去要摸殷淮安的脉搏,被殷淮安灵活地躲开了。
杨老头显然是不相信银叶的鬼话,他耐心地劝殷淮安,说话的时候十分温声细语:“大少爷,你就让老夫诊一诊。”
他瞥了银叶一眼,声音明显冷下去:“这位大夫的话可不可信,还有待商榷。”
银叶抬手又摸了摸鼻子,不用商榷也知道,是不可信的……
殷淮安表情温和,安抚地握住了杨老头的双手:“杨大夫你放心,钟先生绝对可信,您不给他面子也给我一个面子,今日就算了。”
杨老头又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狠狠地瞪了银叶一眼:“一看就不像个大夫。”
殷淮安笑了:“他的医术自是比不上您,可这些日子多亏他尽心尽力,我才不至于出岔子。我也依赖惯了他,就让他留下罢。”
杨老头爱怜地看着殷淮安,长长地叹一口气。
“这么多年,我看着你长大,就知道你这孩子……”
殷淮安顺着杨老头话中的意思,笑得愈发的纯良无害,像极了一个乖宝宝。
“嘉荣,派车送杨大夫回家。”

这样一来,屋子里面又只剩下银叶和殷淮安两个了。
别人一走,殷淮安马上就不是刚才乖宝宝的样子了,他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倒了一杯茶,好像刚才那番话说的他口干舌燥,急需要润一润嗓子。
银叶站在原地问:“你还需要我滚么?”
估计杨老头这一来,殷淮安的火气消了七七八八。殷淮安放下茶杯,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过来。”
银叶乖乖地在他身边坐下。
殷淮安从袖中拿出一只玉色的小圆盒,掀开盖子,里面是晶莹透明的白色软膏。
这药是殷淮安刚才管杨老头要的,原来他还记得银叶的烫伤。
他一言不发地拉过银叶的右手,用食指挑了一点儿软膏,轻柔地涂在他的手背上。
那药冰冰凉凉的,像丝绢一样柔滑,殷淮安的指尖也是冰凉柔滑。那触感是说不出的舒服,丝丝缕缕的清凉与温柔顺着手背直钻进内心深处。这异样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那药,还是因为那手指,或是因为,那个人。
“钟先生真不像个大夫,自己都不会治伤的么?”
银叶知道,殷淮安还记得上次自己的腿伤,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
他低着头,为自己涂药。
黑色的发掩住了他半面苍白的脸颊,若隐若现的清朗轮廓,怎么看,都是那么完美;搭着几缕乌发的细弱脖颈,怎么看,都是那么优雅;微微上扬的眼尾,怎么看,都是迷人的风情。
银叶看入迷了,他眼睛发直,声音也发直了。他鬼使神差地说:“我本来就不是个大夫。”
殷淮安低着头,声音如玉如泉,清清朗朗:“那你说,你是什么?”
银叶听得入迷了,他甚至有些魔怔,喃喃道:“我也不叫钟之遇。”
殷淮安停住了手,他抬起睫毛,黑不见底的深邃的眸子死死凝住银叶的眼睛,他声音中有好奇,但是没有惊讶。
“那你叫什么?”
银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瞳孔中倒映的自己,丢了魂儿:“我真名叫银叶。”
殷淮安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柔柔地笑了:“还是钟之遇好听一点儿。”
☆、你喜欢我么
殷淮安涂好了药,“啪”的一声合上小玉盒的盖子。
银叶一下子回过神儿来,从如坠云雾的状态中出来,就像是醒了一场梦。
银叶的魂儿找回来了,比刚才清醒多了。殷淮安的脸也没那么迷人了,眸子也没那么深邃了,声音也没那么温柔了。
银叶看着比梦里普通了许多的殷淮安,心里面仍旧跳得厉害。甚至,越来越快。银叶觉得全身的血液汇聚在那激烈收缩的一处,再流往身体各处的时候,带上了不同寻常的温度。
殷淮安比刚才更真实了,也更抓得到了。
殷淮安用帕子擦干净手,将小药盒收起来,然后从桌子旁边站起身来:“今日无事,钟先生就先回家……”
他还没说完话,银叶就拉住了他的袖子。
银叶清醒了之后发觉,自己真正想干什么。
殷淮安惊诧地回身看着银叶,试图把自己的袖子从银叶手中扯出来:“钟先生还有什么事儿么?”
银叶却扯着他的袖子,猛地借力站起身来。殷淮安受不住他压上身体重量的重重一扯,踉跄一步就失去了重心,身子向银叶这边歪倒过来。银叶正好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用肩膀接住殷淮安的脖颈,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捏住他的手腕,让殷淮安整个身体趴在了自己的怀中。
殷淮安大惊。他脚下刚刚站稳,就伸手将银叶大力推开,他后退几步,依靠在桌沿上喘气,但是一只手腕还被银叶死死地攥着。
殷淮安怒目而视,厉声喝道:“你要做什么!”
