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绝,你的时间不多了,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告诉我你的答案。”上官谦起身看着君行绝,说完后就冷漠的转身离开了这里,这是给君行绝最后的机会,如果他还是不能达到他的要求,那么就彻底舍弃。
阎罗也没多停留,转身离开。
“皇上。”一直听着信王和皇上对话的安盛,不知道说什么,事情的经过他并不了解,但是信王爷这次的冷漠也让他看到信王爷的认真。还有信王刚才的话,现在想想都绝对畏惧,那样有怎样的觉悟和傲慢,才能说出这样话。那是将一切都不放在眼底的绝对,如此的骄傲、决绝、恐怖。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信王眼底的黑暗,那样的深沉纯粹,只是一眼就叫他浑身发寒,本能的畏惧,不可以,不可以忤逆这个人,直到现在他的腿都还有些软。信王,很可怕,皇上,您究竟爱上了一个怎样的人,平时里,温和如同春风的翩翩君子,但是奴才刚才看到了...修罗。不,比起修罗更加恐怖。
君行绝没有起身追上,坐在那里想着。他是什么时候没有了那样的傲然。是在和皇兄交友的时候,不是的,不是那个时候。是在知道自己对皇兄的感情的时候,是的,就在那一刻。他畏惧了世俗的眼光,恐惧着这份不该有的感情,爱上男人的异样感情,让他畏惧了。再来知道了皇兄的身份,血脉相连的兄弟,爱上男人已经是不对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兄弟。世俗的礼仪道德,世人的眼光,他畏惧了,不敢表露这份感情,即使他越来越疯狂,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
逆伦悖德,这样的说法本来就是站在世上的眼光和道德上的,他认为自己对皇兄的感情是逆伦悖德,不就是因为世人的眼光和道德吗?如果这些都不存在,那么他对皇兄的感情还是逆伦悖德吗?
“嘿嘿嘿嘿,”君行绝突然低笑了起来,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如此愚蠢,为何要在意世人的眼光,他惧怕什么,他可以对皇叔他们这样承认,为何不敢对世人承认。世人反对又怎样,那就和天下人为敌,他不需要他们指手画脚,他在意的人只有皇兄而已,那么他惧怕什么。
惧怕失去皇兄?那就将他囚禁在自己身边,让他无法离开他。畏惧皇兄厌恶的眼神?那就努力让皇兄不厌恶。他根本还什么都没做,就认为皇兄不会对他有爱,就认为皇兄会厌恶他。所以为了保持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不敢动,不敢做,逃避着,安于现状。他君行绝,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没有勇气的男人。他连夏蕊荷那个贱人都不如,起码她努力过,争取过。
“哈哈哈哈。”君行绝的笑声大了起来,愚蠢的自己,什么时候失去了锐气。自己挣扎什么,爱了就是爱了,他已经爱上了是男子的皇兄,还在意什么血缘。对世人而言,本来就错了,那么再错又如何呢?而且,世人的眼光和他有关吗?他只要皇兄就好了,只要皇兄不在意就好了,那么为何不争取呢?
愚蠢的自己,被罗太医突然告知的消息吓住了,被父皇、母后、祖爷爷与皇兄曾经的纠葛吓住了,被皇兄会有的怨恨吓住了,然后给这段感情下了结论,绝对不可能的结论,没有想过争取的机会。
更加愚蠢的自己,就这样执着着那样的想法,压抑自己的感情,浪费了这段和皇兄相处的时光,如果他不逃不避,摒弃一切,无视所有,努力争取着那一丝机会,是不是,他和皇兄之前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扬起头,君行绝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浪费了多好的机会,和皇兄的朝夕相处,只贪求皇兄的一颦一笑,将更多的渴望藏起。他不是自认擅长利用人吗?他不是曾经引诱过那么多女人吗?为何不利用现在的身份,为何不利用会皇兄给予的可以成为同伴的机会,与旁人的稍微不同,更加的进一步侵入皇兄的内心呢?为何对于女人的那么多手段,从来不对皇兄施展呢?
