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康熙追问道，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大概已有两个时辰……”
康熙听后瞬间倦意全无。“再快些，直接去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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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出来了，乌雅氏领便当了……
最后关头乌雅氏脑子没犯浑……
来个下剧场缓解一下气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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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汗阿玛，我不要和八弟分开……”
康熙；“你们不能在一起！”
四四八八；“汗阿玛，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弟二人不能在一起。”
康熙；“因为你们是亲兄弟啊，配合国家严打……”
四四八八泪奔；“我不听我不听，我们不要听……”

第71章 心思

康熙下了御辇是直接冲进偏殿的。被窝一掀，康熙眼珠子险些没瞪出来。“成何体统！”康熙说完气也消了。赶忙将被子盖了回去不断地拍着胤祉唤道。“保泰醒醒，保泰？是汗阿玛……汗阿玛来了。”
胤祉正坐着去打猎的美梦呢，突然梦到从马上跌了下来立刻惊醒。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满脸焦急的康熙……“汗阿玛，这么晚了有事情么？”
看着胤祉醒了过来，康熙松了一口气……“保泰可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见胤祉神色如常康熙的心又稍稍的落回去一些。
“不舒服？保泰没有不舒服啊……咦，我的衣服呢？”胤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了起来说道。看着一旁披着衣服的贾琏，胤祉觉得自己睁眼说瞎话的技能又点亮了一颗星。
“太医说要三哥好好休息，爹爹说过睡觉的时候不穿衣服更舒服……我就私自将三哥的衣服脱了下来……”贾琏不知是热得还是有些羞涩，小脸红扑扑的让胤祉很是想掐两下。康熙好不容易放下一些的心又提了起来，“保泰睡觉前都做了什么还记得么？”
记得也得说不记得，不然一直装神棍就露馅了。
“睡觉前……好像是要看书，去了桌边……然后觉得有些困了就坐罢歇息去了……”胤祉垂头抱着脑袋说道，好似极力在回想……“汗阿玛，保泰不是有意懈怠的……”
康熙一边顺着胤祉的后背一边抿了抿嘴唇。“谁都有疲惫的时候，汗阿玛怎么会责怪你呢？今个你为贾琏出了头，想必也是拼尽全力了。疲惫些也难免……”
自己汗阿玛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岂有不顺着下去的道理，不下去的话岂不是太矫情了？胤祉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嗯，再看向贾琏的下颚，不得不说宫中御用的药材就是好，才抹上去几个时辰，便消肿大半了……
贾琏看他三哥一直盯着他看连忙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三哥，我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也得接着喝药，什么时候好彻底了什么时候算完。”贾琏被胤祉中气十足的话吓了一哆嗦，康熙见胤祉如此这般便放下了心。尽管心有疑惑但还等保泰睡饱了再问罢。
“好好歇息罢，汗阿玛突然听闻你昏倒了，连忙从你皇额娘那里赶过来。见你没事汗阿玛便放心了……另外还有一事，今个你又多了一个小弟弟。”康熙为胤祉掖了掖被子说道。看着挂在一旁的两套亵衣亵裤，康熙抿了抿嘴唇。他想得有些太早了也太多了。
他们还是两个不知人事的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惠嫔着急安排着往老大屋子里塞人，真真是个好额娘。还有两年便着急想着抱孙子找个脊梁骨硬实的岳家了。
