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语柔抬起头.跟东方墨对视着：“白日里.溪颜姑娘跟我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可是.有很多话.她是不便说的.所以.我需要问问你……”
“溪颜……”东方墨顿时觉得.溪颜又多嘴了.她总是好八卦.但是这一次.东方墨似乎并沒有生什么气.“溪颜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戴语柔低下头.顿了顿.也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不过是跟我表明了身份.还提到了不能相信亲眼所见的东西.”戴语柔目光中带着坚毅的看着东方墨.“跟我说说真相.太子妃和溪颜.”
东方墨沒想到.戴语柔能这样干脆的问出來.脸上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一下：“你认为呢.”
“我只想听你亲自说.”戴语柔面对着东方墨.似乎已经产生了一些变化.毕竟.自己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在东宫跟太子妃**的人.不是我.”东方墨觉得沒必要再跟他兜圈子.也清晰的说道.
尽管戴语柔心里有准备.但是还是免不了的惊讶不已.微微张着嘴巴.有些失神……
“因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不过那夜.你看到的东方墨.是白枫.他经常易容替我办些事情.再有.我的情.你应该清楚.不过.你的反应.让我很失望.”东方墨平静的说道.不带什么波澜.
“原來是这样……”戴语柔有些感叹.在这纷繁的局面里.她太容易迷失自己了.带着些歉意看着东方墨……
对于东方墨给自己的解释.戴语柔很满意.她一直盯着东方墨的眼睛.他那对清亮的眸子中.满是坦然和纯净.戴语柔相信.这对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面对着戴语柔的歉意.东方墨并不在意的微微一笑：“看來.你还是不了解我……”东方墨竟轻轻地牵起戴语柔的手.“我东方墨.在这方面.洁身自好.自从爱上你姐姐.我一直为了你姐姐守身如玉.这话你可能会笑.但是男人凭什么让女人为自己从一而终.而男人却可以花天酒地.我曾经在语晴面前说过.此生只爱她一人.别的女子.再也不会被我放进心里了……”
戴语柔听了东方墨的一席话.一丝要笑的意思也沒有.除了感动.就是心酸.这句话从东方墨这样的人物口中说出來.那么的难能可贵.
她好羡慕戴语晴.那么好运.能够得到东方墨的爱.直到她死了.东方墨还能这样执着的爱着她一个人.
“墨王爷.我好羡慕我姐姐.她遇到了你.是一件多么幸福之事.”戴语柔从沒有在东方墨跟前掉过眼泪.但是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了.眼睛里的泪水溢出來.顺着腮边流下來.
隐隐的觉得.眼前的男人.让自己心酸.就算这件事跟自己无关.他不过是不会恨自己了.那么.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现在的她.如果说要离开这里.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抛开了孩子.尽管戴语柔并不奢望着他能够爱自己.但是这么长时间以來.戴语柔觉得在东方墨的身边有一种安全感.也有些吸引力.让她不再想离开他身边.
恍惚之下.沒有感觉到.什么时候东方墨已经将她轻轻的搂进了怀里：“语柔.哭什么.你姐姐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难道你沒有么.”戴语柔这下子哭得更加伤心了.“难道你欺负我还少么..”
东方墨下意识的搂紧了哭得跟泪人一样的戴语柔：“语柔.如你所说.我们暂时将语晴的事情放下.等弄清楚了.再说也不迟……”不曾松开那手臂.
戴语柔只感觉到东方墨那独有的男子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额头上被东方墨轻轻印上了一个吻.戴语柔能感觉到东方墨对自己的那种暧昧情感.但他并沒有对自己说什么.她自己也绝不敢将这话问出口.毕竟她们之间有个戴语晴.
第101章 内心苦楚
他刚刚亲口承认.再沒有别的女子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戴语柔清醒起來.她轻轻推开了东方墨.擦干了面上的泪水：“既然你说你洁身自好.再也沒有女子能够走进你心里.你为何还要对我做…….那般事情.”她对于男人有些前后矛盾的话.有些郁闷.他对自己做了什么.难道还要自己提醒吗.
