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战事结束,马赟已经接到旨意,要常驻西北了——这是皇帝莫大的信任。
这意味着他的手中握有西北二十七万的驻军,哪怕还有诸多掣肘,但也掩盖不了他成为军中一方霸主的事实。他自己也很不安,也怕皇帝的猜忌,短期内也许不会有事,但是他人不在上京,若是有奸臣进谗言,他真是百口莫辩,手中握有实权的将军没几个好下场,他心中也是忐忑的。
送女儿入宫也是这个考虑,看看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很简单,若是女儿能够产下皇子,那就意味着皇帝对他的信任和看重。
玉贵嫔如今是皇帝和马赟之间的纽带,但是这个纽带是没什么分量的,众多妃子中的一个贵嫔,众多女儿中的一个,对皇帝或者对马赟来说,分量都不足够。
但是,如果玉贵嫔能够产下皇子的话,那一切都不一样了。
皇帝的亲儿子,马赟的亲外孙。
贵嫔的父亲不值钱,但是皇子的外公值钱。这几乎就意味着,只要你不造反,就能安享一世安稳。
皇帝不管如何,总要给自己的儿子几分脸面的,外家是很重要的脸面,是一个皇子立足的根基之一。哪怕将来马家犯了什么错,皇帝看在自己儿子的份上,总会手下留情的。
皇帝将马玉儿纳入后宫,不是为了拉拢马赟,也不是忌惮马赟,而是向马赟发出一个善意的信号,让他安心罢了。
马赟心下松了口气,女儿这么快就能怀孕,也是皇上垂怜,马赟越发恭谨,对着华裳道:“臣那女儿生来顽劣,还请娘娘多包涵,她若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娘娘多教诲。”
华裳温声道:“将军不必担心,玉贵嫔十分天真懂事,本宫也极为喜欢她。”
皇帝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越发寡淡,也知他们没什么话可说了,便开口让马赟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透明好像得了抑郁症……
第140章 纵马
皇帝的病好得很快,不过两天就已经大安了,众人都松了口气,这里毕竟是西北,药物短缺,又有异族在侧,皇帝若是病着总是让人担忧的。
事物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皇帝已经下令整理行装,准备启程回京了,隆冬腊月的,赶路会很艰难,必须提前一些出发,好赶回去过年。
华裳吩咐宫人们打点行装,自己则带着小四出门骑马去了。
小四骑着一匹温顺的小母马,华裳的马都比它高出了好几个身位,远远看着,袖珍的很,小四不以为意,仍旧兴奋极了,脸上的笑容大大的,歪着头看着华裳笑道:“母妃,我们可不可以快点跑马?”
华裳温柔地笑着摇摇头:“不可以,乖。”
小四大约也知道华裳不会放纵他,所以也并没有多失望,依旧左顾右盼,开开心心地道:“那我和皇兄王叔他们一起跑马可不可以?”
华裳知道以小四的活泼劲,就剩这几日可以玩了,要是拘着他,肯定能憋坏他,再加上华裳对敬王、宣王、以及两位皇子也放心,就松口道:“那就去玩吧,记得带着侍卫,不准一个人乱跑。”
小四笑容立刻大大的了,小脑袋点啊点:“知道了,母妃!”然后利落的翻身下马,跑到身后的侍卫身边,伸出胳膊。
侍卫将小四抱上了高头大马,紧紧圈住,然后提着缰绳,调转马头走了。
华裳身边就剩下几个贴身的宫女,骑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场上,虽然气候寒冷,但是心情开阔,这样的日子实在是难得。
“贤妃娘娘?”带着明显口音的语调在身后响起,伴随着马蹄的踏踏声。
华裳本以为马蹄声是侍卫的,没想到,居然是他。
“堪布王?”华裳一转头,果然是他,年轻的、又带着奇异的语调,是使人很着迷的声音。堪布王身后还跟着两个勇士,算是简装出行了。
堪布王笑了笑,高鼻梁下的唇拉的大大的,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愉悦:“刚才还差点没认出您来,贤妃娘娘,今日的装扮和本王第一次见您的那天相差甚远……”
华裳微微皱起了眉头,堪布王那种隐晦的上下打量的眼光,让她很不舒服。她今日穿的是那日皇帝送来的骑装,发髻也是简单的很,显得英姿飒爽,的确与以往风格相差甚远。
但是眼前这位异族大王的目光,还是让华裳觉得如鲠在喉,太过于……亲近了?
