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名高手见不是我的对手,便爆发出真气将我逼退。随后便就要逃,一个闪身就已经跑出很远,我想起了郑道一每次隔空给我送东西时用的一招,便用手指按在黑月的剑鞘上,将真气灌入其中,另外留下一条若隐若现的而真气作为牵引,便将黑月给掷了出去。
尚未出鞘的黑月轻吟着飞向了那名高手。可我毕竟是头一次使用,是少了一些准头,只是刺中了那人的肩膀,只听那人惨叫一声,可脚下并未停留,继续向前跑去,我觉得有些遗憾,随手一招,便牵引着黑月回到手中了。
真可惜,若是刺中后心,灌输到黑月中的真气,便能将他杀掉,可只是肩骨的话,最多是让他骨骼断裂吧。
拓跋向南那面也解决了高手,走到我身边,惊讶道:“你刚刚,那是御剑术?”
“屁。”
我摇摇头,说道:“连郑道一都会自己用不出御剑术,我又怎么会,只是一些小把戏罢了,用好了很实用。若用不好,便会如刚刚那般,还很容易会被把武器抢走了。”
拓跋向南点点头,说道:“那也已经非常厉害了,回头教教我?”
我点头,说道:“好啊,我欠你一个要求没有满足,教你一招又能如何。”
拓跋向南是摆摆手,说道:“算了,还是要留在有用的地方才行,好了,我这便带你去见你家老七,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话,拓跋向南便吩咐手弩队成员。让他传令收拢部队回大营,那人应了一声,又冲我行李,然后才退去,看来在陈道陵受伤的时候,手弩队便已经听从拓跋向南的统领了。而拓跋向南的话,坦白讲我自然不会全信。我甚至怀疑他对我仍然图谋不轨,可我实在是太担心陈道陵,便只能受制于人了。
想着我还有些奇怪,就陈道陵那修为,又怎么会轻易出事呢。
在往陈道陵藏身之处去的时候,我问道:“江州城究竟发生了?”
拓跋向南说道:“还不是你家那个好老七?短短两月时间,就利用东孝陵卫制造出各种事端,挑拨的江南道江湖之人相互争斗,最后他又趁机收服,还与我苍鹰堂对立,后来英国公那老狐狸见我们斗了起来,便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损失都很惨重,后来我们便联合起来。合力对付端木家,可你家那老七,又背地里给我捅了刀子,有意转投端木家,可却又不断的对端木家下手,两边和稀泥。
我看出他的心思,便谨慎的放着。可端木家不行,他们家大业大,整个江州城,乃至江南道,有一半的生意都是端木家的,而且垄断了所有的码头,目标大,想防也防不住,而正在端木家头疼的时候,你家老七便又找到我,然后我们联手演了一出戏,把端木家制造瘟疫的事情捅了出去,还是跟盛京城时一样,我们苍鹰堂背黑锅。而他做英雄。
总之,我们是成功了,而当年一些知情又不敢说的人,也终于忍不住了,一瞬间江南道百姓怨声载道,即便是端木家有意洗白,也是几乎没有用处的。而且。在一些被打压的江南道家族的推波助澜下,也让百姓认识到了,爱民如子的端木家,其实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整个江南道都在为他这一个家族卖命。后来端木家装不下去了,便用了强硬的手段,但也是无济于事的。
最后,多方的多方的打压下,端木家苦不堪言,可也不能丢了根据。所以,一咬牙,便与我们北蛮取得联系,还告了我的恶状,告我不顾北蛮利益而帮助庆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堂堂江南道总督,庆国的英国公,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们蛮族人呢。
接下来的事情就开始混乱了,北蛮一支大军,先后潜入了江南道。并且开始残害江湖势力,我和陈道陵都知道,这是在剪除我们的羽翼,便将江湖势力都归拢到一块了,一边与北蛮大军战斗,一边又要跟江南道的驻军打,好在有你那手弩队,在我和陈道陵的率领下,多次成功突袭敌军大营,这才一路杀到了江州城,再就是东孝陵卫也真是可怕,竟然已经做到无孔不入的地步了,就连驻军高层中,也有东孝陵卫的人。这仗他们是必输的。”
我点点头,虽然拓跋向南说的轻松,便是连突袭敌军大营都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却也能感受到这半年来的凶险,心中有些后悔,便是不要修为,我也要陪着陈道陵啊,若是有我在他身边,他也不至于会出事吧。
不过,对于陈道陵的谋略,还有那和稀泥的本事,我是有了重新的看法,但想想也对,棋剑乐府的棋府。可不是只教下棋,只要教的可是合纵连横之术与冰法,而以陈道陵的天资卓绝,只想肯认真,天底下还真没有什么麻烦的事情。
