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渣攻进化手册/误入尘网完本[系统快穿]—— by:黑色地板
黑色地板  发于:2016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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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有掌控欲,但与贺彦东不同,他只想掌控自己的人生,绝不允许任何人辖制他的自由。
陆亦崐平静地盯着一个黑影从街道跑过,跑到城门,“咯吱”一声,拉开门闩。
难民逃到这里也就十几日路途,胡人都攻下平阳城两个多月了,怎么反而来得这么迟?恐怕是辎重在后,轻兵突袭。昨夜点火烧城,即是暗示南阳,胡人还在平阳,此时最是松懈混乱,也是最佳攻城时机!
果不其然。乘着月色,一队人马从外边蹑手蹑脚地小跑进来。陆亦崐站起来,举起手中配枪,对着下边人,就像年少时贺彦东第一次教他用枪那样,一枪一个地点射。
突如其来的死亡,让夜袭的胡人连反应都未反应过来,闷哼一声就颓然瘫倒在地。几十人的队伍,一炷香不到就全军覆没。
胡人死得悄无声息,南阳城内的兵卒同样看得惊骇胆颤。他们仰头见屋顶上长身玉立的人影,举手便能取人性命,真是如鬼如魅。
南阳城主坐在自己府邸中,听着哨兵的汇报,也是哆嗦出一头脸的冷汗。他很庆幸方才没有冲动地跟对方翻脸,而是借出两万兵卒。自己能屈能伸,的确有名士之风啊。
陆亦崐收回枪,重新取出木剑。他朝后方的将士们打眼色,立刻有人将胡人兵卒尸体拖下去,换上胡人衣服,依靠城门朝外招手。
在夜色掩护下,一大队人马掩步轻声向前走了百来步,忽然呼声大响,举起刀剑吆喝狂嚎着往南阳城内冲杀。
哪知奔杀到近前,却是兜头淋了一泼黏凉的液体。胡人兵卒举手嗅了嗅,发现却是油水。这时,城墙上下雨似的,飞掷下星星点点的火球。火球落在胡人兵卒身上,立刻距离燃烧起来,发出一阵焦肉味跟惨叫声。胡人大惊,同时仓皇失措地往后退。
城下惨叫连天。然而胡人最是悍不畏死,缓过一口气便再次往城内冲杀。南阳城内油水昂贵有限。这时,又从两边屋舍扔出不少瓶子。瓶内转的是烟火炮竹,砸在地上,炸得马匹受惊。后方大队见状,想要来援,跑到中间,却是脚下飞起根根绊马索,马匹趵突甩尾,把胡人骑兵甩落马下,场面越发的人仰马翻,一片混乱了。
陆亦崐不再关注城门前的战况。他飞身上马,策马往丛林深处奔去。他要绕过战场一圈,从背后偷袭敌酋。
稀稀疏疏的枝叶从眼前掠过。远远举目眺望,可以看见在胡人兵卒后方,骑在马上,被重兵团团保护住的将领。
夜色昏暗,火光冉冉,那人面容模糊,就看到身形高大,盔甲映着赤亮的光芒。他的身边的另外一匹马上,坐着一个英俊不凡的青年。
随着一步步逼近,陆亦崐认出来青年的身份。他心念电转,瞬间就想到被“护送”的王六郎,进而又想到王九郎。也许如今王九郎已经被对方以亲人胁迫诓骗出来了。至于辛易的叛变投敌,他并不关心。
闵晋是个膀大腰粗,满脸横肉的大汉,是晋人最厌恶的粗鄙相貌。他坐在马上,正皱眉望着前方战况,不知南阳城对自己的突击为何能未卜先知。忽然听见身后异响。他猛然回头,正对上一道凌厉的白光。
旁边的辛易也回头看去,恰巧就看到他最崇拜的英雄的脖子多了一道红线,下一秒,头颅冲天飞去,断处犹如喷泉,向上射出一股股黑红色的血流。
辛易难以置信。
眼睁睁地看着那无头身体轰然从马匹上砸落,周围的护卫们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慌乱嚎叫,四处张望散开。瞬间大乱。
辛易看着摔在泥土中的闵晋,茫然而困惑地想到,这就是他仰慕的人物?
