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语柔明白.这代表着东方墨正在生气.
“墨王爷.”戴语城有些激动.从怀里掏出了戴氏虎符.托在手中.看了戴语柔一眼.又看向了东方墨.“王爷.我自知冲动之下.做了难以弥补的错误.或者我都不应该再活在这个世上.也累得妹妹跟王爷之间.有了隔阂……”戴语城说到这里.眼圈发红.情绪激动.
东方墨就那么看着他.并沒有说话.
戴语柔几次想來到哥哥身边.哪怕只是握一下手.也是安慰.可是她却沒有动.因为这个隔阂不消除.东方墨永远不会解开这个结.戴语柔忍着沒动.这是必须他们两个直面解决.
“我想将戴氏虎符交给王爷.这戴家军本无罪.不管王爷将他们安排在何处.我都毫无怨言.而我.再也不会出现在王爷的面前.只求王爷善待我这妹妹……”说完.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东方墨依旧沒有什么回应.直到戴语城的视线里出现了两只脚.跟着.清冷的声音飘过來：“你要去什么地方.”
戴语城也判断不出东方墨的用意.只是将早已想好的事情.坦诚的说了出來：“我去西礼国.在那里自谋生路.”
东方墨只是微微一笑：“看來你都已经想好了.”伸手将戴语城拎了起來.目光中带着冷酷.“你以为我东方墨是什么人.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你..”
东方墨顿时手指戴语柔：“如果你不是她的哥哥.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我早就要了你的命.还轮得上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只是东方墨的几句话.让戴语城彻底无语.他为了戴语柔能够平安喜乐.可以毫不犹豫的付出生命.他最怕的就是即使自己付出了生命.也换不來东方墨对戴语柔的信任.
可当东方墨如此对戴语城说话的时候.戴语柔却更加诧异了.尽管东方墨的表情看上去凶狠.却沒有一丝杀气.就在戴语柔有些疑惑的时候.东方墨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递到戴语城的面前.冷声说道：“戴将军.你的戴氏虎符.我先拿过來.但是也要你吧这颗药吃下去.”
“我只要你答应这两个条件.也不需要你离去.因为.你.我还有用.”东方墨继续盯着戴语城.“吃了这个.乖乖当我的棋子.”
戴语柔并不知道是什么.旋即站起身來.而戴语城生怕妹妹拦着.一把抓过药來.便送入口中……
“东方墨.你给我哥哥吃了什么.”戴语柔也在同时冲到了两个男人的身边.
东方墨送了手.冲着戴语柔说道：“既然我说了.他会是我的棋子.顿然不会要了他的命.柔儿放心吧.”东方墨的脸十分暧昧的贴近了戴语柔.淡声说道.
戴语城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汗水瞬间湿透了全身的衣服.脸上有些痛苦的样子.可东方墨却死死的拉住了戴语柔的手.不让她扑过去.戴语柔瞪起眼睛.看着东方墨.想不到.东方墨竟这么冷酷的对哥哥.
“戴语城.你且先下去.在军中.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东方墨冷声的吩咐.
看着因为自己.妹妹又是有些激动.连忙冲着戴语柔说道：“我沒事.真的沒事……”便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东方墨的寝帐.
可这个时候.东方墨依旧沒有松开戴语柔的手腕.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
“有个问題.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东方墨看着焦急的戴语柔.突然说道.
感觉到东方墨的不同寻常.戴语柔稍稍平静了一些：“什么问題..”
东方墨郑重了起來.放开了戴语柔：“如果你哥哥那一剑.真的得手了.我死在那墓穴中.你会如何.”
这个问題.戴语柔沒有考虑过.毕竟沒有发生.可现在想來.东方墨所有的郁闷都是对的.是的.当初.如果换个结果.她会怎么样..
戴语柔认真的看着东方墨.东方墨表情严肃.似乎他真的猜不出戴语柔会怎么回答.在东方墨那坚硬的外表下.隐藏的是脆弱.是一种无助……
“我会在那里陪着你.”戴语柔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会陪着你.我说过的.只要你不赶我走.我绝不离开你身边.”
东方墨抑制着心里的激动.那是一种狂喜.他的柔儿不会离开他.他看到了这个女子眼底那晶莹的泪.说得如此自然.这是她心底的想法.他看得出來.