“也许这件事.我早就应该给你个解释.”东方墨从怀里拿出了当初戴语柔被封为南王侧妃.刚刚从皇宫里面被东方墨带出來的那夜.收到的二皇子的信.
戴语柔看着这封信.顿时想起了那夜东方墨对自己疯狂的惩罚.目光闪烁的看着东方墨.不知道他要怎么解释这件事.
“你看看这封信有什么古怪.”东方墨将信递给戴语柔.
戴语柔马上发现了这封信是有夹层的.仔细辨认着味道.抬头惊诧的看着东方墨：“这信里面…….有媚药..”
“嗯……”东方墨沉声答道.“那夜.我是中了这极强的媚药.才对你……”
“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戴语柔了解这原因.便制止了东方墨继续往下说的话.这样的话.在他们之间如此谈论.戴语柔有些别扭.
“可是……”东方墨欲言又止.
戴语柔抬头看着东方墨.等着他把话继续说出來.可东方墨并沒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转换了话題：“溪颜的事情.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
戴语柔微笑着摇了摇头：“话说到这里.还需要什么解释.我心里有数了.”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东方墨沉静的问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盼望着的答案是什么.
“我还沒有想好.”戴语柔依旧如故的答案.让东方墨微微皱起了眉头.猜不出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墨王爷.你到底有怎样的苦衷.才使得你必须要这么艰难的取信于皇室.为什么..”戴语柔觉得东方墨一定好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
东方墨身子突然有些僵直.想不到戴语柔竟问出这样的问題.他不想回答.但是看到戴语柔渴望的目光.那颗心便沒來由的软了.但这件事可是关乎着姐姐的性命.他绝不敢大意.
“你想知道为什么.”东方墨叮问了一句.
戴语柔郑重的点了点头.
“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你再也沒有机会离开我了.”东方墨并沒有马上回答.而是说了这么一个条件.
“这……”戴语柔看着东方墨的脸.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紧张的神色.戴语柔本能的体会到.这件事对东方墨而言.一定是十分的重要的.让他紧张的要保证绝对的安全.绝不走漏半点消息.
戴语柔思考了片刻.看着东方墨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郑重的点头：“我还是想知道.”
“你这么快就做了决定了.”东方墨面对戴语柔的态度和速度.很是惊讶.她竟然放弃自己的自由.想知道自己的这件事..
“毕竟我姐姐的事情.还沒有弄清楚.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自己心也会不安.再有就是.我很想为你做些什么.万一我有什么过失.也可以弥补一下……”戴语柔轻声的说道.才这么几天的光景.戴语柔觉得自己犹如原來一般.不愿意离开东方墨.
屋里面的气氛被戴语柔说的有些沉闷.毕竟一说到这样的话題.东方墨的脸绝对好看不到哪去.
“就是免得你再折磨我.我可受不了.”戴语柔突然抛出了这样一句话.本來的意思是想缓和下气氛.可沒想到.两个人同时想到了那件事.戴语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东方墨目光顿时有了些暖意.勉强微笑了一下：“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便告诉你……”
戴语柔见东方墨面色有些沉重的坐在了原处.知道他要将心里的话告诉自己了.便倒了杯香茶.放在了东方墨的面前.
看着有些微微热气的香茗.东方墨缓缓的开口了：“我有个姐姐.我们从小就父母双亡.我是跟着我姐姐相依为命的.那时候.两个孩子.日子过得艰辛程度.可想而知了.只要有一口吃的.我姐姐总会让我吃饱.而她自己却饿着……”东方墨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回想着往事.
戴语柔安静的托腮听着.不敢打断.这应该是最能读到东方墨内心的东西.
“后來.我姐姐遇到了先皇.也就是东周的开国皇帝.他对我姐姐一见钟情.沒过几日.便将我姐姐接到了宫中.也沒过多久.便被封为了皇妃.我姐姐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因为她也深深爱着先皇.他们感情很好.因为我姐姐.我也平步青云.做了东周国最年轻的将军.”东方墨此时露出了难以察觉的幸福和落寞.这两种情感纠结在一起.令东方墨失神很久.
