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皇子难伺候完本[古耽]—— by:朽木刁也
朽木刁也  发于:2016年11月13日

关灯
护眼

微微皱了皱眉,慕子凌在看到床边放置着的玉磬后,便探出了一只手,轻敲了一下,顿时就有清脆的声响发出。
一直侯在外间的阿临和多元听了声响,连忙就疾步走了进来,在看到慕子凌已经清醒后,阿临登时就红着眼眶要扑过去,幸好多元拉住了他。
“公子,您终于醒了……”站在原地,阿临哽咽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对阿临安抚地笑了笑,慕子凌又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燕文灏的身影,便忍不住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询问燕文灏去了哪里。
尽管慕子凌醒来了,但还是非常虚弱,又大概是刚刚经历了那种漫无边际黑暗中的恐惧的缘故,此时的情绪上也比较敏感,如今没有看到燕文灏,心里便不禁生出了些许失落起来。
大概猜到了慕子凌想要询问什么,多元上前了一步,回答道:“殿下就在隔壁的屋里。”
抬手擦了擦自己也有些发红的眼角,多元忍着泪意继续说道:“您昏迷了三日三夜。在您这昏迷的这三日以来,殿下一直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守在您身边,也没怎么用膳,方才谢将军实在看不下,又担心殿下身子会受不住,便强制带走了殿下,想让殿下去休息几个时辰。”
听完了话,慕子凌心里一疼,虽然此时在多元说来,仅仅不过寥寥数语,但他能够想得到,在他昏迷的这几日,燕文灏到底是如何焦急,守在他身边时,又是什么样的情景。
抬起手,慕子凌正准备比划什么,但他刚抬起眼眸,便看见燕文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屋内,而下一刻,他便被燕文灏紧紧抱进了怀里。
用力地抱着自己怀中失而复得的宝贝,燕文灏揽在慕子凌腰间的手,不断在收紧,收紧,他恨不得将怀中之人直接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再也不分开。
轻蹙了一下眉,慕子凌觉得有些难受,但是一想到自己这几日在黑暗中独自寻觅时的无助和彷徨,便又忽视了一切,忍不住继续往燕文灏的怀中钻了钻,去贴近这份温暖。
他还能醒来,真好。
两人就这么抱了许久,直到谢景钰和秦毅都闻讯赶了过来,见状发出了一声轻咳的提醒声,燕文灏才终于舍得松了松手,把慕子凌重新放回到床上,转而握住了慕子凌的一只手,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眼里藏着满满深情,不愿移开分毫。
秦毅这几日一直非常愧疚,那日他如果不是一颗心都在落雨身上,以至于忽视了慕子凌,慕子凌怎么会被石步原擒住,又受了伤?故而这会儿,他看到慕子凌清醒来,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朝着慕子凌深深作了一个揖,语带歉意道:“很抱歉,那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慕子凌闻言,偏过头看了看秦毅,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又笑了笑,试着开口说道:“秦老板无需自责,此事不怪秦老板。”他虽然能够说话,但嗓子会疼,发出的声音也很小很小,几乎是近乎呢喃。
石步原当时是真的想置慕子凌于死地,是用了力气的,故而慕子凌的脖颈上,此时还留有那青色的指痕没有消去,看着可怖不已。
秦毅虽然听不清,但他能够看得出来,慕子凌并不怪他,这会儿要说的话,大概也是让他无需自责的话语。
不由心生暖意,秦毅对慕子凌又一次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说了一声抱歉,然后才直起腰来,走至一旁。
朝慕子凌笑了笑,谢景钰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他在看见慕子凌平安醒来时,也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慕子凌平安无事。
谢景钰还记得那日,燕文灏抱着陷入昏迷的慕子凌回来时,脸色铁青,周身寒气逼人的模样,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倘若慕子凌当真出了什么意外,他这个师弟会作出何种疯狂的事情来。
