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完本[耽美]—— by:藿白
藿白  发于:2016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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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的很美,然后他的主管淫Ι笑一声,便追着他进了房间……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床上,背对着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是耻辱的唇痕……
他跟我说他大学时候的事情……
他对我发脾气,大声质问我知不知道他有多担心我,甚至为了找我扭伤了脚……
他气冲冲的去我工作的地方找我,我咬伤了他的手,他一句话没说,收回目光,一个人走在前面……
他端着一盘削好的苹果撒娇让我赏个脸尝尝……
我摔门而去,他流泪了……
他出现在我面前,替我挨了所有的打……
他说,你回家吧……
他说,我们分手吧……
他说,不论外面的世界多险恶,我都陪你一起走……
我现在明白过来了,可是,他是不是回不来了?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首歌:
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的时候
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
夏天的午后老老的歌安慰我
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
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
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
我忘记还有这样的歌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
听到这,我突然哭了出来。
我被虐的时候没哭,被先哥上的时候没哭,我忍了那么久都没哭,可是听到副歌的时候心里的防线突然崩塌了。我握着酒瓶子伏在黑子的腿上,哭到喘不上来气,哭到破音。酒瓶子歪了,酒撒了一地,一股浓郁的啤酒香气扑面而来。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
我曾经把世界想的那么简单,我以为有爱就会有一切,有爱情就什么都有了。我不懂什么叫柴米油盐,不懂什么叫日子,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可我什么都不懂!没人需要我操心那些事,可是这不代表它们就不存在了。
歌声还在继续:
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
我什么都没说,就是哭个不停。
歌进入到尾声:
天黑的时候我又想起那首歌
突然期待下起安静的雨
原来外婆的道理早就唱给我听
下起雨也要勇敢前进
我相信一起都会平息
我现在好想回家去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一曲终了,我哽咽着声音,喘了好几口气,我对黑子说:“我想回家了……”
我哭着说:“我想家,我想回家……”
“我不要做了,我要回家!我爸挂着灯笼等我回家呢!”
“我想回家……!!”
我起身,睁着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带着一脸泪痕看着黑子,他也流泪了……
他说:“……我也想家了……”他又说:“……可是我家在哪?”
我说:“一切都会好的,对不对?!”
他没回答我。
我说:“我想家了……”
我们的酒量都不小,可是那天却都喝醉了。
谁知道,在繁华的城市边缘的这条幽深破败的小巷子里,有两个男人因为想家而抱头痛哭。
他大着舌头说:“喝吧,喝醉了就梦到家了……”
我迷迷糊糊的问:“喝醉了就能看到他醒了,是吗?”
“对,也能看到红灯笼了……”
“喝……”
“喝!”
……
酒喝完了,我们直接倒在地上睡着了。
闭眼的前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那句歌词: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一切都会平息……
我会回家去……
天黑黑,雨……停了……
☆、Chapter51
夜里的风就是凉,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就被一杆冷风吹醒了。
天还是黑的,可是周围却静了不少。
我脑子晕晕乎乎的,想起身却起不来,就像力气被抽干了一样,不仅如此,浑身上下从皮到骨没有一处不疼的。
黑子也睡着了,倒在地上,身子蜷了一团。我叫他:“黑子,别睡了,起来了。”
他长长的“嗯”了一声,然后慢慢坐起来,拍拍脸,闭着眼睛问:“怎么了……好冷……”
“咱们在外面呢,回家吧。”
“啊?”他睁眼,然后摸摸地,愣了一下,说:“咱们怎么在这?”
“喝多了就睡着了。”
“奇怪……我平时能喝两斤白酒不醉的……”他扶我上车,打开车门的时候车里的灯亮了,他看着我的脸,惊道:“我操!你脸怎么了?”
我皱眉:“什么怎么了……”
他拉下车内的镜子,道:“你自己看。”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脸颊浮肿,脸上有大片大片的红斑,十分恐怖。我被吓到了,脱口而出:“我操!”我转头问他:“这是怎么了?”
“这……荨麻疹吧?!”他绕过去,上车,道:“去医院看看。”
我不仅脸上有,身上也有,真让黑子说对了,这就是荨麻疹。
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带着伤洗了澡,又吹了风,情绪波动大,还喝了酒,晚上又睡在外面,种种因素导致发烧,于是间接性的引发了荨麻疹。
等大夫给我开完药后黑子带我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我身上的伤是肯定得处理的,但是不是在医院,因为医生肯定可以看出来这是怎么弄得,还有下部里面的伤,也是要处理的,可是让医院的大夫看了他会怎么想?以前我不懂才去了医院,大夫当时的表情很冷,其中又有些嘲讽,下手也很重,我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自尊心作祟就怎么都不去了。后来黑子知道了,他瞪着眼睛问:“你知道这感染了多严重么!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带你找地方啊!除了大手术哪有去医院的?这不是丢人呢么!”
