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宫勋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所以两个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未必就真的会有幸福。。
将南宫勋送来的头面首饰放进箱笼中,幕晨雪这才又坐回到了床上。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这一世竟然会有两个男人,肯为了她付出。可前世的记忆仍在左右着她,有些东西是你的,你不想要它也会自动来到你的身边。而有些东西原就不属于你,就算强求,也未必能留得住。与其这样,不如学着放手,至少还能留下独属于自己的那份美好回忆。所以幕晨雪才会选择守住本心,没有接受南宫勋的爱。
正在幕晨雪思绪混乱之际,程姨娘拿着个小木盒也走了进来。“娘亲,女儿不需要什么压箱之物,您这些东西还是留给九哥儿吧!”幕晨雪以为娘亲又是想来劝她收下什么金银财物的。
“你这孩子,你的心意娘亲又怎会不知,这东西你只管留着,等没人的时候再拿出来看!”程姨娘又叮嘱了女儿几句话,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幕晨雪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本《春宫图册》,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些图画的无比夸张,而且看的出都是在表现男人有多威猛强悍,原来女儿在出嫁前,当真会有这样的东西。她原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原来这些东西确实存在。
略笑了一下,就将这东西又放回木盒内,装进了箱笼的最下层,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古代小女子,就算前世是个*****,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她并不是一无所知。
☆、第二百四十章,出嫁
因为郡王爷南宫勋送来的一封信,让幕晨雪原本平静的内心,荡起了一阵阵的涟漪。但幕晨雪并没有因此而彷惶,只是将这一切都深埋于心底的最深处,制作成为回忆的片段。
南宫勋这会儿正在借酒浇愁,想用酒醉来麻痹自己的痛心。
迎娶之日,一向病秧秧的庆王府二少爷,竟然骑着白马,带上八抬大轿亲自出府来迎娶新娘子。一时间被传的沸沸扬扬。而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挤满了好几条街,更是惊动了一城的人。百姓们都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子能得王府如此重视。而有些略知内情的人都在传,幕府的五小姐是福星转世,能去病消灾。
只是这些传闻,都没有引起幕晨雪的注意,自从南宫书墨进府那一刻起,程姨娘和老夫人还有九哥儿这才惊觉,原来风少爷和南宫书墨竟然是同一人。依她们对风少爷的了解,此人并无疾病缠身。而幕晨雪这才将南宫书墨的事情,细细的告诉了娘亲和外婆。至于九哥儿,只叮嘱他不要乱说话,因为南宫书墨仍身处危境之中,必须要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
老夫人和程姨娘本还在为五姐儿嫁给了一个病秧子而伤心,如今两人都卸下了心中大石,为五姐儿能有个好归宿而高兴。程姨娘甚至是面带笑容眼含热泪,看着女儿、女婿给自己行礼。
大老爷幕谦今天也来了,可他并不知南宫书墨还有另一个身份,以为真的是女儿身带福泽,这位久病缠身的二少爷,病情才会有所好转,甚至今日,还可以骑马下地行走。
幕晨雪含着泪给娘亲行过礼,又拉着南宫书墨给老夫人也行了礼,这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是她最为珍视的人。南宫书墨并没有任何的不喜,竟然真的给老夫人行了跪拜大礼。
“好,好,都是好孩子,只盼着你们夫妻以后能相敬如宾琴瑟和鸣!”自己的女儿被一顶粉轿抬出府的时候,老夫人不知流了多少泪。如今外孙女出嫁,虽只是媵妾抬妻,可却穿红带金,十里红妆铺地,八抬大轿进门。甚至外孙女婿竟然还给她行了大礼,圆了她一生的遗憾。
看着外婆含笑而泣,幕晨雪也感觉很欣慰。九哥儿年纪还小,不能背幕晨雪出府,而来观礼的幕煜倒是自请要背五堂妹出府上轿。
“多谢煜堂哥!”幕晨雪扶在幕煜的背上,感觉着这个大男孩,早已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男人了。她甚至还记得当初她刚穿来的时候,整个幕府只有幕煜对她伸出了友爱之手。
“五堂妹无需如此客气!”幕煜来观礼,并未知会母亲良氏,他虽早已断了对五堂妹的念想,可初恋总是美好的。所以他带了些银子来观礼给幕晨雪添箱。如今能以五堂妹兄长的身份背她出府,心中更是高兴。
因为大夫人今天没来,所以幕鹏和八哥儿自然也不会来。而二姐儿在程家的日子过的不好,也不愿来看五姐儿嫁的有多好。一想到那八十八抬的聘礼,心里就嫉妒的不得了。
至于三姐儿,自打嫁到外县,就再没回过幕府。而六姐儿前些日子又病了,所以也不能来。幕煜就成了自幕辰峰外,幕晨雪唯一的娘家亲人。
幕煜背着幕晨雪朝府外走去,“五堂妹,王府不比家里,难免会受些委屈。你放心,我会努力读书,早日考取功名,这样有了娘家为你撑腰,在王府的日子也就不会太难过了!”
