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侍候殿下沐浴。”
长安点头,一双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小丫头,张嘴问:
“叫什么?”
“奴婢绿荷。”绿荷柔弱无骨的双手在长安身上抚摸过去,慢慢的解下了长安所有的衣服,长安修长有型肌肉明显的身体大大方方的呈现在绿荷面前。
绿荷贴上长安的胸膛,粉嫩的唇吻上长安下巴娇柔的说:
“殿下果然俊朗。”
长安轻笑一声说不出有什么意味,将绿荷抱起放在池子边的榻上,在绿荷的惊湖中扯去绿荷的肚兜。
内里风景一览无遗。可长安还是皱了眉,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要的,就连抱起来的手感都不是他渴望的,但他还是覆上了身子将绿荷压在身下。
情动时绿荷攀上长安的肩膀迷离这双眼娇喘:
“殿下!”
长安一双清醒的眸子更加黑沉,将绿荷贴着他的身子拨开用手遮上绿荷的脸,他告诉自己,这是雪翊,这是他想要却不敢要的人。
胯下动作越来越大,在即将释放的一瞬间长安也不禁迷离了双眼,脑中是雪翊抱着他的画面,唇中情不自禁叫出一个人的名字:
“雪翊!”叫出名字的一瞬间他感觉下身被瞬间夹紧,他猛地清醒过来看向身下的人,只见绿荷睁大双眼看着长安,一脸不可置信。
长安扬起唇看着绿荷,眼中冷冰冰的光芒让绿荷颤抖起来,长安的手指慢慢向绿荷的脖子摸去,在绿荷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时掐断了绿荷的脖子。
从绿荷体内抽出身子,长安光着身体走进了一旁的池子,热水浸泡着他冰凉的身体,手指上还残留着绿荷脖子上的体温,闭上眼苦笑出声。
自打他从十一岁的梦到雪翊的那个夜晚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他也再回不去了。
第二天,长安去魏帝面前请罪,在隐瞒了昨晚有关雪翊的一切事情后坦言他在欢喜殿因为一时情动失手掐死了侍寝宫女。
魏帝意外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真有种,你是朕活这么大头一个见到可以······可以因为侍寝掐死宫女的!”
长安伏在地上一言不发。
魏帝没办法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自己去闭门思过三日。”
长安领旨告退。
长安离开后,常米头为魏帝添茶,魏帝若有所思问常米头:
“你说,十八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常米头笑着说:
“要说不一样是肯定有的,年纪这么小就被派到战场上,要是奴才早就疯了,十八殿下可比奴才强多了,还给皇上打了胜仗。”
魏帝失笑:
“你这个奴才。”
长安回宫路上碰到太子仪仗,想要躲却没有躲开。轿辇上雪翊笑着问长安:
“长安你这是要去哪里?”
长安苦笑着说:
“刚被父皇罚了闭门思过,现下正要回宫思过去。”
雪翊担心长安:
“你又怎么惹怒了父皇?你如今也大了要好好管管自己的脾气,不能再有小孩子气。”
长安柔和了双眼点点头:
“太子哥放心。”
雪翊走后,长安望着雪翊的背影久久不离开,眼神挣扎而痛苦。
这世上他想要的东西并不多,可他最想要的那个人偏偏得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上十三姨最想要的东西并不多,可十三姨最想要的评论和收藏就是得不到。233333333333
☆、第十二章
长安在宫里闭门思过谁也不肯见,从前宫里最闹腾的人如今反而最安静。宁嫔宫墙内的梅子没人偷了,也没有人闹着和侍卫打架了。就连学堂的魏太傅都变着法儿的打听十八皇子最近怎么了。
京畿卫的校场就设在大内,冬天过去春天来临,正午的日头也开始毒起来。
长安解了上衣光着上身和禁军的人在校场上摔跤,尘土飞扬。
众多兵士围在一旁给和长安摔跤的禁军打气:
“察海,你要是输给小殿下今儿晚上回去我们阉了你!”
察海哈哈大笑,耸动肩膀。发出骨骼转动的卡卡声。
长安身上全是汗,一双眼睛毒辣而又倔强:
“来!”
