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全能挂逼完本[快穿耽美]—— by:酌桃
酌桃  发于:2016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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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徵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却不敢再回想当时的场景。方宜臻都被人架在刀子下了,他哪有功夫想东想西的?再来一次,他大概还是会出手。

稍事休整了三日,大军向着燕京方向进发。
从揽云关到燕京跨越了大半个大兴疆土,他们一路招兵买马,壮大军队,浩浩汤汤地北上。途中遇到过数次官兵镇压,这些朝廷养出来的官兵安于享乐,一无士气二无斗志,在受够了剥削压迫的起义军面前,无一不是落花流水弃甲而逃。
两月后,大军在燕京郊区十里外驻扎营地。
这日,方宜臻正在布置攻防,传信士兵进来了:“报,殿下,营外来了几个宣旨的太监,要让他们进来吗?”
楚徵眉梢微挑:“让他们进来吧。”
三个太监于是抖抖索索地进了营帐,面对人高马大气势迫人的几位铁血将军,个个腿软地差点摔倒。
楚徵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下,不漏痕迹地摸了把隔壁方宜臻的手,得到了一枚瞪视后才心满意足了,瞥了眼捧着明黄色圣旨的太监们,淡道:“念啊。”
楚徵这两月来可谓是情场战场两得意,杀敌时威震八方,面对方宜臻时又温柔小意,方宜臻已经完全麻木了,但是外界听闻的却只是他杀人不眨眼的一面,故而太监都不敢开口让他跪下接旨,抹了抹汗就唯唯诺诺地展开了圣旨。
他声如蚊呐:“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你没吃饭啊?”林勇掏掏耳朵,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其声如洪钟,震得太监双腿一软,直接跪了。
楚徵挥挥手:“算了,拿来我自己看。”
林勇夺过圣旨,递到楚徵手上,楚徵展开,与方宜臻共看。
看完,楚徵微微一哂,道:“我这皇兄,还是改不了狗眼看人低的毛病,诏我明日午时入宫,等我一进宫门,等着我的定是万箭穿心罢?”
话音倏然锐利森寒,冷若冰霜的目光刺向弯腰俯首瑟瑟发抖的太监。
林勇上前一脚把领头太监踢得往后滚了一圈:“你们回去告诉狗皇帝,想要谈和,没门!滚!”
太监们慌不择路地滚了。
林勇不屑道:“传说中固若金汤的燕京,现在看来,也就这样了。皇帝一无勇,二无谋,士兵无心应战,我们即便不打,他们也会垮掉!”
楚徵微偏过头,问道:“清和,你怎么想?”
“的确,不攻自破是最轻便的方法,但是我还是主张速战速决,以免意外。”
一将军接道:“公子所谓的意外,指的可是狗皇帝身边的国师?”
“是的。”
“传言这国师年岁不大,却十分有本事,深得皇帝欢心,莫非他也精通军事?”几人议论纷纷,面上带了一丝隐忧。
楚徵一锤定音:“好了,听清和的。我们继续讨论攻防。”
众将军看向从容镇定的方宜臻,心里担忧瞬间消失,是了,无论那尚未谋面的国师有多大本事,在公子面前也不够看的,他们又担心个什么劲呢。
大军控制了燕京的出入城口,两日之内,不少城中武将前来投诚,燕京俨然成了一个徒有外表的空架子。
两方兵力悬殊,斗志更是云泥之异,攻城交战一个时辰后,巡防军与御林军相继投降,甚至投入大军,一同攻打皇宫。
大军一路畅通无阻地血洗皇宫,只短短两个时辰,这场逼宫战役就落下了帷幕。
楚徵跨入金殿。他一身玄衣铁甲,面庞冷峻森寒,气场慑人,就像一个从阴曹地府回来的活修罗,令人心生惧意,不敢直视。
殿内空空如也,以往的庄严肃穆此刻只余下一派空寂苍凉。
该逃的都逃光了,留下来的,只有执念最深的那人。
楚徵看着不停地爱抚着龙椅,嘴里念念有词的楚徇,良久,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个薄凉的笑容:“皇兄——好久不见啊?这个位子,你坐了这么多年,可还舒服?”
