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办证厅完本[灵异神怪]—— by:喵呜兽
喵呜兽  发于:2016年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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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和珍子两个八婆仍天天偷懒各种嘴碎八卦,薛定谔仍板着一张臭脸,似乎把“你欠我钱快还”这六个字刻在额头上,让人不敢直视他的正太脸,芳菲仍一遍遍地涂着她早已红艳艳的指甲,朱老板的脸却一天天越来越黑了,每天捧着一大推报告进进出出的,大概是蜉蝣精的善后工作不好做吧。不过对于林意来说,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下去就行了,没必要自找烦恼,像变态蜉蝣精一样,他自己不幸,就把其他人的不幸身世也挖出来,让一大堆人垫底人生凄惨排行榜似的。
就这样,日子回归平静,无波无澜地过着,直到有一天,朱老板到外面去开会,翠花和珍子两个不知去了哪里偷懒,薛定谔带着林意去外面送文件,办公厅内只剩下芳菲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对着空荡荡的大厅发呆,这时,出入境大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客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到芳菲的桌前。
“要办什么?把护照和文件拿出来放桌面上。”芳菲仍低着头观察自己的指甲是否涂均匀了,对着客人头也没抬一下,只是程序性地说着话,而那客人既没答话也没有按芳菲的指示动作,过了几秒,芳菲有些错愕的抬头,却看到一少年站在桌前,他熟悉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逆着光,那人的笑容如三月桃花般灿烂。
芳菲大脑当机了几秒,才结巴着试探性的问:“桃,桃花?”
“姐姐,桃花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你了,我一辈子也没求过你什么,今天真的是事情紧急,能求你一件事吗?”说完,一份出境申请表递到了芳菲的桌面上。
芳菲上头条了,虽然只是报纸上一整篇报导中的某一句话中的某一个名词——“出入境办公厅的某工作人员”,整篇报导的原文概述是这样的:一个精于变色变容颜的变色龙精为偷渡出境去人间,先受贿出入境办公厅的某工作人员,在取得一份审核不齐全的通行文件后,在边检走贵族出境快速通道企图蒙混过关,当他在第二道关闸被拦下时,与边检发生争执并引爆身上炸弹,爆炸造成附近的两个贵族一死一重伤。
而此时,事情的核心人物芳菲正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朱老板拿着刚买回来的报纸在前面来回踱步着,其他人一字排开站在芳菲后面,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周围气氛太压抑了,连平时和芳菲不对盘的翠花、珍子二人也不敢再嘴碎落井下石了。林意一直以来都认为,以办公厅众人的工作态度,出事是迟早的事,但他一直都觉得先出事的会是翠花或者珍子,结果却是平时做事想得最周到的芳菲。
在这之前,芳菲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遍,所有的人都知道芳菲没有受贿,奈何报纸就是喜欢夸大来说,搞到所有的舆论指责都对准了出入境办公厅,本来,之前蜉蝣精的事现在上头正在调查,朱老板老被三天两头地叫出去问话,回来后又得不停地写报告,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再来这么一轮,朱老板可真愁白了头发,两个贵族一死一伤,虽然也有边检工作人员办事不力,不能快速抓住暴徒的责任,但这回事情搞大了,可不是朱老板想为芳菲兜着就兜得住的。
朱老板停在芳菲面前,恨铁不成钢地说:“根据边检那边传来的□□消息,那变色龙精法力并不是特别高强,就是特别的狡猾且精通变色变容的绝技,这等只会三脚猫功夫耍弄小伎俩的小妖精应该不是你芳菲的对手啊!可恨那变色龙精变成贵族的模样,故意走贵族快速简便通道,那份只有你一人盖章的文件被他拿来蒙过了第一关,差点就过了边检第二关了,幸好现在他自己也被炸死了,要不然又一段没完没了的。是了,我上次说过要收回你和薛定谔共同审核等同于我本人签字确认,放行到人间的权利,不过和蜉蝣精打完一架回来后,因为太累了便忘了这事,那以后所有去人间的申请都由我来定审。芳菲,我说你,怎么一遇到淘华的事就失去理智了呢,真应了那诗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上桃花始盛开。淘华与你,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劫!”
