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成婚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昨夜在京城
昨夜在京城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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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王叔。”韩昱喃喃道。
昭芫公主笑了起来,自顾使唤人去划小船过来,要与皇祖父到莲花池上一游。
韩昱道:“好姐姐,今儿是好日子,一会儿回去,你让绯衣姑娘到我府上凑凑趣儿吧。”
“瞧你这点子出息,你若喜欢,自己使唤她便是了,如今昱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道还有人舍得违拗你不成?”昭芫公主道。
韩昱蹙眉道:“绯衣同别个不同,她的心思我也看不透,觉得她从来不把我看在眼里一般……何况她是你的人,我哪好强迫于她。”
昭芫公主笑不自已,挑眉看着韩昱:“你啊!果真不是个懂女人心思的……对女人吧,该宠时自然要宠,该纵时也可纵容,不过那种时候,你要强横野蛮一些,说不准她倒更喜欢呢。女人的心思无须去猜,软的不行就硬的来,专横霸道一些,她迟早是你的。”
韩昱:“……”
游过栖霞殿,愈显灯火阑珊,皇帝驻足,回头看着这诺大的皇宫,不由喟叹:“如今朕是真老了,今儿同你们几个赏灯,却总是想起数年前你们父王都在时,赏灯时节的欢声笑语,那时候的灯谜,都是你们皇祖母一个个亲笔写上去的,哄着你们这些孩子绞尽脑汁去猜,只为得一把朕赏的金瓜子……”
韩玹道:“嗯,每次都是昭芫姐姐和小柏得的最多。”
昭芫公主道:“多又如何,一转身,你们总得抢我一多半,那时候一过节我就想打人。”
“哈哈哈……”皇帝大笑,“走吧,回吧,如今这灯谜,都难不住你们了,写了这么些年,都没什么新花样,只有小孩子们才争得面红耳赤。”
韩昱道:“再过两年,皇祖父该给允攸预备金瓜子了。”
皇帝看了韩昱一眼,道:“该带他来,你就没个做父亲的样子。”
“不是孙儿不想带他来,前几日玩儿得疯,染了寒气,这两日一直在用药,今儿还有些烧,母妃便说什么也不让孙儿带他出门子了。”韩昱道。
皇帝这才点点头,无奈道:“罢了,咳咳……”
昭芫公主道:“皇祖父,夜深了,您早些回去歇了吧。”
“嗯,该歇了,你们自己玩儿。”
“我送皇祖父回宫。”昭芫公主笑道。
皇帝摇了摇头,笑了起来:“傻孩子,你去吧,让玠儿送我一程便好。”
……
韩玹把皇帝送回未央宫,好容易安顿他睡下,已是将近亥时了,随从便问道:“大公子,回府还是在宫中歇下?”
“回府。”
朱雀大街上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韩玹心急如燎,一路狂奔赶回府中,果见府里的花灯也已尽数掌了起来,火树银花、美轮美奂……
韩玹信步而行,沿着盘旋府内外墙的细流顺势而上,往他常住的院子而去。
院前,一身披狐裘大氅的俊逸男子正静立赏灯,俊美的容貌在灯火之下若隐若现……
“小柏。”
秦柏回过身,扬唇轻笑,声音里带着成年男子的磁性:“回来了?”
秦柏长身而立、玉树临风,双眉修俊飞扬、目炫星辰大海,已是脱去年少时的青涩,独有了一种属于男人的隽永风华……
二人相对而立,眸中炫着身畔的花灯火烛,隔着细流久久相视……
“小柏,你长大了。”
韩玹大步上前,伸出胳膊将秦柏紧紧揽住,相拥入怀。
那一刻,他分明的感觉到,男人的身姿微笑,再次将他一度朝夕相盼的心胸填得满满当当,欢愉与满足挟持了他整个身心:“小柏,可曾想过表哥?”
“嗯……每每夜深人静,总以为表哥会从外头进来,替我擦药,同我说话……”秦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
夜风突然吹过,寒意入侵,韩玹回过神来,低声道:“又想骂你了。”
秦柏抬起头,目中带着戏谑之意,笑道:“玹……大表哥还是压着我长,如今可真是身段风流、英武不凡呢。”
韩玹笑了起来,握住秦柏冰凉的手指:“怎么站在这里?夜寒露重,你也不怕身子吃不消,如今腿可好利索了?”