银叶抿着嘴唇不说话,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非常明确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想干什么?银叶握着那一截手腕,从那只手的手心开始,一股邪火蹭蹭地冒出来,丝丝蔓延,熊熊燃烧,以燎原之势燃遍了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殷淮安感受到那手掌的热度,他遍体生寒,身上变得更加冰凉。他脸色陡然变得难看,颤抖的嘴唇很快泛出青色,他紧咬齿关,目龇欲裂。
“钟之遇,你敢!”
银叶一只手握着他的腕骨,逼近两步,声音都变了些:“说了我不叫钟之遇。”
他眼睛中冒着火,伸出另外一只手握住殷淮安的肩头。还没等殷淮安打落他的手,银叶整个身体往前一倾,将殷淮安压在了桌子上。
殷淮安的腰被迫后折,桌沿的高度,有个东西直立起来,抵着他的腿。
他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发现银叶的双眼已是通红,似要冒出火苗来。他知道,此时此刻,再有震慑力的话,都只能是徒劳了。
殷淮安的身体使不上力气,他唯有将嘴唇咬的青紫,当然,他流不出一滴血来。
他已经没有了丝毫反抗了力气,只是任命的闭上眼睛,或许,已死之人,不应该再过分在乎这一副皮囊了。
银叶抓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将两只手腕合在一起。他动作麻利地解下殷淮安的发带,将他的两只手牢牢绑在桌子上。
殷淮安的长发披散下来,柔滑的发丝流淌,在桌子上散成一副泼墨,一缕碎发连接起他的眼角和嘴角,平添了几分朦胧,也让人心中增了几分怜惜。
他眼尾有些泛红,唇畔却是发青,脸色一片惨淡,苍白得刺眼。他的眼睛中蒙了一层雾气,像是迷离,又像是迷糊。没有了开始时的怨恨和惊恐,而是一片复杂而混沌的朦胧,情绪不明,让人捉摸不清。
银叶看了一会儿,轻轻拂去他脸上的碎发,然后解下自己的发带,蒙住那双捉摸不清的眼睛。
银叶的头发也散落下来,遮住他的侧脸,垂在殷淮安的身上和脸上,与他的发丝混叠在一起。银叶伸手拂过殷淮安如水丝滑的乌发,他将自己的头发与那丝滑揉成一团。
然后,他解开了殷淮安的领口。
殷淮安眼前只剩下一片暗青,透过布纹,他只能看到针尖大小的光点。他不想看那无用的光,死死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领口有风进来,然后是一只手进来,衣服被扯开了,从领口开始,慢慢往下滑脱。
殷淮安浑身瑟缩着发抖,他闭上眼睛,隐约感觉到目中一片滚热,像是要溢出来似的。他再睁开眼睛,眼前针尖大小的光点,全部变成了血红色。
殷淮安感觉到身上的人顿了一下,然后胸口处一凉,有什么东西被抹了上去。
没有铺天盖地的狂吻,没有唇舌燥热的吸吮,没有手掌疯狂的揉捏,没有牙齿亲昵的啃咬。那东西的硬度和热度丝毫不减,但是抚摸他的手,没有了滚烫的温度。
不是手掌,是手指。那手指上沾着什么,在他的身上温柔地游移着。从颈间到腰腹,从肩膀到手腕,每一处地方,那手指都耐心地一圈圈画着,一寸寸涂着。被它涂画过的地方,凉凉的,滑滑的,似是重新生长过的肌肉,能够感觉出脱胎换骨般的新鲜。
殷淮安愣住了,他松开了咬紧的牙齿,脱口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一分庆幸,两分懵懂,三分小心,四分意外,加起来,竟是十分可爱。
银叶身上自然是不舒服,但是那股子火烧的不舒服又被这“十分可爱”的声音抚慰了几分,他沉着声音说:“别动,抹药呢!”
不能来真的泻火,好歹多摸一会儿。
上一次看到这一具身体,是在什么时候呢?那还是银叶刚来的时候,在阴风阵阵的乱葬岗,可是他那时候想要扒殷淮安的衣服,不是为了他的身体,而是为了他身上那件质地精良的白衫子。
银叶这样想着,开始感慨命运的奇特。不,不是命运奇特,是他的往生镜奇特,碰上谁不行,偏偏碰上了殷淮安。运气忒好!眼光忒好!
银叶手上正在抹的药,就是他昨夜勇闯鬼门关,冒险制造混乱从一众冤魂厉鬼手中夺来的“为死人治伤”的灵药。从今天早上开始,那药瓶被他在手中攥了一天了,现在才有机会……
妈的,机会个屁,他才不想用这个机会去抹药。最起码,新旧吻痕一起抹才好。
不是他不行,他现在还难受呢,只是他看见殷淮安不愿意,那眼睛中认命和自弃的朦胧流露出来的一瞬间,他心里一下子就疼了。
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挺揪心,难受的不行。
身上难受,总好过心上难受,心上难受,总好过让他难受。
银叶蘸了药粉,一点一点地抹去殷淮安身上一块块青紫的痕迹。他一边抹一边在心里痛骂着谢秉言。
妈的,谢秉言这个王八犊子,怎么就那么容易得手呢!从小玩到大……从小玩到大就了不起么!