让惠嫔挑选去罢，反正最终拍板的是他这个汗阿玛！只要他不同意，一切小心思都得在还没开始就要彻底结束！
想的有些远了，康熙清了清嗓子回过神来。
“昏倒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胤祉翻了个身看着还没睡着的贾琏问道。“我昏过去了么？不记得呢……”贾琏被胤祉突然这么一翻身吓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一时竟还有些口吃起来。“三，三哥那时候在，在桌子边写写画画，然后就倒了……扶着三哥，趟到，趟到床榻上的……”
康熙拍了拍胤祉后站了起来，“先睡觉罢，你八弟挺健康的，明日你便到你皇额娘那里去见见你八弟罢。”胤祉点了点头，“刚才听汗阿玛嗓子似乎有些不舒服，儿子请汗阿玛也要好好休息……”康熙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自己汗阿玛出了门后，胤祉拧了拧身子便接着睡过去了。他八弟平安出生就好，明日他还是多看看躺在旁边这个家伙罢。他八弟那里有他亲四哥在护着，胤祉觉得还是不上赶着凑热闹的好……
看着自己三哥这么就要睡过去了，贾琏反倒是睡不着了。“三哥，三哥睡了么？”胤祉用鼻子哼了一声，“说罢，听着呢。”
“三哥昏倒的时候好吓人，直挺挺的就倒下去了……三哥在写些什么东西，让小顺子拿去烧了啊？”
胤祉看着贾琏在暗中亮晶晶的小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忽悠这个小家伙。“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写些什么，但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好像都是在写字写着写着就没印象了……”
贾琏哼唧了两声，估计是困得很了很快便睡着了。
胤祉这个成人的魂儿在长时间斗智斗勇也是疲乏得厉害，拱了拱身子也便睡着了。
康熙回了正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暗卫！”康熙猛地坐起，拍着床榻边喝道。“属下在！”
“三阿哥昏倒前书写的纸张可有复制？”以往胤祉都是在康熙询问下才会偶尔写下些内容，但这些可都是没有被烧，而是被康熙单独锁了起来。但这次不同，是胤祉主动写的……
这世间巧合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康熙第一时间便将八阿哥顺利降生与胤祉写了一打不知是什么的然后命小顺子烧掉的事情挂上了钩！
暗卫在重点盯梢的大臣家中，若是有书信往来都会立刻誊抄一份呈交上去。此时此刻暗卫无比的庆幸那小顺子不是个死脑瓜骨立马将那打诚亲王的“鬼画符”烧掉。康熙捏着那厚厚的一打“鬼画符”犯了愁，最终还是决定收好，过几日再问问保泰罢……
乌雅常在二月二发动的事情不少人都知晓，宣嫔的寝殿更是一宿没有熄灭烛火。“快去再打听打听，那个常在还没生出来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生出来。”宣嫔帕子不知撕了几条了，茶水也喝了几碗了但就是静不下心，坐不下来。
全宫上下能静得下心，坐得下去，睡得安稳的怕只有永寿宫的佟妃娘娘了。
佟妃也不知不知晓此事，傍晚的时候她便知道乌雅常在在这么个好日子发动了。用了一碗杏仁牛奶后点了点嘴唇，“安寝罢。”
伺候佟妃的宫人都知道佟妃娘娘是皇宫中心最宽的主子，这若是别的嫔妃，恨不得立马冲到长春宫灌下那乌雅常在一壶红花，告诉她还生什么生，赶紧去死吧……
佟妃躺在床榻上不一会儿便呼吸均匀的睡了过去。不就是生个小阿哥么，又不是她生。赶在今天发动又能如何？反正皇上是不会让这个小阿哥在今日降生的，就算用药拖也得拖过半夜子时……
宣嫔一刻也坐不住，皇太后说那个常在的那胎会和皇上说说，让她来养。宣嫔便真信了这个小阿哥真的会归她来抚养，正眼巴巴等着皇上身边的奴才来宣旨呢。先前打发出去的宫女怎么还没回来……宣嫔手中的帕子又被撕烂一条后，出去打探的宫女终于回来了。“如何？是不是一个小阿哥？”
那宫女先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乌雅常在还没能生下小阿哥，奴婢也只是打探到乌雅常在难产了，其余的也没能打探到……不过乌雅常在这一胎千真万确是个小阿哥……”