这时,一名婢女领着一个大夫模样的老人走了进来,燕文灏见了,便移了移位置,给那大夫让出了一点位置,让他能够替慕子凌号脉,看诊。
经过了这几日,那大夫已然习惯了燕文灏此番寸步不离的模样,于是这回也是目不斜视,熟练自如地从药箱中拿出脉枕垫在慕子凌的手腕下,然后抚着自己的胡须,闭着眼,仔细地号起脉来。
号完了脉,大夫又仔细地查看了慕子凌的颈部和喉咙,之后便对燕文灏拱了拱手,说道:“病人能够醒来,就已无大碍了,嗓子也只需要仔细保养,再过七八日,就能正常说话了。”
闻言,燕文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点点头,感激道:“谢谢大夫。”
秦毅看了,便唤了一名下人来,转头对他吩咐道:“去支一百两银子来,赠予这位大夫做诊金。”
“是。”那下人应了一声,便引着这名大夫离开了。
那名大夫离开后,谢景钰和秦毅又站了一会,之后就也找了借口离开,临走前,谢景钰还顺便带走了红着眼圈,不愿离开的阿临,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了慕子凌和燕文灏两人。
抬起手,慕子凌摸了摸燕文灏的脸颊,在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和藏不住的疲倦后,心里不禁一疼,“抱歉……”
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怎么会害得燕文灏憔悴成这般模样。
包住了放在自己脸庞的手,又把它抓到自己嘴边亲了亲,燕文灏轻声道:“该是我道歉才是,我明明说了,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害的……是我食言了。”
慕子凌摇了摇头,安慰地笑着:“勿怪你,出了事,本是你我都不曾料到的,你无须自责,也不要自责。”
对于慕子凌而言,这会儿说话其实还是有些太过勉强了,他的话音落下后,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又伸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脖颈处。
见状,燕文灏心里一疼,疼惜不已道:“谦和你不要说话了。”
顿了顿,燕文灏的视线又落在了慕子凌脖劲处的那处青色指痕上,眼里闪过一丝冰冷彻骨地寒意,他伸出手,轻抚上了那痕迹,冷冷道:“我定会让石步原付出代价的。”
轻摇了一下头,慕子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触及到燕文灏那双担忧和不赞同的眼眸时,换成了用手势比划,他道:“石步原所犯之罪,株连九族都不止,你又何须再脏了自己的手,便让陛下去处置他,就够了。”
说罢,慕子凌又含着笑看了燕文灏一会,软声撒娇道:“我有些倦了,文灏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可好?”
微微颔首,燕文灏道:“好。”
燕文灏知道这是慕子凌心疼自己,变着法想让自己能够睡一觉,故而点头后,便起身自己脱了外衫,只留里衣上了床,又伸手将慕子凌揽进了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和唇瓣,而后才满足地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又是担忧无比,如今慕子凌已经平安醒来,燕文灏放松了下来,终于是熬不住了。
他睡的很快,也很沉。
而慕子凌刚醒不久,此时也还虚弱着,所以在燕文灏入睡之后,便也跟着闭上了眼,不过片刻,就重新睡了过去。
******
卧床养病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过了三日。
慕子凌的身子底子虽然单薄,但好在还很年轻,而且自从初入苏州染上风寒后,燕文灏便一直是汤汤水水不断地替慕子凌养着身子,如今到底是见了成效,三日时间过去,慕子凌就已经好了不少,说话时,嗓子也不会太疼了。
因为慕子凌受了伤的缘故,他们不得不在苏州又停留了一些时日,而在这段时间里,京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左相慕纪彦涉嫌杀人毁尸,如今暂时被革了职位,落了大理寺监狱,正待三司会审。
消息一传至苏州,慕子凌便再也待不住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还未痊愈,急忙爬起来,就想要启程返京。
抱住了焦急不已的慕子凌,燕文灏道:“你冷静一些,谦和。”
靠在燕文灏怀中,慕子凌忍不住想起了上一世,父亲因自己受了难,被贬官的情形,眼睛一酸,险些落下泪来,难不成这一世,父亲也要受罪吗?