芳菲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等朱老板骂完一顿才说:“弟子知错,请师傅责罚。”
朱老板负气地说:“责罚有何用!死去的人都回不来了。”说完,又开始在前面来回踱步,说真的,他那胖胖的身子走来走去,发出沉重的踏地声音,其实挺让人厌烦的,不过现在气压那么低,谁不怕死敢向朱老板来一句:“你丫的能别晃来晃去吗!好烦!”倒是薛定谔转过头向着翠花和珍子两人悠悠地说:“我觉得这事里挺有文章的,芳菲从不和其他人提起她的身世,知道她故事的人就身边亲近的那几个,那变色龙精是在哪里打听到芳菲的弱点就是淘华,并伪装成淘华的样子,诱惑芳菲为他审核通过他的假资料的?莫不是我们当中某个嘴碎的经常口无遮拦,在公众场合还三八同事的隐私,被有心人听去并加以利用吧。”
珍子怒了:“你说我们三八!明明是芳菲自己工作不专心,没有处理好私人感情,公私不分,出了事就把责任往我们身上推!”
薛定谔“切”了声说:“我没指明说是你,你这么激动干嘛,分明心里有鬼嘛。”
翠花怒吼回去:“什么心里有鬼,你这小屁孩会不会说话呢,指桑骂槐的谁听不出来,你有证据证明一定是我们干的吗,退一步说,即使是我们说漏嘴又怎样,平时工作这么烦闷,每天都是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都重复劳动几百年了,不嘻嘻哈哈的日子怎么过,谁稀罕像你这样天天板着臭脸的,假正经!反正开心也是过一天,不开心也是过一天,我们只是选择开心点嘻哈点过活而已,你管得着嘛,而且这么久以来我们两个的工作都没出过大错,你管好你自己的就是了。”
薛定谔被翠花的话噎得满脸通红,哼了声说:“强词夺理!”
“够了,不要再吵了。”朱老板揉着额角一脸不耐烦地说:“到年尾了,年终审核评级和年度报告什么的堆着一起来,你们吵有用吗,麻烦你们少给我生点事,现在这样你们叫我年度报告怎么写啊!还有,平时你们说客户,说其他人的八卦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同事的八卦麻烦你们少点说,谁没点隐私的,将心比心,那个在你面前和你嘻嘻哈哈的人转头在背后说你坏话,这双面人谁受得了啊!从今天起,谁再给我生事的我打断他的腿,谁被我抓到造谣的我一颗颗拔光他的牙!”说完,背着双手又开始踱步了。
薛定谔说:“那现在总得想个解决的法子啊,怎么办好呢?”
朱老板烦躁地说:“能怎么办呢!那变色龙精都死了,死前还拉了个垫背的,事情发展到这样,我即使想为芳菲兜着也不可能了,只能看上头怎么分责任责罚了,希望罚得不重吧。”
三天后,责罚的方案下来了,芳菲因为工作疏忽,导致变色龙精在边检实施恐怖袭击造成伤亡,被罚两天后在天际庭受鞭刑一百下。天际庭位于天庭和鬼怪界的交界处,属于天庭的地盘,因此除了来受刑的鬼怪,其他鬼物等不得入内,办公厅内只有林意和珍子不是鬼,因此朱老板派林意和珍子陪芳菲一起去天际庭观刑,待芳菲受刑完后再把芳菲接回来。
那天,朱老板把三人送到天际庭外,对芳菲说:“因为我和你即是上司下属也是师徒关系,为了避嫌我在你受刑过程中施法帮助你,我也被勒令不得进入天际庭内观刑,我就送你送到这里了,等会儿你记得把所有的法力都用来护住心脉,这点是制度内被允许的,虽然这样的话肉体的疼痛就无法减免了,不过这鞭刑用的是抽龙鞭,威力非同小可,你还要受一百下之多,还是保命要紧,切记。”
芳菲早已换下那性感的抹胸红裙,穿上一件纯白的古装对襟襦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没了往日的妖娆,倒把那股丽质清纯凸显出来了,她对着朱老板盈盈一拜,说:“弟子无能,另师尊蒙羞,今日师尊能送我到这儿已是仁义,弟子不敢奢求其他,请师尊宽心,莫要再为弟子操劳。”说完再一拜,转身向天际庭的大门走去。林意和珍子跟在芳菲后头,林意望着眼前这个秀丽又倔强的女子的身影,似乎和记忆中那个才十七岁,也是一袭白袍,为了自己的梦想而进宫奋斗的女子的身影重合了,那年,她也是这么的身不由己,也是这么的无畏无惧,不由得感慨:这无常的世道啊!