这乌雅常在难产也只是那宫女推测的。
也不是她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骗主子，要打探也得有个内应不是……只是整个皇宫谁不知道皇后的长春宫严得水泼不进似的，上哪里有内应……
“行了行了，你下去罢。”宣嫔终于肯坐在椅子上了，但任然是不死心的一直伸长了脖子望向漆黑的宫门口。
但宣嫔等到天都亮了，皇上的圣旨也没来到她的眼前。连个乾清宫的小太监都没来……
同样一晚上没睡好觉的还有住在将军府中的贾赦一家子。贾瑚因为受了风寒便告了假没有去尚书房读书，本来贾赦打算的是让贾琏也告假在府里多陪陪他的母亲。但奈何贾琏不同意，贾赦也犟不过贾琏。
左右自己这个小儿子有诚亲王护着，在皇上面前也算是能有个笑脸的人。就算没有大儿子陪着估计应该也没什么事……
但偏偏真就出了岔子。
暗卫传回来信息说自己的小儿子贾琏在布库房练习布库的时候，被练习布库的哈哈珠子给欺负了还给打伤了，贾赦登时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再听到诚亲王为贾琏出气将那群哈哈珠子揍得爬起来都费劲，紧接着得知诚亲王被皇上禁足的时候更是急得团团转……
看了看外面天色，还行。贾赦立马命仆人取了官服，叫暗卫递了折子后，登上马车便要入宫面见皇上。
“贾将军不比惊慌，贾小公子并无大碍，在宫中养伤两日便可痊愈。皇上也并未禁足诚亲王，只是让诚亲王照顾贾小公子直至痊愈……”贾赦没见到皇上的面，听着李德全转达的话后就被“撵出”了宫。
即便李德全再三保证，但贾赦回府后也是心慌慌得睡不着觉，张氏一个内宅妇人没哭出声就不错了。贾瑚听到自己蠢弟弟和诚亲王的事情后，嘴上虽然安慰着自己的父亲和娘亲，但病情加重还是暴露了他的心中也担忧不已……
至于那些哈哈珠子家的家主，看到自己家的孩子被背着或抬回来时，先是气愤不已，但随后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更是暴跳如雷。“打得好，诚亲王没打死你算你捡到大便宜了！”那贾琏更是被诚亲王当成弟弟宠着的，和皇上与贾赦当年如出一辙。
自己家里能有多大点的功勋够这帮小崽子这般祸害！趁早打老实了以免日后闯出更大的祸乱来。
那些家主揍完了自家的小崽子后，连忙写了份请罪的折子准备呈上去。毕竟错的是他们这边，皇上那边都做出态度了，若是他们还不识好歹的话就白做这么多年的官了。
康熙也没想真的去处罚这些人家。男孩子在一起难免小打小闹，而且那些哈哈珠子都是功臣之后，罚狠了反倒是伤了臣子的心了。康熙罚了那些家主三个月的俸禄便算揭过了。
至于那些哈哈主子禁足在家，更多是让他们在府里好好养伤好好反省罢了。
宣嫔等了一宿都没等来皇上的圣旨，见天亮了亮后称病没去给皇后请安而是直奔皇太后慈宁宫。看着宣嫔发红的眼睛，皇太后心中哀叹这科尔沁送来的女儿真的就如逝去多年的太皇太后所说的“怎么一代不如一代”了呢……
“八阿哥才降生没一天你便这般着急，若是让皇上得知，你觉得皇上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八阿哥还会抱给你抚养？只要坐怀不乱，这小阿哥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宣嫔揉揉眼睛，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可是太后……八阿哥一直在皇后的宫中连个信儿都没露出来……”
皇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用“你到底长没长脑子”的眼神盯得宣嫔直发毛。宣嫔心中本就有些怨气，被皇太后这么一看眼泪便直接流了出来。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你这若是在先帝爷的后宫，你能活半年都算长的……你难不成怕皇后抢了你的孩子不成？你也不想想皇后膝下几个孩子了，就算皇后有那精力去养第三个孩子，那外面的言论能让皇后抱养那么多的小阿哥？”
皇太后见她说的这般话有了效果便继续趁热打铁，“更何况你别忘了，禧嫔膝下可是有一个小阿哥了，剩下还能抱养小阿哥的人还有谁了？佟妃你也是知道的，你还怕什么？赶紧回去……你今日算是落了话柄，日后好自为之罢。行事之前多动动脑子！”
皇太后在宣嫔走后看着向她慢慢走过来行李请安的五阿哥胤祺，“皇玛姆的胤祺今个来得可真早，皇玛姆教胤祺读书识字可好？”
