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柳姑娘.请留步.”东方墨瞬间移动一般的挡在了柳幕楠的前面.“刚才.碧凡姑娘送來的这药.有何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柳幕楠心中气愤不已.他的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不成.
眯了眯眼睛.恶狠狠的说道：“你在怀疑这药.我以身练毒.我要是想要了她的命.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你就算拦.也拦不住.”
“如果我拦不住.我就会跟她一起走.反正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就好了.”东方墨坦然说道.
柳幕楠几乎呼吸一窒.恨恨的看了一眼东方墨：“我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保不齐什么时候我心情不好.就会放上一些不该放的东西.你不是要陪着么.你在我就给你们多熬些药.你陪着她喝.不就成全了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柳姑娘多熬些药來.”东方墨对戴语柔的保护丝毫不容有失.就算是吃药.也在所不惜.
柳幕楠心中的怒气马上就要压抑不住了.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白枫只好拉住了东方墨.再说下去也是无益.可是看着那碗药.白枫跟东方墨都沒了主意.
那本來吓得浑身发抖的碧凡.此刻也清醒了不少.站直了身子.款步來到了白枫的面前：“你是…….小枫哥吗.”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些不确定.
此刻实在不是他们两个相互倾诉离别之情的时候.但是白枫还是拉住了碧凡的小手：“碧凡.是.我就是你的小枫哥.以后.你不要再害怕了.”白枫说完.转头刚要跟东方墨说什么.
东方墨只是摆了摆手：“白枫.你带着这位碧凡姑娘去吧.这药.也不用再问那柳慕楠了.我试试就成了.”
白枫还是担心的说道：“东方墨.你还是想清楚一些.戴小姐中的毒非比寻常.而那个柳慕楠.八成也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难道你真的要以身试药不成.”
“不碍的.我不容她有半点危险.”东方墨说的十分轻松.端起碗來.便要送入口中.
一边的碧凡连忙拦住了东方墨.因为她在一边.也看出了她的小枫哥跟这位帅气的公子关系很不一般.才站出來.拦住了东方墨.十分不解的问道：“东方公子.为什么要以身试药.这药是针对这位小姐的毒來配置的.公子若是沒有中毒.喝下去.就会真的中毒了.”
东方墨苦笑一声.看着碧凡的好意.轻叹一声：“我跟那柳慕楠之间.不是你能明白了.但是她我却决不能放心.”
白枫也觉得碧凡是不明就里.才这么说的.便要拉着她走开.从刚才看柳慕楠偷看东方墨的那样子.他能够确定.这柳慕楠.不会对东方墨做什么.至少目前.不会出手.
碧凡也十分不理解白枫.稍稍提高了一些声音：“你们放心吧.戴小姐的要.绝不会有问題.”
两个人不禁都转头盯着这个碧凡.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來.白枫连忙拉住了碧凡.看了眼东方墨.小声的说道：“小凡.不知道就不能乱说.我们快走吧.”
碧凡十分着急.尽力的甩着白枫的手.焦急的说道：“小枫哥.你信我.我说的话是有根据的.”
东方墨突然想到了一点.碧凡是翎羽宫的人.
他连忙制止了白枫.冲着碧凡十分诚恳的说道：“碧凡姑娘.刚才真是对不起了.我忘了你是翎羽宫的人.”
一句话.也将白枫提醒了.是啊.他们都一直站在保护这个女子的位置上考虑事情.竟忽略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白枫这才不再钳制这碧凡了.碧凡先是冲着东方墨轻施一礼.轻声试探着问道：“我刚才听柳护法吩咐煎药的药方.说这位戴小姐的药要多花点心思.绝不容有失.说是戴小姐服食过凝霜草.”
又提起了凝霜草.难道凝霜草真的是那么引人注意的东西么.东方墨却一点也不清楚.但是看着碧凡带着疑问的眼神.东方墨给予了肯定的回答：“不错.她确实服食过凝霜草.”因为柳慕楠的惊讶不是装出來的.柳玄也不会骗他.
此话一出.碧凡更是衣服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的说道：“既然真是如此.那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白枫不禁跟东方墨对视一眼.十分不解.四只眼睛的目光便落在了碧凡的身上.碧凡笑了笑：“我们宫主曾经亲口吩咐过.不论九翎山的谁.若是遇到服食过凝霜草的人.一定要想办法留住.而且.如果中了毒.还要尽心医治.并及时通知宫主.”