幕煜是真的在为幕晨雪这个堂妹着想,所以幕晨雪心存感激的点了点头。这盖了盖头,新娘子就不可以再说话了。
坐到轿子上,幕晨雪从全福夫人手上接过一只苹果,这才被抬着摇摇晃晃的朝王府而去。
南宫书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毕竟他不能表现的太过,能骑马走路已经引起了庆王妃的注意,若是再面色红润,无病无痛的,只怕这喜酒,很快就会变成毒酒。这样大喜的日子,南宫书墨可不想节外生枝。
花轿外面吹吹打打的乐声,将这喜气传遍了整个县城。一城的人几乎都跑出来看热闹,只有大夫人气得在家里乱发脾气。当年四姐儿出嫁的时候,庆王府只送来了三十箱的聘礼,派了一位管家,连拜堂的时候,新郎官都没有出现,四姐儿最后只能跟一只公鸡拜了堂。
如今五姐儿不过是媵妾抬妻,王府却送了最高规格八十八抬的聘礼,着实在大夫人的眼上打了一巴掌。她又怎能不气,将屋里所有的东西砸了个遍,直到气倒晕死在了地上。只是大夫人再气,这一切都已无可改变。
宝如一直跟在幕晨雪的轿边。幕晨雪将芳华留了下来,命她照顾九哥儿,“芳华,你和方砚是我的心腹,江妈年纪大了,银环还要照顾老夫人,管着厨房的事。这府里也只有你最值得我信任。而且九哥儿身边只有方砚一人,同为男子自然会有照顾不周之处,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所以你留下来,一是帮着江妈管好府院,二是帮着方砚照顾好九哥儿,三来你们兄妹也不至于分开!”
芳华自是不愿的,当初幕晨雪买下她,她就已经想好了,一辈子跟着主子,可也知主子最放不下的就是九哥儿,所以就算心里再不愿,也选择留了下来。
幕晨雪在出嫁前也是买了些奴婢给江妈调教的,可这些人是否忠心,她还是多少有些担心。所以并不让她们近身伺候府里的主子,只做一些粗活。所以她才将芳华留了下来,而自己则带着宝如和训练出来的二个死士作为陪嫁奴婢进了王府。
“小姐,前面就是王府了!”宝如的声音从轿外传了进来。意在提醒幕晨雪从这一刻她就要处处小心,不要行差踏错,进了王府就会有无数的眼睛盯着她,等着她出错看她笑话,所以回应的“嗯!”了一声,表示她已知晓。
轿子只在王府大门外停了一下,就抬进了府门。等进了二门,轿子这才停了下来。幕晨雪听轿外传来“咚!咚!咚!”三声,轿帘这才被人掀了起来,透过盖头,可以感受到轿外的阳光。
一只手从轿外伸了进来轻轻的抚起她的手,入手处一片温暖,幕晨雪微微一笑,这个来扶她的一定是南宫书墨。
☆、第二百四十一章,洞房花烛
迎娶之日,南宫书墨不仅一改往日坐着轮椅出出入入。竟然是骑着白马亲自上门来迎亲。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不知羡煞了城中多少的闺阁小姐。
以前,就连寻常百姓都知庆王府的二少爷是个病秧子,可如今看着这位二少爷,虽面色依然苍白,可精神却很好。所以百姓们都在议论,幕府的五小姐有仙人之姿,可去病消灾。甚至有些家中有患病之人者,更是来到幕晨雪的府院,想着能讨杯酒水,沾沾福气。
幕晨雪坐在花轿中,被颠的头晕目眩,就在她几欲要呕吐出来的时候,轿子进了王府,南宫书墨亲自来扶她出轿。拉着他温暖的手,幕晨雪感觉特别安心。她又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重新开始生活。而且王府比幕府的人更精于算计,也更为危险。而且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她不只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南宫书墨。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的托累。
南宫书墨拉着幕晨雪跨过火盆,迈过马鞍,带着一脸的笑意进了青庐,拜过天神地祗,祖宗高堂,三拜之后这才由喜娘扶着跟南宫书墨一起进了洞房。
“雪妹,今儿府中没有宴客,等会儿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撒了喜帐,喜娘和全福夫人就会离开了!”南宫书墨压着声在幕晨雪的耳边轻语。新娘子早起后只能吃些点心,连水都不能喝,南宫书墨担心幕晨雪又饿又渴身子会不舒服,处处都在替她着想着。
幕晨雪这会儿还盖着盖头,所以不能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喜娘将一支秤杆递给南宫书墨,一边儿唱着吉祥话儿,一边儿请新郎将新娘的盖头掀开。眼前突然少了一片大红,幕晨雪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等视线渐渐恢复可以看清四周之时,心中不仅又是一暖。
