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姨也看到是卖的不错，没想到小伙子一过开摊就能有这么大的出息，没准以后能做成大事呢！”那大婶一脸的和蔼，让我看着还以为真的是过来找我聊聊天什么的，只是这么一大堆人围在这里，看起来并不像是要聚会，反而像是要群殴啊。
“谢谢。”干巴巴的回复了两声，我不太清楚这一大堆大叔大婶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初来乍到的，难道不打算给我们老一辈的请个客什么的吗？”一旁的大叔就在那里开始起哄，顿时整个气氛就像是被捣毁了窝的蚂蚁一团乱，但是我依稀还是能从中间听出来都是要我请客的意思。
我看了看面前皮笑肉不笑的大婶，半天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好，小弟我初来乍到，的确没什么依靠，各位大叔大婶都来我的小摊上吃个晚饭吧，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那位大婶总算是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满意笑容，“你看你，真客气，那大婶就不跟你客气了啊，今天就尝一下你的手艺，我要这个，这个……”
我就看着一大堆大叔大婶放开了肚皮将我摊子上所有的食物吃的连点渣都没剩，光秃秃的就一套用来烧烤的餐具。
我一边为大哥烧烤，一边在空闲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抓一下大哥的手，表示一下自己的安慰，虽然从现在看不出来大哥到底是不是对这些人有意见，但是大哥从小就不是喜欢被人欺负的人。
在这个时候我还是期望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只要让这些人吃一顿就满足的话，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22 的。
毕竟我的的确确是抢了人家的生意，占了人家的地盘，什么话都不说，的确是说不过去的。
而大哥的表情，一直都十分的淡漠，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些吃的一点形象都没有的人，目光始终定格在我的脸上，我甚至好几次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是不是沾上了调料米分。
在推着光秃秃的车回去的时候，我看着一旁推车子的大哥，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出来。
“大哥你这个模样看起来真的很新奇。”
“是吗？”大哥歪歪脑袋，“缘缘喜欢就好。”
我看着大哥止不住的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太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今天的收获。
“其实除去成本和给那些大叔大婶的贡品，我们今天还是赚到的。”看着手里的钱，我第一次有了是自己在赚钱的实感，这样零零碎碎的钱，加在一起实际上并不怎么多，却十分的充实。
街边的路边摊已经开始渐渐的收摊了，我在路过一个正在收衣服的地摊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大哥。”我叫住了大哥，低头看着地毯上的衣服，“今天是我第一天赚到钱，第一次的钱应该给亲人，所以我给大哥买件衣服吧。”
大哥停下了脚步，顺着我的手看向地摊的衣服。
我十分无奈的耸耸肩：“大哥你就先将就一下，你弟弟我现在还没什么赚大钱的本事，以后一定会给你买最好的。”
大哥也不说话，而是站到了我身边来。
我低头就下去挑衣服去了，正在收获的小摊贩看到我们来挑衣服，立刻过来说道：“这位小哥也是刚刚摆摊的啊。”
我们身旁还有一个烧烤的小车毯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都是同一行的人，感觉面前的人对我们多了几分亲切。
“你看看，衣服虽然便宜，但是质量还是可以的，现在别看那些在一个比一个大的店面里卖的衣服，还不一定真的就有我这个好的，人家卖的是牌子，我们卖的是真材实料！”
听着小摊贩絮絮叨叨，其实心中的感觉还是很微妙的，大家都是努力在为了生活，我却是习惯了过舒服的日子，难道说命运是为了惩罚我对生活的傲慢才让我没事就去死一死？
最后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大哥，你觉得哪一件好，我买给你！”
手上的衣服的确不是什么好衣服，从摸起来的质感就能感觉到衣服品质是相当的一般，款式看起来也不过是像是随处可见的烂大街的样式，但是穿的人如果是大哥的话，我相信随便的穿穿都能穿出明星范来！
“缘缘买的，我都喜欢。”大哥伸手捏住我的手，“只要是缘缘给我的，都是我的宝物。”
我听到从大哥的嘴里说出宝物两个字的时候有点呆傻，这样一个仿佛只能在小孩子嘴里面听到的词汇却被大哥十分正常的说了出来，但是却意外的很感动。
最终还是我自己挑了几件衣服，在小摊贩笑嘻嘻的给我们包了起来，并且说给我们便宜了不少后，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这个地方。
我和大哥在这两天租了一个十分小的房子，两个人住在里面就好像是完全没有任何的空间多余出来了。
“换上衣服我看看。”回答房子我就迫不及待的让大哥换上刚刚选出来的衣服，大哥十分的听话，乖巧的就换着我买的衣服，像个额换装玩偶一样的。
我看着大哥无论穿着哪件衣服都是精神焕发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缘缘？”大哥迷惘的眼神看着我，十分无措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好看吗？”
“不，相当的好看。”大哥穿衣服怎么还可能有不好看的时候，“大哥，其实你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看着大哥懵懂的眼神，我的私心渐渐的膨胀。