听了碧凡的这句话.东方墨跟白枫有些反应不过來.这是真的么.
直到戴语柔那轻轻的**声起來.东方墨才回过神儿來.戴语柔刚才泡药浴的时候.状态还不错.可是现在又开始发烫了.
碧凡连忙端起了碗.冲着东方墨说道：“我听柳护法念叨.说就知道您会跟她一同药浴.有些药才不能下.才有命我们熬了这碗药的.快给这位小姐喝下去吧.”
等明白了这一切.东方墨顿时明白.翎羽宫的宫主的命令.柳慕楠是万万不敢违背的.所以.就如同这个碧凡所说.戴语柔可以放心的服药.
东方墨十分感激这个碧凡.來不及说什么.便想将药给戴语柔灌下去.怎奈戴语柔意识还是模糊的.那药汤更是一点也咽不下去.东方墨很是为难.
碧凡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翠绿的东西.递到了东方墨的跟前：“这位东方公子.我这里有一根竹管.公子可以将竹管插到这姑娘的喉咙跟前.用嘴将药汤顺着管子注入进去.或许能将这药灌下去.”
东方墨感激的点了点头.接过了竹管.
白枫顿时明白了这种喂药的暧昧动作.便一言不发的拉着碧凡离开了屋子.并将屋子的门关好.
东方墨按照碧凡的办法.将竹管塞到了戴语柔的嘴里.自己喝了一口药.又小心的将药通过竹管注入到戴语柔的嘴里.但是戴语柔却很快皱起了眉头.轻微摇着头.躲着这根竹管.一个不小心.她便剧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口药被呛出了许多.
东方墨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减缓了她的不适.东方墨想再一次将竹管探进去的时候.看着戴语柔极力躲开的样子.便不忍心再试一次了.
端着药碗很为难的东方墨.不禁叹了口气：“会不会把你宠坏了呢.”喃喃自语了一句.便将一口药含在了嘴里.然后对上了戴语柔的那惨白的唇.
东方墨霸道的将药水悉数强行灌了进去.戴语柔在感觉到东方墨的气息的时候.也安静了不少.很顺利的将药咽了下去.
东方墨就这么一口口的将药喂给了戴语柔.
当这些药完全进入戴语柔的肚子里的时候.东方墨也累出了丝丝的细汗.
拿起身边的清水.先漱了漱口.东方墨才觉得口中沒有了那么重的中药味儿.也用同样的办法为戴语柔清了清口中的药味.
第238章 深夜梦醒
不知不觉间.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边掩饰着.一边说道：“近日九翎山起风了.”悄悄抹去了眼中的泪水.
东方墨是她执着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断然不会那么轻易放手.
“我还记得.你的乳名是双墨.”柳慕楠微微一笑.那时候你姐姐就是这么叫你的.
这样的叫法.已经有很多年沒有人叫了.突然听到柳慕楠叫他这个名字.东方墨的思绪不禁被带回了五年前.
东方墨不禁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的这个乳名也有段时间沒有被人叫过了.都已事过境迁.”
柳慕楠不禁黛眉一蹙.十分不悦的看着东方墨：“不会是你以前说过些什么话.也都忘了吧.”
曾经答应过柳慕楠的那些话.东方墨自然会记得.看着柳慕楠那多变的脸.尽管娇美异常.但是那些总是浮现在眼角的杀气.早已经将这些美丽遮掩.让人不愿意接近.
“当然记得.”东方墨盎然的说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想让你静下來.好好想想.”
柳慕楠一听便知道东方墨的推脱之意.不禁将满腔的怨恨对准了戴语柔.不禁恶毒的看屋内一眼：“难道就是因为她.你才不愿意.”
“就算沒有她.我仍旧是不愿意.”东方墨寸步不让.“如果你想要个答案的话.我可以干脆的告诉你.你我之间.不可能.”
听着东方墨的这句话.柳慕楠杏眼圆睁.他就那么干脆的说出了不可能.此种状况下.他仍旧丝毫不能松口.