南宫书墨竟然将新房布置的和她在自己府院的房间一样,就连柜子桌椅等家什的样式,摆放的位置都不差分毫,如果不是因为房中还有外人在,幕晨雪一定给他一个拥抱。眼下只能说上一声“多谢!”
“雪妹喜欢就好!”任谁都看的出南宫书墨连眼睛都透着一股笑意,因为幕晨雪是媵妾抬妻,所以并没有人来闹新房,喜娘唱了一段吉祥话,撒了喜帐,就和全福夫人一起退了出去。
宝如也招呼着所有奴婢退了下去,将新房留给了这对新人。
“雪妹,你今天真好看!”今天的幕晨雪脸上施了些薄粉,妆容并不似一般的新娘那般浓重,樱红的小嘴,被大红嫁衣映衬的脸上透着一抹绯红,看着就令人心动。南宫书墨本就深爱着幕晨雪,今日将她娶进门,看着她就这样坐在自己的身边,再也不愿去想别的事情,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守着她,护着她。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没看够啊!”幕晨雪也在打量着南宫书墨,一身的大红喜服,更显脸色苍白,若不是因为她知道南宫书墨这脸色是装出来的,只怕真的要为他担心了。
“怎么会看的够,就算是这样看一辈子也是不够的!”南宫书墨轻拉起幕晨雪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雪妹,我终于娶到你了。可这一切就好像是梦一样,我甚至不敢闭眼,怕一但梦醒,这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
“傻瓜!”幕晨雪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南宫书墨的肩上,“我是你的,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她爱他,不论来生两人是否还能在一起,至少这一世她认定了他,愿意与他执手白头。
“雪妹!”南宫书墨将幕晨雪的头轻轻的扶起,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幕晨雪感觉着来自南宫书墨身上男性的气息,心里难免也有些悸动。好在南宫书墨并没有加深这一吻,就红着脸退开了一些。
“雪妹,这凤冠重的很,我先帮你取下,再吃些东西!”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南宫书墨险些就失控将幕晨雪给推倒在喜床上了。好在他还记得幕晨雪还顶着凤冠饿着肚子呢,所以这才红着脸,有些害羞的退开一些不敢去看幕晨雪的眼睛。
幕晨雪被这纯金的凤冠压的脖子早就僵了,只是因为身上的疲惫被心里的幸福所冲淡了,经南宫书墨提起,这才想起此事。走到妆镜前坐下,由着南宫书墨替她将凤冠取下。
“呼!”取下凤冠,甚至将罩于身上最外面,绣着金凤的喜服也退了下来,这才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她这会儿倒有些庆幸,她是媵妾抬妻,不然听说礼节还要更为繁复,时间也会更长。
南宫书墨摸着幕晨雪如墨般的长发爱不释手,还是幕晨雪不好意思的娇瞪了他一眼,这才拉着他坐到53 了桌边,她可是真饿了。
“这些都是雪梅居小厨房自己做出来的,雪妹只管放心吃!”南宫书墨不经意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幕晨雪,不要得意忘形,这里可不是自己的府院,做任何事都要小心,甚至吃的东西,都不能随便入口,不然说不定就会被什么人给毒杀了。
“风大哥也多吃些!”她们虽已结婚,可两个人都很喜欢以前对彼此的称呼,南宫书墨不想改,幕晨雪也不愿改。因为这是对他们相识的见证,称呼起来也更为贴心。
“好!”南宫书墨夹了一块幕晨雪最喜欢的糖醋鲤鱼,将刺都挑捡出来,这才放到她的碗中。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么细心、贴心,也正是因为这些小事,才会打动幕晨雪。将她孤寂的心,添的满满的。没给南宫勋留一丝的空隙。
两个人吃了些东西,宝如这才推门而入将剩菜撤下,命人打了些沐浴用的热水,帮着幕晨雪更衣。“宝如,将我带来的人好生安置,嘱咐她们不要善自走动。告诉那些原来在院子里伺候的,今天不需要她们近身伺候,等明天认亲后,再让她们前来拜见!”