他慢慢抬起头.继续说道：“可天有不测风云.那次.先皇御驾亲征.却中了南越国戴将军的伏击……”
“啊……”戴语柔听到戴将军.那就是戴语柔的父亲.“那岂不是……”
东方墨点了点头：“是的.是你爹.先皇中箭.被救回來之后奄奄一息.皇太后做主.将皇位交给了当今的皇上.是先皇的亲胞弟.”东方墨缓缓的说着.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当时我姐姐也是悲痛不已.抱着先皇的尸身很久都不肯起身.”
“那先皇沒有子嗣吗.”戴语柔觉得很是奇怪.不禁出言问道.
东方墨摇摇头：“先皇前半生连年征战.无暇后宫.直到东周国稳定之后.才遇到了我31 姐姐.可是姐姐也怀孕过.不过都无疾而终.正是因为先皇沒有子嗣.太后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戴语柔点了点头.心中暗想.东方墨的姐姐沒有征兆的滑胎.沒准也是被人设计的.皇家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既然哥哥沒有子嗣留下.那么弟弟继承皇位.也是理所当然.
“嗯.原來是这样……”戴语柔继续静静的听着.不敢再打断东方墨.
“当皇上登基以后.先皇的皇后和妃子均被供奉在深宫之中.生活却也波澜不惊.但是有一日.我姐姐派人急急地找到了我.我才知道.我姐姐已经身怀有孕了.那是先皇的子嗣.”东方墨停了下來.
戴语柔明白皇宫之中.那种对权力的争斗是多么的残酷.这个孩子來的真不是时候.她默默的将手盖在东方墨的手上.鼓励着他.
“我只有安慰着姐姐秘密养胎.但是当姐姐生产的时候.还是走漏了消息.皇上知道了这件事.当皇上赶到的时候.我姐姐已经将孩子生了下來.我早已经安排人将孩子带出了皇宫.又抱着另外的一个孩子留在姐姐的身边……”东方墨说到这里.眼睛里露出了射人的怒火.那怒火已经开始燃烧.东方墨的眼睛.开始变得布满了血丝……
戴语柔那握着东方墨的手.稍稍加了些力气.她要让他感受到自己给着他力量.
东方墨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说道：“皇上用兵权跟姐姐的性命逼迫着我.我别无选择.只能顺从了皇上……”
“你做了什么.”戴语柔隐约的感觉到.东方墨一定做了此生最痛苦的选择.
“我亲手处死了那个婴孩儿.也亲手给姐姐灌下了毒药.致我那可怜的姐姐…….从那以后.只能卧床不起.”东方墨顿时铁拳砸在了桌子上.表情有些扭曲了.这痛苦对一般人來说都是致命的.
戴语柔含着泪站起來.原來.东方墨心中有这样的隐痛.她将东方墨搂在怀里.分享着他的苦.东方墨一向以强硬的外表示人.心中却有如此苦楚.
“你能在紧迫之间.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难得.你姐姐一定很欣慰.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而且在你的照顾下.一定过的很好.不要再自责了……”戴语柔实在不知.自己这么苍白的话语.能安慰他几分.
东方墨却满眼满足的看着戴语柔：“沒想到.我果真遇到了懂我之人.”反身将戴语柔搂在怀里.
“墨王爷.这样的苦.你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支撑.如今.我愿意为你分担一些.你也不必那么苦着自己了……”戴语柔感叹眼前的男人.他的命运比自己悲苦的多.
“曾经我放松过一次.那就是在语晴面前.”东方墨紧紧的搂着戴语柔.嘴里还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苦闷.
一碰触到语晴的事.戴语柔总会觉得心痛.但是这件事却是她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轻轻拍了拍东方墨的后背：“墨王爷.救出你姐姐.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绝不会推辞.只要你相信我.”这时戴语柔的心里话.她很愿意为东方墨做些什么.
那是因为她一直惧怕戴语晴的被害.真的会跟自己有关.
第四卷 飞蛾扑火 第102章 收到家书
慢慢的离开东方墨的怀抱.又将桌子上的两杯茶斟满.相互对碰之后.递给东方墨一杯：“墨王爷.我以茶代酒.我愿意替你分担了你的苦楚.”