否则,陈道陵也不会偶尔变得很没有节操了。
当年春秋战国时,那些个诸国家游说的人。按照渣男的话讲,首先就要不要脸,其次还是不要脸,最后是坚持不要脸。
很快,我们便到了江州城中一处隐秘的民居中,拓跋向南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外。努努嘴说道:“顾倾,你自己进去好了,我在这把门,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我皱眉,心中忧虑万千,也懒得敲门了。一跃上了墙头,走向了简陋的民房,然后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有人在说话。
首先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很是温婉,有着江南女子的柔情,细声细语,又软糯的让人骨头都酥了一般,“王爷即便是受了伤,可看上去也还是这般威武呢。”
随后,陈道陵的轻笑声想起,他说道:“我现在都是病秧子了,又何来威武之说,幼娘也不用每日都来鼓励一番。”
第二百六十三章 冥火毒
怎么会有女人,而且听上去,还相谈甚欢,叫的还甚是亲密呢?
按照,就陈道陵那性子,对待旁人时,可都是以本王自称的,而且语气从来都不会这般柔和,难道真被我给猜中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真的又招惹到了烂桃花?可若是陈道陵厌恶的,那才是烂桃花,若是情同意和,呵呵。
坦白讲。我很有一种想要冲进去捉奸的冲动,但却又很害怕,他们若真是情投意合,我进去岂不是更尴尬吗?这时候,我甚至是很想眼不见为净,干脆就走了算了。可才退了两步,却是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浓浓的阳刚气息袭来,让我觉得自己很脆弱。
转过身,看向了拓跋向南,说道:“这就是,你让我做心理准备的原因吗?”
“一方面吧。”
拓跋向南点点头,随后说道:“剩下的,还是等他自己跟你说好了。”
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明明是那样信陈道陵,即便是听到他们说话,我也一样是相信他的,可心里却是真的很难受。可是,刚刚我的后退,已经让我逃避了一次,而我却不想再逃避了,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大不了一拍两散,也不会稀里糊涂的走了。
所以,我对拓跋向南说了声谢谢,因为他阻止了我的逃避,不管有意无意。接着我便转过身,走了过去,又将门推开。
然而可能是因为有风灌入的原因,躺在床上的陈道陵是微微皱眉,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般,可当他看到了我时,眼中便立刻流露了出了惊喜,可随后就是愧疚,想低头不看我,但又忍不住要看我,很是复杂的情感的流露,让我知道,陈道陵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烂桃花,他可能是有意这样做的。
可是,坐在床边的温婉女子,却是流露出深深的不满来,并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谁这般不懂规矩,进门不知道敲门吗?还有,你难道不知道,王爷如今是怕热的吗?”
屋里面是我丈夫,我进来也要敲门吗?
不过,我却没有思虑这些,因为这屋里的确是非常的寒冷,因为只要可以看到的地方,就会摆放着冰块,我忙将门关上,却是没理那个女人,缓步走向了陈道陵,并且在随后坐下,关切道:“你与我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道陵欲言又止,随后道:“遭人暗算,中毒了。”
我皱眉。说道:“中毒了,为何不早些会盛京城,你这样很危险。”
陈道陵摇摇头,但却没说话,可我知道,他是因为要等我,所以才没有走的。我们彼此之间的了解,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便够了,而他不说,也只是不想让我内疚,我也摇摇头,想要去抓他的手,但想想还是算了,我所修习的道心策是道家正统秘策,虽不是极阳刚,但那中正之气,也不是陈道陵此时能够承受的。
那女子见我没有理她,便有些生气了,说道:“这般没有礼貌,旁人问你话,难道你不该先答话吗?”