殷淮安睁开了眼睛,透着一片红色的光点,看着眼前的人,低头的影子。
他说:“谢谢你了。”
银叶用鼻子喷出两股粗气。他想问,谢谢我给你抹药,还是谢谢我放过了你?
话到嘴边又怂了,银叶终究问不出这句话。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不客气”。
银叶暗暗叹气,不行了,人老了胆子也小了。可是他人都老了胆子都小了,初恋还是没能送出去。如果说,暗恋也算的话,那得另当别论。

涂好了殷淮安身上的伤,银叶解开了绑住他双手的绳子,在手腕处捆绑的痕迹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殷淮安缩了缩胳膊,没能躲开。
银叶直起腰来,叹了一口气:“好了。”
殷淮安没有立刻起身,直到感觉到银叶没有动作了,他才微微屈起双臂,用手肘支起自己的身子。
他上身的衣服还半敞着,此时身子稍微一侧,披散的长发滑落到腰际,虚掩在紧绷的小腹和劲瘦的腰身上,他仍旧被蓝色的布条蒙着眼睛,此时,他折起修长的脖颈,微低着头,双手绕到脑后去解那布带子。
他这副样子,真的是让人难以把持。
银叶脑子没身体快,他心头一动,两步冲上去,双手握住了殷淮安绕在脑后的手。
殷淮安再次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到了,他激动地反抗起来,用力挣扎着双手。但?2 且兑丫粑兆∷氖郑杆侔涯翘醴⒋读讼吕础!斑辍钡囊簧狭训姆⒋桓吒哐镌诳罩校只夯旱仄湓诘厣稀R蠡窗脖灰犊刂谱〉氖纸粑粘扇罚诳罩胁蹲拧?br /> 殷淮安眼前没了遮挡,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瞪着银叶的脸。他眼睛斜了斜,目光打在银叶紧握的手上,声音阴沉得可怕:“松开!”
银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不想移开眼睛。他没松手,笑嘻嘻地说:“少爷您再忍忍,药还没上完呢,我刚才忘了一个地方。”
说完这话,他没给殷淮安任何时间做任何反应,迅速倾身,在殷淮安的唇上啄了一口。
殷淮安一下愣住了,在他奋起反抗之前,银叶的手指轻柔地抵在他的唇上,在殷淮安刚刚自己咬出的青紫上面轻轻擦着药膏。
银叶一本正经地说:“忘了擦这儿了。”
银叶的脸贴得极近,他也散着头发,一副凌乱的样子。他不看殷淮安的眼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一双唇上,似是涂抹的极其认真。他偏着头,眉眼弯弯,里面盛着化不开的柔情,嘴角也是弯弯的,自顾自地勾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孩子气的笑。
殷淮安的嘴唇动了动,冷冷吐出两个字:“卑鄙。”
银叶忍不住开心地笑出声,他向上抬起来眼睛,一对眸子里盛着星星似的,亮晶晶地横在殷淮安的眼前。他咧开嘴角,竟是有些高兴的得意忘形:“你刚才为什么没躲?”
殷淮安偏了偏头,皱着眉头嫌弃地说:“你先把手拿开。”
银叶的拇指在他的唇角刮擦了两下,手腕一抬,掌心在他的脸颊上抚了一抚,小指顺便拨动了他柔软的耳垂。
银叶这次的小动作有点多,手不够快,被殷淮安在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银叶捂着手背,一脸坏笑地往后跳了两步。

殷淮安裹好衣服,撑靠在桌子上,久久凝视着银叶。
银叶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殷淮安声中有一丝复杂的无奈:“钟先生——”
“叫我银叶。”
殷淮安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兀自沉声道:“钟之遇,我没想到,你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银叶也没有理会他的话,他问了一句相当大胆的话:“殷淮安,你现在,还喜欢谢小侯爷么?”
反正今日已经坦白得如此彻底,再大胆一些,也无妨。
殷淮安听到这四个字就变了脸色,他拂袖而去,慌张之中差点被自己的衣带绊倒。
银叶扶住他的胳膊:“那换个问题,你喜欢我么?”
殷淮安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今日之事,休要再提。”

殷淮安径直冲出了门外,留银叶一人站在一片狼藉之中。
银叶扶着桌子站了一会儿,弯腰捡起地上撕毁的发带,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绑好。他从怀中掏出那三个红色的小药瓶,小心地在摆在桌子上。
他弯起嘴角,笑得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你那么爱骗人,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紧急事件
冲动的后果就是——
在银叶回家之前,五十两银子的月饷就已经送到了他的药堂里。
阿萝捧着银子,一脸阳光灿烂地笑问一脸沮丧的银叶:“这可是天上掉银子了,你是升职了,还是被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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