另一边,方宜臻踱步走进了国师府,看到被人压着肩膀跪在庭中央的少年,内心暗叹。
他缓缓走进,抬了抬手,两个侍卫就放开了谢从章,退到一边。
谢从章穿着滚金边的长袍,昔日高傲自矜的面上染着一丝浓烈到令人心惊的恨意。方宜臻弯腰,仔细打量着这张与他如出一辙的脸:“你找到了祖父的宝物?”
谢从章没有否认,阴沉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宝物在哪里。”
方宜臻笑了笑:“夺命的东西,谁要?送我我也不敢接,大概也就你们谢家的人把那玩意当个宝贝了吧。有谢府遭殃在前,你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到底是多想不开,又用了那东西?”
谢从章咬牙道:“你竟然还敢提谢家!如果不是你,我们六阴谢府到现在还会好端端的,怎么至于落得妻离子散人丁凋落的下场!”
方宜臻指着自己:“怪我吗?我可做过半点于谢家不利之事?即便是离开的时候,我也留下了两箱金报答生养之恩,我认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
“现在谢家只有我一个人,还为你所困,自然是随你怎么说了!迟早有一天,我会重振谢家,到那时,谢清和,我要你以命谢罪!要你跪下磕头!”
大喊大叫,手脚挥舞。谢从章已经魔怔了。
方宜臻摇了摇头,抬手道:“把他带下去吧。”
说到底也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侍卫压着癫狂的谢从章出去了,半刻后,上一秒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闷雷大作,一道粗壮的闪电突地劈了下来,炸在了不远处,空中电弧时不时闪动着,紧接着,一切又归于平静。方宜臻若有所思,随后,一个侍卫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公子,公子——那道雷把国师劈死了!”
“其余人呢?”
“无一受伤,独独劈死了国师!”
方宜臻抬头看了看天空,内心轻叹了口气。逆天而行,终有其报,执念越深的人,越是想不开。

一月后,新皇登基。
新皇雷厉风行地整顿了一派萎靡的朝纲,大力推行新制度,将分散的权力集中到了中央,在他的整肃之下,朝廷上下一改以往横征暴敛中饱私囊的恶劣风气,逐渐地开始显露出弊绝风清的倾向。
某日,风和日丽,方宜臻和阿福陆迎一起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坐着,边打吊牌边嗑瓜子,潇洒自在的模样让下朝回来的楚徵脸黑了一半。
见到帝王,婢女们连忙弯? 姑恍欣瘢缡疽饷饬耍溲垡黄常九蔷褪度さ乩肟恕?br /> 陆迎和阿福到底还是对帝王有一丝尊重的,于是招呼楚徵一块儿坐:“正好三缺一,皇上,快来,一起打公子,公子已经赢了一上午了!”
方宜臻马上道:“先说明啊,四个人就是二对二了,我不跟他一队,他运气差,会连累我的。”
被嫌弃了。楚徵心里划过一丝无奈,眼底却只余下纵容:“陆迎跟我一队。”
被点名了。陆迎自认倒霉,谁让他摊上这么个主子。
距离宫变已经三个多月了,皇宫里上下的人都被驱散出宫,所以偌大的地方,人却少的可怜。方宜臻耐不住寂寞,就教唆阿福和陆迎陪他打牌,享受着一赢赢一天的快感,有时候阿福和陆迎实在是输的太惨了,不想打了,楚徵就暗地里给他们银两,这样他们既可以陪方宜臻玩,也能让方宜臻玩的开心。
两人表示简直憋屈到家了。
四人打了一轮,方宜臻和阿福吊打了另外两人,兴冲冲地开始收钱。
楚徵看着数钱数地开心的人,眼里掠过一丝轻柔的笑意,转而想到了什么,道:“清和,你也不需要这么多奴婢伺候,不如遣送一半出宫吧。”
方宜臻连忙道:“不行。这宫里本来人就少,我都快闲死了,你还要送人出宫。”
难得长了张这么漂亮的脸,没小姐姐欣赏可不就是浪费了?而且他脾气好,跟宫婢们都合得来,在后宫简直是如鱼得水,每个姑娘他都认识,要送走一半还真可惜。咳,当然他是不敢撩的,否则遭殃的还是自己……记得有一天,他看一个婢女拿东西吃力,顺手帮了忙,聊了几句,恰好被楚徵看到了,当晚就是……
闻言,楚徵脸又沉了下来:“你有我还不够?”