就算皇兄厌恶也好,起码对他有着感情。但是皇兄会吗?皇兄对他根本么有感情,何来的厌恶,对皇兄而言只要是在他的心外,不论做什么,都不会再他的心里有着任何的感情。他的皇兄啊,对于不放在心里的人,是真正绝对的无情。那么皇兄对他厌恶又有何不好,那样起码说明他在皇兄的心里有着位置。愚蠢的自己,为何没有想到呢?
“谦,是你点醒了我,那么我不会再放过你了。”收住笑,君行绝对着上官谦离开的方向说着,即使现在已经看不到了人影,君行绝也深深的看着那一方向,不再是皇兄的称呼,那个称呼没有意义了,他不会再为这个称呼而痛苦,不再需要提醒自己彼此的身份,不再需要了。对他而言,谦不是皇兄,而是他所爱的人。曾经掩藏在眼底深处的感情显露出来,不再有痛苦,绝望和苦涩,那是深深的爱恋还有势在必得的傲然自信。
安盛在这一刻发现皇上变了,以前的皇上锋芒毕露,凛然尊贵,但是现在的皇上,锋芒毕露已经不足以形容。比起前一刻的皇上,这一刻的皇上才让他真正感觉到了什么是帝王。
帝王,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君临天下。不是仁,不是傲,不是霸,不是勇,而是唯我独尊,藐视一切的至高。
“谦,你是我的。”君行绝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疏懒性感,但是气质已然不同,更加的沉稳,更加的危险。困住君行绝的枷锁,已经被他挣断了。语气中的自信诉说着绝对的未来。
君行绝站起身,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甚至临近宗师的境界,只是挣脱了枷锁而已,不需要十年,就在一年内他就可以问鼎宗师,那个时候,谁也不能阻止他对皇兄的感情。皇叔不行,祖爷爷不行,这个天下的所有人都不行。就算他们要阻挡,那么就是敌人,敌人杀无赦。
“挡在我等前进道路上的一切都罪无可赦,所以杀无赦。何人可定我等之罪,我等无罪可赦。”君行绝也说了一遍这段无赦的宣言,嘴角勾起了危险的弧度。
谦,朕不是没有这样的胆量和迫力,只是被一时的惊吓迷惑了,朕会让你看到的,朕所拥有的胆量和迫力。就算你不满意,朕也不会放过你,就算不能成为你的同伴,朕也不会放手。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朕会用尽一切手段夺取你的心,会用一切方法让你离不开朕。你说过的,为了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可以毁掉一切,就算尸骨成堆,血流成河也无所谓。朕也如此,为了得到你,朕可以不惜一切。
君行绝伸出手,像上官谦离开的方向张开五指,然后紧紧握住,宣告着他志在必得的决心,又好像已经得到了一样。
此时的君行绝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上官谦全部看在眼里,而且现在上官谦已经不在王府里了。
第五十八章
上官谦在离开君行绝的视野之后,就离开了信王府,这时的他正站在京城的上空,俯视着这座城市。茫茫的云海之中,上官谦坐在云床上,看着虚空中君行绝的影像,在绝对无人的天空中发出轻轻的笑声。
君行绝,你已经勉强通过了,这样的心态才是无赦所需要的,无所畏惧的心,无赦的人不会让只会逃避的人加入,无赦的人只会不断的向前,就算前方有着无数的障碍,无数的苦难,无赦的人也绝不逃避。
但是君行绝,你还要过一关,现在的你,太弱小了,我会让你知道我们的差距有多大。挥手,虚空中的影像不再是君行绝。
那里是源国和炎国的边境上,两国的绝对已经集结,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但是很明显的,源国的气势落了一步,因为敌方拥有着一位宗师。炎国的军队信心十足,他们的宗师跟他们在一起,他们必胜。
号角吹响,炎国开始了进攻,源国顽强的抵抗着,战马嘶吼,血肉横飞,兵器交击的声音,冲天的吼叫声,这就是战场。