我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说道:“见到本王妃,你不是理应行大礼的吗?”
“王妃?”
那女子一愣,随后却是讥笑道:“原来是陵王妃啊,你还好意思称自己是王妃,你就不想想,王爷如此是……”
“咳咳……”
陈道陵用咳嗽声打断了她。说道:“幼娘,闭嘴!”
那叫幼娘的女子虽然有些不甘,但却是终于不言语了,可却没往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可我听了那半句话,又哪有心思跟她争这些了。
我又看了眼陈道陵,柔声道:“你我曾经说过的话,你定然不会忘了,所以等你想清楚了,我们再来说话吧。另外就是,你也不用想着因为自己会发生什么,便将我推开,你知道的,你根本推不开我,即便是你跟这位幼娘姑娘在我面前亲热。我也不会信的。”
说着,我便走出了房间,心里虽然有些难受,可却也大致猜出来如何了,这个家伙不就是这样,喜欢擅自做一些以为是对我好的决定吗?
然而,随后迎上了拓跋向南那诧异的眼神。我便一笑,说道:“怎么,见我没大呼小叫,失望了?”
拓跋向南摇摇头,说道:“半年没见,顾倾你不进修为精进了,就连心性也沉稳了。”
我说道:“你还没见过我更稳的时候呢。”
半年枯燥的生活,就如过了半个世纪一般,哪能不稳。
我又看了他一眼,说道:“说说,老七究竟中了什么毒,怎么会这般严重,刚刚我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半点修为,而且为何又要维持低温才行?”
“一种。针对他的毒!”
拓跋向南说着,目光一凛,一边说道:“暗害者是个对陈道陵非常了解的人,便是对他所修炼的心法,都非常的了解,而那毒药,也应该是针对陈道陵研制的。所以陈道陵只能维持在冰冷中,才能延缓那毒素吞噬他的真气,而你之所以没有感觉到他的修为,也是他要保住修为,而将真气都归于气海的原因。”
我皱眉,说道:“这么严重?”
拓跋向南说道:“很严重,便是连孙胡子都没有办法,也不知那究竟是什么毒,只能暂时命名为冥火毒,再就是炼制寒性极大的丹药给陈道陵服用,但效果并不是很大。最重要的是,棋剑乐府的手谈先生也曾来过,但却也无计可施。”
“冥火毒?”
我心中无比担忧,但也要保持一定的冷静。便说道:“手谈先生都无计可施,这可就麻烦了。”
拓跋向南说道:“可孙胡子却是知道,只要去北蛮的极北之地,便不需要任何解药,只需要陈道陵修炼心法数月,便可解毒。”
我忙道:“那为什么不去?”
拓跋向南撇嘴,说道:“还不是为了等你?”
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死人,总想着我做什么,难道我在青虚山还能出事不成?”
拓跋向南欲言又止,可想到了陈道陵的嘱托,便没再多说,而是说道:“难道,顾倾你这般聪明,就没想到不对吗?那手谈先生是医道圣手,普天之下谁又会比他医术更高明,可他却是不知极北之地可以给陈道陵疗伤?而且,顾倾你仔细想一想,对陈道陵如此了解的,除了他身边那些人,还能有谁呢?恐怕。就是连棋剑乐府的一些人,都未必会知道的吧?但手谈先生,他的身份,是一定会知道的。”
我皱眉,说道:“你是说,是手谈先生害了老七?”
拓跋向南点头道:“只是一种合理的猜测。”
唉,现在想这样又有什么用。既然有法子疗伤,就不要再耽搁了,我便去找了孙胡子,他正拔着胡子,一边看着丹炉,见到我回来了,他是露出轻松的笑意,说道:“王妃,你回来便好,否则王爷那犟种,是肯定不会走的。”
我坐下来问道:“老七真的不要紧吧?”
