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猛的从花树后走了出来,想要向幕五小姐问个清楚。
☆、第八十七章,强硬
柳府做客,幕晨雪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引起了郡王爷南宫勋的怀疑,甚至不顾身份,直接从树后走了出来,想要向其证明心中所疑。
“啊!”突然有陌生人出现,而且还是位男子,幕晨雪倒还好,可芳华却吓得大叫了一声。好在她们所在的位置,离花阁较远,这才没有惊动柳府中人。
“芳华,莫怕!堂堂柳府,绝不会有那等不顾主人家颜面的登徒子,跑出来冲撞了客人!”幕晨雪一语双关,并非是在安慰芳华,而是在提醒来人,你我都是柳府的客人,就算郡王爷可以自持身份,无所顾及做些什么出格之事。可也别想着托她下水。
那夜幕晨雪于家中被袭之后,她将来人言行举止,前前后后仔细思量了一番,而且南宫书墨虽并未言来人身份,可她多少还是有所怀疑。而今天只看来人直接能出现在柳府后院如入无人之境,已可以认定此人身份确自己心中所想。
好在对于身份这种事,她并不在意,虽有担心,却不足以对她构成威胁。
南宫勋早已习惯了这小女子的冷静睿智和伶牙利齿。所以幕晨雪话虽说的不中听,可他却没有与其计较。
看了看四周,见这会儿并无人经过,这才向幕晨雪虚行一礼,“幕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我都是柳府的客人,这里又是女眷出入的内院,只怕是有所不便!”这南宫勋既然不想表明身份,幕晨雪也乐得装聋作哑,为自己剩去麻烦。可心里仍把南宫勋骂了个半死,“混蛋个球!你仗着身份,可以为所欲为,没人敢诟病!我可只是小庶女一枚,若真顺了你的心思,怕是连明天都活不过,就让满城的谣言给淹了,你个md!……。”
心里的os也不敢yy太长时间。一拉还呆愣在自己身前的芳华,转身就要回花阁。可南宫勋哪里肯这么轻易放幕晨雪离开,一个侧身又将她堵在了花径之上。那架式大有欲对幕晨雪用强的意思,只要幕晨雪敢摇头,就会直接出手将人绑了。
“看这位公子仪表堂堂举止有度,却不想也会做这等强人所难之事!”幕晨雪掩饰的很好,其实刚才南宫勋突然出现的时候,她也是吓了一跳的。虽没有芳华那般惊惧,可也吃惊了一下。而她不愿示弱于人前,所以硬撑着让自己呼吸平稳,只想尽速离开这事非之地。免得被人发现,再构陷她一个勾搭攀附权贵的污名。
“幕小姐年纪轻轻,倒是快人快语实乃性情中人。看来是受了‘穆先生’的影响颇深!且在下并非要强人所难,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拦下幕小姐,只因心中存疑,非幕小姐所不能解,还请幕小姐勉为其难不吝赐教!”南宫勋是铁了心的要弄明白一些事,所以态度竟比那晚二人初见时更为强硬。
幕晨雪也看出来,她若是不依,只怕这人不会放自己离开。想了一下,刚要点头,就见远处走来一个柳府的奴婢。好在南宫勋也不愿幕晨雪因自己而被人诟病,所以忙将身形隐于梅树之后。
而来人急步走到幕晨雪身边,这才住足微行一礼,“幕五小姐,小姐们已行过花令,我们夫人担心小姐迷了路,请奴婢出来寻您回去!”
“有劳姐姐,我这就随你回去!”这人可来的太是时候了,趁着郡王爷将路让开,正是她脱身的好机会。忙拉着芳华紧走了几步。等走的远些,确定郡王爷不会再追来了,这才放慢了脚步。好在这个奴婢不是什么多嘴之人,对幕晨雪的失礼,完全不以为意。
南宫勋捏了捏拳,这么好的机会,却这样错过了,只能等有机会再夜探幕府,向幕小姐求教了。
幕晨雪哪里会想到,帮她的这个奴婢只是假借了柳夫人的名头。实则是南宫书墨在柳府的暗桩。兄长前脚尾随幕小姐离开,南宫书墨后脚就在想办法了。甚至情及之下,恨不能自己冲出去,将幕小姐保护起来。还是风五突然想到了这个主意,这才即没有暴露身份,又替幕晨雪解了围。而且以南宫勋的身份,就算知道一切并非柳夫人受意,也不会去找人对质。
一直等到南宫勋退出内院花园,南宫书墨这才略感安心。可等回到花阁暗处时,思想之下又开始紧张起来。今儿兄长未能得尝所愿,只怕会再探幕府,到时他又要如何应对?越想越恨不得能将幕小姐给藏起来,这样无论幕晨雪做了什么,也不会引起别人窥视。
其实若论心机也许幕晨雪并不输南宫勋,可她先是被这人吓了一跳,后又被他步步紧逼,这才乱了分寸,差点儿就应了此人所请。
而回到外院的南宫勋甚至未在柳府久留,直接告辞回了庆王府。
“流云可知,你家主子今儿在柳府内院,着实见识到了什么叫扮猪吃老虎。只怕那一夜,我们都被那幕五小姐给骗了!可我就是想不通,若真是如此,此女恐怕非妖即仙,内里早不是以前的那个幕府的五小姐了!”