他指的“大手术”是要开刀的那种,比如什么东西塞进去太深,私人诊所解决不了的。我弱弱的说:“我怎么跟你说……我说我被人操破了?黑子你告诉我去哪治??那个时候我们也不是很熟啊……我怎么好意思说。。。”
他气的戳了下我额头,道:“怎么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别扭!”
他给我介绍的那家诊有两个房间,一个用来接待普通的病人,一个用来接待我们这种人。
那个大夫和我们都很熟了,看到我们来了也没有废话,问完病况就直接帮忙处理了,麻利的很,处理完后我们又把大夫开的药给他,他配好药便给我吊了水。
“这一周你坚持坚持,忌口的一口也不能碰,不能洗澡,注意保暖,化妆品一律不能用,这样很快就好了。要不然反反复复的就变成顽固性的荨麻疹了,到时候可就不容易好了。”诊所的大夫说。
“谢谢。”我对他点点头,道:“知道了。”
于是我又跟立哥请了一周假,立哥沉默了一下,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最近请假太频了。”他貌似有些不太高兴。
“没怎么。”我说。
“……行了,好好保养,尽快来上班。”
“知道了。”
那一周我除了看李瑾泽外哪也没去,就是老老实实在家中养伤,但是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
那几天我会带书去给他念着听,好像从白天念到晚上都不觉得累。我念《搜神记》,也念《月亮与六便士》。《月亮与六便士》是他很喜欢的书,他看了不下五遍,可是我却念不太下去,因为我对西方文学一点都不感冒,我还是喜欢中国的故事,顶多可以接受亚洲人写的小说,比如《雪国》我看了两遍后就觉得自己简直超越了自我,而硬着头皮读完《月亮与六便士》我更是觉得自己已经飞到了天上。
那句歌词是怎么唱的来着?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不过说到《月亮与六便士》……我曾经问过他:“你要月亮还是六便士?”
“看情况。”
“那你觉得我是月亮还是六便士?”
他轻轻的放下书,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哪个都不是。”
“啊?那我算什么?”
他静静的说:“你永远不会被我归于取舍之中,你是我的本能。”
我也买过童书,比如《小王子》,比如《黑猫警长》。《小王子》是在书店买的,而《黑猫警长》的连环画却是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旧书摊,兴致大起便在那翻了一通,最后选出来了一本《黑猫警长》和《宝莲灯》。
连环画念得很快,我说:“你记得牢一点啊,说不定咱俩以后就隐居山林开个幼儿园呢?到时候哄孩子的事可都交给你了。”
……隐居山林开幼儿园??好像有点不对劲,可我也懒得想,摇摇头便拿起小王子。
“这书我小学的时候就看过,就是一直不懂他是什么意思,说表达手法的话,毕竟外国孩子从小和咱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可说感受又我明白他在说什么,而且都觉得是屁话,但是我又想人家都出书了,肯定就不能这么简单了,结果我把自己难住了,这就是我一直看不懂的原因……”我叹了口气,道:“都说这是保持童心的大作,但是大人的童心怎么能和孩子一样呢?如果真的一样,那只能说明那个大人脑子有点问题,都那么大了智商却只停留在十岁。你说对不对?”
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曾先生谈起了这本书,我说:“外国孩子的心理和中国孩子不一样,我像小王子那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玫瑰花是啥呢。中国孩子得看什么‘猴子捞月’啊,‘夸父追日’啊,‘女娲造人’啊,这才对口。”
“不能那么肤浅,谁让你单纯看故事了?重要的是透过现象看本质。”他喝了口茶。
“那么复杂可不是孩子的世界。”
“那是给成人看的,孩子都去听猴子捞月去了。”
我叹了口气,说:“小时要长大,大了要还童,你说到底哪个才是人们所追求的真谛呢?我觉得人生真的特别像一个圆,走一圈就代表你人生的经历,到最后还是要回到原点的。”
“很多人走不到原点就死了,所以他们会在死之前告诉世人,这条路是直的,毫无尽头的。”
“那你也认为世界万物都成圆咯?”
他晃了晃茶杯,道:“我把世界形容成一个八卦,黑到深处即是白,白到深处即是黑。黑白相依,黑白分明。”他放下茶杯,道:“以自然为本发源起来的实物总是充满了智慧,让人上下求索,又乐意无穷。”
“这是道家思想。”
“我是个无神论者,不信道佛真主,只愿意相信自己思考出的道。”
黑到深处即是白,白到深处即是黑……
我把书放在一边,然后去为他床头的鲜花换水,换水的时候我问:“《追忆似水年华》你喜不喜欢?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过一嘴,要不我明天给你念那个吧?”