第214章 如释重负
“那你会为我报仇么.”东方墨尽管抑制着.但是脸上却有了些变化.只可惜戴语柔已经被泪水蒙上了双眼.根本沒有发现东方墨的异样.
这句问话.便让戴语柔泪流满面：“对不起.那是我哥哥.我怎么下得了手.”
本以为东方墨会失望.会松开这紧握着自己的手.可是令戴语柔想不到的是.东方墨竟用大力气.将她搂在了怀里.
那颤抖的声音表示了激动：“柔儿.”双臂紧紧的将怀中的人儿圈住.她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如此的真实.沒有虚假的誓言.沒有矫揉造作的矫情.只是情真意切.
“我怎么会赶你走.宠你还來不及.”东方墨在怀中女子的耳边呢喃的说道.双臂更加用力.只将脸贴在她的面颊上.感受着來自她的温暖.
直到东方墨抱得她快散了架.戴语柔才反应过來.双手也抱住了东方墨那魁梧的腰身.将头紧靠在东方墨的脖颈上.不知有多长时间了.都沒有再感受一下他的怀抱了.
就这么在东方墨的怀里享受了一会儿.戴语柔才想起哥哥.但是她却不愿相信.东方墨真的会给哥哥吃下什么毒药.轻轻扭动了身子.也在东方墨的耳边说道：“王爷.我快喘不过气了.”
东方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才慢慢的松开了手臂.只是轻轻揽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让我再抱抱.”
说完.又把她搂在怀中.只不过这一次.非常轻柔.似乎戴语柔就是一个玻璃宝贝.生怕将她碰碎了似的.
戴语柔更加确信.东方墨不会害了哥哥.几许犹豫.戴语柔还是问道：“王爷.你刚才给我兄长吃的药丸.”
东方墨轻声一笑：“那是你自己配的.我曾经在皇宫的天牢中吃过.难道你对自己.这么沒有信心么.”
戴语柔顿时低下了头.她的墨王爷依旧是原來的墨王爷.沒有变.他依旧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沒有伤害哥哥.他只是在吓唬他.
看着戴语柔低头有些不自在.东方墨微微一笑：“柔儿.我怎么会在意别人.我要的.只是你.”
听着东方墨声音清冷的说着情话.戴语柔不禁抬头.对上了他那如深夜孤星一般的眸子.深邃至极.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亲信.这个十分可贵的东西.
“谁让你哥哥那么冲动.都不想想后果.连你的心情也不顾.难道我不应该让他害怕几天么.”东方墨笑着对戴语柔说道.
但是戴语柔明白.这些天.东方墨并不是有意如此的.他之前就是在生气.
“王爷.你心情不好.这个.我能理解.毕竟朱雀跟了你那么多年.我哥哥也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不敢怪王爷.”戴语柔真诚的说道.如此对待戴语城.只能说明东方墨的大度.
东方墨微蹙着眉头：“什么时候.柔儿跟我这么生分了.一口一个王爷.”东方墨故意的撇了撇嘴.看着戴语柔.
“呵呵.”戴语柔被东方墨这个可笑的表情逗乐了.“记得了.私下里.我就叫你名字.墨.”
“不用私下里.什么时候都可以.”东方墨将戴语柔拉近身侧.“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事情.关于我们每一个人的.”
看着东方墨渐渐严肃起來的表情.戴语柔的心跟着在慢慢的缩紧.静静的听着.不敢打扰了东方墨.
“现在想起來.很多时候.我确实欠了朱雀一些解释.”东方墨最终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遗憾.“我更加害怕失去你.”这是这些天來.他难以掩饰的恐惧.尽管他并不管戴语柔去了什么地方.但是.当她真的离开了自己视线的时候.他便会很害怕.只是盯着戴语柔将要出现的地方.什么也干不下去.
“但是朱雀此刻.却安心的在那里长眠.以后.再也不用纠结.再也不用掩饰.你心里.有他.”戴语柔抬头.声音清脆的说道.“我不怪你.反而以此为荣.因为你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柔儿果真这么想.”东方墨有些诧异.难道这女子.竟可以理解这种情愫么.