流云有些听不明白,主子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倒像是在怀疑幕府的那位五小姐。可主子今儿是去柳府做客,男女不同席的,主子怎会有此一说,忙恭身向主子打听。
南宫勋将自己所听所见一一讲给流云和隐雾听,两人这才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明白归明白,他们和主子想的一样,这等匪夷所思之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主子既然有了怀疑,他们也只好硬着头皮帮着想办法,“郡王爷,要不属下带些黑狗血去幕府试试,若那幕五小姐真是什么妖邪之物,必让她现出原形!”流云说完这些,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藏在暗中的隐雾更是直接笑出了声。而南宫勋也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的看了流云一眼。
“亏你想的出来,若那幕小姐是个人,被你一桶狗血淋下去,还不得吓出病来!”这方法根本行不通。其实这些日子没有“穆先生”的消息,南宫勋多少都有些要放弃了。可却因今日之事,又让她燃起了一丝希望。其实就是连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要对此人如此执着。
☆、第八十八章,栽赃
庆王府内几人集思广义。再说回柳府,小姐们行过“飞花令”,时辰也就不早了。各位夫人陆续带着女儿告辞离开。大夫人程氏今儿因两个庶女才疏学浅,行令对诗第二轮就败下阵来,而丢尽了颜面,所以更不敢久留于此。见有人离开,忙带了女儿来向柳夫人辞行。
其实在柳府内院花阁之内发生之事,本不会这么快就传进在外院做客的幕谦耳中。可大夫人一心想着借此机会惩罚姨娘和庶女们,所以人才一进府,就向老爷告了一状。
幕谦气得连衣裳都没换,就将儿女们全叫进了上房之中。可因为这些都是内院之事,他就算再气,为了顾全大夫人的颜面,所以只冷着一张脸,坐在主位上,任由大夫人发落。
“三姐儿,你给我跪下!”大夫人得了老爷撑腰,更是有恃无恐,冷着一张脸带上十二分的怒气,看向三姐儿。今儿她可是丢尽了脸面,倒也不全是因为三姐儿才疏,而是这三姐儿才一进柳府就在二门处大声吵嚷,等坐下后更是不知节制,甚至四姐儿提醒过,还舔着脸跟几位嫡小姐攀交论情。之后和小姐们一起玩起飞花令也就算了,却第二轮就败下阵来,败也就败了,还死撑着不肯认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可全是犯了大夫人的忌讳。
可这三姐儿倒好,直到这会儿还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刚才回来日的路上,竟在车上教训起了五姐儿,连自己几斤几两重都不知。如此行径若是传了出去,只怕各府的夫人,会以为她幕府的女儿,都是些个无才不懂得谦虚之人,要是累坏了四姐儿名声,将来哪还有好人家愿娶四姐儿过门,越想越气,甚至直接上前给了三姐儿一嘴巴。
马姨娘也跟着跪在一旁,甚至连护女儿一下都不敢。只知道跟着三姐儿一起抹眼泪。要说这三姐儿可比自己的亲娘气性大,这被打了一巴掌,倒让她惊醒了几分,想着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这顿罚的。可她虽然有错在先,可三个姐妹出门,却只有自己受罚,心里不甘不愿。自然也就不会只让自己难受而看着别人舒服。既然她与五姐儿同为庶女,又都没有答出题目。这罚自然也要两人一起受。四下里又看了一眼,见一屋子的兄弟姐妹,却没有一人愿意出面为她求情。心里更是怨怼。抬着头看向大夫人,下定决心一定要拉五姐儿垫背。