华裳勒了勒缰绳,身下的马儿随着往后退了几步,打了个响鼻。
“大王诸事繁忙,还有时间出来跑马,果然是好兴致,本宫也就不打扰大王了。”华裳笑着点点头,准备告辞离开。
堪布王骑术精湛,轻轻一甩缰绳,马儿便轻巧地踏着步子,挡在了华裳的马儿前面。
堪布王看着华裳,开口道:“娘娘似乎不太乐意与本王说话,难道本王曾经得罪过娘娘不成?”
华裳挂起礼貌的笑容,从容道:“大王喜爱汉学,应该知晓我大梁的礼教大防,这样突然出现,又阻本宫之路,未免太唐突了吧?”
堪布王看着华裳冷漠的表情,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些,语调也轻柔暧昧了许多:“本王喜爱汉学,不过只是日常爱好,若说精通,倒远远不至于,本王只记得礼教大防主要是针对未婚女子,其它的,还真不太了解,若是娘娘愿意教我,那本王乐意之至。”
华裳一开始还只是怀疑,如今看着堪布王的表情,听着那奇异的异族语调,心里已经有八分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恐怕是有几分非分之想吧?
或者只是想言语调戏一下,满足自己内心勾引皇帝女人的愿望?
华裳的笑容冷淡了许多,语气也更加淡漠了:“大王若是想学汉学,本宫倒是可以请求皇上赐几位博学之士给大王,这也是两国通好之事,想来,陛下英明,一定会满足大王的心愿的。”
堪布王如何听不出华裳话语中的冷淡与威胁,不过,他并不是很在乎。
他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对汉学只是一知半解,他太了解大梁的保守了,他也太了解礼教大防了。所以,就算他在这里调戏了这位美丽的贤妃娘娘,恐怕这位娘娘恐怕也不敢跟人说吧?
堪布王伸出手臂,却十分遗憾,距离太远了。
因为都骑在马上,又是正对着,堪布王眉角带着点遗憾地放下手臂,又扯了一下缰绳,似乎想绕到华裳旁边去。
兰芝本就跟在华裳的身后,她又一向是个机灵人,看到堪布王和自家娘娘的交锋,知道不好,却又不敢出言,只好死死地盯着堪布王。眼看,堪布王似乎要有所行动,兰芝连忙催动了身下的马,在堪布王之前,插到了华裳的右侧。
堪布王的马转头转了一般,正好对上了兰芝。
华裳见状终于露出了些笑意,拉起缰绳,向左转弯,挥起手里的马鞭,身下的马吃痛,飞奔而去。
华裳的声音随着风传到堪布王的耳朵里:“本宫先走一步了,大王保重。”
兰芝也露出了笑容,跟着调头要走,走之前还挑了挑嘴角,狠狠地挥下马鞭,不过不是打自己的马,而是堪布王的马。
兰芝虽然是个弱女子,不过她也是使了全身的力气,所以马儿受惊,差点撂了蹄子,也幸亏堪布王骑术精湛,险险拉住缰绳,制住快要发疯的的马。
堪布王也没有想到,这几个女子会这样。
即使在马背上这样慌乱的时刻,堪布王依旧转头望着华裳奔驰的方向,马儿很快,那个女子的披风猎猎飘起,长长的发丝也在空中飞舞——美极了。
贤妃,不,听说你叫华裳?——你就该是我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后!
堪布王在想什么,华裳并不在意,她现在全副身心都用在了控制缰绳上,作为一个只学了不到一个月骑马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狂奔。
的确是不安的,是惶恐的,但是同时内心滋长出来的还有放纵。
这样的马儿,这样的草原,这样的速度,还有耳边这样猎猎的风。
皇帝明黄色的服饰很亮眼,远远的就能看到,华裳瞪大了眼睛,前面的那队人马好像是皇帝?