把头深埋进燕文灏的肩胛处,慕子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时父亲出事,幕后必是燕文远和德贵妃指使,目的为何,已是昭然若揭——无非是为了那至高之位罢了。
父亲位列左相,乃是朝廷一品官员,根据朝廷律例,一品以上官员,即使真的犯了罪,若皇帝无钦定主审之人,便需要经过三司会审才能定案,如今陛下尚在病中,姜溪又还在江南处理石步原留下的后续之事,并未回京,三司少了刑部,便无法审案,故而父亲暂时只能被关押着,还不会有事。
思及此,慕子凌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从燕文灏的怀里退了出来,沉声道:“爹他向来以身刚正不阿,是不会杀人的,更遑论毁尸。”
握着慕子凌的手,燕文灏点头道:“我相信的,岳父为官二十余载,一直清廉不已,也深受百姓爱戴,自是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想来是我那三皇弟等不及了,便派人暗中做的手脚,栽赃嫁祸给岳父的。”
顿了顿,燕文灏温声道:“谦和,你先别急,我会先派暗二暗三回京去打探消息,你的伤还未好全,大夫说了,至少还需两日才能长途远行,且安心再等两日可好?”
静静地看着燕文灏,慕子凌低声道:“文灏,我等不了的。”现今父亲身陷牢狱,不知情况,他又怎么能在此安心养伤?
抿着唇,燕文灏还想再劝说几句,但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谢景钰却先一步,开口道:“师弟,纵然是再等两日,子凌也是无法安心养伤的,不如带上几名大夫,走得慢一些,启程回京吧。”
燕文灏闻言,定定地看了慕子凌半晌,看着他神色坚定、倔强的模样,终是轻轻地叹了一声,无奈妥协道:“好,我这就命人去准备,午时过后,便启程返京。”

☆、第139章 10.10|
返回京时,他们的队伍里不仅多了秦毅、秦山和三名大夫,还有一个,却是谢景钰先前在‘杨柳阁’前见过一次的杨管事。
杨管事名叫杨翊,当时在石步原的书房前,燕文灏和谢景钰最危险时,出来救他们脱险的那些蒙面人,便是他派去的。
在抓获石步原之后,谢景钰便开始疑惑那时到底何人出手救了他们,就拜托了秦毅,让他帮忙去调查,不过秦毅的消息还没传来,杨翊却已经先一步,自己找了上来。
而杨翊的本来身份,原来是慕子凌的小舅苏华秋当年爱慕不已,却求之不得的那名青楼女子的幼弟。
而他当日之所以会出现,又派人救了燕文灏和谢景钰他们,也只是恰巧罢了,他本是算好了那日石步原府里很是热闹,才准备闯入总督府,去寻找石步原杀害苏华秋的证据的。
苏华秋曾经有恩于他。
谢景钰听到了苏华秋的名字,又知道苏秋华是慕子凌的小舅,便就多问了几句,杨翊也丝毫不隐瞒,当是说故事一样,把这段过去往事,细细说给了谢景钰听。
原来当年,杨翊的姐姐嫁给那富商做妾之后,由于年轻貌美就很是得宠,很快便有了身孕,但是当时那富商膝下,仅有三名嫡女而始终无一子,大夫人担心他姐姐会生下男孩,成了家中长子。
倘若真的生下男孩,虽然是妾室所生,不能作为嫡子,但到底还是担了长子的名头,对日后家产之事会有影响,又因为他姐姐那会实在太过得宠,大夫人担心她会对自己丈夫吹耳边风,图谋她主母的位置,因此便先使了手段,指使了一名丫鬟故意他姐姐推入湖水之中。
那时已是冬季,湖水冰凉彻骨,杨翊的姐姐虽被救起,但她腹中的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而且冬日入水,使她落了病根,体质一落千丈,总是染病,无法侍寝,也再不能怀孕,日子久了,那富商又纳了新的侍妾,就也渐渐遗忘了她,如此之下,没过几月,她便再熬不住,香消玉殒了。
姐姐死后,杨翊便剩下自己一人了,他当时不过八岁的年纪,大夫人容不下他一个外姓人,便将他赶了出去,也是天可怜见,杨翊在流浪了将近一个月,险些饿死街头后,无意间竟然碰上了苏华秋。
苏华秋见到沦为乞丐的杨翊时,也很是诧异,又听闻他姐姐去世的消息,心中更是感慨不已,虽然那会苏华秋已经不再喜欢他姐姐了,但到底还是怜惜苏华秋孤苦无依,还只是个孩子,便收留了他,带他回了自己家。