他不止一次地设想闵晋与陆亦崐狭路相逢的场景,对这二人孰胜孰负难下决断。然而突然间,胜负就决出来了!
闵晋那么厉害的人物,却连一个照面的还手机会都没有?
——不!这种没用的废物,怎么会是他仰慕的英雄呢!
他所仰慕的,必然是高高在上,人中龙凤!
辛易策马出列,心急地仰头四顾,终于在前方小山坡上发现了这位来去无影的偷袭者。
陆亦崐借着前冲的速度,一剑取了敌酋性命后,便纵马从众人头顶越过。落地后狂奔几步,他勒住缰绳,马匹前蹄跃起,“吁吁吁”长声嘶鸣。而他回头居高临下地回望敌营。
风吹拂他的发丝,他半边脸映照着月光,显得清冷高贵,半边脸则陷在黑暗中,神秘渺茫。他的目光如此冷峻傲慢,胜利与死亡,都不能停留在他眼中。
辛易看得都痴了。
他哆嗦了嘴唇,满脸都是激动泛起的红光。
像溺水者般吃力地喘息着,又像激烈运动后短暂的窒息,他浑身战栗兴奋,同时数股热流往小腹涌去,完全的情动了。
他心中幸福地想到:先生真是太危险,太迷人了!

第15章 守南阳7

将领身亡,胡人士气大泄,纷纷如水溃逃。这场攻城战结束地如此之快,让南阳城人目瞪口呆。但是,乘胜追击自然是不敢的,毕竟胡人凶名赫赫,积威日久。
陆亦崐停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望着劫后余生,欢呼相拥的人们,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他感到握住缰绳的手一阵灼痛。举手察看,他在左手手背上发现一个竖痕。竖痕宛如匕首的轻轻一划,没有血,只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忽闪几下便暗淡了。再看,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竖痕出现的突兀,消失得同样突兀。现在也不是研究的时候,陆亦崐便将关注点再次投向南阳城。
“先生!”辛易从后边追上来。
陆亦崐远远朝他一勾手指,示意他过来。
辛易连忙从马匹上滑下身,越过慌乱失措的胡人兵卒,跌跌撞撞地朝山坡上的人跑去,同时陶醉又痴迷地呼唤陆亦崐:“先生,先生!”
陆亦崐看他神色不对劲,蹙眉问道:“王九郎呢?”
就像给兜头浇了一通冰水,辛易瞬间就不高兴了。
他又妒忌又苦闷地答道:“兴许被南阳城主看管起来了!”
“王六郎呢?”
“胡人散去,无暇顾及,兴许尚在后方营帐中吧!”
陆亦崐一马鞭抽向他:“让人把王六郎送回去,你跟我来!”
辛易不甘心。
陆亦崐越是重视王九郎,他就越想干掉对方。可是陆亦崐的命令他也不敢违背。只能不甘不愿地尾随陆亦崐回到南阳城了。
王六郎投敌背叛,毁了整个南阳王家。可以想见,待这消息传到建康,传到琅琊本家耳中,为撇清干系,本家定会将他们这一分支从宗祠中彻底除名。这是王九郎万万不能忍受的。
兄长犯错,他也难辞其咎。
他唯有一死,才能挽救家族声誉。他要向世人证明,南阳王家有叛徒,亦有节义烈士!家族荣誉,泠然不可轻辱!
王九郎原本都想好了。从接到王六郎的书信后,他便坐在自己书房中,沉心静气地,酝酿着要给陆亦崐写一封诀别信。
洋洋洒洒写了两页,他那眼泪就渗透了两页。正是泪如雨下。
窗外秋景枯槁颓败,了无生机,看得王九郎黯然神伤。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陆亦崐果真不知道?