华裳努力又小心地扯着缰绳,想要减速,可是马儿似乎并不是很听她的话。
见了皇帝不下马,那绝对是嫌弃命长了。
皇帝其实出来也是寻华裳的,这次西巡这么长时间,陪伴华裳的次数却很少,今日听闻她出门骑马了,皇帝才牵了马出来,也没带几个人,都是亲随。
华裳的距离越来越近,皇帝那边的人也看到了有人纵马狂奔,都谨慎地向前了几步,将皇帝圈在中间。
华裳见温和的手段已经控制不住马的,便狠狠心,手上一使劲,强行拉紧了缰绳,马儿吃痛,前蹄高高的跃起,华裳有所准备,只死死地抓住缰绳,使自己不会掉下马背。
这时华裳的马儿已经到了皇帝前面,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华裳,又见马儿性烈,心中一紧,赶忙打马上前,伸出一只手帮华裳拉住缰绳。身后的几个随从也终于缓过神来,急忙上前,一同制住了华裳的马。
皇帝动作粗鲁地将华裳从马上抱了下来,面色气得通红,他本以为是哪个胡戎的贵女在纵马,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爱妃!
“华裳!你,你不要命了是不是!”皇帝的声音带出了几分气急败坏,严厉的紧。
华裳也是吓坏了,颠簸得有点想吐,这时又听到皇帝的训斥,愣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皇帝鲜有这样失态的时候,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平和的,隐忍的,运筹帷幄的。而且连名带姓地叫她,似乎还是第一次?
华裳愣愣地看着皇帝的脸,美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惊慌,口中还微微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扎起来的发丝也凌乱了许多。
皇帝也愣了一下,在印象中,她也少有这样柔弱的时候,英姿飒爽的穿着和满脸依赖的神情,微微地触动了那颗本就跳得飞快的心。
“娘娘,娘娘没事吧?……皇上?”这时,兰芝和几个宫女也终于追了上来,见到华裳无碍,皇帝又立在一边,赶忙下马行礼。
皇帝见这一行人都这般匆匆,心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在外面也好不多问,直接将华裳抱上了自己的马,开口道:“行了,都回去吧。”
华裳坐在皇帝的身前,被圈在这个宽厚的胸膛中,奇异地安定了下来,放松了自己的身躯,靠在了皇帝的怀里。
皇帝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圈住华裳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关心,透明还好,不算是抑郁症,只是有一点症状而已,问题不大。
更新一直这样坑爹,嘤嘤嘤,透明也觉得对不起小天使们。
第141章 纵情
皇帝直接将华裳抱回了自己的毡房,脸色阴沉沉的,挥手赶走了下人。
别人都有些担忧,不知发生了何事,唯独陈喜依旧笑眯眯的,出了毡房之后,低声吩咐小太监备水。
贤妃娘娘虽然形容狼狈,但是皇上的眼中除了担忧、愤怒,还有隐藏的很深的□□。
今天这样的贤妃娘娘可不常见,虽是英姿飒爽的装束,但是那从内而外、发自内心的脆弱与依赖,皇上会不动心么?本来就是心尖尖上的人儿了。
陈喜眯着眼笑了笑,走了几步,离毡房稍远了些。
别看他是个阉人,但是男女之事他见的多了,对于皇上的心思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也能看出七八分——那眼睛中所透露出来的东西并不常见。
是爱与占有。
毡房内。
皇帝将华裳放在榻上,脸上仍残留着怒气,眼睛紧紧地盯着华裳,沉声道:“现在说吧,为何纵马?离了宫便如此轻狂,若是出个好歹,朕看你如何交代!”
华裳也心虚的很,一脸认错的表情,轻声道:“臣妾知错了,皇上息怒。”
皇帝不耐道:“这话说出来有何意义?朕问你的是,为何纵马?”皇帝慢慢靠近了华裳,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声音低沉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性感:“寂寞了?还是活腻了?”