转眼间两个人又缠打在一起。
魏帝突然心血来潮带着雪翊和其他皇子大臣来校场看蹴鞠。一进战场看到的就是长安和禁军摔跤斗狠。
一进校场,长安便看到远处尘土飞扬,长安绷了脸和禁军侍卫比试,阳光下,沾了汗水的脊背闪闪发光。雪翊喉头一紧说不上心底突然涌上的感觉。匆忙将视线从长安身上挪开。
校场轮值的督尉跪在魏帝面前汇报工作,魏帝指着不远处的长安看不出喜怒:
“这些日子十八皇子常来这里?”
督尉恭敬回答:
“殿下一有时间便会来此找兵士切磋,近来长进很大。”
魏帝听着面色越来越沉。常米头心里感觉不好,悄悄找人将长安从摔跤场拉了下来跪在魏帝面前。
魏帝看着长安光着上身一身汗水的样子勃然大怒:
“好勇斗狠!你瞧瞧你如今的样子!”
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一干面面相觑的众人。
长安面无表情撩起衣襟擦干脸上的汗水。
雪翊忧心忡忡的将长安扶起,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仔细的擦了长安脸上的泥渍。
长安看着眼前的人眼神痴迷情不自禁一把抓上雪翊的手,但在雪翊疑惑的眼神中又慢慢松开了手指,继续恢复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长瑾瞅着魏帝离开,和长熙两个人凑到长安面前。
看着神色淡淡的长安长瑾撇了嘴:
“你最近时运不好。不过……父皇怎么突然就恼了?”
长熙正要张嘴说话就听见一旁默不作声的雪翊小声说:
“长安,你在军营初露锋芒,可年纪还小应当把心思文章学习上。”
长瑾和长熙心中一惊,没想到雪翊会和长安把魏帝的心思说的这么直白。
一时间四人之间空气有些凝滞。
长瑾赶忙打圆场,攀了长安肩膀,另一边是雪翊,长瑾手颤了颤鼓足勇气也攀上雪翊肩膀,冲对面的长熙挤眉弄眼一脸嘚瑟嘴里却人模人样的说:
“来来来,别都皱着眉不说话,我去醉仙楼摆一桌请你们吃饭听曲!”怕雪翊拒绝长瑾继续说:
“我们家的太子大哥,还没出宫去过酒楼呢吧,可怜见儿的!今儿个弟弟带你去见识见识!”
长安若无其事将碍眼的长瑾扒拉到长熙身边一个人占着雪翊,一扬下巴说出两个字:
“我请!”
雪翊没法拒绝,想着最近长安有些消沉出去转转也好,摇摇头同意了。
四个人换了些出宫穿的寻常衣服,也不带侍从,一人牵着一匹马出了宫墙。
皇城脚下的街市热闹非凡,道路两边商店林立,街上小贩挑着扁担沿街叫卖,姑娘小伙们儿们结伴而行。
长瑾长安他们见怪不怪,雪翊却看什么都新鲜,虽然整个人还绷着但眼睛却活泛起来。
长安见雪翊高兴立马将马缰绳丢给长瑾,拉着雪翊融进了闹市中。
长熙看着走远的两个人笑着对替长安他们牵马一脸不乐意的长瑾说:
“你说长安近来是怎么了?总觉的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长瑾毫不在意随手将马缰绳全都丢给长熙,剥了个栗子丢在嘴里。:
“四个字!欲求不满!”
长熙理都不想理他,拽着马就要走。
长瑾拦着:
“诶!诶!十六哥!干嘛啊这是!”
长熙扭头看他:
“说正经的!”
长瑾笑:
“你可是要我说正经的啊!你知道前些日子长安为什么被父皇罚着闭门思过三日吗?”
长熙皱眉:
“说是欢喜殿掐死一个小宫女!”
“对喽!”长瑾一拍掌坏笑着继续说:
“他要么是不行!要么就是欲求不满!诶!不行,一会饭桌上我要给他讲讲,这男人不行要趁早治!”