当然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南阳城主派遣护卫来,请他入府对证。王九郎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对证的。无非就是他死了,功劳全部归这位城主而已。
他这一生,能得陆亦崐这么一位知己,得他一夜垂怜,无憾矣。
他信才写到一半,就听仆役来报,陆亦崐回来了。
他立刻撕毁信件,整理好形容,反复确定不会让陆亦崐看出破绽后,才起身出迎。
辛易闷闷不乐地站在府外,眼红地瞪着王府。
他想先生现在应该正在与王九郎相会,实在可恨!虽然他中途帮忙击退胡人,救出王六郎,算是改邪归正,偏偏王六郎如今恨他入骨,不肯让他再入府内。他只能守在门口磨牙等待了。
大厅内,王九郎听着陆亦崐说的城外情况,只觉得恍然如梦。他不需要为家族声誉而死了,他成了忠义刚烈,有勇有谋,料敌先机的王家儿郎,全城的百姓都在府外翘首等待他,士族长者盛誉他,所有女郎都期盼与他携手相伴。
可是,他最想等待,赞美与携手的人,却说他要走了。
王九郎笑得苦涩。
可因为太了解陆亦崐了,反而让他说不出挽留的话。空灵隽永,颖悟超脱的先生,既是游侠儿,便是以四海为家,怎么可能为他停下呢!
若他强留,只是为难他罢了。他是断然不愿使他为难的。
与之相比,陆亦崐倒显得没什么留恋。
王九郎收留他,不遗余力地帮他找人,而他帮他守住南阳城,彼此都没有亏欠。王九郎的眼泪不能挽留他。
“你是不是又在哭啊?”陆亦崐两手抱臂说着风凉话,“你就不能学一学我,坚强一点吗?我就从来不哭。”
王九郎很羞愧地低下头。
“躲在房间里那么久……是在写遗言?”
王九郎见鬼似的瞪大眼睛。
陆亦崐凶巴巴地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
王九郎再次羞愧垂首。
王九郎让人把自己最喜欢的那架焦尾琴端上来,包裹好呈给陆亦崐。
“此物赠与先生,先生请妥善保管,见它如见吾。”
陆亦崐瞥了一眼。
“太重了。”
王九郎泪眼汪汪。
陆亦崐烦躁起来。
“这么重,怎么带,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又蛮不讲理地推了王九郎一把。
储物腰带里空间恐怕不够,若要他丢了物资放把琴进去肯定不可能。
“九郎愿以车马相赠,不会劳顿先生!”王九郎眼巴巴地望他。
陆亦崐嫌弃地撇开脸。
王九郎等他回应,等得两手颤抖,眼泪都出来了。
“行了,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这时陆亦崐已经忘记自己有个外号叫小泪包了。他把琴绑在背上,暂时打发了王九郎的一片痴心。
王九郎才破涕为笑。
“他日若能寻得亲友,请先生定要相告!”
王九郎发自内心地希望陆亦崐能够如愿找到家人。
陆亦崐颔首,揉揉他的头:“你也保重。”
王九郎顶着一个刚成型的鸟窝头,深深地凝视陆亦崐,要把对方记在心底。
敛襟掩面,他郑重说道:“先生求仁得仁,苍天必不相负!”
陆亦崐告别了王九郎,走出王府,便见辛易牵着两匹马在门口等着他。
看了看对方的神情,陆亦崐越发感觉这人是不正常了。
他不动声色地一跃上马,也不阻拦对方在后边跟上。
陆亦崐一路沿着街道走,人群都往王九郎那边跑,所以几乎万人空巷,走起来并不拥挤。一直走出南阳城,他头也不回地登上昨夜那座山崖。
翻身下马,他望了望天空,神情凝重地自言自语:“快下雨了。”
辛易跟着抬头一看,就见方才还碧空如洗的天际,不知何时暗沉沉的,似乎在云层深处形成一股漩涡,正缓慢拧动,看着很是诡异。大约正是要狂风暴雨的征兆。
辛易应声道:“辛易备了雨具,先生可需要?”
“好啊,你拿过来。”陆亦崐神情懒洋洋地,唇角的笑容充满邪肆。
辛易不疑有他,拿着木骨雨伞就上前去。
他两手托着伞,目光热烈地望着陆亦崐,像信徒仰望神明。
陆亦崐蹙眉望向他身后。
辛易转头跟着望去。身后突然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他往山崖方向踉跄一步。又是几鞭子如附骨之疽飞快抽打在他背上腿上,他闪躲不及,往前扑去,直接翻下山崖。
“啊!”惊叫一声,他到底还有些武功底子,在最后一刻抓住山崖边沿。整个人悬在半空。
“先生为何?!”
