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亲手示范将燃烧这的坛子向那个柔然武官砸去。
一时间坛子碎片带着火光纷纷在柔然人中炸开,顿时哀嚎声四起。
清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草原上太阳还没有升起,四周还有些雾气弥漫,北魏换岗的士兵远远看见有一队人赶着很多马车向营地而来,吓得他们以为是敌军闯进来了,连忙去吼长官。
等那群人走近了看才发现是殿前侍卫队的人,侍卫们身上破破烂烂的,脸上还有火药熏黑的痕迹,个别的人还受了伤,一群人明明狼狈不堪可一个个都笑容满面的聊着天。
而他们的头领十八殿下长安则被吴石抬在肩膀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远方。
长安,带五十人消灭多余他们六倍人数的柔然人被莫白将军狠狠的向魏帝告了一状,魏帝一边骂长安小兔崽子不省心,可又一边情不自禁的到处和人炫耀:
“朕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皇十八子长安,至此一战成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雪翊从正德殿出来后屏退了所有侍从一个人慢悠悠的回东宫。
已经转秋了,长安走的时候还是盛夏,现在都已经立秋了。道路两旁的木杜树的树叶也都变成黄色,挂在枝头摇摇欲坠。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池子边的亭子上坐着莲妃和鲜卑的昭和公主。亭子里有莲妃身边的大宫女苏尔雅伺候,想了想转了脚步向莲妃那头走去。
莲妃看到雪翊过来同昭和公主起了身:
“太子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身边的人呢?”
雪翊端端正正的给莲妃行了礼笑着回答:
“孤嫌他们跟在身后麻烦都让他们离远了些。”
昭和公主向雪翊行了鲜卑礼被雪翊笑着免了。
莲妃心思玲珑,请雪翊坐了,又命人上了新鲜的糕点和茶水:
“太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雪翊温和的接过苏尔雅递上的茶:
“倒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长安走了也有些时日了,他不在孤,这耳边都觉得有些空拉拉的。”
莲妃和前朝都知道长安在鲜卑打盛了一小仗大出风头,一时拿不准雪翊是什么意思:
“长安最喜欢太子殿下,如今他去了鲜卑怕是也是对殿下惦记得很。”
雪翊点头:
“孤收到了他写给孤的信很是高兴。”
莲妃一怔,随机苦笑:
“不瞒太子,妾身都未曾收到他的信,看来他是已经将妾身这个生母抛之脑后了。”
雪翊有些惊讶随即扬了唇角,原本脸上仿佛戴着的一张面具也变的生动起来,摇摇头: “这个孩子。”
从莲妃那里出来,雪翊路上碰到了长安宫里的小石头,小剪子。
小石头笑嘻嘻的在行礼后问雪翊:
“太子殿下病可好些了?我家殿下临走时去看您可巧您正睡着,没见到您就一个人遗憾的走了。”
雪翊醒来后听身边的人禀告过此事 ,说是十八殿下来看他却因为他睡觉被李青嶂拦下了。当时听是生气李青嶂善作主张,如今听了是心疼长安。那个孩子是真的在意他。
莫白将军虽然向魏帝告状不满意长安的善作主张,可经长安这么一闹后莫白将军反而会把一些任务交到长安手中。
一转眼鲜卑已经进入了冬季,草原上的雪下了有一尺多厚,柔然人在鲜卑和北魏的攻势下节节败退,莫白将军对长安说:
“明年开春儿,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下了大雪,柔然人消停,北魏士兵也能安心过个年,一大清早长安穿的跟一个年画娃娃似得在营帐收吉祥话。
吴石走进帐子看到长安,笑嘻嘻的走到长安跟前:
“恭喜殿下又长大一岁!”
长安乐呵呵得收了,一扬下巴示意身边的亲兵赏,那俊小伙打开手里的匣子给吴石抓了把金瓜子儿。
吴石连忙接了。
侍卫队的官兵们陆陆续续走进帐子,见到长安跪下请安行礼说吉祥话:
长安让人端出一盘子稀罕物件儿让他们各自选了去。
吴石撇嘴:
“早就知道十八殿下大气,没想到殿下居然这么大气。这要是殿院殿中御史看到了一定参您个挥霍无度。”
长安扬眉:
“他们敢!”