其实所谓的天际庭只是个位于鬼怪界和天庭交界的祭坛,祭坛面积小小的并不大,但终日仙气缭绕,把在祭坛下站着的人看得云里雾,嗯,是真的在云里在雾里所以看不清啊!圆形的祭坛周围竖着八根粗大的柱子,中间凸起的祭坛的地上画着繁复的阵法,林意看不懂这些阵发符号,只辨认得清中间有个大大的圆圈特别显眼,而芳菲现在正跪在正中央的圆圈中间,两根铁链一头拴住芳菲的左右手拉直,另一头拴在祭坛边的柱子上,把芳菲跪着的上半身拉起展伸出后背,两个龙侍手持长鞭站在芳菲后头的一左一右处,当祭坛的远处上空传来一声清越绵长的鸟鸣后,龙侍开口说:“刑罚开始了,罪人苏芳菲接刑。”说完,两个龙侍你一鞭我一鞭的轮流往芳菲后背上招呼,当第一鞭下去后,芳菲后背的衣服立刻见红了,被抽裂的衣服下是一条触目惊心的红口子,血肉外翻着甚是恐怖,芳菲闷哼一声,然而没等她缓过劲来,第二鞭就落了下来,这把台下的林意看得呆傻掉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忘了如何呼吸,胸口窒息着的生闷,这哪里是什么刑罚,这根本就是死刑,把人往死里抽啊,才十几鞭,芳菲原本洁白无瑕的后背就布满了长长的鞭痕,且每一鞭打的位置都不一样,芳菲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了,她耷拉着脑袋,已然了无生气。
不会是死了吧。一个恐怖的念头闪过林意的脑袋,吓得林意打了个寒颤,林意心里默念:挺住芳菲,你还有八十多鞭要挨,想想淘华,他定不想你这么就去了的。
突然林意觉得肩膀一沉,转头一看:妈啊,身旁何时站了这个怪物。这怪物比林意还要高出两个头,身体胖胖的,浑身覆盖着长长的灰色的毛,这怪物双眼瞪圆着,紧张地盯着台上正受着抽龙鞭的芳菲,嘴里发出低低呜呜的声音,而怪物正把一只肥厚的大爪拍在林意的肩膀上,并且不自觉地加重着手劲,在怪物的脑后,垂着两只长条状的长长的——兔耳朵?哦,是了,刚才站我身旁的是珍子,而且这天际庭是天家的地方,禁止鬼入内,所以中途不会被调鬼的,只是猜不到,珍子的原型还是蛮丑的,一只又肥又大的灰兔子,浑身毛茸茸的,只不过这灰兔子紧张得连原型都现出来了,这是不是说明虽然芳菲和珍子在办公厅里针锋相对的,但在心底里还是有那么点友爱的?真是搞不懂她们。
时间似乎被无限放慢了,在好长一阵沉闷的皮肉抽打声后,芳菲终于受完刑被解了下来,林意立马冲上去扶起芳菲,珍子嫌他以人类之躯跑得慢,说了声:“我来!”然后抢过芳菲背在后背上,往天际庭的大门狂奔出去。
门外,朱老板正焦急地等着,看见珍子飞跑出来,立马上去接过芳菲,然而当他看清芳菲的模样时却吓了一大跳,芳菲脸色灰白,已然奄奄一息命悬一线了,朱老板抬头看着珍子和林意问:“怎么会这样,到底中途又发生了什么事?明明用法力护住心脉怎么还会伤得这么重!”
☆、第四十三章
面对朱老板的奇怪问话,林意和珍子面面相觑:中途没发生什么事啊,不就是进去天际庭,受刑受刑再受刑,然后出来吗?
朱老板也懒得理这两个二货了,塞了粒药丸进芳菲的嘴里,抱起芳菲回到宿舍,关上门就替芳菲运功疗伤,所有人都等在屋外的院子里,站了足足两个小时后,朱老板才一脸疲惫地从房内走了出来,众人立马围了上去询问,被围在中央的朱老板摇摇头说:“情况不太乐观,芳菲伤得好重,不但身体受损,连心脉都震碎了,我好不容易才勉强连起她的心脉,但这勉强的相连也只是吊命而已,一定要另外找药物治疗她,否则她撑不了几天了,不过这事不寻常啊,虽说这天际庭的抽龙鞭很难熬,但有修为的人都知道,只要受刑时用所有法力护住心脉,是不会要人命的,只是受些皮肉之痛罢了,这根本就是以警戒为主的刑罚,而且我感觉芳菲体内的法力枯竭,应该是她没有足够的法力护住心脉,才造成现在的结果的,但为什么她会法力枯竭呢?”
