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月/孤月梦中寻完本[虐恋强强]—— by:东方的袖子
东方的袖子  发于:2016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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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孤月梦中寻
作者:东方的袖子
文案:
外表冷漠实际痴情的执教大人攻*执着死士小忠犬默默奋斗史
全文各种小忠犬出没,以满足袖子的忠犬控欲望
本文原名为《寻月》,因为与某不合法文同名了,才改了名。
内容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有寻,寻月 ┃ 配角:宫九幽,梵蛇,夜东流,画军,无类…… ┃ 其它:忠犬文
☆、楔子
作者有话要说: 袖子历时N年的一个大坑,终于完成,边修边发,不会坑,正文23万左右。题目来源:
送人归江夏
唐 王昌龄
寒江绿水楚云深,莫道离忧迁远心。
晓夕双帆归鄂渚,愁将孤月梦中寻。
意识开始迷离时,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耳边已经听不到噬龙鞭撕裂自己皮肉的声音,只能模糊看到血肉随着飞舞的鞭稍飞溅在墨玉刚岩铺就的地面上。
要结束了吧。记忆的片段在脑中闪现:
“你们十人应该感到荣幸,能够出侍教主为执教大人准备的晚宴。”一个月前护法大人在浮罗殿。
“小子……诶,叫我一声师傅吧。”殿主平时虽然严厉,送自己去侍殿受训时的目光却十分慈祥,还有……不舍。
“如果这次成功了,你或许可以留在他身边。如果失败了……记得抓紧一切机会让他见到你的眼……”殿主在宴席开始前的叮嘱。
“且慢!”九幽迷蝶阵破,那人拂袖而去,教主盛怒,只有殿主敢言,却是,”执教大人对自己用过的东西一向独得很,请允许属下亲自在赦心殿处置。”
…………
九幽冥宇。
侍人们远远躲开寝殿的门和窗,无人敢靠近,却又不敢离开。要不是护法大人进殿为大家解了围,今天这九幽冥宇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宇内教主寝殿,狼藉一片。华丽而繁重的教主盛装胡乱地丢在角落。
宽阔冰冷的寝殿中央,十三四岁身形的少女偎在一男子怀中,哭得两气不接。
良久,见少女的哭声渐小,男子轻抚着少女如丝般的秀发,轻声安慰道:“他终会明白你的心。起来吧,地上凉。”
远处传来更漏声,少女这才揉了揉红肿的眼,慢慢停止了抽噎,推开抱着自己的男子,转身回到百凤腾云楠木朱漆锦榻上。
“起吧。”良久,锦榻上响起阴沉而沙哑的嗓音,整个寝殿里的温度再次降到了冰点。
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他知道,此时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偎在自己怀中哭述心伤的少女,而是翻手遮天覆手灭地的梵众天教教主,宫九幽。
悄悄挪了挪早已经跪得麻木的双腿,咬牙站起身,来到锦榻旁,垂手侍立。
“这些年他在教中的日子只手可计,我只是想留下他,帮他重新记起昔日的潇洒与快意,难道这也错了吗?”锦榻上的人似自言自语。
“教主当然没错。他可能一时无法接受教主对他使用九幽迷蝶阵,才……”男子本想柔声安慰几句,不想却被更加少女更加阴郁声音的打断。
“那些侍人都处理干净了吗?”
“……是。只是……那个,浮罗殿主似乎有点舍不得。不知……”男子后面打算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上面的人轻声一哼,便马上闭了口。
“嗯?”