“缘缘。”大哥伸手捧起了我的脸，两个人的目光相对，“为什么呢？““大哥你从小就是十分全能的一个孩子，我从下在你的羽翼之下成长的，但是大哥，其实作为弟弟，也是希望能够守护自己的大哥的。”
现在的大哥，并没有那么强壮的翅膀，钢铁一般的羽毛，而是柔软的，可以被我所呵护，全身心的依赖着我，毫不做作，好不隐藏，也没有了以前那般，似乎承担着一切，只为了让我能够看到晴天的固执。
“缘缘。”大哥低下头来，含住了我毫无防备的嘴唇。
我愣住了，然而却立刻反应了过来，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大哥肆无忌惮的在我的唇瓣上撒野，双手不自然的去伸手解开我的扣子，不在意我身上经过了一整天尚且带着油烟的味道。
在大哥离开了我的唇角，低下头去亲吻脖颈的时候，我终于开口：“为什么要这样呢？大哥？”
大哥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现在十分的平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知道没有反抗的原因，我想知道，大哥是否是真的，想要这么做。
答案是肯定的。
肯定的我几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哥会对着自己的亲身弟弟，有了这样的反应。
他在发烫，眼睛通红，呼吸急促，并且男人的特征表现的十分的明显。
他显然已经处于十分激动的状态。
但是我却异常的平静。
我甚至想着会不会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所以在对待事情的时候有十分平静的处理方式。
“大哥，你在想什么？”
“缘缘，不要离开我。”大哥骤然将我推到在床上的，巨大的阴影在笼罩着我，昏暗的灯光在此时没有办法带给我所需要的光明，“缘缘，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大哥不断的重复着不要离开我，突然在我的脖颈上狠狠的咬了下去，顿时浓重的疼痛感在我的神经中炸开，我下意识的反抗，却听到大哥一声十分悲戚的哀嚎。
那是宛如，失去了最后的生机的野兽，在这个世界中，发出的最后的哀鸣。
我猛然伸手抱住了他，感觉得到大哥太过激动的神情，越加通红的眼神，我顿时有些慌张。
我不过是想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撬开大哥的口，想要知道大哥到底在想什么，问什么，做什么。
但是却没想到大哥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这个时候我真的十分的痛恨自己身旁没有医生护士，也没有粗壮的护工，没有我需要的麻醉药。
我只能伸手狠狠的保住大哥的肩膀：“大哥，不要怕，缘缘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
我只能不断的重复这句话，直到大哥能够在我的怀中，渐渐的平稳下来。
我突然有点怀疑，自己这么贸贸然的带着大哥出来，真的是我能控制的失态吗？
第九十六章
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大哥就是强大的代名词，他无时无刻不在我的前方，时时刻刻的指引着我的前路，甚至我的决定，我的思考，我的生活都在被这个人所掌控着，这样的无所不能的强大，才是我所追寻的那个男人。
所以当我看到那个会在我的怀中，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恐惧的男人，我很清楚，他并不清醒，也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凭借本能。
而这份本能，让我清楚的认知到，这个挡住了我所有的阳光的男人，其实也是如此的脆弱。
我将大哥抱在怀中，像是安抚一个孩子一样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脊。
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活下去，对这个世界的绝望会无时无刻不消耗着这个人的神经。
对于大哥来说，我才是那个消耗着他所有精力的人。
我很抱歉，大哥。
我一直以来的都只会给你添麻烦，真的对不起。
请让我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为我的幼稚赎罪。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到底要怎么治好大哥的病，我真的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除了晚上出摊的时候，我就喜欢带着大哥去图书馆看书。
我叶缘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去学习一件东西，然而在看了各种各样的理论书之后，我总结出了一个结果——精神病有一个能治疗的办法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精神病的复杂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能够成为这个领域的专家，所有人都只能在探索阶段，毕竟人的大脑太过神奇，完全不是现在的知识储备量能够理解的。
就像……
到现在为止如果我说自己重生过很多次更多的人会以为我的大脑有问题。
这真是一个说真话都很无奈的世界。
只是每次看着大哥手中的书，我都是一脸懵逼。
“这样的书，到底好看在哪里了？”我看着那本看着就头疼的名著，最主要的我居然看不懂，“你能看得懂吗，大哥？”
“这本书的内容有点意思。”大哥看到我问他，就放下了书对我说话，“讲的是一个喜欢上贵族小姐的穷小子最终只能认清现实的故事。”
……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故事有意思？”
“是对这个人很有兴趣。”大哥微微垂下双眼，伸手摸着上面的外文，“哪怕到了最后，穷小子最后还是放弃了，但是至少作者笔下的整个人，他曾经很努力的挣扎过，而他的挣扎也许在目前看来是徒劳无功的，却能感觉到周围的人在变化。”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咯噔一声。