虽说以她对南宫书墨的了解,雪梅居内的这些下人,应该不会有庆王妃的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初来初来乍到的,还是小心些为好。更何况就算这些人对南宫书墨忠心,可未必会对她也忠心。
☆、第二百四十二章,二少夫人
进了王府,敬拜过天地,入了洞房,幕晨雪这才得以松了口气,沐浴更衣后坐在喜床边等着南宫书墨。直到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得到紧张。她虽已认定会和南宫书墨执手白头,可在男女之事上,她还从未体验过,心里难免紧张。更何况她这只有十五岁的小身板,是否能承受得住南宫书墨正值青春年少冲动的身躯。
在沐浴的南宫书墨也很紧张,他终于娶到了幕晨雪,可以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眼光将她拥入怀中,可他却胆怯了。磨磨蹭蹭的不敢从净室里走出来。
幕晨雪坐等了足有三刻钟,仍不见人出来,就知南宫书墨和自己一样紧张。不由得轻笑出声,起身先将撒过的喜帐整理好,又挑了挑红烛的烛芯,看着这对龙凤花烛,又扫了一眼挂在床上绣着鸳鸯的大红喜帐,这才感觉到了一丝真实。
不光是南宫书墨感觉像是在做梦,其实幕晨雪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真的发生了。她从一个女孩,成为别人的媵妾,又从妾成为正妻。这一切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又好像是一场梦一场戏,可她却真实的能感觉得到幸福。
这一夜有人院中红烛摇曳情话绵绵。也有人借酒浇愁伤痛欲绝。南宫勋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雪梅居的方向。他最爱的女人正在和自己的弟弟洞房花烛,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根本放不下。将一壶酒一干而净,摆手朝隐雾示意,命他再拿酒来。
“郡王爷,酒多伤身,您还是少喝些吧!”看着桌上堆满了空酒壶,流云和隐雾都在替主子担心。
“现在我如果不能把自己灌醉,只怕下一刻就会冲进雪梅居,将晨雪抢过来。我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用酒麻醉自己的意识!”南宫勋话都有些说不清了,身子也摇晃的厉害,可心痛的感觉一分都没有减轻。所以他要喝酒,要把自己灌醉,只有人事不知之时,他才能停止想念。
除了怡然居,郡王妃此刻也正在发脾气,她从京城嫁过来,庆王府也不过送了八十八抬的聘礼,再加上她自己的嫁妆,这才凑够了一百零八抬。虽说在总数上她胜了幕晨雪一头,可心里仍不平衡。
除了郡王妃,庆王妃这会儿也在和庆王爷抱怨,“王爷,书墨这孩子也太不知分寸了,不过是媵妾抬妻,怎可送八十八抬的聘礼,这让郡王妃的面子该放哪里,又要如何去想?”
“书墨虽说做的有些过火,可那些东西本就是风侧妃当年在世时留下的嫁妆,原就是要打算送给未来儿媳的,想来勋儿媳妇也不会在意这些。而且此女倒是书墨的福星,这人还没进府,书墨的身子就已见大好之势,倒也不枉书墨为她做的这一切!”庆王爷还是很痛爱这个庶子的,想着如果庶子从此以后身子能好起来,将来再得以子嗣传承,就算此刻做事出格了一些也没什么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