对话到这里,后面的阿福和陆迎就不想听了,于是麻溜地拿着钱闪人了。
方宜臻叹气道:“你忙正事,我没事做啊。”
“你可以帮我一起处理。”
“算了吧,太闷了,前皇帝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我光是看着就头疼。”
楚徵道:“那你就忍心看我一人头疼?”
“你能干嘛。”
楚徵意味不明道:“的确,能干。”
方宜臻:“……”
被楚徵压着又亲又揉了片刻,两人都有些情动。
方宜臻忍不住轻声道:“我后面还在痛……”
楚徵深深呼吸了一下,抵着他脑袋平息着翻涌的清潮,沙哑道:“清和,什么时候才能同意坐上后位?”
方宜臻蹙眉道:“我不做皇后,我一个男人,太奇怪了。”
楚徵叹了口气,有些惋惜:“既然你不愿,我就不勉强你了。反正你我已行过合卺礼,是夫妻了。”
说完,他又低头,难分难舍地吻上方宜臻的唇。
方宜臻心里一片安宁,不禁想道,就这样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大兴王朝的景帝是个争议颇大的人物。史书中的他知人善任,励精图治,大兴王朝在他的治理之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然而惹世人诟病的是,他在位的五十年间,竟从未纳过一后一妃,膝下更是无一子嗣。最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薨逝之前,他竟罔顾纲常,亲手写下圣旨,由一外臣之子继位。
这让世人对他的评价毁誉参半,参差不齐。
皇宫内。身穿九龙黄袍的新皇下了朝,回御书房的路上途径暖阁,他抬手叫停,不紧不缓地下了车辇。
太监总管见他一直望着暖阁出神,低声道:“皇上,这暖阁一直都在按照您的吩咐清扫着,里面干净地很,一点摆设也没动过,都还保持着原样呢。您看,要不要进去看看?”
皇帝面上流露出一丝感伤和怀念:“去看看吧。”
皇帝挥退所有人,独身步入暖阁之中。
里面光线充足,浮尘在微黄的暖光之中轻轻地上下浮动着。阁内有股笔墨书香,混合着檀木香气,分外好闻。
皇帝踱步走到书桌边,看着熟悉的摆设,眼底掠过一丝悠远的轻软笑意。
经年之前,那两人便是坐在这儿,有时靠在一起共看一本古卷,有时则是执手落笔描画山水。天人之姿,眉眼如画,笑靥似春。而那时他只不过是个还没书桌高的小孩,看着那一幕,心中竟也朦朦胧胧地生出了一丝向往羡慕之情。
虚晃的剪影逐渐化为乌有,皇帝眼里怀念的神采渐渐淡去,低声一叹,抬眸,看向了壁上悬挂的一副画卷。
画中的少年郎如玉雕琢,浅淡的笑意之间流转着慑人的光华,仅一眼,就令人心驰神往,不忍别开目光。那是前皇帝亲手所画。
皇帝不由恍惚想道,世人皆道先帝无情无爱,却不知他的全心全意都给了一个人,再分不出一丝半点给其他人了,甚至不顾纲常,将这皇位传给了面相与他心上人有两分相似的自己。此间情深,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呢?
在暖阁内待了一刻钟,皇帝负手走了出来。
最后往里看了一眼,皇帝不再留恋,大步而出:“将这暖阁——封了罢。”
所有的一切都留在过去,留给他们吧。

第25章 二十六

楚徵薨逝的一瞬间,熟识度系统对方宜臻的限制就自动解除了,方宜臻回到了纯白色的个人空间,情绪一下子没缓过来,眼圈还是红通通的。
恍惚出神了很久,他才抹掉眼里聚集起的湿意,长长地呼出口气。
“恭喜玩家通关‘普通副本一’,历时时间五小时,等级五星,奖励物品已放置于随身背包之中,请注意查收。”
他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还不断地回放着楚徵躺在病床上垂死的一幕,尽管心里很清楚地明白,楚徵只是“主导者”意识的一部分,他并没有消失,但是那几乎快淹没整个人的悲恸却做不了假,像暴风雨一样凶狠地涤荡着灵魂,仿佛要把那一幕永恒地镌刻进记忆深处一般。
虽然现实中只过了五个小时,但在虚拟的游戏中,他却陪着楚徵一起过了一生。倏然分离,那种落空和虚无的感觉就像是窜入血管的毒素一般,细细密密地挟裹了整颗心脏,令人惶然失落。
方宜臻揉了揉太阳穴,这样下去也玩不了了,不如先退出游戏好好休息一天吧。
打定主意,他点击退出游戏,下一秒,一个闪着幽蓝光芒的对话框跳了出来,伴随着冰冷无机质的电子男音:“你确定要离开?”
