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眨巴着眼睛,语气却是十分的认真。
是个人的都看的出来,穆泽羲跟谢耀两人,就跟闹了脾气的小孩一样,和好如初是早晚的事。
穆泽羲霎时间便沉默了,垂下眼帘不再说话。这些话,从楚嫱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他觉得很诧异,毕竟,楚嫱竟然会如此通情达理,比起以前,倒是好了许多。
“穆泽羲,你还真是幼稚啊!”
楚嫱不由得咂舌,看似这么高冷的一个王爷,竟然会幼稚到跟自己的好兄弟闹脾气闹了六年!这不是幼稚是什么啊??
穆泽羲白了楚嫱一眼,冷哼一声,傲娇的转身走了。
“哎哎,就这么走了啊?”
楚嫱急忙叫住穆泽羲,这货不是才刚回来没多久吗?怎么又要走?难道被自己的话激怒了决定去找谢耀一决高下?
想到这种可能,楚嫱顿时起了一身的冷汗,盯着穆泽羲,警惕道:“你,你千万不要冲动。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两个这种相爱相杀的德行——·”
相爱相杀这个词语虽然有些牵强的用在两个大男人身上,但是,楚嫱词汇不足,的确是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了。
在放射出一阵冰冷的目光之后,穆泽羲转开了脸,咳了一声,道:”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晚点回来睡觉。“
一提睡觉两个字,一向皮糙肉厚的楚嫱竟然十分不争气的脸红了。走就走嘛,还非要说的这么肉麻,哎呀,真是的——讨厌啦——早点回来——
女人心 第77章 六王夫妇在谢公子的卧房床上打架
穆泽羲也不知道与谢耀一起密谋什么去了,即便住在一起,楚嫱也是很少能够见到穆泽羲。晚上她睡着了,穆泽羲才回来,早上她醒了,穆泽羲早就走了。楚嫱表示,自己十分忧心,这样熬夜,会加速衰老的。
江阴这种地方,正月里当真是好天气,一连几日的大晴天,照的人身上暖暖的。
谢府这个小院就像是与其他的院子隔离了开来一般,清雅,却透露着一股华贵之气,里面的陈设布置皆是极好。
许是早膳不够合口味,又或许是楚嫱这些日子的嘴巴的确是变叼了,只简单的吃了几口,便让人撤了去。
指使着丫鬟搬了椅子和桌子搁在了院子中央,又令人拿了纸张与笔墨,楚嫱笑的很是奸诈,只留下两个看着还比较可心的婢女,剩下的都被她给轰了出去。
某丫鬟临走前还忧心的瞥了眼楚嫱,似乎是怕楚嫱一个兽性大发将留下的两个婢女怎么样了,一步一回头的离开小院。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两个被留下来的丫鬟紧张的看着楚嫱,之前以为楚嫱是姘头,没想到,竟是六王妃。
想一想,她们也曾背后议论楚嫱如何爬上六王的床的,如何让六王对她如此纵容的,本以为是床上功夫好,却不想,竟是名正言顺。怎么与传闻中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六王偏爱质子公主吗?只瞧着如今六王爷也没给她冷眼瞧啊?
扫视了一圈下来,也不管那两个丫鬟对自己那是什么眼神,楚嫱背着双手,准备先吟诗一首之后再进行自己的文艺娱乐项目,想了许久,这才结结巴巴的吟了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念完之后,楚嫱一副怎么样,夸我吧夸我吧的表情朝着两个丫鬟投入得意的目光,竟不想两人绷着脸,脸色怪异的瞅着楚嫱,那神色,活似楚嫱给她们吃了生鸡蛋似得,要吐不吐的。
楚嫱讪讪的收了笑意,问:“怎么,难道,不好笑吗?”
“噗——”
“哈哈哈——”
浮夸的表情,惊悚的笑声,刚才还绷着脸的两个丫鬟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把楚嫱劈在原地。
这,这当真是刚才那么一板一眼正经的小丫鬟?阿弥陀佛妖魔鬼怪快离开——我楚嫱与你无冤无仇,快走开——周围似乎吹起了一阵冷风——
“王妃娘娘,敢问您将奴婢们留下来所谓何事?”
笑的最夸张的那丫鬟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看着楚嫱,恭敬的说道。
楚嫱砸吧砸吧嘴,这丫头,有潜质,问鼎好莱坞怕是都有可能!!