“母亲,女儿才疏学浅,是女儿技不如人。可五妹妹也有错。是她不守规矩在先,在司徒大人府门前就和二堂兄眉来眼去的,女儿也是怕五妹妹这般让人瞧见,会坏了府上姐妹们的名声,这才没忍住提点了两句。而且五妹妹,连飞花令是什么都不知,要说丢脸,也是五妹妹更丢脸些!”三姐儿避重就轻,就是为了能在父亲面前颠倒是非,来个恶人先告状,死咬着五姐儿不放。
果然一提到五姐儿,大夫人也不管事非对错,让幕晨雪和程姨娘也跟着跪了下来。三姐儿被罚幕辰峰和幕煜等人都只是在一旁看着。可这会儿幕晨雪被三姐儿冤枉,而且事情还因自己而起,连着程姨娘都要跟着一起受罚,幕煜哪里还能看的下去。一脸心急的就要上前帮着堂妹解释。而幕辰峰见娘亲和姐姐被罚,更是跟着跪了下来。只是被姐姐拉了一把,这才没有出声为二人求情。
幕煜心里急,可还没等他动,就被母亲良氏给拦了下来。这良氏看大夫人生气,心中多少还有几分快意。可自己眼中的宝贝儿子,却被个姨娘所生的庶女给惦记上了,哪里还顾得上看热闹,这五姐儿真是不要脸,竟然敢勾引她的儿子。见大夫人气的一时没来得及出声,她就有些坐不住了,刚要上前也骂上几句。却见跪在地上的五姐儿先开了口。
“父亲母亲容禀!”也不等大夫人叫没叫自己开口,幕晨雪直接将事情始末真相一一道出,也是怕大夫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借机冤枉于她。
“之前的事,父亲早有论断。甚至还曾夸赞过二堂兄之孝义,如今这孝承心意、兄弟之情,却被三姐儿曲解的如此不堪,五姐儿受罚被冤事小,可看着堂兄无辜被牵连,心中实在不忍!……。”幕晨雪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
见父亲和大夫人并未出声打断自己,忙接着往下说,“而且女儿只出府做客过一次,又从未进过闺学,不知何为‘飞花令’,也是情理之中。而且席间,女儿为了能不给父亲丢脸,也是尽了全力想出了一句。这还是因着平日里姨娘念得多了,女儿无意间记下的。还求父亲不要因女儿不知之罪而责罚姨娘!”
今儿哪怕是她自己受罚,她也不会任人拿捏,更何况此事还牵连到了程姨娘,所以既然这些人不想让她好过,她就算被冤枉,也要拉这些人垫背,而把娘亲从这里摘出来。
果然这番话一出口,就看幕谦眉头拧到了一处,女儿在外丢人,本来就是当家夫人教导无方。而且五姐儿说的也并没有错。当初他想让五姐儿跟着四姐儿一起去闺学,是大夫人嫉妒不让。不然又何来今日之事。
怒瞪了夫人一眼,即便是心里再有不满,可却未当着儿女的面儿责难于自己的夫人,毕竟大夫人是当家主母,总要为其留几分颜面。他虽未直接责难,可大夫人还是被这一眼怒瞪给吓了一跳。刚才还是自己颐指气使的教训着姨娘和庶女们,怎的这五姐儿两句话,老爷竟然对自己存了不满的心思。
幕晨雪将幕谦的神情全看在眼中,心里小yy了一下,“不是我想多事,是你们没事找事,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其实只要三姐儿不攀咬于她,大夫人不冤枉她和娘亲。她也不会反咬这些人一口。
一屋子的人,都以为五姐儿是在为自己开脱,可只有她心里明白,这一番话可不只将大夫人和三姐儿的丑行暴露,甚至连二叔母良氏也算计在内。
果然良氏第一个坐不住了,以为三姐儿这是要坏自己儿子的名声,怕大老爷真请出家法责罚自己的儿子。所以指着三姐儿,非让大夫人给她个说法。其实大夫人根本没有想罚幕煜的意思,她只是想借机打压惩治几个姨娘和庶女而已。也是良氏爱子心切,没反应过来,这才中了幕晨雪的计,以为大夫人是真的想要罚自己的儿子,下自己的面子。这才没忍住,帮着幕晨雪一起唱戏。
☆、第八十九章,因祸得福
大夫人一心只想借题发挥惩罚姨娘和庶女们,却不想良氏从中跳了出来,气势汹汹的非让她给个说法。而且老爷因五姐儿的两句话,就对她心生不满。所以急怒功心之下,反而有些乱了方寸,一时间不知要如何解决。