僵持的局面让炎国宗师烈岩出手了,和当年一样,不顾宗师不得参与朝政的规则,加入了屠杀的行为。一个宗师有着怎么样的实力,在这场战争中有了解答,没有一合之敌,全部都倒在了烈岩的脚下。强大的气劲就扫到了数十个人,不会疲劳,因为来自天地的元气补充着内力的流失。宗师的可怕不在?8 乔烤⒌哪谙ⅲ撬窃丛床欢系牧α坷丛矗换崴ゼ醯牧α浚獠攀亲谑ψ羁膳碌牡胤健?br />
在烈岩加入后,源国开始了退后,宗师的威名在这个世界威慑已久,没有人认为自己可以和宗师对抗。源国的势已经弱了,只能退。
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冲入了战局,屠戮着炎国的军队。
那是源国的宗师君常恒,在知道边疆局势的紧张后,他不敢有任何的延迟,匆匆赶来,而支援边境的部队也会在数日后赶到。
君常恒的出现让源国的士气有所回升,烈岩也看着这个在他之后出现的最年经的宗师。
双方的军队很有默契的退开,现在在这里的有两位宗师,他们怎么敢对他们动手,从上空看,密集的战场上出现了一个空旷的地带。
宗师之间的比斗不是比功力的高低,因为他们都有无限的补充来源,他们比的是自己的技巧的运用,是理解。烈岩成为宗师已经有数十年的历史,君常恒却只有十几年,但是作为第一宗师的凤久指点过君常恒,目前为止的战斗两人平局,烈岩惊讶这个年经的宗师有着和自己比拼的实力;君常恒有些艰难的抵御,很强,这个烈岩真的很厉害。
因为君常恒的到来,源国的士气大振,局势有所挽回。源国和炎国再次僵持起来。
双方的指挥官都看到目前的局面在战斗下去没有意义,鸣金收兵。两国士兵退下,两位宗师也收手,回到各自的阵营。
上官谦看着暂时结束的战争,正好呢,用他们来平复躁动的黑暗,还有让君行绝清楚的看到他究竟还差的有多远。
“君行绝,你不变强是不行的,以为接近了宗师就是天下无敌了吗?这个世界很大啊。”上官谦挥手,虚空中的影像再次转到了君行绝这一边。
在解决了自己的心结之后,君行绝准备找到上官谦说个清楚,可是,当他来到上官谦的居所的时候,没有见到上官谦。询问王府里的人都说没有见到。
一直到夜晚,上官谦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君行绝的脸色很难看,他才明白过来,谦却不见了。谦究竟去哪了?君行绝发动自己的手下,去寻找。
三天,整整三天的时间,一点消息都没有。
君行绝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更冷,心也在下沉。
谦,你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朕了吗?不,朕不允许,朕浪费了那么时间,愚蠢的逃避,怎么能让你离开,朕不允许。不论你在哪里,朕都会找到你,你是朕的。谦,你逃不了的。
“差不多了,阎罗。”上官谦估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可以了。
“主人。”静默的阎罗在上官谦的召唤中出声。
“让君行绝的手下发现我们的踪迹在往边境上移动。”上官谦吩咐道。
“是,主人。”阎罗开始了操作。身为宇宙中最先进的智能系统,无赦的深渊之镰景大人制作他们的时候,不仅仅只有科技的手段,其他的各种技术也融合在内,那是无赦的几位大人总结出来的力量运用方式。作为无赦的几位大人的智能系统,对于这些力量的运用也是知道的,甚至本身就可以使用。与其说他们是智能系统,不如说他们是无赦的智慧结晶,比起人类,他们只是少了感情而已,对于力量,他们不比大位面中的一些人差。
制造前往边境的行踪很简单,虚拟的影像,暗示发现者的思维,都可以做到。阎罗做的非常容易。
而君行绝也顺利的收到了,上官谦和阎罗在前往战场路上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君行绝皱起眉,战场,谦为何往那去?那里很危险的。
“安盛,叫杜成来。”君行绝命令道,不管原因如何,不能让谦遇到任何危险,要在那之前把谦带回来,就算用强硬的手段也要把谦带回来。