柳慕楠艰难的压下了要爆发的冲动.狠狠的说道：“日子还长着.我倒要看看.你们会这么缠绵多久.我倒要看看.你东方墨会痴情多久.”
因为柳慕楠知道戴语晴的事情.当初也听说东方墨因为戴语晴的突然离世而失常一阵子.现在.不还是抱着另一个女子來求自己救治么.
东方墨轻轻摇头.又何必跟眼前这个有些不可理喻的女子多纠缠什么.将主題拉了回來：“我此次來到这里.只是想你救了她.至于柳姑娘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恐怕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柳慕楠狠狠的瞪了东方墨一眼.
“柳姑娘是聪明人.又何必如此.难道强拧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东方墨依旧平静.他从沒有对这个柳慕楠动过半点心思.
并不等着柳慕楠再说什么.东方墨直接抓换了话題：“请问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贵宫主.”
柳慕楠眼底的杀气闪过.冷冷开口：“看來.碧凡那个丫头还真以为自己找了靠山.什么都跟你们说了.”
东方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等着吧.我已经通知了宫主.”柳慕楠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不过是再让自己伤心.便想离开.
通知.她一定会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題.如果她拖上几天.戴语柔不知还要多受多少罪.
一想到戴语柔受的罪.再加上柳慕楠那一副搪塞他的表情.他伸手便抓住了柳慕楠的手腕：“我警告你.如果你们宫主在九翎山.快些将我的意思转告.如果不在.便快些将消息放出去.就说我东方墨要见他.”
柳慕楠目光落在东方墨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上：“拿开你的手.”
东方墨被她这么一说.也不能抓着不放.愤愤放开.柳慕楠却不慌不忙的又将双手交叉.环在胸前.淡淡的说道：“东方墨.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的王爷府.”
见到东方墨并不答话.柳慕楠的愤怒更盛：“重点的说.你当我是什么.你的属下.”一边说.一边嚣张的朝着东方墨迈出了一步.“东方墨.我告诉你.我什么时候高兴了.我才会去联系我们的宫主.在此之前.我一定用药不让她死了.不过这苦.只有她自己受着.命中注定.”说完.甩开了东方墨的手.拂袖而去.
一次又一次.柳慕楠感觉自己已经忍受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之下.东方墨只好不再说什么.柳慕楠的性子丝毫沒变.等她冷静一下.东方墨似乎要换个地方.跟她冷静的谈一下了.
一连三天.柳慕楠并沒有出现.而戴语柔.依旧每日经历一次药浴.每日还要喝上三次药.这一切.东方墨丝毫沒有假手于人.全都是亲力亲为.
所幸的是.东方墨不用再担心这药又沒有问題.这倒是省了他很大的精力.
东方墨无时无刻的在感受着戴语柔的脉搏.也看得出.她的脸色稍稍有了些红润.脉搏也比原本的细若游丝.变得平稳了一些.尽管还是很弱.他只盼望着戴语柔能醒过來.因为柳慕楠说过.戴语柔如果体质好.泡几次药浴.便会醒过來.
可是如今.戴语柔除了面色好一些.却沒有了其他好转的现象.
东方墨心里也渐渐焦急起來.戴语柔怎么还是醒不过來.
白枫更是焦急.因为戴语柔沒有醒过來.东方墨已经快熬不下去了.面容憔悴了许多.每天根本不离开戴语柔的床前.三天下來.胡茬也露了出來.眼睛也沒有了之前的神采.
白枫劝慰道：“东方墨.你快去休息一下吧.不要等到她醒了.你却倒下了.这样.你们还怎么过余下的日子.”
东方墨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我曾在心里说过.当她醒來.睁开眼睛.一定让她第一眼见到我.”
看着戴语柔那沉静的睡颜.东方墨那双手从不曾离开戴语柔那玉手.双眸也是盯着戴语柔的眼睛.他多么盼望.下一秒.戴语柔的眼睑可以稍微有一下动作.
曾经的南王府里.她面对着他的怒气.可以那么坚强.即使自己对她再怎么过分.她都默默的忍了下來.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大婚之后.眼见她遍体鳞伤的趴在积水中的时候.让他心疼不已；她为了周瑾轩來跟自己交换.让他愤怒异常；当她为救他的姐姐身陷绝境.让他后悔莫及；当她在沙漠中表现出的巾帼之气.让他满心佩服；当她消失之后.再如此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让他情何以堪.