“嚯,您可是越来越霸道了!”吴石取笑长安。
晚上中军帐宴,从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在中军军帐喝酒,长安凑热闹也喝了不少,一时间有些上头,浑浑噩噩出去撒尿,身边也没有跟上一个人。
晕晕乎乎走了半天总是找不到茅房,有些恼了随便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
尿一撒完,冷风一吹长安这稀里糊涂的脑子就清明了不少,正要离开,却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痛苦不像痛苦,舒服不像舒服,听上去怪别扭的。
长安心想是谁大过年的体罚士兵,让爷我揪住了要你好看。怒气冲冲的就冲这声音的位置走去,一掀开帘子还没等他骂出声眼珠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两个兵士脱光了搂在一处,一个兵士将另一个兵士按在床榻上,两个人的屁股一起耸动着。这两个人做的太忘情一时都没有留意到打开帘子看了许久的长安。
长安默默地放下帘子退了出去,一只手抚上额头半天回不神来,刚才看到的东西有些复杂,他需要想想。
吴石带着长安的亲兵四处寻找长安,最后发现长安和岗楼上站岗的士兵在一起。
那士兵看到吴石上来悄悄示意坐在一边一脸呆滞的长安。
吴石把长安接下来,发现长安神色恍惚,有些担心的问:
“殿下,您怎么了?”
长安好像才缓过神来,他睁大眼睛问吴石:
“吴管带,这男人可以和男人做夫妻吗?”
吴石一怔,随即尴尬的抬手摸上鼻梁,犹豫思考再三:
“其实吧,想和什么人做夫妻全在这个人自己的心意,他如果喜欢的人是男的那他就可以和男人做夫妻,他如果不喜欢和男人做夫妻,那他就不可以······”吴石见长安一脸茫然笑着拍拍长安的肩膀:
“等您回京了让皇上给您找两个侍妾就懂了。”
长安白了吴石一眼:
“谁要娶侍妾。”
吴石笑着改口:
“好,您不娶,您娶您喜欢的男人。”
长安脸色都黑了。
长安回去以后在他从前总和雪翊看书的那间暖阁里见到雪翊,雪翊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又长高了些,看到他回来雪翊很高兴,摸上他的脸颊喃喃:
“怎么瘦了这么多,脸也黑? “那我都长大了你可以和我做夫妻吗?”
雪翊捏上他的脸,轻笑着靠近他,吻他的唇,吻他的脸,最后解开了他的衣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长安是笑醒的,只是他一醒脸上的笑就变成了惊恐,伸手将被子一把蒙在头上,刚蒙进去却又立马钻出来。
他看着他身下一滩黏糊糊的东西,脸上满是惊恐,随即想到十六皇子和他说过的在欢喜殿学到的东西,脸黑的又像一个锅底。
一把抽了床单和身上的亵衣一股脑的扔进炭火盆里。
亲兵早上端水给他洗脸的时候险些被帐子里的烟味儿熏出去:
“殿下,哪儿来的这么大烟味儿啊?”
长安面无表情:
“衣服昨晚衣服吐脏了被我烧了。”
亲兵摇头:
“哪儿用您动手的,留下今儿我给您洗了。”
一想起床单上的东西,长安又忍不住臊了一张脸大踏步走出帐子前和亲兵交代:
“再给我准备一套亵衣和床单,之前的我都给烧了。”说完留下目瞪口呆的亲兵快速消失。
吴石发现自从过完年以后十八殿下的脾气特别不好,尤其在听到男人、夫妻、兄弟这类词时脸色黑的跟锅底似得。吴石私下里跟亲兵打探过长安的情况,可那亲兵也是一问三不知只是说十八殿下最近烧了不少床单儿剩下知道的连他都不如。
最近长安过得也是极不容易,半个月了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是梦见和雪翊的春梦便是梦到雪翊和他决裂,他梦到雪翊指着鼻子骂他:
“长安,我把你当兄弟,可不曾想你竟然这般龌龊。”眼底全是黑眼圈。
睡不着也不敢睡,只好把时间都用在训练上。
功夫上突飞猛进,个子也是快速的长高着。
十一岁的年纪看上去已经有了十三四岁少年的个头。
吴石放心不下长安,向莫白将军询问该怎么办,莫白只是笑着摇摇头:
“小年轻儿有劲儿没处使你就让他练吧,过些日子就好了。”
这过些日子一直等到大军将柔然人赶出祁连草原的前一天。
这一天晚上长安拎了两个酒坛子出现在吴石面前,两个人不发一语拿起就干,喝到后来吴石人事不省,昏昏沉沉的他感觉长安要离开还听见长安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
“到底什么是喜欢?”