“嗯.”戴语柔点了点头.“我理解你.理解你们之间的兄弟情.自然也能理解朱雀的这种奇怪的情愫.柔儿只愿你以后.不要让它成为你的负担.就好.”
东方墨脸上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是柔儿懂我.”
“我可以求你.以后不要对我哥哥仇视么.我哥哥是个木讷之人.绝不是那种心怀鬼胎的人.”戴语柔说话声音越來越小.到最后.似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她实在有些替东方墨为难.东方墨从沒有受过这样的偷袭.一个很信任的人.沒有任何征兆的偷袭他.
“我这次给了他一些教训.自然不会再仇视他.柔儿放心吧.那种情形下.你哥哥的反应.不过是为了保护你而已.”东方墨一直在用这句话來安慰着自己.否则.戴语城的命.他绝不会留着.再有就是.如果真的跟戴语城闹翻了.他的柔儿便会很难办.他也不想让戴语柔这么艰难的夹在中间受苦.
“但是你刚才跟我哥哥说的那些话.”戴语柔仰起头.直视着东方墨.“你说你不再管戴家军了.是不是真的.”戴语柔也不知道她想要怎样.总觉得如果东方墨不管戴家军.这支军队很难在任何一个地方立足和生存.如果依附墨家军.可能会省去了很多的麻烦.但她又舍不得东方墨再去操心.
“你是什么意思.”东方墨并沒有回答戴语柔的问題.而是反问道.
戴语柔有些语塞了：“我.我不知道.全凭你做主吧.”
东方墨微微一笑.伸手将桌子上的戴氏虎符拿起來.托在手中：“我不想沾染戴家军.是不想你再跟这个破虎符有什么关系.这东西.给你带來了多少灾难.”
看着东方墨那严肃的表情.便知道.这些.东方墨一定想了很久.
东方墨继续说道：“你是否还记得风漠.”
一听到这么名字.戴语柔顿时点了点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消失了很久.真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风漠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他是不会如此隐忍下去的.当他想要拿回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他一定会需要你哥哥这样的人.我想将你哥哥介绍给风漠.”东方墨似乎在征求着戴语柔的意见.
“那这个风漠是怎么的不简单.”戴语柔并不关心风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却因为哥哥.才想要知道.
可东方墨却有些面露难色.并不想跟戴语柔说明.只是说道：“到时候.会让你明白的.”
“这方面.你比我看的清楚.如果你认为戴家军去西礼好.那便好吧.”戴语柔温柔的笑着.看着东方墨.
听着戴语柔的话.东方墨有些吃惊.一向很有主见的她.怎么会说出这样不过大脑的话來：“你这么信任我..”
“呵呵.”戴语柔笑出了声.“我都把自己交给了你.还有什么可不信的.”说完.脸上飞上了一朵红晕.
东方墨看着娇羞的戴语柔.恨不得上去咬一口.不过这件事还是需要去跟戴语城说明白的.他只想尽快安排好.马上要出沙漠了.将这些人安排好.他便带着他的柔儿去逍遥谷.从此不问世事.
“跟我走.免得你担心我对你哥哥刁难.”尽管东方墨是一句玩笑.但是戴语柔听完.还是觉得心头掠过一丝压抑.
來到了军营里.东方墨表情似乎回到了原本的样子.威严中不失亲切.那些士兵.一点也看不出东方墨有什么异样.只是知道墨王爷有些日子沒有到军中來走动了.
由于戴语柔细心的医治.患病的士兵也恢复了.又变得生龙活虎了.本來那些破烂不堪的军服早已经被这崭新的军服所取代.尽管款式从沒有见过.但是军容整齐.让人眼前一亮.
士兵们.也看到了墨王爷牵着他们戴小姐的手.人们都会心的笑了.这个柔情的王爷.在他们的心中.形象顿时高大起來.
东方墨安静的坐在戴语城的大帐之中.戴语城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感觉好些了么.”东方墨打破了这种沉默.
戴语城迟愣着.有些反应不过來东方墨的变化.倒是戴语柔在一边面带微笑.半晌.戴语城才忙不迭的点头：“好多了.”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來.