那本该没有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不知为何,竟若有似无地有一丝哀怨与指责,方宜臻不由迟疑了,神使鬼差般问道:“你不希望我走吗?”
久久没有回音,他摇摇头,肯定是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还留在上一个世界中。电子音是游戏设置的程序,怎么可能能跟他进行思维层面的对话,又不是成精了。
他点了确定。空间有一瞬间的凝滞,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随即,一道轻柔的呼吸掠过他的耳廓,好像有人在幽幽叹息,直接就把方宜臻全身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再一晃,他睁开眼,游戏机壳已经缓缓上升,陆离教科书一般标准地微笑出现在眼前:“欢迎回到现实,方先生。”
方宜臻短暂地恍惚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陆离看向游戏机旁的实时检测仪,回答他:“距离您进入游戏已经过去了八个半小时。您的机体营养和激素水平都保持在正常范围内,但是考虑到游戏过久易导致精神疲劳,您现在需要适当的睡眠与休息。”
身上的自粘式数据导联片被一个个取下,方宜臻跨出蛋壳,活动了一下手脚。身体没有任何不适,只是稍感疲劳。
“由于第一个世界进度并未完成,所以很遗憾,我们只能支付给您第二个世界的费用。”
方宜臻摆了摆手,示意随便,过后他迟疑道:“那我现在回家了,之后还能过来么?还是要等你们这款游戏上市公测时……”
陆离笑着说:“您可以随时过来。毕竟您才经历了两个世界,对我们这款游戏的了解还只是九牛一毛,我们希望您能在彻底地感受过之后向我们总结一下用户体验。”
方宜臻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这边请。”
离开实验室前,方宜臻不由自主地转回头看了一眼。游戏机关闭之后,机体与四面墙壁的数据连接光点都已经消散,紧密合拢的蛋壳沉默地立在原处,在一片昏暗中,隐隐闪着金属冰冷的暗芒,仿若有一双眼睛在静悄悄地注视着他。他摇了摇头,转身出门。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方宜臻简单洗了个澡就躺上了床,虽然精神已经疲劳,但身体却一直维持在亢奋的状态。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干脆把电脑桌搬上床,想看部电影催眠。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电脑屏幕闪着幽幽白光,投照在方宜臻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无端地生出一丝诡谲。
就在方宜臻闭上眼,揉着泛酸的眼皮时,耳机里突然闪过嘶嘶拉拉的电流声,电影里男女主对话的声音逐渐被盖过,最后完全消声。
“咦,怎么回事?”他凑近了点,确认电影的进度条和画面都还在变化,怎么突然就没声音了?这时,另外一道男声低低地响起,一瞬间充斥了他的耳道,甚至有一种绵长的回音。
“你回家了。”
刻意压低的声音,没有粗嘎沙哑,是方宜臻非常熟悉的——他自己的声音。
也许是在游戏里度过的时间太长,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现在在他耳机里说话的是他自己做的一个自动与人对话的程序。
这个程序是方宜臻在高中毕业那年完成的。
他那时看了部科幻电影,印象颇深。里面的主人公在临死前将自己的脑电波传入计算机,再输入文字、符号等等所有必要因素,电影的后半部分,计算机已然继承了主人公的意识与记忆,甚至还能通过无处不在的电波控制正常人。后来他突发奇想,想做个能与自己对话的“数据人”,于是就将自己的声音录入了程序之中,再导入文字生成系统,花了整整五个月才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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