虽然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是也能够使一个走出一段感情了。苏华秋离家之后,便直接离了江南,行船一路向下,到了福州,又在福州的一个小县城里受一位乡绅的聘当了他府里的西席先生,教他府里几位少爷小姐读书识字,便是在那时他认识了另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是府里的二小姐,温婉善良,待人也和善,便是因为她,苏华秋才能走出过去那段感情。
难得那乡绅在知道两人互许了终身后,没去拆散他们,又不在乎门第,愿意将女儿下嫁给他,苏华秋很是高兴,而遇见杨翊时,苏华秋正准备迎娶那位小姐,在置办新房之物。
杨翊和苏华秋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一直到苏棋语出生,他遇见了一名云游的江湖中人,认那人做了师父,才终于告辞离开。
在那之后,杨翊跟苏华秋也仍旧保持着书信联系,一直到苏华秋出了事,他才重回苏州,着手调查苏华秋一家死亡的原因。
杨翊一直都怀疑石步原,但苦无证据,而石步原又寻了许多高手保护,总督府也严密不已,好不容易等到了石步原准备替幼子办周岁宴的机会,他猜到那日总督府定会十分热闹,石步原会分出一部分人手去保护,便选在了那日潜入总督府,去寻找证据。
杨翊本是让属下之人在外接应,他自己进去寻找的,但当他到总督府时,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里头了,又和石步原雇来的江湖人战成了一团,他认出了谢景钰,又想起了那日在‘杨柳阁’发生之事,寻思之下,便干脆出手救了燕文灏他们。
听完了杨翊的话,谢景钰点了头又向他认真地道了谢,之后就也没再继续问什么,也没有多表示,只是杨翊离开后,他又去问了秦毅,在得知秦毅拿回来的消息也跟杨翊说得相差无几,他才打消了心里的猜疑。
由于慕子凌始终昏迷不醒,这件事谢景钰就也只是简单跟燕文灏提了一下,便没有后续了,不过在临行前又见到杨翊,而且杨翊还表示要一起上京,谢景钰一时心生诧异,心里不免再次升起怀疑。
面对谢景钰的怀疑,杨翊倒也落落大方的,丝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他想上京,是因为他想去看看苏棋语,若是需要,也能照料她一二。以及,他师父曾经让他去寻一个人,然后将一枚玉佩交换给对方,如今他在苏州之事已经了结,又无其他之事,是时候该去完成师父的嘱托了。
秦毅之前查过了,杨翊确实是江湖中人,跟朝廷中人也没有任何关联,因此燕文灏听了,便没有反对,同意了他一起上路的要求。
这才使得回京之人多了不少。
回程时,由于顾及到了慕子凌的身体状况,走的比来时慢了不少,他们整整行了将近半个月,才终于到了京城。
早在之前,燕文灏就命人传了消息给福全,让他领着人,从护国寺离开,于城外五里坡汇合,因此他们到达时,福全带着人,已经等候了许久,他一看到燕文灏,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停下来后,又连忙行了礼:“殿下。”
示意福全免礼后,燕文灏就问道:“京里情况如何,慕丞相呢?”
躬了躬身,福全回答道:“陛下仍在病中,但对外依旧封锁着消息,现下朝上之事,几乎都由三皇子经手,而且三皇子经手之事,也都办的挺好,得了许多大臣的夸赞。慕大人如今尚在大理寺中,并未受到任何审讯,因着三司少了刑部的姜大人,故而无法开审,便一直拖着,该是要等到姜大人回来才会审理。”
闻言,燕文灏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摆了摆手,燕文灏又道:“启程,回京吧。”
“是。”福全恭敬应声,随即便领着从护国寺带回来的人,跟在了燕文灏他们的马车后头。
回到马车里,燕文灏对慕子凌安抚地笑了笑,温声道:“可都听见了?待我们入了城,我便带你去探望岳父。”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