“无妨。”秦柏笑道。
“走,我们屋里说话。”
“这灯……”
“你不是赏过了?”
秦柏:“……”
“我几番送信,让你带舅舅先来我府上,可来了?给舅舅安排歇下了?”韩玹问道。
“府里有管家打理,一应所用也都便宜,哪里还要叨扰表哥的,刚刚在府上用过膳,父亲已经歇息去了,我才过来寻你。”
二人携手回到屋中,身子瞬间觉得暖融融起来,韩玹脱了大氅,亲去给秦柏烹茶:“什么时辰到的?舅舅的伤如今怎样?”
秦柏和衣而坐,凑在炭盆前烤着火:“入夜前到的,父亲伤势虽重,却没伤到筋骨,只是他毕竟年纪大了,须得好生将养,日后……怕是再不能上阵杀敌了。”
“我过去看看。”韩玹起身道。
秦柏忙道:“已是睡下了,夜深露重的,表哥明日再去不迟。”
“也罢,你,可累么?”
“还好,在军中不比京都,幸亏我自小跟着父亲历练出来了,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时常风餐露宿,身体倒比之前好了不少。北边气候干冷,又要日日出战,只要有机会,我便在睡前用药汤子泡澡,膝盖处的旧创也好多了。”
“看得出来。”韩玹笑道,“你知道照顾自己,也不枉我骂你几回。”
“还不是被你骂的?想着若哪日再见时,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看你,还不得被你打一顿,我哪里吃得消?”秦柏笑道。
韩玹哈哈大笑:“知道便好,这才乖么。表姐可还好?”
“嗯。”秦柏道,“姐姐同扎那王举案齐眉,年前刚得了小公子,如今二人腻歪得很,更比之前了。”
韩玹叹道:“外祖母若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
秦柏道:“嗯,唯一让姐姐不放心的就是我,总说我没出息,听说我随父亲出征匈奴,还几番叮嘱我好好干,别给父亲拖后腿丢人。”
韩玹大笑不已,道:“对你这没出息样子,表哥却是极满足了。”
秦柏摇头,无奈微笑:“是呢,这也是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出来的。”
韩玹摸摸他的头,道:“也不是非要征战疆场,说实话你们这一去,表哥日日睡不得安生觉。”
秦柏哭笑不得,问道:“玹……表哥,可好?”
韩玹眸色微暗,点头道:“也好,有……他照顾母妃,我也放心。”
秦柏抚上韩玹的手背,轻轻安抚:“大表哥莫要灰心,用不得多久,你们必能再相聚。”
“我知道。”韩玹笑了笑,道,“说起来,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有一极好的东西送你,可惜在宫里耽搁了,直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只得他日了。”
“什么好东西?”秦柏倒是极有兴致。
韩玹笑道:“看了你必定喜欢,原想着趁今日应个景儿,可惜了。”
“大表哥送我的,什么时候我都喜欢……”秦柏忙道。
“今儿十五,明儿十六,明日你陪我去看个人,我再带你看礼物去。”韩玹道。
“嗯。”
韩玹道:“你连番赶路,还是早些歇了吧,明日我带你出城,又要车马劳顿,要养足精神。”
“好吧。”秦柏道。
韩玹摸摸他手指,不放心道:“屋子一早便给你备着了,提前烧了个把月,比我这儿还暖和,你是过去歇了……还是让表哥抱着睡。”
秦柏瞬间面红耳赤,道:“如今都是大人了,抱什么抱!”
韩玹哈哈大笑,道:“我带你去歇了。”
☆、第47章
秦柏回到自己屋中,一把便被韩玹抱了个满怀,心下大震:“表哥!”
韩玹拉着秦柏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见他身姿更显飘逸,行止气度若华,一派儒将风范,不由笑道:“秦将军,河西一役,风霜刀剑两载清苦,在你身上怎么竟丝毫不见?如今倒是出落得更加俊逸迷人了。”
秦柏哭笑不得:“你又来打趣我。”
韩玹正经下来,二人坐下说话,这才问道:“我一直担心你身子不好吃不消,每每挂念,可有受伤?”
秦柏笑道:“全凭卫长青,几次护我死里逃生。伤势倒是没有太重的,多谢表哥挂心了。不过毕竟刀剑无眼,哪个征战疆场之人不挂伤的?”