长熙看都不想看他了。
永定桥上小姑娘们拎着花篮卖花。一见到雪翊上来纷纷凑到前面笑着说:
“公子,买些花儿吧,今儿早新采的,还沾着露水呢。”
从前宫里人见到他都是躲着走哪有往上凑的啊,这如今小姑娘们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齐看着他,他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
伸手从腰间荷包拿出一个金瓜子递给其中一个小姑娘,俊郎雍容的面上扬着对寻常百姓的包容和理解:
“这个买下你们所有的花。但是,这花你们不用给我,自己留着戴吧!”
小姑娘们有些不明白,直到雪翊将金瓜子放到一个小姑娘的花篮里她们才红着脸拒绝:
“这这怎么可以。”
雪翊笑的温柔高挺的身姿犹如一颗松树:
“你们这么可爱,没什么不可以的!”说完转身去寻忙着给他买小食的长安。
长熙看着今天状态都不错的雪翊和长安夸着长瑾:
“今天你发挥的作用最大!最近长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出来转转或许可以好点儿。”
长瑾一听长熙夸他,立马眉飞色舞,用胳膊肘戳戳长熙:
“诶!你别说,如今再看太子,觉得他还是挺和善的!”
长熙扭过头笑着问长瑾:
“你只一味的害怕太子却没想过自己当太子?”
长瑾正色一脸严肃:
“当然想过!我还想过当上父皇那个位置呢!不过瞧了瞧父皇没日没夜的勤政如今又看了看都这么大了却还没出过宫门儿的太子,我还是安心做我的闲散王爷吧。苦由他们遭,日子由我享受。”
长熙摸上长瑾后脑勺:
“淑妃娘娘听到你的话都要被气死。”
“那也总比亲眼看着他儿子被杀强。十六哥,你信我,咱们这些人里谁也斗不过父皇亲自教导长大的太子。”
长熙眸色深深,示意长瑾看向长安:
“那他呢?”
长瑾犹豫:
“他同太子感情最好。”
长熙摇头:
“一切都未可知。”
雪翊的怀里已经堆了很多东西,长安还在挑着一些雪翊没见过的物件儿往雪翊怀里塞。
雪翊好笑:
“你买这么多做什么?我们都拿不了了。”
长安接过老者递过来的糖葫芦让雪翊咬一口:
“也是,要是带些人就好了”。
雪翊吃着酸溜溜的糖葫芦看着长安抿嘴笑,平日里一双甚少真正开心的眼笑的温柔。
长安看着雪翊沾了些糖粒的唇,心跳加快眼波一深情不自禁的就要吻上去。
“长安,太……大哥你们逛好没有?”
长瑾的声音响起长安清醒过来,后背霎时一身冷汗。
他若无其事掩饰般的伸手将雪翊嘴上的糖粒擦掉。
雪翊躲开了些有些不好意思:
“孤……我,我失仪了。”
长安温柔的拍拍雪翊的肩膀:
“没事,父皇不在这里。”
四个人动身去醉仙楼时长熙将长安拉在后面。
“你刚才是想做什么?”长熙低声反问长安,语气出其的严重。
“没什么”。长安面无表情。
长熙戳上长安的脑袋:
“你纵然和他关系再好你也不可以动什么歪心思!”
长安脸色有些难看,连日憋在心里的苦楚一时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眼神倔强而又挣扎,低吼:
“我哪里会对他动什么歪心思!”他疼他爱他还来不及。
长熙一怔,他从没见过由如困兽般被困在原地的长安,一时心里心酸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情之一字,对谁都是无解的毒,可又舍不得治愈。
雪翊和长瑾听到长安这里的动静两个人扭过头来看。
长熙扯着还面色不好看的长安掩饰说:
“我说十八弟近来总被父皇教训所以今儿这一顿我请吧,十八弟不肯,还和我恼了!”
长瑾撇嘴:
“十八弟请吃饭,十六哥请听曲儿,这样不就好了。”
雪翊看向长瑾,话中透出打趣的意味来:
“那你干嘛?”
长瑾理所当然一甩腰间挂着的玉佩流苏摆了降妖伏虎的身段,唱出戏腔:
“快活……啊!”