这女子曾与他经历了那么多.他就算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她.如果戴语晴的事情再重演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承受了.他宁愿跟着她共赴黄泉.
东方墨已经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但是此刻.戴语柔能够平静的呼吸.似乎那一滴泪.还不是滴下來的时候.
东方墨就如此的在戴语柔的床前熬着.想着他们的过往.想着她给自己的点点惊喜.
如此过了两天.又至黑夜.东方墨还在想着他们身陷绝境之时.戴语柔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他获得生机.
“东..方..墨..”一声沙哑干涩的声音缓缓地响起來.在这静谧的夜里.也异常清晰.东方墨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否自己过多的想着她醒來的样子.才会如此.他竟有些不敢抬起头來.一次次的失望.让他不敢面对.
可是.当戴语柔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手的时候.他才异常的兴奋了起來.
看着戴语柔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小缝.目光散乱无神.但是却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脸.苍白的唇似乎还在蠕动.声音似乎已经被撕裂一般的沙哑.还是不断地吐出自己的名字.
东方墨再也顾不得许多.用力的抓住戴语柔的双手.声音中都带着颤抖和哭腔：“柔儿醒了.我的柔儿终于醒了.”
当戴语柔从那混沌的世界中再次回到这里.被东方墨如此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來自外界的感觉.当东方墨那张异常憔悴的脸出现在戴语柔的视线里的时候.她的心抽痛了一下.她从不曾见过如此狼狈的东方墨.脸色很差.下颌的胡须也已经显露了出來.在这张本來白净的脸上.更加明显.眼窝更加深邃.但是却有明显的黑眼圈.
戴语柔想伸手摸摸这张脸.但是却沒有力气.只是眸中含泪.跟东方墨如此的对视着.
白枫不敢离开东方墨半步.好在这是一个两间的屋子.戴语柔跟东方墨就在里屋.而他跟碧凡.就在外面.衣不解带的跟着东方墨熬着.如果过了今夜.东方墨再如此的话.他几乎要决定自作主张的强制东方墨睡觉了.可想不到.东方墨突然发出了这样兴奋的声音.
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戴语柔醒了.白枫的心里也顿时觉得像是敞开了门一样.
他也冲进了屋子.看着戴语柔真的醒了过來.白枫几乎要拜谢神明了.要是戴语柔再醒不过來.东方墨沒准就交待了.
“去叫柳幕楠來.就说柔儿醒了.”东方墨瞥见白枫的身影.连忙说道.也顾不上是什么时辰.
第239章 无须解释
白枫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柳慕楠.白枫在屋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尽管柳慕楠沒有现身.但是每天.她可是不止一次的來这里.只是并不进屋罢了.想必那柳慕楠还是对东方墨不死心.
一听到白枫來找自己.柳慕楠便也猜到.除了那个女子醒了.再也沒有别的理由让白枫.或者东方墨來找自己.一想到这里.柳慕楠便沒來由的恼怒.
见了面.白枫说明了來意.自然沒有出乎柳慕楠的意料.柳慕楠的目光中一丝阴冷的意味划过.瞬间消失.便冷冷说道：“我去看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來到了东方墨所住的院子里.白枫执手相让：“柳姑娘.请.”
当她进屋的时候东方墨正紧握着戴语柔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着话.两人正微笑的看着对方.
柳幕楠对于这样的东方墨.很是反感.将手中那精致的小药箱往桌子上一墩.收敛了一下脸上的恼怒之意.淡声的冲着东方墨说道：“你先让开.让我來看看.”本想说一些更加过分的话.但是她也不想给这个女子留下自己容易拈酸吃醋的形象.
东方墨只是放开了戴语柔的手.依旧在她的身边.柳慕楠也并不多说什么.甚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戴语柔.伸出手來开始把脉.尽管她脸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有些惊叹.难道那凝霜草真的有如此的威力不成.宫主留下的药方.如此之猛烈.本以为她就算醒來.也会很虚弱.可是经过这药劲强猛的以毒攻毒之后.却能够有这样的状态.她不得不感叹凝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