“法力枯竭?”薛定谔琢磨着这词,接着说:“我现在倒想起来了,前些天去人间抓那蜉蝣精,结果那蜉蝣精把医院的梁柱抽断了,芳菲为了不让医院坍塌死人,动用了不少法力在很短的时间内修补梁柱,然后又立刻用法力救外聘的,再然后又和蜉蝣精对打,全程都没停过,不会是那时消耗了太多法力,在短时间内没恢复过来吧,不过法力枯竭这事芳菲本人一定很清楚,她事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我们可以为她申请减刑或者延期施刑啊,上头又没有真要打死芳菲填命的意思。”
“上头是没有打死她填命的意思,但舆论媒体有啊。”朱老板叹了口气说:“我大概明白芳菲的想法了,这回一死一重伤两个贵族,死者家属本就对这看似轻判的刑罚不满,若那时再提减刑或者延期施刑,只怕又一番口舌之争,甚至整个办公厅都会被卷进去,得个包庇纵容自己人的恶名,所以芳菲就打算自己死扛了,唉~”
薛定谔一拳重重地打在院子里一棵树的树干上,负气地说:“都怪那变色龙精,这么会挑时间犯事,若他能晚点动手的话,芳菲的法力就能恢复过来,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了。”
朱老板望着天空说:“难道这就是天意?唉,现在不管天意如何,我们还是得尽最后的人事,薛定谔你看着芳菲,我去找朋友借点续命的药,唉,如果有千年人参就好了。”
“人参?我这儿有人参。”从草丛中钻出一个顶着鸟巢发型的脑袋,那人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接着朱老板的话说,手里的确攒着一截小人参。薛定谔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夺过那人手上的人参放鼻子下闻了闻,说:“的确是人参,还是好参,我先拿去熬药,兄弟,谢啦!”说完,薛定谔脚下生风地走了,徒留那人把半截身子钻出草丛,一脸茫然地举着空手。
当失踪多日的阿渊突然出现时,林意是很开心的,但当阿渊主动献上人参时,林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糟了。
林意把阿渊从草丛中拉出来,说:“阿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渊:“我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唉,对不起,我上次不应该凶你的,这事我自己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就没脸回去办公厅了,不过我真的想你了,好想好想哦,就想着还是来宿舍找你,但你们所有人都不在,我就趴在草丛中等你,等着等着竟然睡着了,哎,刚刚醒来就撞上你们个个都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事啦?”
林意:“芳菲受了很重的伤,需要人参续命,不过阿渊,你的人参是哪里得来的,你不会是把人参精仁壕给——”说着,林意把手放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哪有,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阿渊说:“我倒想一刀了结了仁壕啊,她可坏可坏了,自从我跟了她,天天得侍候着她,她稍有不如意就打骂,整一个大小姐模样,我一旦生气了,她就拿帮我复国那事要挟我,平时也是动不动就把复国那事挂嘴边,但这些天来她啥行动也没有,感觉她一点都不走心,把我当三岁小孩,把复国这神圣的事当糖果,用糖果来诱惑我,她家是挺有钱的,但同样她花钱大手大脚的,上星期她刚卖了上个月攒的头发,得了一大笔钱,结果才两天就花光了,我跟她说,大小姐,麻烦你自己节俭点,为我攒点钱,毕竟复国需要很大的启动资金的,那仁壕竟说,我花我自己用肉体赚来的钱关你屁事,现在我吃喝玩乐都带着你,哪样缺了你份的,你该知足了。我就很生气啊,我跟着她从来不图她的奢靡生活,她带着我吃喝玩乐才关我屁事呢,我还嫌天天紫醉金迷的生活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呢,何况我跟她之前她事先答应我,为我赚钱复国的,她现在是出尔反尔,我一生气就想一走了之,但一想这么长一段时间为她当奴隶,做牛做马的白干活,挺亏的,就趁着她睡着时,把她头上那条冲天辫给剪了,不过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仁壕头上那条冲天辫不简单啊,那是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发,一直长到现在,虽然仁壕岁数不大,但人参精的胎发是最重要的,最有药用价值的,只是仁壕那人爱显摆,就天天保养着自己的胎发,还把她全部捆起来扎成冲天辫,唯恐其他人不知道她的胎发还留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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