吴石自己知道什么喜欢,可他不明白,十八殿下的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
莫白将军带兵与鲜卑汗在祁连山下会和,敌人被赶走牧民们随着王汗重新回到他们世代居住的地方,马粪羊粪燃起的炊烟在草原上袅袅升起,一时间,生活静谧而美好。
长安拿着马鞭骑在马上在草原上溜达,已经接近傍晚,牧民们都在忙着将羊群和马群赶回圈里。帐篷外面有年轻的鲜卑姑娘在忙着熬奶茶,有牧民看见长安打马走过,笑呵呵的冲长安行礼。
长安听得懂鲜卑话,他听到老人对他说:
“年轻的将军,进来喝杯热茶吧。”
长安点点头翻身下马进帐。
熬奶茶的姑娘也弯下腰走进帐篷里为长安端上奶茶,摆上羊肉。
老者坐在长安身边:
“将军是南朝人?”
长安点头:
“我母亲是鲜卑的莲染公主。”
老者了然:
“莲染公主是草原上最美丽的姑娘。”
长安笑着点头:
“我们鲜卑的女人容貌都很美丽。”一旁的鲜卑少女红了脸颊。
远处有一众马队急骋的马蹄声响起,最后停在了老者的帐篷外。
吴石在帐外恭敬的禀告长安:
“殿下,鲜卑汗有请。”
长安笑着向老者告辞,带着众人打马离开。
王帐里鲜卑王摇着头对拒绝留在鲜卑的长安说:
“你这样的孩子不适合留在南朝,那里房屋众小,哪有草原广袤。”
长安亲自为鲜卑王添了酒:
“舅舅,我的父亲和母亲我的兄弟全都在南朝,南朝才是我的家。”
鲜卑王举酒怅然:
“是啊,有阿爸和额吉的地方才是家啊。”
从王帐出来,长安看着远处升起的月亮,再过不久他也就可以回家了。
魏帝听到大军回朝特意命太子带着酒和金银恩赏出城郊犒军。
雪翊在京郊犒军却没有见到长安,后来听说是长安捡了小道带着人提前回宫了,回到宫里谁也没见直接把自己关在自己宫里大睡三天,谁叫都不醒,谁来都不理。吓坏了莲妃和魏帝,着急了雪翊。
长安睡着的第二天雪翊守在长安身边,叫也叫不醒怕他不吃东西坏了身体命人熬了参汤慢慢的喂了长安喝下。
长安的梦里一直有雪翊,生气的,高兴地,他能闻到雪翊身上他熟悉的熏香味道,一种温暖到心底的味道。
第三天长安睁开了眼,一看到眼前的雪翊长安下意识的将头扭到一边,雪翊心中一痛但还是笑着说:
“十八弟不喜欢我来,那我可就走了。”说完放下参汤碗就要起身,被长安一把按住扯进怀里。
直到把雪翊这个真真切切的人扯进怀里长安才感觉他冰冻了许久的心开始有了生气,有了热流涌进,仿佛麻木了这么久的脸终于有了可以笑的理由。
雪翊是心思沉重的人,纵然是谁真的得罪了他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可刚才长安扭开头的一瞬间雪翊感觉他的火直接涌出头顶,气的他讲太子说话的礼仪都忘之脑后,险些就爆发出来。
雪翊被长安搂着,心中的无名火慢慢熄灭,弯了唇角: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抱着孤不放。”
长安红了眼眶:
“我想太子哥了。”
“想孤刚才还把脑袋扭到一边。”
“我以为又是梦。”
“常梦到孤?”