“正在赦心殿处理中,这会儿应该快结束了吧。属下这就去监刑。”好险。不是兄弟不帮忙啊!男子心中暗暗后怕。自己将来可能还不如这些被处死的侍人吧。
“还是无楫最知我心。”
……………………
赦心殿。
虽然已是卯时,殿内却丝毫看不到日出的光明。
连续两个时辰的刑责,执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鞭下的人呼吸已微不可闻。
难道这次估错了?看了看脚下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已经间露白骨的身躯,夜东流紧了紧手中的噬龙鞭,暗暗咬了咬牙,准备下最后一鞭。
“浮罗无私,罚无私刑。噬龙洗尘,鞭下无生。”噬龙高起,阴鸷的眼中闪过难现的温情。
忽然殿门大开,晨风、清露、阳光,伴随那人一同洒在墨玉刚岩的地面上。
……呃,还有那人在见到殿内情景后明显的不快,让刚刚松动的空气瞬间凝冻,仿佛他一怒,这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都将化作碎片。
“你……回来了?”夜东流虽然平日和他较熟悉,但此时心中也有些打怵,毕竟是弄脏了人家的地盘。越是熟透,越是对他翻脸无情的个性心怀畏惧。
出乎意料地,向来好干净的人这次竟然没有暴发,直接踩着染血的地面步入内殿。
这时若有人趴下仔细观瞧,便会发现,那人踩过的地方,不曾有丝毫变化,血还是血、尘还是尘。
愣了一会儿,夜东流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用脚尖狠狠辗上昏迷的人伤痕累累的背。
一声痛苦的□□,人醒了。作恶的人急忙收回脚,对着已经从内殿回转准备离开的人尴尬的牵起嘴角。
还没有结束吗?在痛苦中挣扎的人恢复了一些意识,只觉得面前清风浮动,是……那人的气息。
奋力张开已经看不清事物的眼,支撑着抬起头,不是因为殿主那句叮嘱,只是因为想再最后看一眼那人。
再次跌回地面,陷入昏迷前,似乎感觉到了那人睨下的目光。
是错觉吧……
“够了。没的弄脏了我的地方。”
哈,就等你搭话呢!夜东流上前一步顾作无奈道:“教主说,你用过的东西,即使不喜不要,也不能再便宜了别人去……你看……”
“那就留着吧。不是还没出徒吗。”说罢,抬脚就要走。
“既然执教大人留下了,请赐名吧。”笑话,就这么让你走了,丫头那怎么过得去?夜东流一步不让。
“……”知道上当的人,“寻月。”
…………
当夜东流抱着宝贝徒弟从赦心殿出来准备回浮罗殿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他走了?”
“走了。”夜东流不耐烦,只想着快点回去救人。
“我就说嘛,你怎么这么狠心,舍得亲自执噬龙鞭。”问话的人倒是不急。
“济无楫,你有屁快放!”
“告诉我,赦心殿有什么东西是他非回来取的?”济无楫故意上前几乎贴着夜东流的耳朵说,“不然我去和教主说,你徇私轻纵……”
“……是蓝衫。昨夜我看见他归来时穿着的,可晚宴他却是穿着执教正装出现的……”夜东流实在不想和这人墨迹,只想快点离开。
“那件破衫子是灵丫头做的?”济无楫还是拽着夜东流不放。
“知道还问。滚!”最后一点耐心用尽,夜东流甩开不知趣的手,飞梁越脊而去。
“竟然被你赌赢了,哈!”
……
☆、第一章 潼关春
大漠茫茫沙如雪,不入潼关木不春。
如果问在这风沙弥漫的西北边城潼关,哪里的酒最烈,哪里的菜最香,答案一定是潼关春。如果问在这西北交通枢纽重镇,哪里消息最灵通,答案无疑也是潼关春。
潼关春,潼关最大的酒楼,位于潼关中心大街之上,三层的砖木混合建筑。小二哥手托层层叠叠的杯盏盘碟,身形敏捷地在桌间穿行。小舞台上书案后的说书人口沫横飞,舞台下粗广的西北汉子大口喝着酒,大口吃着肉,不时给台上说书的叫声好。风尘仆仆的商人也乐得和这些爽朗的汉子合桌一处,喝着酒暖暖身子,图个乐子。
一楼大厅靠近门口的一张八仙桌旁,一个汉子拍拍身边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听书的同伴,似乎有话要说。
“别闹,听着。江南第一美人怎么个收场!”同伴不耐烦。
“刚才我好像看到漠西凤凰楼心月了。”
“哪儿呢,哪儿呢?”同伴立刻转过头来到处寻找。江南第一美人虽然名声在外,毕竟远在千里,最多也就从别人口中听个新鲜。这漠西凤凰可是潼关名妓,看得到摸得着的,嗯,有足够钱时。
“……上楼了。”汉子有些得意自己比同伴幸运,看到了那火红的身影。
“不知道是哪个贵人在楼上雅间约了美人?”同伴有点惋惜错过了一睹美人的机会,不过很快就又被说书人吸引。
“可怜丁府上下一百三十余口,一夜间家破人亡;可怜江南第一美人丁家凤鸣小姐,在入宫备选前夕香消玉殒;可惜丁府若大一片豪宅一夕化为灰烬。”说书人声音由高亢转为底沉,“这正是,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劝君惜取少年时,劝君怜取眼前人……”
“喂,这江南丁府惨案破了吗?凶手是什么人啊?”台下有人叫嚷着。
“破了——那就奇了!”说书人卖了个关子,提高了嗓门,“这凶手啊……有人说,次日清晨在废墟中见到丁老侍郎手提三尺宝剑,全身沐血,神态疯狂。”
“难道是丁老侍郎自己杀了全家,又放火烧了宅子?”