孙胡子笑着说道:“不要紧,若真的要紧,我便早叫拓跋带他走了。”
我这才舒缓了一些,又说道:“那咱们。便即刻动身好了。”
孙胡子点点头,随后说道:“有一件事情,我要与王妃说,手谈先生赠给你那颗固精丹我检查过,对您身体帮助不大,而是药三分毒,所以不建议您吃。”
我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了,此次去了青虚山半年,我已经知道该如何压制金丹了。”
孙胡子点点头,说道:“那便好,那便好。”
随后,我出去找到了拓跋向南,又一同去见了陈道陵,此时的他是装作很冰冷的样子。可他在我眼里,又如何能隐藏了,但他喜欢装,便装好了,我也懒得计较这些了,真是的,又不是要死的病。至于这样吗?
我便说道:“既然我都回来了,咱们即刻赶往北蛮。”
陈道陵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很想让我去吗?”
我皱眉,说道:“说什么胡说,不去怎么疗伤?”
陈道陵点点头,说道:“好。”
可这时候。拓跋向南却是站了出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之前,顾倾你答应了我一个要求,现在我便提出这个要求。极北之地,以咱们现在的修为根本进不去,要在来年初春时。才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进入。但北蛮皇宫中,是用冰泉存在,也可以缓解他的冥火毒。可是,顾倾你若是想陈道陵能泡进冰泉里面,就要答应我的要求,假扮我的妻子,助我夺得皇位!”
没想到拓跋向南会提出这种要求,而我其实也有应对之策的,毕竟拓跋向南曾经也欠我一个要求,所以他的要求,我是可以抵消的,但我却莫名其妙的想要看看陈道陵的反应,便看向了他,说道:“王爷,您如何想?”
陈道陵皱眉,愤怒不已,但过了许久,才淡淡的说道:“有何不可。”
第二百六十四章 香饽饽
唉。
这个幼稚又固执的死家伙,还真舍得一次次伤我,还好老娘是早有准备了,就知道他会因为担心冥火毒要了他的命,所以才会刻意疏远我的,要不然老娘上去就先挠他个满脸花,然后再把那个什么幼娘给撕了,否则还真当老娘吃了半年的斋菜,就真成善男信女了。
所以,听陈道陵这般说后,就连拓跋向南都觉得会有危险了,但我却是笑了笑,说道:“好,既然王爷这般想,那我便不用担心了。只不过,我是可以假扮拓跋的妻子,但王爷和幼娘姑娘怎么办,干脆一个装作太监,一个装作陪嫁吧。”
陈道陵忽然想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小伎俩。根本就逃不过那丫头的小脑袋瓜,但他没笑,因为他真的很担心,先不说极北之地能不能救他,即便是能救,可那级别之地进去了,又岂是能随便出来的。多少通玄境的高手,都困死在了里面?
所以,还是要疏远她,这样自己的死的时候,她也不用那般伤心了。
但幼娘却是不高兴了,冷冷的说道:“我装作陪嫁也就算了,可让王爷装作太监。你也太不尊重王爷了吧?”
“你误会了。”
我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就你那容貌,也配做我陪嫁?便是王爷男儿身,妆容一下,也远比你要有姿色。所以,我的意思是,让你扮太监。而王爷扮陪嫁。”
说着话,我瞥了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的陈道陵,又看了看脸色怪异的拓跋向南,便说道:“就是不知道,咱们的拓跋六皇子,到时候有没有那牙口,把老娘的陪嫁也给吃了呢?”
“咳咳咳……”
拓跋向南再憋血,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了,可奇怪的是,脑中竟然是真的浮现出陈道陵女装时该有的样子了,莫名的觉得很好看哇,这让他更想喷血了,便只能哼哼了一声,说道:“净胡闹!”
陈道陵也在半晌后说道:“倾儿,注意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