良氏见大夫人半天不说话,哪里还能忍得住,起身一指马姨娘,“要我说啊,这事儿全怪马姨娘,一个戏子出身的下九流之人,眼里心里想的自然都是那起子龌龊心思,却拿来教导三姐儿,作践起我的煜儿,大伯要是今儿不给我一个说法,我跟那马氏没完!”平日里这马氏仗着自己年轻身量好,没少在大老爷面前吹枕边风,甚至见到她这个二夫人,也没什么规矩。所以就算是这会儿她心里明白,幕晨雪拿她当了枪使,也会不顾一切的,给马氏点儿颜色瞧瞧。
这良氏倒也不笨,知道大老爷看重自家老爷这个弟弟,所以话也不冲着大夫人去了,而是直接冲着大老爷讨说法。毕竟这尚未行及笄礼的孩子做错了事,自然要做娘的来承担。
马氏这会儿哭的都快断气了,可上面是当家的主母,旁边的是老爷的弟妹。哪个她都惹不起。而五姐儿一句话,把错全归在了大夫人和自己的女儿身上,她一时又想不到如何才能拉程姨娘垫背,所以除了哭着求老爷开恩,什么都做不了。
被自己的弟妹逼到了头上,幕谦也是一肚子的火,又狠瞪了夫人一眼,这才看向三姐儿,“当初为父送你进闺学,想着我幕府的女儿,就算出身不高,可至少才学上不能输于她人。可你看看你,这么多年算是白学了,就连谦虚得体都做不到。只怕女夫子教的学问,全进了狗肚子里去了!打从明儿个起,这闺学你也别去了,免得让女夫子难做!”
三姐儿怕被罚本还压着声啜泣,可这会儿一听父亲不让她去闺学了,吓得反而没了声音,瞪着一双眼睛,不敢至信的看着上位。她一个庶出的小姐,如果连闺学都不上了,将来哪还有人肯要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了的娃娃一样,三魂不见了七魄。
而幕谦教训过三姐儿,又看向了跪在一旁的五姐儿和九哥儿,多少有几分不忍。这么多年,这母子三人不知受了夫人多少闲气。想到今儿在柳府外院,九哥儿虽是第一次出门做客,可却礼数周全、谈吐得体,表现的比八哥儿还好,很是给他长脸面,就算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他也不愿难为女儿,停了一下一摆手叫三人起身,“五姐儿年纪小,又未进过闺学,答不出倒也没什么行了。程氏不愧是出身,倒是将五姐儿和九哥儿教的甚好。打从明儿起,就让五姐儿跟着四姐儿一起去上闺学!”
幕谦这话一出口,就见大夫人惊的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虽未出声反对,可仍看的出其眼中的不满。毕竟夫妻一场,总要顾全夫人的颜面,“夫人管着一府之事,一时不查,这才有所疏漏,怪只能怪三姐儿自己不争气,不求上进。今儿五姐儿的事就这么定下吧,只是她开蒙的有些晚,只怕上了闺学也会跟不上,所以打从今儿起,每天练字读书,不可有一日荒废。至于三姐儿和马氏,夫人只管依家法处置便是!”程姨娘母女就算是他帮着说了情,可却将三姐儿和马氏交给了怒火中烧的夫人。
见老爷如此轻罚五姐儿,明摆着就是有意袒护程氏母女,大夫人气的嘴都白了。可老爷发了话,她就算是再不满,再想迁怒也不得不收敛几分。可再看向三姐儿和马氏的眼神。恨不能将这二人扒皮拆骨,今儿要不是因为这二人,她一定请出家法,让程氏和五姐儿好好尝尝被罚的滋味。
良氏见大老爷发了话,也不再纠缠,反正只要自己的儿子不被罚,别人生死与他何甘。其他人都是明哲保身,这事儿本就与他们无关,更何况这马氏可是与众姨娘分宠之人,本就不得人待见,今儿她被罚,这些人心里可是暗暗的叫好。而兄弟姐妹之间,情份本就淡薄。甚至身为长子的幕鹏,都为替三姐儿求情,别人也只当没看见。也只有八哥儿,像是被父亲和母亲的架式给吓着了,压着声倒在四姐儿的怀里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