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要买夫完本[穿越种田]—— by:静沫人生
静沫人生  发于:2016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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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诗语整个心似压上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刚刚市集上看到的那些已经够惨了。却没想到还有比它更惨的地方。各处呆坐在雨水地里的百姓们,各个目色凄迷,穿着一身湿漉漉的破布衣服,不知道在盯着什么。
也许是粮食,也许是亲人,也许是一条活路,一个希望。
而现在能给他们的,除了她李诗语,还有旁的人么?
现在情况不明,李诗语根本不知道救灾金被地方官员贪污一事是否准确。皇上也没真的调查清楚。只是根据逃到王都城下的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来给出了这么一个数据。
先时李诗语不相信会有这么惨的状况,可当自己真的目睹以后,她才明白。自己的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古代,发生严重水灾的临州?
而囊括临州这一带的余杭,都是她亲眼见到的这个状况。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李诗语着急地跑出院子,迷茫地望着四下的一切。漫天的雨水还在无情地下着,而李诗语那如蝶翼一般的睫毛却承载了天空淌下的无根之水,蒙住了李诗语的视线。
她想对着天空、对着大地,宣泄压在自己内心的愁苦。但是天和地都是那么辽阔、一眼望不到尽头。
王城日光明媚、这里满天细雨。
如此大相径庭的对比。
李诗语的手指狠狠地捏进自己的掌心。她坚定不移地逼迫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对上同样在她跑出院子就跟过来的五人身上。
“伙伴们,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水灾严重,已经处在临死的边缘。”李诗语仿佛在说着什么豪情壮志,“我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我很想靠着自己仅有的力量去改变这种情况……”
兰姨闷了一声,紧盯着那突然坠下的泪珠:“将军……”
“兰姨,我没事儿,就是看着这儿的人,觉得太可怜了,有些难过!”李诗语仰了仰下巴,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去,“我们必须想到施救的办法。”
“如果这雨能够停的话,说不定灾情就能减缓!”青鸟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独自说道。
李诗语也不由自主地抬起脑袋觑着天空:“有句话叫做人定胜天!就算是下雨,我们也还是不能放弃!”
“将军有什么办法?”
“发动这里所有的百姓,进行自救。”李诗语慷慨激昂地说。
兰姨思忖:“如何自救?”
“我们先缩小范围!”李诗语解释道,“另外,还要先难后易!”
兰姨摇头,听不明白。
“你们看,现在地上有两块石头!”李诗语蹲在地上,指着分搁两旁的石头道,“余杭一带虽然遭受了水灾,但必定有强有弱。灾情不怎么严重的地方,我们便派官员,简单地送些物资救济则可,另外安抚一下惶惶不安的人心。那么灾情比较严重的地方呢,我们就需要仔细对待。在我们这些官员发送救灾物资的同时,也要推动这里的灾民自己使力。”
路宸眼眸深邃地动了下:“将军想让灾民如何使力?”
“要使力也得等朝廷的救灾物资发送下来才行!”李诗语低沉地看了路宸一眼,“路总管,你派个人快马加鞭将这里的灾情禀报给皇上,务必让皇上发送救灾物资。倘若见不到皇上,就去找莫璃大将军,相信他自会有办法让皇上应承此事!”
“那好,属下这就去办!”路宸刚要离开,李诗语就一把拉住了他,“不行,走陆路至少也要好几天。万一再出个岔子,恐怕就麻烦了。”李诗语再三思忖,“路总管,你去把那孙刺史叫过来!”
路总管领命后,过去对着那正发粮食的老头嘀咕了几句。就见着他慌慌张张地奔过来行礼。
“卿羽将军来到临州,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临州刺史孙清杨恭敬有礼地低首垂眸道。
“孙刺史不用多礼!”李诗语从地上站起来,满是泥垢的脸庞抬起来,一双犀利如琥珀的眼睛直直地盯向他,“若是走水路,从这里到王都,最快要几天?”