“没事,就是,小爷无聊,找你们陪小爷玩游戏。”
丫鬟二号问:“敢问为什么王妃选我们二人?”
楚嫱单手挑起丫鬟一号的下巴,色眯眯的看着她:“你的腰细,臀肥,大长腿,看着顺眼。”
接着又转身走向丫鬟二号,一把搂住她的腰,奸诈的笑道:“你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娇小可人,养眼。”
说完之后,楚嫱勾起唇,大有一副:小爷今天就是调戏你们两个了!别人没门的样子,打量着这两个姑娘的神色。
丫鬟一号咽了口口水,问:“那,那王妃娘娘想玩什么游戏?”
“玩,文字游戏。”
说完之后,楚嫱便拽着两人坐下,围着桌子,呈铁三角形状。
“我们三个人,一个人写时间地点,一个人写人物,一个人写做什么,咱们三个轮流来,将这三个要素写在纸上,然后一起公布,连成一串话,怎么样?”
这个游戏,是楚嫱能想到的多种游戏里面最简单,也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了。要是在京城,好歹自己还能去鸟巢看看自己的剧本子打发时间,如今却只能围着桌子,跟俩姑娘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消遣了——哎,人生啊,美男与美酒,她此时是一个都没有啊——
“这游戏倒是新奇,奴婢愿意一试。”
瞧瞧,若不是楚嫱刚才见过这丫鬟癫狂大笑的画面的话,她一定会觉得这丫鬟温柔贤淑,定是世家大族培养的顶尖儿的小丫头。只是此时,饶是这丫鬟再怎么装作乖巧文静,楚嫱也不相信了。
都说女人有两种整容方法,一,化妆,保证妆前妆后你老公都认不出你是他媳妇。
二,表里不一,别人也会让他人觉得,你肯定是整容了的。
楚嫱此时就怀疑,刚才那俩货其实是短暂的被穿越了吧?
见丫鬟一号表态,丫鬟二号立马来了兴致,也急忙表态:“奴婢也愿意一试。”
呵,都愿意,那就简单了。
三人围着桌子,差一人就能搭伙打麻将了。可惜,这年头,麻将这玩意儿有,楚嫱却是个手臭的,赌场豪赌是可以的,反正以前有莫池坐镇,多数是赢,唯独打麻将,却是,手臭到让人羞愤自杀。
第一局,楚嫱写人物,两眼那么一扫,手上便已经落下了两个人的名称。
丫鬟一号跟二号也纷纷放笔,瞧着楚嫱的眼神甚是暧昧。
“公开吧。”
一声落下,三人立马将脑袋凑在一起,额,顺带着将纸张也凑在一起。
眼前郝然连成了一段话,楚嫱顿时,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六王夫妇在谢公子的卧房床上打架??”
不是,我跟穆泽羲打架为什么还要去谢耀的床上啊?这不合理啊!!!难道谢耀围观?
俩丫鬟憋着笑,相互看了一眼,立马换了纸张,笑道:“这个有意思,下一个该娘娘了,娘娘写时间地点。”
唔,时间地点——楚嫱手持着毛笔,眼珠子滴溜溜的直转,不过是片刻,便埋头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夜半青楼。
嘿嘿嘿,别说她对青楼有特殊的癖好,喜欢青楼,着实是,她对其他的地方不熟悉啊。
那两丫鬟写好之后,将手中的纸铺开了来,戏剧性的一幕再次上演,楚嫱憋笑,憋到内伤,额,内伤。。。。
两丫鬟脸黑着,黑着,黑成锅底——
“我说,你们两个丫鬟,昨夜去青楼找谢薇做什么?”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俩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拼命的告饶。
哎哟,膝盖疼不疼啊?这可是大理石啊!!!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啊!!!楚嫱长舒一口气,悠然道:“你们诽谤的是你们的小姐,又不是我,让我饶你们什么呢?”
丫鬟一号登时浑身一颤,挣扎着抬眸瞄了眼楚嫱,又快速的低下了脑袋。
楚嫱顿时冷笑:“丫头,觊觎我的美色光明正大的啊,没事,今日大放送,不收钱。”
俩丫鬟皆是浑身一震,气都不敢喘。
“怎么,不打算说一说,是谁指着你们来盯着我的了?”