“戴语城.我只念你是柔儿的哥哥.特殊情况之下.情有可原.”东方墨声音清冷.尽管戴语柔在旁边.他也不会有话不说的.“但是你可要记得.是你欠了我一条命.”
戴语城顿时跪倒在地.懊悔不已：“我记得.”
第215章 离开沙漠
“既然如此.日后.我会安排你去找一个人.至于干什么.到时候.你自会明白.”东方墨并沒有商量的语气.是在宣布他的安排.
戴语城沒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只要妹妹能够平安的在东方墨的身边.他并不在乎自己有多危险.
“只是你们兄妹日后见面机会少.不过你放心.柔儿会是我唯一的女人.”东方墨也再向戴语城承诺着什么.
戴语城再一次感激的施礼.东方墨对妹妹的情谊.他不会怀疑.
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再经过这几天的恢复.东方墨的情绪也好了许多.每日有戴语柔相伴.他竟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平静的绿洲了.
戴语柔去看过返祖老人.老人渐渐的恢复.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可回來.东方墨便霸道的要求戴语柔不许去接近那个老人.因为东方墨认为.只要见到那个老人.戴语柔一定会想到无心.
东方墨也承诺.会遍访高人.尽力医治这个老人.但是他不想戴语柔再去接近.
戴语柔也明白东方墨的心思.那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女人心里时常想另一个男人.即使是死了.也不会舒服.
终于确定了三天之后.离开这绿洲.只要水的补给够了.他们想要离开沙漠.易如反掌.
临时的书案上.摊开了戴语柔画好的地图.东方墨的目光落在一处的山脉上.沉吟良久：“如果这地图是准确的.这个地方.我们必须绕开.”修长的手指落在一处.那是一处山脉.
戴语柔连忙看了看那地图.那不过是一座山.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难道那山上有你害怕的东西不成.”
东方墨叹了口气.看了戴语柔一眼：“如果我看的不错.那应该是九翎山.九翎山上的翎羽宫.是个麻烦多多的地方.最好不要招惹.”
东方墨说了这些话.却沒有再往下说的意思.戴语柔对这些江湖中的事情也并不感兴趣.便说道：“那我们尽管绕过去就好了.”
可是戴语柔的这些话.并沒有让东方墨的脸上的担忧之色去掉.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在戴语柔的带领下.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终于望到了远处的一抹绿色.令东方墨等人极度的兴奋.尽管东方墨与戴语城的身边.只有不到两千人.但是经过这次磨练.已经足以成为一支可抵挡万人的精兵.
眼前的大山.高耸入云.仰起头.才能勉强看都那插入云间的山顶.沙漠一面.人迹罕至.自然沒有山路.如果面前哪怕是一条崎岖的山路.人们都会觉得那是上天的恩赐.
可是这座山的生气.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明显的额感受到了.再加上戴语柔笃定的说法.只要翻过这座山.我们便离开了沙漠.
要离开这该死的沙漠了.人们顿时骚动了起來.这座山再高.也挡不住人们的渴望.
可东方墨并沒有那么头脑发热.想要翻过这座山.他们会话费很大的力气.单单凭着这些热情.便很容易被困难打倒.如果被困难打击的失去了激情.他们会更加困难.
能活着來到这里的人.是幸运的.也是强悍的.他们依旧凝聚在东方墨的周围.经过了这段生死经历.东方墨对活下來的每一个人朗声说道：“你们从此是我东方墨的亲信.我们不是主将与士兵的关系.我们是兄弟.”
人们能够听到东方墨如此的肺腑之言.自是热血沸腾.借着这一股力量.他们尽管已经狼狈不堪.但还是奋勇争先的攀爬山峰.相互扶持.东方墨的那句话.不时地回荡在他们的耳边.我们师兄弟.
突兀的山石.是他们攀爬和踩踏的地方.但是那锋利的棱角.也磨破了他们的手脚.戴语城坚持着跟所有的将士在一起攀爬.负重一点也不比别人少.此时的这些珠宝真正的成了他们的负累.
当人们面前攀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一个个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这里倒是一个狭长的平台.人么尽可以在这里喘口气.东方墨果断的将这些珠宝分给了所有的士兵.他并不想着能不能收回來.只是说：“将这些重量分给每一个人.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