孙刺史眯着眼睛想了想,忽而拱手道:“回卿羽将军,如果顺风的话,最快要三日!”
“好,此事儿交由你安排下去!”李诗语盯着路宸道,“路总管,这一趟还是交给你,我才比较放心!”
路总管明白了李诗语的意思,朝她点了点头:“将军,您放心吧,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将余杭的情况禀报给陛下!”
“嗯,快去快回!”李诗语认真地交代道,“水路虽比陆路快,但是也有些不安全。保险起见,如果你这次返回的时候,感觉天气不对劲的话,一定记住不要走水路带救灾物资回来了。”
路总管点头:“属下谨记。”
“孙大人,你带我的属下去码头吧?”李诗语说完又有些心慌地拉住他,“路总管,这会儿还在下雨,一定要安全抵达。”
因为李诗语在拼时间。
所以也不能很好地保证走水路会不会有危险,所以在她对路宸说出那样的话时,心里已经在打鼓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看着李诗语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个属下毛遂自荐地站出来。
李诗语看着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当下脱口而出:“既然这胡家村灾情严重,你们便将无法走路的老人和妇女儿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她返回院中,随意拉了一个村民问道,“老伯,您熟路,可否陪同我的这两个兄弟将那些老人转到灾情较小的地方去!”
“灾情较小的地方?”老伯涕泗横流,连忙摇头:“邻村的地方倒是不像我们这里这么严重,可是……我们前去,他们也不让啊!上一次我们这的人就自发着去了,可没曾想那边的村民又将我们这的人活生生赶出去了,说什么这是老天旨意,”
“为何不让,难道他们眼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老人坐在这里等死么?”李诗语气急败坏地说,“这村里大多数的房屋已经冲塌了,还怎么住人。既然邻村不怎么严重,为何不能拿来救急?这些村民是人,他们就不是人了么,就不知道邻里街坊该互相帮助么?”李诗语气地直跺脚。
“姑娘,没办法,领村是属于江州刺史管辖了。而且……江州刺史似乎也很乐意他们村里边儿的人这么干!”村民看着李诗语,表情哀伤。
“看来,这最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个所谓的管辖者江州刺史了。”李诗语暗自嘀咕了一阵儿,就对着青鸟笑道,“青鸟,你让这里的村民收拾好东西,我们往领村出发?”
青鸟干脆道:“是!”
“我倒要看看这江州刺史有多大能耐?”李诗语冷哼一声,就扁起袖子来。但是颇让李诗语怀疑地是,村子和村子之间竟然会被分到两个不同刺史手中。真是让人诧异无比。
不过当临州刺史孙清杨护送路总管路宸到得码头,回来带路之际,才渐渐明白,这两个村子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一个在山前,一个在山后。因为中间隔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所以两边天气千差万别。
但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实在让人不明白。李诗语身为现代人,她没弄明白,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
不好意思,她地理不好。
“大娘,还要走多久啊?”青鸟向前面带路的村民打听了一句。
村民抬手往山峰看了一眼,迷迷糊糊地回答:“这还早着,山腰都还没到呢?”
“还要爬到山腰?”李诗语看着自己的脚,全是被小石头磕磕绊绊的伤痕。
细心的兰姨看着李诗语脚背上的伤痕,不忍心地伸手去扶:“将军,要不奴婢把鞋给你穿上吧?”