说书人笑而不答,继续说道:“有人说事后看见疯癫的丁老侍郎整日在街头游逛,见人就叫‘魔鬼!魔鬼!杀!杀!’”
“难道是丁家闹鬼?”
说书人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着说:“不可说,不可说。”
“切!”满场一片唏嘘,对这样的结果似有惋惜,却也意犹未尽,乐在其中,正好留作闲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二楼挂着“蔷薇院”名牌的雅间,朝向挑空大厅的水晶帘被莫名的气流荡起,帘内并没有什么蔷薇满架的□□,有的是花容失色,锋刃染血。
娇柔的美貌女子跌坐在地上,撑地的手微微颤抖着,僵直的香颈上一道血痕显示着刚才发生了什么。在她面前立着一个黑色劲装男子,面色潮红,前襟凌乱,似刚刚被人撕扯过,右手倒提着一柄铁剑,呼吸微重。
楼心月抬头惊恐地望着眼前男子,在确认对方不会再对自己下手后,立刻蔷薇带雨,委屈万分地轻述:“你好狠心啊,师兄……”
“师兄”二字刚出口,冰冷的剑尖再次顶到了粉颈之上的咽喉要处:“哪个是你师兄?再不说正题,就不用说了。”
“说,我说。”楼心月不敢再考验对方的耐心,去了娇声嗲气,平稳而逻辑清晰地说,“江南新线回报,执教大人这两个月一直在江南活动。半月前去过江南丁家,不过只在丁家停留了不到半宿,就再次失了踪迹。”
男子收了铁剑,不再看地上的红衣女子,暗自运功想压□□内翻腾的□□。
“你们堂主说的有用情报呢?”男子声音又沉了几分。
楼心月本来想说“你扶我起来我就告诉你”,但见男子宁可自己忍得额头青筋暴起也不看自己一眼,也就没敢挑战对方的底线,乖乖自己爬起来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压惊茶。
抿了一口凉茶,楼心月小声嘀咕:“堂主还说你是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呢。”
“再提他,就取下你的头,提去天风堂找他要情报。”
不提天风堂堂主还好,这一提,寻月的火更大了。出发之前,锦堂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来天风堂任何一个堂口,一定会得到最优厚的待遇和最新最可靠的消息。寻月不喜烟花之地的气氛,所以才没去桃花扇找副堂主楼心月,而是约了在潼关另一个堂口潼关春见面。不想还是着了这女人的道。
楼心月哀怨地瞟了一眼不解风情的木头,双眸含情,如泣如述。若不是深知这是教内以幻术和药毒闻名的天风堂副座,寻月一定以为自己刚才欺负了一个弱女子。
“执教大人本尊的线着实不好抓,探子的回报全是些马后炮。不过……”楼心月又向寻月靠过来。
“不过什么?”寻月情急之下转过身来,表情也不似刚才的狰狞,甚至还有几分小孩子等着分糖的稚气。
楼心月心情大好,也就没再绕弯子。虽说真要生死相博自己不一定会输了命给对方,但对这个浮罗殿十载连冠的传说师兄,楼心月还不想早早把人得罪透了:“不过大人的佩剑天竞,最近倒是在漠西出现了。”
“什么地方?”