他总是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我笑了一下,说:“那好,说定啦,明天给你念那个。”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我看了下来电号码,然后出病房按了接听键。
“是我,阿汶。”
“找到那个人的住处了,什么时候动手?”
“啊……”我想了想问:“她几点下班来着?”
“下午五点半,但是听说今晚要加班。”
“嗯,加完班后再盯着她去哪,如果是往家走的话你马上给我打电话,我随后就到。”
“知道了,汶哥。”
我挂了电话,嘲弄的笑了一下。
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藿白留言:先哥只是配角,这才是我的男二!(⊙_⊙)唉,本来想下一卷再说,但是没忍住。
昨天(4.19)基友抛出了一个问题:何为自我实现?
然后跟他解释的过程中突然想出来“黑到深处即是白,白到深处即是黑”这么一句话, 并顿悟。果然跟人谈人生真谛可以激发自己精分后的哲学潜力,并以此为灵感→_→
不过这是小说,故大家不必非得以此为信条;也不必争论出个正确答案,因为这种问题本没有正确答案。
☆、Chapter52
我回到病房,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
良久,我的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发梢,我嗅了下指间,还有淡淡的清香。
我说:“瑾泽,从今天开始,欠你的,我都会帮你找回来。”我摇摇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以前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我不再单纯了,你还会喜欢我么?”
我突然笑了一下,看他的眼光近乎痴迷,我喃喃道:“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呢?可能是阿汶做的,不是我……其实我一直都很乖啊……可是,我为什么觉得……”
我问他:“瑾泽,你看我是谁?”
我转头看向窗外,怔怔的问了句:“对啊,我是谁呢……?”
好乱……不过不论我是谁,都回不到从前了。从这个身体做过奴之后,心就会随之而更加堕落、消沉。
我走到窗边,对着夕阳的余晖伸展双臂,夕阳宛若点点红樱花瓣,细腻的挥洒在我身上。我闭上双眼,轻喃道:“堕落吧,堕落吧,如果一定得与美好走向两个极端,那么我宁愿自动放弃……不奢求求不来的,心就不会疼了……”我微笑,眼角眉梢是轻巧的欢喜。
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回身走到他床边,刚想拿起之前给他读的那本《傲慢与偏见》,想想又丢在一边。我用一种极其妖冶的语气对他说:“不好意思,我读不惯那些外国人的玩意~呵呵~”我唇角挑上一丝笑,手在书堆里翻了翻,道:“《霸王别姬》吧,我就看这本还不错。”
我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倚在椅背上。
“□□无情,戏子无义。□□合该在床上有情,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我挑眉一笑,继续往下念下去:“每一个人,有其依附之物。娃娃依附脐带,孩子依附娘亲,女人依附男人。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床上,离开了床即又死去。有些人的魅力只在台上,一下台即又死去。”
我安安静静的念,语调不急不缓。
“关师傅,他并没改过自新,依旧弃而不舍地训诲:人活靠什么?不过是精神。这精神靠什么现亮?就这一双眼珠子。来!头不准动,脖子也不准动,只是眼珠子斜斜的滚。练熟了,眼皮,眼眶,眉毛都配合一致。生旦净丑的角色,遇到唱词白都少的戏,非靠眼神来达意。所谓“眼为情苗,心为欲种”。眼为情苗。一生一旦,打那时起,眼神就配合起来,心无旁羁。”
我抬眼看看他:“或许从这时候就注定,他得喜欢他了吧……”
不知为何,我居然眼角有泪。
晚八点,手机响了。我打开手机看到来信,上面只有三个字:“已办妥”。
我回复:知道了。
我把扣在膝盖上的书放到桌边,合上的时候看了眼页码,然后又把手机收起来。临走的时候,我突然说:“小豆子的师兄对他真好……你对江城也很好……”我自嘲的笑笑,道:“那本书下次我还来念,希望结局……师兄是真的会爱他。”
像你爱他一样,段小楼会爱程蝶衣……
李瑾泽是江诚的霸王,程蝶衣把段小楼当霸王,那么,我呢?
失落忧愁恐惧凄凉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回过神来一般,我知道我自己的位置,其实,我什么也不是……
我是替江诚赎罪的,我替他活在黑暗中。我属于谁呢?我不知道,反正我不属于自己。可是,我说的那个我自己,又是谁。
我笑笑,算了……其实很多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我迈开腿往门外走,然后拦了辆车让它去QZ酒吧。QZ酒吧啊……上次收拾老刀他们也去的那。
还是那个熟悉的地下室,熟悉的场景,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抽烟,烟头一闪一闪的,他四处张望,脚边有一个蠕动的麻袋。看到我开了,他恭敬道:“汶哥。”
我点点头,说:“辛苦了。”
“没事,汶哥我出去一下,这太他妈闷了。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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