“那怎么行,这样的山路,你脚还不给石头磕坏了啊!”李诗语爽朗地回道,“没关系,我是……武……哦,不,我是习武之人。等一会儿翻过了山,再去借村民家一双鞋子便是了。”为了让兰姨宽心,她甚至拿眼神扫了扫前面带路的孙刺史的双脚。如竹竿一般瘦骨嶙峋的双腿。他脚下的一双草鞋踩在泥水中,裸脚背上全是条痕。尤其是后跟,那条长长的血痕,就那么清晰地印在李诗语的眼里。透过李诗语,再进到兰姨的眼中。
李诗语那时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临州刺史孙清杨绝对不可能是贪污救济金的地方官员。不仅不是,而且他还应该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父母官。就如同身后那些跟随着的村民,愿意如此信任跟随的理由,并不是她这个初来余杭赈灾的卿羽大将军,而是前面带路的临州刺史孙清杨。
孙……清……杨,李诗语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同时,她也打算将这个荣耀的名字告诉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告诉他,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父母官。而地方所有的官员都应该以他为榜样。
走了大概三个时辰,才翻过那座大山。李诗语的脚也因为这漫长的山路,磕地伤痕累累。她企图强撑,来掩饰。但是,一旁的兰姨还是看出了端倪。
“将军,你……”
“其实,这伤倒没什么,就是脚总在泥水里泡着,有些疼!”李诗语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朝兰姨吐了吐舌头,“不过也总算爬到山顶了,翻过去的话,应该就可以歇歇了。”
临州刺史孙清杨,停下脚步,回头看,恰好瞥见李诗语和其婢女呆坐在草地上,怅然地望着瞅着伤痕尽现的脚。
“将军?”孙清杨单膝跪下,看着李诗语满是泥垢的脚,看着就要脱自己的草鞋。
“孙大人,不必了。”
孙清杨误以为李诗语是嫌弃自己的草鞋,一时皱巴巴的脸上布满了想象不出的尴尬。但是李诗语却也瞅出了端倪,只轻言细语地解释道:“孙大人,您别多想。其实,我这脚没什么事儿的,只要到了那村,打井水洗一洗就没事儿了。我以前经常光脚丫子出去玩儿的。”
兰姨震惊?又是这话?
呵呵,说笑吧,自家主子堂堂小姐,少时经常光着脚丫子走路,有些……不成体统吧?这将军不会安慰孙刺史,胡乱说谎话罢?
“你们可别不信,这习武之人,是要经常练练脚的。”李诗语随口胡诌道,“不过小的时候没发现,现在才突然明白,其实是有好处的。要不是有光了一次脚丫子的经历,现在又怎么能够光着脚丫子走三个时辰的山路呢?”
李诗语说完就想抽几个嘴巴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如此光着脚走,好一点儿就受个伤,感冒一下。不好地,以后老了得个风湿,就像她爷爷一样!
“好啦,孙大人,兰姨。你们不要再操心我的脚啦,还是赶紧下山吧!”李诗语一想着自己所做全是抓紧时间赈灾,所以半刻都不敢耽搁。唯恐乱了自己的赈灾计谋。
“孙大人,还是赶紧下山吧!”兰姨搀扶着李诗语,转眸对孙刺史道。
于是一伙人又磨磨蹭蹭地往山下而去。还真是奇怪,这个所谓的领村竟然是阳光明媚。甚至方田里,还有村民拿着锄头在忙农活。
“这里……”李诗语看着这村儿,心里头当时就升起了希望。如果将遭了水灾的人迁到这个地方暂时躲避,也许能争取到皇上把那些救灾物资送过来。
青鸟兴高采烈地笑道:“将军,我们真是捡了大便宜,这下可以不用穿这湿漉漉的衣服了。”
李诗语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呵呵……是啊,是啊。”
孙清杨把所有的村民送到这个地方,就要动身上山回去。李诗语不明其意地询问道:“孙大人,这就走?”
“是!”孙清杨拱手。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李诗语误以为他只是想在自己面前做做样子,可后来一想,趁着时机试探一二总是好的。
于是乎她围着孙清杨转了转:“孙大人,好不容易走到这领村来,怎么立刻就走?”
“卿将军,下官必须走。”孙清杨毕恭毕敬,目中露出伤感。
“必须走,为什么,孙大人可否给本将军一个理由?”李诗语故意笑着试探道。
“下官身为临州父母官,怎么可以在别人的领域里苟活。何况临州百姓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会不会下雨,会不会发生水灾,都是不得预料的事儿。”孙清杨说着就在李诗语完全未能预料的情况下跪下去,“卿将军,您能将这些村民带到领村里,妥善安置。下官感激不尽,但是……下官不能忘却自己的责任,所以……”
李诗语得意地摆摆手:“孙大人,我并不认为您在这里呆上片刻就是推卸责任。相反地,我还认为您很有责任感,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好官。同样地,您的这些努力也不会白费,因为等这一次水灾过后,我一定会上报给陛下,给您一个大大的奖赏。”
孙清杨听后,满面喜悦地跪下去:“下官多谢卿将军!”