“身体呢?腿伤如何?”韩玹蹙眉。
“无妨。”秦柏道,“我自己有注意,何况带兵打仗又不是与人比武,武力好就能胜的,小柏不才,到底没让表哥失望。”
韩玹笑了笑,道:“是表哥无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谁说的?表哥送我的奔霄,可是我的第一爱将。”秦柏笑道。
韩玹知道秦柏是在安抚自己,也知多说无益,方道:“舅舅身体也差得狠了,太医说身上旧疾顽疴太多,如今身体一跨,都暴露出来了,只怕不太好。”
秦柏抿唇,低声道:“我,都知道。”
韩玹知道他心里难受,安抚道:“有你今日所成,舅舅心里的石头也能落地了,小柏,他是高兴的。”
“嗯。”秦柏道,“表哥……可好?”
“表哥自然是好的。”韩玹笑道,“日日好吃好喝,都快养成猪了。”
“我听说,十五王爷也……出事了?今日皇上派韩昱出城接我,眼下,竟是就他一个了。”
韩玹喝口茶,随口道:“十五王叔不比韩昱他们家,一来根基不够,二来母族无人,势单力薄,他出事是迟早的,只看别人心情罢了。”
二王爷去后,十五王爷韩青鸿刚得意了不过几日,却被举报谋害兄长之悖逆大罪,宗正奉旨审查,竟查出了一宗宗惊天大案,从韩青泽宫变到韩青漠身死……竟是无一脱得嫌疑。
皇帝想到两个一度被自己看好的儿子都已先自己而去,如今垂垂老矣,竟无所传,痛心之下一怒而起,一堵高墙将十五王爷圈禁了起来,自此销声匿迹。
之后,从未被人注意过的韩昱,走上了朝堂。
秦柏叹道:“真正是世事无常,当初……谁又能想到如今情势?韩昱不动声色,最后却是最大的赢家。”
“谁让人家有个好姐姐呢。”韩玹笑着起身,道,“不管他们,走,跟表哥沐浴去。”
秦柏的脸瞬间红了个透,惊道:“你又闹什么?”
“伺候秦将军沐浴更衣。”韩玹不由分说,拽了秦柏便走,秦柏挣不过他,只得随他摆弄,韩玹把伺候的丫头都轰走,竟然真的要替秦柏沐浴。
秦柏彻底傻了:“表哥,你要做什么?!”
“让表哥看看,到底身上添了多少疤痕。”韩玹道。
秦柏这才明白过来,白他一眼:“你先出去,一会儿洗好了,随你看。”
韩玹见秦柏抵死不从,只得作罢,到内室干等,直等了半个多时辰,秦柏才终于进屋。韩玹抬起头,见秦柏只着一件牙色薄衫,内里身体线条若隐若现,发丝上水珠兀自滴落,蓄在锁骨间剔透晶莹,竟是显得肌肤细腻,莫名诱惑。
韩玹口干舌燥,忙收回视线,暗暗调整心绪:“你怎么穿成这样。”
“怎么?”
“你……你在军营里也……”
“什么?”
韩玹暗暗咬住舌头:“没什么,过来。”还是不问了,平白自寻烦恼。
秦柏莫名其妙,走到韩玹身前,韩玹站起来,亲自替他擦拭尚未干透的发丝:“你又长高了,我一直记得高你一头,现在都到我嘴巴了。”
秦柏闷声道:“表哥这是夸我呢么?”
“是啊。”
“那多谢了。”秦柏冷冷道,“高我一头又如何?我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能在表哥手下走出百招。”
韩玹:“……”好好的,突然这是怎么了?
擦干头发,韩玹把人按到榻上,随手取了一个小药瓶:“这就是你往日涂伤口用的?随身携带?”