辛易面色惨白地望向陆亦崐,心里又不解又委屈。
他做错什么了?他那样忠诚地拥护并追随陆亦崐,陆亦崐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陆亦崐握着马鞭,慢悠悠地踱步过来。头一偏,他笑出一口洁白的细牙。
“没有为什么。”
其实辛易此人的存在,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只是他不想把这种人留着祸害王九郎。
木屐踩在辛易的手上,慢而沉重地碾。碾得辛易冷汗津津,浑身颤抖。
这一刻,辛易从心底涌起汹涌恨意。他身后是万丈山崖,落下去,肯定死无全尸。先生对他真是残忍至极。
可他这点恨意还没形成完整轮廓,他面前的空中,却慢慢投射出一道金色大门。随着空间门的出现,天空漩涡越聚越急,隐约可以听到云层中传来的怒吼。
在被陆亦崐一脚踹下山崖的瞬间,他瞪大眼睛,惊骇地看着陆亦崐身后的天地异象。他在咻咻坠落中,讷讷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先生,乃神人也?”
辛易望着天际的金色门扉,突然就不恨了。
凡人被神明踹一脚,难道还能去找神明理论报仇?
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次点开空间门,陆亦崐发现比第一次进入时要顺畅自如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缘故。
可没等他翻找到下一个目标位面,一阵诡异的黑色旋风倏忽从身后刮来。
贺彦东!
陆亦崐目光一冷。
“咻!”幽暗的虚空中穿出一条漆黑的锁链,蛇一般朝他射来!
陆亦崐举剑一挡。黑链击打在激光剑上,迸射出数串耀眼的火花。
“你还小,还不是二叔的对手。”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云层传来。

第16章 黑山白水1

天际风起云涌,阴霾诡谲。
陆亦崐抬头,就见天际云层荡开,空间生生裂开一个缺口。贺彦东一身挺括的军装,一步步像下楼梯般,踩着闲庭信步朝他走来。
贺彦东军装肃穆,眼神刚毅,宛如天神降临。
“不要闹脾气了,跟二叔回去吧。”贺彦东温柔地凝视陆亦崐。
陆亦崐的回答,就是举起激光剑。
贺彦东目露忧伤,倒像是陆亦崐辜负了他一腔柔情。
“你这淘气的孩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不见他动作,虚空中蓦地穿出数十条黑链,铺天盖地地朝陆亦崐扑来,在陆亦崐头顶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把陆亦崐包裹在其中。
陆亦崐心中一骇,他还未见过这种攻击手段。电光石火之间,他激光剑连舞,舞出漫天剑影,同时脚下一蹬,身形飞快朝后退去。
但黑链攻势汹汹,竟像是有自主意志,盘旋间有几条绕过剑影组成的屏障,划破他的衣物跟保护衣,“咻”声穿透他的躯体,在他的肩膀,手臂跟大腿上扎出几个血流如注的细窟窿。激光剑也被抽飞出去。
这些黑链一扎入血肉,立刻就要扯住陆亦崐往回拽。陆亦崐急忙拔出配枪,对着黑链疯狂扣压扳机,“砰砰砰”射出猛烈火力,直把弹匣打光。
在被崩断的瞬间,黑链发出一声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叫。柔韧的肢体疯狂舞动了好会儿,渐渐才垂死般颓软落下。
陆亦崐摇晃着稳住遭受重创的身体,胸腔拉风箱似的吭哧喘气。这时才看清这黑链的来历。竟是从贺彦东背后窜出来的。这些黑影也不是铁链,而是一根根泛着黑色金属光泽的触手。
“你是机械人?!”
陆亦崐惊异道。
贺彦东目光悲悯地凝视这个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看他浑身浴血,力不能支。
贺彦东笑得平和。
他温和解释道:“不,我不是机械人。我在很小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家族帮我换了半个机械身体。”
陆亦崐心头一沉,脚步朝后退去。现在,他的激光剑不知道掉到哪了,子弹也打光了,机械这东西,可不是他赤手空拳能够对付的。
“那个实验,究竟是什么?”
“也是个空间实验。”贺彦东答道。如果成功了,必将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改革热潮。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
陆亦崐摸向空间戒指,嘴上还在说话:“实验后,我会怎么样?”
贺彦东缱绻一笑:“你将与二叔,永远在一起。”
“我会死?”
“改革的道路,难免会洒满殉道者的鲜血。崐儿,你不是喜欢二叔吗,难道你不愿意为二叔做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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