“不用谢!”李诗语兴奋地将他扶起来,“既然您都谢我了,那是不是也得听我说两句?”
孙清杨客套地退了几步:“将军请说!”
“好不容易从那边翻到这边,您要回去,也不用急在一时嘛。”李诗语眨了眨眼,“且不说我想让你带着我去见见那位江州刺史,另外也想让您能够暂时歇息一下!”
这个真正的大人,李诗语暂且不会告诉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
身后跟着的那些妇孺儿童在看到这么一个美好的领村时,心里乐得开了花。但是早就想过但是又没进去的村民,心里就隐隐有些后怕。
李诗语一眼看破他们的畏惧,当下扁起袖子:“各位放心,要是他们不让你们进去,我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反正我也好久没打架了,手里也有些痒!”
村民看着李诗语那细胳膊细腿,细皮嫩肉的身板儿,也没对她抱多大的希望。李诗语知道,凡是在别人质疑的时候,能够保持平常心,且运用自己的能力去让别人心服口服,那才是最最厉害的。凭着自己的身份去压倒别人,并不算什么本事。
所以青鸟贴在李诗语耳边说的那句:“将军,他们根本就不信。”的时候,李诗语全当上天给予的一个考验。
果不其然,片刻,这领村里正干活的村民就扛着锄头,拿着木棍,往这山上奔来了。
“不要怕!”李诗语勇敢立在这些狼狈的村民面前,“先不要妄动,等他们上来再说!”
李诗语交代道。
“你……你们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不要跑到我们这里来了么?”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看着李诗语身后那些熟悉的面孔。
一个大娘哆哆嗦嗦地迎面直对:“孩子啊,……我们村里边儿发了大水,实在没地方可去!”语气甚似哀求。
“大娘,这我可不管。反正这山就是屏障,就是你们村儿和我们村儿的界限。无论你们那边是发大水还是什么,我们这里就是不能来!”青年握着锄头,背挺地一本正经儿的。
“说得可真好笑!”李诗语上前走了两步,怒目圆睁地盯着那个青年,“这地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就不能来。你说这山是你们村儿和我们村儿的屏障,是你们和我们的界限。那好,我也想问问你,当初是谁拿这么一个山来划分界限的。现在我觉得这山作为屏障划分界限实在不大公平。烦请大哥将这拿山分村的人找出来,亲自和我比对比对。”
“妹子,说话可别这么冲!”那青年手指定着山峰笑道,“这座山不仅是你们村儿和我们村儿的界限。同时还是临州和江州的划分线。如果……妹子真觉得不公平,那不如到皇上面前参一本。反正临州和江州都是由陛下分拨的。
”哦,你不提醒我还忘了?“李诗语抬下,兴致勃勃地抱臂,轻蔑地扫了一眼,”这座山的确是临州和江州的划分界限,但并不代表它一定就是一层不变的。也许明儿皇上就将江……临两州合并为一个州了!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你还会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这些歪门邪理么?
那青年跟着一怔。整个人面如死灰。待身后那些村民拿着镰刀,扛着锄头的人都到齐了以后。彼此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哼,反正你们今日别想过去!”青年带头朗声吼了句,身后其他村民也跟着一起起哄。
“过去还是不过去都不是你们说了算?”李诗语淡定地笑道,“因为你们江州刺史见了我们,也得让开路去!你们以为区区一个刺史,就可以成功把我们拦在山上么。”
她认识江州刺史?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为何会来此地?所有的村民都不得而知。但是能够碰到一个如此牙尖嘴利的人,这是让他们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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