华裳有些慌乱地望着皇帝近在咫尺的眼睛,那眼睛黑沉沉的,像是要望进人的心里,呼吸温热,太近了,这样的距离,太近了。
华裳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压迫感,眼睛躲闪开来,轻声道:“什么寂寞,皇上又说些臣妾听不懂的话,皇上在臣妾身边,臣妾从来不感到寂寞。而且臣妾不是故意纵马飞奔的……”
皇帝靠得更近了,华裳不得不往后仰,整个人似乎都被皇帝圈了起来。
看着华裳那因为后仰而露出的修长白皙的脖颈,皇帝的眸色更加暗沉了,“很多时候,因为离得近,所以才更寂寞。朕偶尔就有这样的感觉,原来裳儿没有么?”皇帝的声音在华裳的耳边响起,呼吸打在耳廓,让华裳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华裳本就因为纵马的惊慌而浑身发软,如今又被皇帝这么一撩拨,险些仰倒在榻上。
急忙偏了偏脑袋,远离了点皇帝炙热的呼吸。
华裳似乎也感觉到了,皇帝对她的担忧,对她纵马的愤怒,以及对此时脆弱的她的*……
华裳的脸本就红着,如今一羞涩,更是觉得脸蛋发热,眼睛也不敢看皇帝,只好开始转移话题:“那个……臣妾跑马时遇到了堪布王,堪布王他……举止轻浮,臣妾一着慌,便纵马离开了,结果就……”
皇帝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别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举止轻浮,恐怕都不会很开心,何况,他是皇帝!
“堪布王?”皇帝的声音又低沉了一度,然后慢慢抬起眼眸,看着华裳,伸出手,食指轻轻的刮着华裳的脸颊,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几分阴沉:“他对你做了什么?”
华裳见皇帝是真的动怒了,又是一惊,连忙道:“皇上,并没有什么,堪布王只是言语神态中露出了几分痴念,臣妾见状呵斥了堪布王,然后便纵马走了。”
皇帝的神态毫无变化,整个人压了下来,华裳被压倒在榻上,紧绑着的马尾也散了开来。
皇帝的手指慢慢地向下移动着,划过下巴、脖颈……:“这里碰到了么?”
华裳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男人听不懂人话么?只得再次解释:“皇上,堪布王并没有碰到臣妾!”
皇帝的手指继续下移,到了华裳的腰间,然后使劲扯开了腰带。
华裳懵了,下意识地抓住了皇帝的手,惊呼道:“皇上!”
皇帝没有理会华裳,一只手压住了华裳的肩膀,另一只手继续扯着华裳的衣裳,不过几下,华裳的骑装便四散开来,露出了里面湖蓝色的肚兜和娇嫩的肌肤。
华裳身体有些无力,连带着反抗的手臂也使不上劲儿,只能喘息着低吟:“皇上,你干什么,快放开……现在还是白天……”
皇帝低下头,轻薄的唇印在华裳的脸颊和脖颈上,喘息着回道:“堪布可以在白天调戏你,难道朕就不可以在白天这样做么?”
华裳微微咬着唇,羞耻的喘息着,在床第之间,频繁地提起另外一个男人,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不仅让眼前这个男人血脉喷张,也让华裳莫名羞耻,脸蛋发烫,整个人似乎热得都要烧起来了。
“皇上……”华裳无力地轻声低吟,还带着几分哭音,眼圈都快红了。
皇帝似乎更加激动起来,宽大的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华裳娇嫩的脸颊,而另一只手则用力地扯下了华裳的亵裤……
“不要,啊……”华裳的推拒与惊呼都被皇帝镇压了下来,充满了男性魅力的光裸躯体死死得压在华裳身上,紧实的胸肌在面前起伏,坚实的手臂扣在华裳光滑的肩膀上……
华裳只能被动地随着皇帝的动作而□□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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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神清气爽地从榻上坐了起来,随手从一边的架子上拿起件中衣穿了起来,然后随意披上外袍。
华裳依旧无法平复呼吸,整个人累得都动不了了,连手指都僵硬了起来。
皇帝笑着低下头,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还在余韵中的华裳,华裳敏感地抖了抖,皇帝见状轻声笑道:“朕让人抬水进来。”
华裳连忙抓住皇帝的手,眉眼间多了几分气急:“不行……大白天的……让别人知道了,臣妾还怎么做人!”
皇帝笑出声来,低下头靠近华裳:“没有办法不知道吧?这么久了,就我们两个人在里面,说什么也没发生,谁都不会信哦。何况,陈喜应该猜到了,大约已经备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