“自然,很多时候受了伤不及找军医包扎,只能自己动手,大家都有带,能止血化瘀,快速愈合伤口,还能防止感染,是好东西。”秦柏道。
韩玹深深皱着眉头,不敢去想这几年在外征战,秦柏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只闷声扒他身上的衣物:“来给我看看,都涂过多少次。”
秦柏急忙躲闪,紧紧抓住衣领处:“表哥你做什么?我要喊了啊。”
韩玹失笑:“喊什么?非礼么?喊一15 个给表哥听听。”
言来语往,韩玹手下却是丝毫不滞,抓住他领口一把便将那薄薄的衣服撕了下来,“哧啦”一声脆响,秦柏半身彻底□□,两人却是都顿住了,映入韩玹眼中的,果然是一条条狰狞的疤痕……
秦柏几番挣扎,一不谨慎被韩玹得手,暗道不好,看韩玹看到自己的身体果然傻了眼,只暗暗懊恼,低声道:“我身上不落疤,旧伤都已好了,这几个过些日子也能好的,都是皮肉伤,只是看着狰狞罢了。”
韩玹握着药瓶的手指颤栗不止,看着那白皙的肌肤上狰狞的伤疤,只觉眼睛都被灼伤了:“小柏……你,辛苦了。”
“表哥。真的不要紧。”秦柏偷偷看他神色,认真道。
韩玹长叹口气,伸手抚摸他肋间那条依旧翻着血肉的伤口,低声问道:“还痛么?”
“真的不痛。”秦柏道。
韩玹拧开药瓶的盖子,挖了药给他轻轻抹上去,道:“明日让太医令给你开些好药,至少也包扎一下。”
秦柏笑道:“已是无事了,我都……真的没事。”
秦柏腿上也有几处伤疤,都不太要紧,韩玹抹好药,又替他按摩膝盖处旧伤,这才抬头去看秦柏。见他灯下眉目温润,嘴角带笑看着自己,心中竟是微微激荡莫名,竟有种上前亲吻他的冲动……
用过药,韩玹也不再多呆,便同秦柏辞别而去。
“大表哥也早些歇了吧,明儿试试小柏的身手可有长进。”秦柏笑着送出门口道。
“自然。”韩玹道。
一宿好梦,韩玹天还未亮便再睡不着,起身到院前晨练,不多时,却见秦柏竟也起了,由素云伺候着出来:“大表哥,早。”
“早。睡好了么?”韩玹驻足,看着秦柏笑。
“嗯。”秦柏扭头看一眼身边的丫头,赞道,“这丫头也心细得紧,多谢大表哥费心。”
韩玹道:“不值什么,一会儿你再谢我不迟。来,让表哥试试看,小柏如今可还是花拳绣腿不是?”
“自然不是。”秦柏潇洒一拱手,向前一步挥剑出鞘。
院前一片刀光剑影,迎着冬日里暖融融的晨光,拉开了又一个让人期待的日子。
二人练得浑身发热,韩玹感觉到秦柏愈渐力不相支,这才停下来,取了布巾擦拭汗水,自然,先要给秦柏把脸抹了,才顾自己。
秦柏道:“表哥要看什么人?”
“用了早膳带你去。”韩玹道。
饭后,二人先去看秦翊川,韩玹见他竟是消瘦了不少,知道这一次必吃了不少苦头,不过叮嘱他好生将养之事。出来后又问太医他的身体到底如何,果然如秦柏说的一般,便只得作罢,叮嘱太医要跟着好生调理。
从侯府出来天色已是渐渐暖和上来,韩玹这才让人备了马,预备了些稀罕的小吃,与秦柏溜溜达达出了府,直奔西郊而去。
行了足有一个多时辰,韩玹带着秦柏到了一个高墙大院之外,道:“到了。”
两人下了马,韩玹上前叫门,来开门的婆子看到韩玹,瞬间笑了起来:“大公子来了?原想着昨儿个你该来的,夫人还让人预备了饭菜。”
“昨儿进了一趟宫,夜里才回了府上,实在不好再来打扰。”
“王嬷嬷,谁来了?”一个美貌少妇自屋里出来,看到韩玹也笑了起来,“你来了,快进来坐。”
秦柏只觉惊天霹雳,看那少妇袅袅娜娜回了屋,一把拽住了韩玹衣袖:“你,你竟然偷偷养女人?!疯了吧!”
韩玹:“……”
秦柏满目怒色,胸膛深深起伏,转身就要离去。韩玹忙一把将他拽住,苦笑不得:“傻瓜,你这是什么反应?莫不是吃醋了?”
秦柏凉凉扫他一眼,扭过头去。
韩玹低笑不已,伸手揽住秦柏腰身,低声道:“好了,表哥心里眼里只你一个,怎么可能养女人?”
“胡说什么!那她,是谁?!”秦柏怒道。
“真是个傻瓜。”韩玹看着秦柏的样子,只觉可爱非常,轻轻的捏过他光洁的下巴,注视着那一双怒气冲冲的眸,笑道:“记得叫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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