作者有话说：
康熙乃真？脑补帝！

第72章

五阿哥胤祺今年已经三岁了，也该到了启蒙的年龄。但皇上却一点口风都没泄露，五阿哥这启蒙之事便一直在皇太后的心中捂着。
皇太后想了又想，若是皇上借由五阿哥启蒙之事将五阿哥从自己身边夺走该如何是好？这事儿还是再等等吧，等皇上万寿过了再说也不迟。
毕竟前几个小阿哥读书之事都是在皇上万寿之后才开始的。
胤祺人小，乖乖的趴在皇太后的腿边和皇太后学着蒙语，学得十分认真。皇太后摸着胤祺柔软的头发神色不明的望着皇后长春宫的方向。
也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打算，难不成还在皇后膝下放一个小阿哥？
皇太后越想越觉得此时极有可能。
长春宫内，胤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弟弟还在一旁熟睡便放了心。“苏培盛，什么时辰了？”胤禛悄悄地起身下了床榻让苏培盛伺候着穿衣穿靴，走到门口了才问道。
声音小了再小，生怕将自己的幼弟吵醒。
“回四爷的话，现下是酉时……”苏培盛为胤禛举着伞躬着身子说道。看着黑擦擦的天空飘落的雪花，胤禛低头咬了咬嘴唇。“去给皇额娘请安罢。”
乌雅氏不过是一个常在，她的死没有多少人会为之伤心。如果有，估计也只有胤禛一人罢了。皇后见胤禛进来了连忙免了胤禛的礼招手让他到身边坐下，握了握胤禛冰凉的小手关切地问道。“额头可还疼了？”
不问还好，一问胤禛的眼眶便红了……
皇后也知道胤禛心中难受，这孩子心中一直记挂着乌雅氏呢。“好孩子，再去陪陪你额娘罢……小八儿那里有皇额娘在，不会让他受了委屈的。不哭不哭，要做坚强的巴图鲁……”皇后将胤禛搂在怀中顺着后背说道。
八阿哥那里一切待遇都比照着荣亲王的份例来，皇上也是默许了此事的。倒不能算作是皇后的自作主张了。八阿哥的归属，众人已是心知肚明。闭上嘴巴提着头本本分分做事就是了……
皇后终究是皇后。
宣嫔的小心思康熙知道，皇后也知道了。皇后借着今日宣嫔未来请安之事禁了宣嫔的足，也是康熙借着禁足宣嫔之事再一次警告了皇太后不要将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多。
宣嫔得知自己被禁足后摔打了一通，但如今的内务府可不像当初那样若是有东西损坏了便立刻补上了。如今内务府之人谁不是踮着脚尖行走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再敢做那些苟且的事情，下场便是刑部大牢走一圈便再也走不出来了。
“内务府怎么还没将东西送过来？”宣嫔气儿也消了，委屈也没了，直挺挺的站在一片碎瓷中间问着站在门口的宫女。
出身蒙古的宣嫔从小便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力道大得很。这一通摔下来，屋中能拿起来砸的都被她砸了个粉碎。
“主子，现在内务府之人都不好说话了。都说皇上说过故意损坏的要照价赔偿……他们还帮主子算了，说您将您十五年的份例都砸没了。若是不将这些东西折了银钱补回去，您的一切用度便和奴婢们一样……”宫女刚说完，宣嫔手边最后一个完好的茶碗也在那宫女的脚边碎成了几瓣。
这事宣嫔早已知晓，从来没被当作一回事儿的事儿如今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宣嫔的火蹭蹭上涨，想要冲出去找皇上。结果花盆底踩到一块碎片，登时宣嫔便栽倒在一片碎瓷片中被扎得见了红。
这“损招”还是佟妃出的，康熙觉得佟妃难得出一把头而且说的主意听着还不错便采纳了。这后宫有些不正之风确实应该改一改了……免得日后内务府与包衣更加沆瀣一气。
佟妃听到宣嫔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躺在床上杀猪一般惨嚎便觉得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宣嫔真是比原来的自己还要愚蠢……
但佟妃在心里笑笑便算了。这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行为最好还是不要鲜露出来。
“那乌雅贵人倒是个可怜的，你们替本宫写两卷经书烧了罢。也算全了本宫和她的主仆情份……”这乌雅氏死了才得封个迟来的贵人，估计不久后的大封后宫还会被追封为嫔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