“云州。”楼心月递给寻月一个信封,见寻月打开信封,取出两张画像,接着说,“上面那张就是现在持有天竞的人,叫十一,出身王家大院。另一个小子叫苏冰。这次他们来云州,很可能是为了……”
楼心月欲将所得到的信息慢慢说给寻月,趁机再近乎近乎。可对方却在发现信封中另有介绍详情的附录后,转身就出了雅间,多一句话也没留下。
“石头!”楼大美人心情十分不好。
一条黑影出现在楼心月背后。
“不是叫你把附录拿走的吗?”楼心月跺着金莲咬着牙道。
“堂主马上就到。”黑影单膝着地,嘶哑而暗沉的声音让人一听就不舒服。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黑影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什么也没说,消失在雅间入口处。
……
☆、第二章 邀影亭
“什么?你给小十六下了‘争春’?”锦堂一直知道自己这个搭档对小十六有企图,她从来不隐藏自己对小十六的倾慕。这也怪自己总在她面前提小十六怎么优秀。也想过有朝一日这个不安分的楼大美人可能会对小十六出手,可却没想到她会第一次见面就动用天风堂顶级秘药“争春”。
“拿来。”锦堂铁着脸向楼大美人伸出手。
“啥?”楼大美人装没听懂。
“解药。”还给我装。锦堂太熟悉这个搭档了。
“没有。”见锦堂瞪眼,楼大美人做出小女人受惊害怕状,楚楚动人,“我……在药里加了点料,如果非要解药的话的,那就是我了。”
“胡闹!”锦堂彻底暴走,甩门离去。
自己昼夜兼程,还是晚了一步,大祸已经闯下。且不说以小十六的性格不会向楼心月妥协,就自己刚刚从殿主那里得到的消息,已经足够让人胆战心惊了。只希望这件事别传到教主耳朵里。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小十六,然后再想补救方法。
……
四川绵州,西南四十里,蒋家堡。
这几日江湖各大小门派纷纷而至,就连官府也来了不少官兵。江湖人喜欢热闹,三五不群的,不及掌灯已经喝得七分醉意,乱言乱语。倒是这次来的官兵不同一般,纪律严明,早出晚归,从不与外人接触,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蒋家堡家资丰厚,接待这些人倒也未见捉襟。就是苦了下人们,从早忙到晚,不得休息。
“哎呀,累死了。”厨房里刚刚从大厅上菜回来的小丫头揉着胳膊嘀咕着。
厨娘薛妈随手扔给她一个在炉火里刚烤好的地瓜:“丫头,帮薛妈跑一趟。”
“好啊!”小丫头一边在手中倒着还有点烫手的地瓜一边痛快的应着。
“一会晚宴散了,把这个茶炉连同水一同送到‘邀影亭’。名公子晚些时候要在那里喝茶。”薛妈指着炉台上一个不算精致却很朴素的陶制茶炉说。
“是名公子啊!”小丫头一听是给那人送茶炉,早忘了刚才的抱怨,地瓜往旁边一放,卷起袖子就要生火。
“你做什么?”薛妈忙拽住她。
“生火烧水啊。”小丫头理所当然的回答。
“就说你平时不好好学吧。”薛妈用手指点着小丫头的头不无宠溺地说,“这些有学问的文人喝茶都讲究的很。不同的茶用不同的茶具和不同的水,水要自己亲手烧,水温、火候都要自己把握的。名公子连茶叶茶具都没让咱们准备,自是人家都有的。这水怕是一时寻不到什么冬清雪夏桂露什么的,才勉强用的山泉。你只要把茶炉和这些冷泉送去就好了。”
“嗯 ,知道了。”小丫头微红了脸。
“你呀。以后这些多学点,说不定被哪个主子挑了去,你就不用再做这些粗活了。”
“谢谢薛妈。”小丫头抱起茶炉,一溜小跑赶去邀影亭,心里挂着一会儿能偷偷看一眼名公子。
……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
惜春长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
挂好亭上最后一盏明灯,名前又在香炉里添了些紫色的香料,便打算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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