杜成很快就和安盛进了殿,跪在君行绝的面前等候命令。
“召集千名禁军,准备快马,随朕出发。”君行绝简短的命令,没有说任何原因。
“微臣遵旨。”杜成不敢有任何疑问,因为现在的君行绝给人不可忤逆的感觉。杜成明显的察觉到君行绝的变化,比起以前君行绝更加让人难以接近,不,应该说,不敢接近。因为差距,比以前更加明显的差距,帝王和凡人的差距。
在杜成退下之后,君行绝有召唤出幻影。
“幻影,安盛,时刻留意你们的人,不要把谦跟丢了。”这一次谦的离开,在君行绝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不论是安盛的人,还是幻影的人,没有任何一个发现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整整三天时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他们什么时候出的府门,什么时候出的城门,没有任何消息,就像突然出现在哪里一样,没有任何的痕迹。
君行绝不认为自己的手下们很无能,但是他们确实没有发现过谦的踪迹,而现在发现了踪迹,君行绝怀疑是上官谦故意透露的。君行绝不能不忧虑,如果谦刻意隐藏行踪,他找的到吗?是不是他永远都找不到谦的踪影。一想到这里,君行绝无法不恐惧,再也见不到的恐惧。不,谦,这个天下是朕的,只要你还在这个世上,朕就一定会找到你,朕不能失去你,绝对不能。
但是为什么?谦,你究竟在想什么,突然的离开,然后刻意的暴露行踪,你是在将朕引往边境吗?君行绝想不明白,但是他也没有再想下去,因为找到上官谦最重要,有疑惑,就当面问吧。
“遵旨。”安盛和幻影领命,这一次上官谦的突然离开也让他们意外,虽然他们主要监视的人不是信王,但是两个大活人,怎么出的王府他们都没有发现,不能不让他怀疑自己手下的失职。事后他们也询问过,他们的部下没有任何的失职,但是信王和阎罗就究竟是怎么离开的信王府,这是一个谜。
在杜成集结好人马后,君行绝立刻离开了京城。什么军国大事,什么隐患,什么危险,君行绝根本不管,这个世上最重要的是谦,他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犯第二次这种错误。
一路上,君行绝没有追上过上官谦,但是总会得到上官谦就在前方不远的消息,却从来没有找到过。
君行绝已经明白,谦的行踪确实是他自己有意透露,就是要吧引向战场,究竟是为何?君行绝想不明白,他猜不透谦的思维。
不管君行绝如何想,他终究是到了战场。然后来到了源国驻扎的地方。
“皇上。”镇王君常恒皱眉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皇上,为何皇上会在这里。
“皇叔,你有看见谦吗?”一看到君常恒,君行绝马上问。
“没有。”君常恒的眉皱的更深,谦?不是皇兄了?这是怎么了?君常恒仔细的打量着君行绝,然后发现君行绝已经距离宗师只有一步之隔了,而且浑身的气质比起以前更深邃,帝王的气质更深沉,眼神平淡,但是让人深深的感觉到了属于帝王的独尊傲然。短短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号角吹响,炎国有行动了。君常恒立刻整备,准备迎战,上一次和烈岩交手,虽然是平局,但是他知道,他还差烈岩一点,但也因为他的出现,炎国也没有讨打好处,这一次,烈岩会先解决他吧。
而就在这时,一直注视着这一切的上官谦也挥手让虚空中的影像消失,从云床上站起身,“是时候了。”
第五十九章
战场在平原上,双方人马在隔了五百米的地方对峙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所有的人都紧紧的拿着武器,警惕着看着对面的部队。双方的领军者,没有发出任何的号令。他们都清楚,想要赢得这场战争就要先解决掉对方的宗师,所以现在的主角不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