老早就觉得这俩人不对了,大清早上的起来,就看见这俩丫鬟鬼鬼祟祟的,伺候她洗刷完了之后用早膳,一个比一个积极的给自己布菜,神情怪异。
“娘娘饶命啊,奴婢不知娘娘在说些什么。”
丫鬟一号浑身抖得跟小鸡似得,不敢抬头。
自己长得难道已经凶残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咩?何至于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眼啊!!!楚嫱佯装大怒:“抬起头来!!”
一声怒喝,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便纷纷的抬起了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楚嫱,也不怕脖子僵了。
楚嫱轻笑道:“别怕,从实招来。”
“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要奴婢招什么。”
丫鬟二号倔强的看着楚嫱,似乎一点都没有紧张。可惜,一个人若是在紧张的时候,纵使她掩饰的再好,也没办法控制自己面部肌肉会微微的颤抖。
楚嫱阴森森的笑道:“是吗?那不如小爷告诉你,今早你在小爷的粥里下的,可是避孕的药?”
果然,楚嫱话音一落,丫鬟一号二号脸上血色全无,咬着唇死盯着地面。
难道竟是,猜对了??
楚嫱翻了个白眼,无语望天:手段能高级点吗?这是鄙视小爷吗?????
不过,避子药这手段,真是够狠!!怎么不干脆点来点砒霜呢?永绝后患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所有的错,都是奴婢一个人犯的,请娘娘恕罪。”
傻逼是怎么炼成的?请看丫鬟一号便是,楚嫱不过是问了句,你咬紧牙关半个字都不说,自己又能说什么呢?或者扯个谎也是聪明的啊!
都说切莫跟傻逼显摆自己的聪明,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你是个聪明人,只会觉得你的聪明是傻逼中的傻逼。所以楚嫱实诚的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谢薇派你们来的?”
能插进丫鬟在自己的院子里,恐怕就是谢家的人。说起来,谢家的人之中,楚嫱别人谁都不会怀疑,唯独谢薇。
夜宴当晚她便打量过,除了谢薇对她咄咄逼人,其他的人,根本不足为惧,若说这谢府中想要对她下避孕药的,估计也就谢薇姑娘了。
丫鬟一号一怔,半天没说出话来,脸色有些惨白,眼中似乎有泪珠滚动一般。
楚嫱又问:“得了,你们回去吧,告诉她,小爷没这么多功夫陪一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玩。
女人心 第78章 人无信而不举
江阴之地土地肥沃,一年四季都有花盛开着。
沿路的两边种着四季树,一年四季都是长青。红绸从城门口一直缠绕到城中的月老庙,放眼望去皆是红色。
大户人家的门前还会挂着两只大红灯笼,一到夜晚,整个江阴的灯笼交相辉映成一片火红的灯海。
入夜时刻,一袭青色的衣衫一闪,便从门外进了谢公子的书房。身形之快让谢府的影卫惊叹不已:刚才那是眼花了么?
旁边的影卫摇摇头,鄙夷的:你老花眼该去治治了。
再说这书房内,已是点上了宫灯几盏,照的屋内亮如白昼。
谢耀显然早已等候多时,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天际。
穆泽羲进来之后转身便关上了门,尽管身后根本没人,也不可能有人。
“你倒是随意,真不把自己当客人。”
谢耀转过身,悠悠的打量着穆泽羲。
穆泽羲从容自若,任由谢耀打量,只是瞟了一眼,道:“你可有当我是客人?”
谢耀反笑:“难道不是?六王夫妇均在江阴谢家做客,朝廷的报表上难道不是这样写的?”他相信,要是自己说一句当他是客,穆泽羲这种性子,绝对是拍屁股走人,绝不会回头的。
“你知道的太多了。”
穆泽羲神色淡淡的看了眼谢耀,似乎并不意外他会知道这些。自己所谋之事,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机会越高。但是,以谢耀的之上能够猜出来并不足为奇,相反,猜不出来才是奇怪。
“所以你打算杀人灭口吗?”