“嗯。”
听到长安肯定的回答雪翊温柔的眉眼,轻轻用手抚摸上长安的后背,许久没见,长安健壮的都有些让他认不出了:
“真是个傻孩子。”
长安侧过头轻轻吻上雪翊的耳朵,雪翊有些吃惊随即释然,只当是长安太过想他做出的失宜之举。
醒来后长安去正德殿叩见魏帝,魏帝看着长安进来啪的将奏折摔在桌上,黑着脸骂:
“现在知道来见朕了?一回宫就大睡三天,像什么样子!”
长安跪在地上乖乖的承认错误:
“儿子知道错了。”
魏帝惊讶这么痛快的承认错误不是长安一贯的作风:
“你这是怎么了?”
长安皱着眉看着魏帝和蔼的眼睛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
“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这次回来后总打不起来精神。”
魏帝站起身来走下御座来到长安面前,他是觉得长安这次回来精神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被吓坏了?”
长安摇头。
魏帝让长安站起来,拍拍长安的肩头:
“可能是累了,你好好歇上几日,陪你母妃看看花聊聊天过几日就好了。”
长安点头。
长安宫里,长瑾吃着瓜子长熙喝着茶坐在长安身边,长瑾使唤着长安宫里的小石头:
“石头,去把炭盆点起来些,冻死爷了。”说完又看着长安抱怨:
“虽说你被父皇训斥了但你也不用如此心灰意冷吧,连个炭盆也不加。”说完突然嘿嘿坏笑起来:
“不会是被鲜卑姑娘勾的气血燥热吧!”
长安白了长瑾一眼一把将长瑾面前侍女为他剥好的爪子瓤抢走:
“当是你呢,色中饿鬼。”
长熙摇着头将他碟子里的瓜子瓤分成两份儿拨给长安和长瑾,长瑾笑呵呵的谢了长熙然后给了长安一脚。
长熙安慰长安:
“父皇训斥你你也不必介意,这也是做给言官们瞧得,毕竟你一个人不经中军允许带兵擅自行动若你是普通人就要被军法行事了,你打了胜仗父皇还是很高兴的,对你赞不绝口。”
“我明白,父皇训斥我我没在意。”长安说。
长瑾看着长安宫里侍候的大多是太监,贼兮兮的说:
“我听到前些日子父皇命管教嬷嬷挑个时候带你去欢喜殿,看来你这宫里是终于也要添人了,可惜你是没弟弟,不然也让一个弟弟抱着你的腿不让你进欢喜殿。”长瑾嘲笑当年雪翊进欢喜殿时被长安拦住的事
长熙点头正色说:“你这年纪身边是也该有个人侍候了。你走了这一年太子身边的人也已经传出来了消息,就是孩子都没留住。”
长安听到雪翊的名字一怔,随即敛下双眼。
当晚,管教嬷嬷带了两个未开苞容貌清丽的小宫女接长安进欢喜殿。
长安有心不去可架不住对男女之事的好奇心。
进入欢喜殿后需走过一条长廊,这条长廊上全是等人大小的欢喜佛在做些交合之事,管教嬷嬷是四十岁的老嬷嬷,引导着长安伸手摸上欢喜佛交合之处。
长安红了脸就要发火,听见管教嬷嬷一板一眼的教导他:
“殿下,男女交合繁衍子嗣是人伦大计,何必如那寻常人一般扭捏。”
长安勉强收起心头的火,按照管教嬷嬷的引导学习。
欢喜殿内的熏香甜腻,地方铺着软和的地毯,长安心里的介怀开始慢慢放下,在殿内打量。
管教嬷嬷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将长安引至轻纱曼妙的后殿,后殿修了池子引了温泉水在其中,池边的榻上或躺或卧着两个仅穿着肚兜的小宫女,一见到长安进来全都红了脸。
管教嬷嬷笑着问长安:
“殿下,这两个孩子就留在殿下身边侍候您了。”
长安也有些不好意思指着一个穿清荷肚兜的小宫女说:
“这个留下,另一个你就带走吧”。
管教嬷嬷有些意外,但还是带着另一个宫女离开后殿。太监们悄悄地为长安关上了殿门。
待众人走后,小宫女膝行至长安面前,红了脸羞答答的对长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