“能有什么变化？”我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位穷小子很幼稚，又偏偏有着少年人的傲骨，这一份骨气支撑着他，最后将自己摔的头破血流。”大哥淡淡的声音在安静的图书馆中也并不显得寂寞，反倒是更加凸显了几分柔和，“但是他的举动，改变了很多人，让更多人看到的是希望，是反抗，而不是对命运逆来顺受。”
……
“你到底为什么要看这么莫名其妙的书。”我心中心虚，不太好问下去，心脏却在微不可查的加快跳动，这个意思，是不是也代表着我其实也是有真的改变了什么吗？
“恩……是挺无聊的。”大哥将书合上，放在了一边。
“你也真是的，明明自己是个有病的人，为什么感觉比我还要聪明那么多，你应该表现的像个病人！”我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扫向那本书，我想看里面的故事，哪怕看不懂，但是从大哥的话中透露出来的讯息，也让我对这本书感兴趣。
“缘缘从小就不怎么聪明，长大了也不会变的聪明的。”大哥伸手拿起另外的一本书，是我刚刚放在那里的有关精神病的书。
我眼疾手快的抢了过来：“你不能看这些。”
“为什么？”大哥显然还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本来就是一脑子浆糊了，如果再看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不就更不知所云了？”
“好吧。”大哥伸手将书放下，“缘缘，今天是不是该出摊了？”
我看了看时间，也的确是差不多了。
“把书还回去吧。”我有意无意的瞟了眼那本书，最后还是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现在的书内容都大同小异的，而且听到大哥说的最后的结局好像不是很好，我还是不要给自己添堵了。
“小叶啊，今天你来的这么早啊。”看着那些大叔大妈对我也还算热切，我却只能面上微笑内心腹诽。
这些家伙天天在收摊之后让我留下来打扫他们的卫生区，可真的是逮着我们欺负，但是现在不比往常了，如果被这些小摊贩所记恨上了，就凭这些长舌妇的嘴，我都不可能再在这里混下去。
大哥在一旁陪着我摆摊，他已经能够熟练的掌握一些烧烤的技巧了，而且他烧烤的动作该死的好看，好多女学生都点名要他来烧烤。
一到放学的时间就看到这群女学生们眼睛亮晶晶的就跑过来了。
大哥很少说话，也很少笑，也只有在对我的时候才会有那么点表情，而这些女学生们居然不喜欢我这样平易近人的大哥哥，却偏偏去喜欢那个面瘫。
真是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绝对吓她们一跳！大哥可不是正常人！
看到成群结队的女学生站在我的小摊子面前说说笑笑，大家都显得十分开心的模样，我同时也感觉到锋芒在背。
这个锋芒是从哪里来的，脑袋都不用回就知道是在街上这些卖小零食的大叔大妈们。
因为这些女学生的好奇，让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在门口有这么一个摊贩里有个大帅哥助阵，这下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天天叽叽喳喳的就跑到这里来，我的生意那可是蹭蹭蹭的上涨，这也同时表示着其它的小摊贩的失宠。
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否则就我这样的估摸着也做不出这么好的生意来。
今天早早的就看到这些大叔大妈们来收摊，我眼巴巴的看着其中一个收了，其它的人也陆陆续续的收摊走了。
微微皱眉，我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
我抬眼有意无意的看着那边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对方也在收摊，只是一直看向我这边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躲闪，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看着街上的摊贩一个个的消失，我下意识的拉住了一个问道：“今天不做生意了吗？”
“你都把生意抢完了，你让我们做什么生意？”那位大爷说的很不客气，也没给我好脸色看，显然是很不高兴的，我也不好再触霉头，讪讪的松手。
扭头就跟大哥说道：“今天我们早点收摊。”
有意无意的将还没有拿出来准备烧烤的东西藏起来，最后在学生最多的时候，刚好摊子上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卖完了。
“对不起啊，对不起，今天准备的有点少，明天，明天一定多多的准备，记得明天也来捧场啊。”我对着几个经常会来摊子上的女学生说完就匆匆忙忙的打算收摊子，听着女学生们不高兴的唏嘘声，只能陪个抱歉的笑脸。
眼皮在不停的跳，这么多人都走了，我可不信是真的因为我抢了生意走的，虽然我之前在这里探查过，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城管，却并不代表这里真的就没有人管！
“今天会有谁来吗？”大哥跟着我一起推着车车走，“不管是谁，肯定都不是让我们过的舒服的人！”
连续两天，大家都走的很早，我依稀也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特地的拉着大哥在收摊之后又回到这里，这时候学生还没有完全散完，而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任何类似于城管的人。
一次两次还好，三次四次就有些奇怪了。
难道说真的是那些人想要早点下班才走的嘛？
这不科学啊！
每次走的都是学生高峰期的时候，这样的时间是怎么都不能错过的啊。
而这样的反常情况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留下来的人都越来越晚了，我每次跟随着他们的脚步，只要最后一人撤了，我就撤，绝对不松懈一天！
这些人也似乎发现了我的态度，最后总会留下三三两两个人，跟我一起都直接摆摊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