戴语柔认真的说出了这些话.这是她的真心话.因为当她体会到东方墨是如此的苦楚.是一种清晰的心疼的感觉.当时的东方墨.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出手.纵然是为了保护姐姐.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她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而感到无比的自豪和无上的骄傲……
东方墨将这杯茶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当那甘甜划过喉咙的时候.他也有了久违的轻松之感.原來是因为有人愿意跟自己分担的感觉如此幸福.
“皇宫之中.你有这样的死穴攥在他们的手里.那夜.怎么还那么冒险入宫看我的伤.”戴语柔想起了那次.如果不是自己警觉.沒准东方墨可能也会被迷倒在自己的房里.想想都后怕.
东方墨看着戴语柔担心自己的样子.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那是因为风漠.尽管那时候我们并沒有像现在这样有些默契.但也能感觉到他对我并沒有敌意.”
“你跟风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真的可以信任此人吗.”戴语柔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东方墨的心腹.不住的问道.
东方墨也有问必答.那温柔的表情.也从沒有过：“风漠此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既然沒有什么利益关系.双方有意不把对方当做敌人.这种关系容易发展.也容易稳固.”尽管东方墨并沒有说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对风漠的态度.却明确了.
尽管戴语柔依旧很不理解.但是对风漠的担心却沒有了.便点了点头：“既然你有把握.我就放心了.”
“很晚了.你也还沒吃什么.我们一起喝一杯吧.”东方墨提议道.很显然.他的心情并不悲凉了.似乎找到了知己的样子.
“在这里.”戴语柔有些说不出什么滋味.因为刚才.她觉得有些暧昧.
东方墨看着戴语柔有些局促的表情.嘴角微微勾起.彻底换掉了刚才那愁苦的表情：“那你说应该在什么地方.要不去我那.”
“呃…….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戴语柔有些气短.怎么都有一种越描愈黑的感觉.干脆摇了摇头.“我现在不能喝酒.”
“你怎么了.”东方墨微微扬起双眉.有些不理解戴语柔的话.
戴语柔觉得自己真是有些嘴快了.怎么顺嘴说了这句话.在听到东方墨的反问以后.马上编了个理由：“是这样.我的伤刚好.风漠曾经说过.停药以后百日之内.不要食用辛辣之物.也不要饮酒等……”戴语柔一边说.一边冒着冷汗.
东方墨点了点头.心疼的拉起戴语柔的手：“那时候.很疼吧……”目光中流露出來的东西.让戴语柔既欣喜又害怕.
轻轻摇摇头.抽出了自己的手：“还好……”
看着戴语柔的行为.东方墨也收住了手.坐在了一边.冲着门口说道：“兰歌.去准备些饭菜.我跟柔妃就在这里用饭.”
门外传來兰歌的应声.随后便是悉嗦的脚步声.戴语柔心想.这个兰歌一定又要琢磨她的墨王爷在宠幸自己了……
不过戴语柔却陶醉在自己的这种幻想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戴语柔就听到了兰歌推开门的声音.将饭菜还有酒.放在了桌子上.便知趣的退了出去.
一看见兰歌.戴语柔又想起了兰歌跟自己所说的话.等东方墨刚坐好.戴语柔便说道：“墨王爷.这兰歌……”戴语柔看着出去的兰歌.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东方墨说明白.
“兰歌怎么了.难道她不合你心意么.”东方墨问道.
“不是不是.兰歌很好.听她说.她是你的奉茶的丫鬟.你也喝惯了她泡的茶.还是留在你自己身边吧.我又不需要人……”戴语柔尽量避免说一些让他误会的话.
东方墨带着微笑看着解释的有些牵强的戴语柔.他在关心着自己.看着她表情有些窘迫的看着自己.便收起了笑意：“你难道不需要个丫鬟么.”
“我一个人习惯了.真的不需要.”戴语柔摇着双手.“我干什么.从來都是自己……”她自己觉得有些失言了.便不再解释什么.
“你可是个小姐啊.难道你原本也沒有丫鬟么.”东方墨一问出來.脸色便有了变化.一想到那些.自然的便会想到戴语晴……
戴语柔也感觉到了东方墨的变化.垂下头.默不作声.暗自庆幸自己在刚才沒有冲动的说些什么.否则.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