嘴里虽然这么问,但是谢耀这种人,就是笑面虎,想想他,能面带微笑的把萧晓筱迷的整天晕乎乎的躺床上跟自己打架就知道了,此人内心为黑。
穆泽羲挑眉,“不,我打算让你与我狼狈为奸。”
“看来一个安言已经无法满足你了,竟还要拖我下水。”
谢耀感慨,都怪自己识人不清,如今只能被弟媳妇坑,兄弟拐,就差再来个人把他给卖了他好数钱。
安言当年也是穆泽羲用这种变态的手段拉到自己身边的,想来,一转眼都十年了。
“一条绳上的蚂蚱还需我拖?”
穆泽羲冷哼一声,神色中满是自信。
“我说,你若是不想让嫱儿怀孕不碰她便是,自己管不住**,倒是让薇儿淋了一身的脏水,你果真是够无耻的。”
谢耀鄙视的看着穆泽羲,自从穆泽羲问他要那种药开始,他就知道,楚嫱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了。
“她终究是聪明,并未喝下去。”问谢耀要过避子药之后,穆泽羲就后悔了。不曾想,谢薇竟是自己悄悄的指派丫鬟去给楚嫱下了避子药。幸好,楚嫱的鼻子够灵敏。罢了,此事,是他糊涂了。再不会有第二次了。
“穆泽羲,你既对嫱儿心软,便别如此扭捏。我知你此时艰难,嫱儿此时不怀孕,才是最安全的。我只问一句,也只会问这一次。“
“你说。”
穆泽羲点点头,神色认真道。
作为穆泽羲多年的兄弟,谢耀深知穆泽羲的秉性,见穆泽羲认真起来,便也认真道:“若是你爱上嫱儿,她必定会成为你的软肋,如此,你也不后悔?”
“既是软肋,我便会好生将她藏好,不让她受到伤害。”
“好,我信你,自然也会助你。只是,你还真是发情了啊!!!”
向来面瘫的穆泽羲竟似有害羞的嫌疑,耳朵微红,尴尬的别开眼睛,“此事若是出了差错,只怕是平顺侯那边坐不住了。”
“啧啧,现在想起来不能出事?**一夜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不能出事?‘
谢耀毫不犹豫的拆台,对于穆泽羲这种行为,他是相当不耻的。
“莫让她知晓此事。”
似是怕谢耀将此事告知楚嫱,穆泽羲竟再次嘱咐。都说做贼心虚,可以往也没见他心虚过啊?果然,此人心虚,是对人不对事。
“此事,委屈了薇儿。“
守口如瓶他谢耀自然是做得到,只是,穆泽羲如此将自己摘得干净,楚嫱不向谢薇发难则以,若是真要计较,怕是谢家这屋顶又不保咯。
”也只有薇儿,才不会让她起疑。”
穆泽羲轻叹一声,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往往都不能够那么随心所欲。他承认,自己的确是被楚嫱迷住了,并且也不想走出来。
只是楚嫱嘴里偶尔冒出来休夫的话语让他着实是生气!不过,自己想想,楚嫱也有许多娇憨之处,让人心疼。
“你不要当着我一个孤家寡人的面思春!要发春请出门右拐直走!”
谢耀登时气闷,没好气的白了穆泽羲一眼,眼中满满的鄙视。这样嘴角衔着几分笑意,脸上一片春风得意,这症状,目测是发春了。
“你确定董氏那边的药有用?”
穆泽羲最擅长的就是对这种无关紧要的话充耳不闻,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来,顺便光明正大的转移话题。
谢耀气节!!对自己心灵打击之后再来一次能力的否定吗?于是谢公子笑的温文尔雅,“要不,你也来一副试试?”
穆泽羲脸色一沉,冷冷道:“若是此药无用,倒是可以考虑给你来一副。”
“穆泽羲,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士可杀不可辱!作为一个被认证了许多年的神医之名的谢公子对穆泽羲这番言论万分气愤!显然穆泽羲对谢耀的能力还真的是持有置疑的态度,毕竟谢公子幼年时失手过几次,给太监治病用错了药,害的太监竟有枯木逢春的迹象,吓得那太监都做好了第二次子宫的准备,后来发现是虚惊一场。
“对于七岁的时候把泻药当做解毒丸给我吃的你,置疑一下也是应该的。”
谢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一时间竟是被噎的无语了。
有一次穆泽羲中了毒,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这货竟然把泻药当做解毒丸给穆泽羲吃了,害的穆泽羲生生的把毒素尽数排出,然后毒也解了,在床上瘫了五六天才缓过劲儿来,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