傍晚吃过饭后长安将那三人送走后一个人顶着满头星光出了城。
城外三禾山下有一家月老祠,后院种着一颗五百年的月桂树。
月桂树繁茂的枝叶努力向四周生长着,就像一顶撑开五百年之久的巨伞。枝叶上挂满了信男信女渴望实现的愿望,在月光下保护着人间可贵的真情。
长安搬了一把竹椅坐在树下,看着老树发呆,坐的时间长了长安就会想,什么时候他可以和雪翊一起把两个人的名字也紧紧的绑在这书的枝丫上,永远不分开。
☆、第十三章
七月太子京城监国,魏帝带人摆驾行宫避暑,点了众皇子随行。
魏帝圣驾都要动身了迟迟看不到十八皇子的身影,急得常米头用浮尘抽身旁小太监的脑袋:
“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去请十八皇子了么!”
小太监委屈:“十八皇子宫里的人说十八皇子病着,连门都不让奴才进!”
常米头皱眉,心里不高兴,十八皇子身边这群奴才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不知道今天十八皇子要随扈出京吗?
常米头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雪翊,他带着随行宫人直直的向常米头走来:
“可是出了什么事?”
常米头一脸为难:
“这御驾马上要动身了,十八皇子却病了!”
雪翊思量一番以为是长安不愿意随魏帝去行宫,便笑着对常米头说:
“等到时间到了便动身吧,不必等长安了,父皇那里孤去说,”
常米头乐了,高兴的向学习虚跪了下:
“这真是再好不过了,太子的话皇上也是乐意听的?”
雪翊抱歉的点点头离开,去魏帝车辇前禀告长安的事情。
近来朝廷里不顺心的事情颇多,云南节度使张义那里有探子回来密报说,云南境内连续三年丰收,可张义却在给朝廷的奏报里说云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南边又有土著蛮人时常骚扰,借着这些由头和朝廷要粮要饷。
眼瞅着云南有异动魏帝却带着小老婆和其他儿子们出京了。
魏帝想看看雪翊这个太子没有他在后面会怎么样处理这些难缠的事情。
“父皇,十八弟病了暂时不能出京,待他病好,儿子立刻让他去行宫。”
魏帝听着,颌下胡须微动:
“他病了?严重吗?”
雪翊老实恭敬回答:
“是十八弟宫中宫人所言,想必是病得厉害了。父皇若是不放心稍后儿臣便去看看十八弟。”
魏帝点头,眼神和蔼严肃:
“你做事朕放心。”末了拍拍雪翊的肩语重心长的说:
“朕不在了好好照顾十八。”
雪翊点头。
魏帝走后雪翊直接去了长安宫里。
长安宫里大门紧闭,平日点的甚亮的蜡烛在此时也显得暗淡,雪翊一个人穿过长长的走廊
打量着长安宫里的一切。这里与他之前来过的时候布置的不一样,当初是明亮耀眼,如果整个宫里都由如被黑沙包裹显得分外晦暗。
雪翊有些生气,正要责备宫人,却被几声咳嗽声止住。
雪翊疑惑:
“长安?”
床里的长安身体一僵强制自己压抑住咳嗽声。
雪翊快走两步冲进长安的床榻上,长安靠在床柱子上冲着雪翊笑。
“你怎么病的这么重?手下的人都死了么?怎么不为你传太医?”
“是我不让他们找。”
雪翊生气,平日一双温润的眼睛溢出怒意:
“你这是要做什么?”
长安摇头,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好过,就好像,只要身体难受了心里的痛苦就会缓解些。
雪翊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好像开始不认识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弟弟。
长安坐在床上摸上长安热乎乎的额头:
“孤给你传太医,你乖乖听话。”
说完起身,被长安一把拉住手:
“太子哥!”
雪翊叹口气,清俊的脸上满是不放心,重新坐在长安身边由长安抓着,扭头冲被长安轰开的小石头喊:
“不长眼的奴才们,殿下病糊涂了你们也犯浑?还不去传太医!”雪翊鲜少发火,发起火来平日温柔的一双眼中便深沉的可怕。
小石头连滚带爬跑走。
雪翊摸了长安热热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