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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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去,忽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左丘衍。
☆、挑拨离间(一卷完)
左丘衍面无表情地站在浴房门口,浑身散发出诡异而令人胆寒的气息,紧紧地盯着顾隰。他看见顾隰一丝不挂地半躺在浴桶中,肤如凝玉,栗色的发丝被水浸过在肩上绕了几个弯终究紧紧地贴着皮肤,这幅身体洁白无暇,平滑找不到一丝多余之处。双腿修长,略显慵懒地搭在桶沿。顾隰脸上似乎还浮现了淡淡的红晕,这是在平日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景象,他还看到霍十方手上拿着一条毛巾,便似乎何都明白了,缓缓道:“原来倚青许久不出来就是这个缘由啊。”
顾隰意识到自己正光溜溜地坐在桶里,不免有点气恼,虽说自己磨蹭了许久,但左丘衍也不该如此闯进来。
而霍十方则是神色一凛,快步上前挡住左丘衍的视线,冷冷道:“请七殿下移步。”
左丘衍看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浑身湿透的霍十方,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眼神似乎要把霍十方生生碾成碎片,片刻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一个字:“然。”随后拂袖而去。
顾隰见他这样走远只觉得心里有点发堵,便叫十方去换身衣服,自己也忙起身穿衣出去。
他匆匆地来到前厅,便见左丘衍已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上面已摆着热腾腾的午膳。似是何也没发生般。他也是有些饿了,便坐下来用膳起来。
不多时,霍十方换了另一件黑衣也来到前厅,恭敬地站在一边。而顾隰由于刚才的尴尬也没叫他来一起用膳。
终于左丘衍打破了沉默,从袋中掏出那香囊来道:“谢谢倚青了,物归原主。”
顾隰见状恢复了笑容,“怎么样,这东西果然不同凡响罢?”
“那是。”左丘衍也笑起来。
顾隰忙说开来:“此次治水阿衍想必历练不少罢。”
左丘衍也点头道:“还真是大有收获。”
“胡不泊和高润他们对你如何?”
“胡侍郎是个不错的人。”左丘衍想起不免淡淡一笑。“而高润这老狐狸还是不得不防。”
“听说你大病了一场?”
“是,多亏了倚青你的香囊保佑。”
“那可不。是谁来医你的?”顾隰步步逼近。
左丘衍抬眼看了他一下,道:“宋言初。”
顾隰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便道:“宋大夫可是妙手回春,菩萨再世啊。”
“淡泊名利,实乃世外之人。”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左丘衍忽然道:“倚青,你的这侍卫可真是尽职尽责啊。”
顾隰心头一跳,明白他所指是霍十方,便也笑道:“十方自然不能与他人比。”
“本殿可是羡慕得很。”左丘衍言毕放下筷子,看向一边的霍十方。
“阿衍大可自己培养一个。”
“本殿不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左丘衍懒懒道。
顾隰听得心中愈来愈警铃大作,不明白这对方意欲何为,“阿衍怎会没耐心呐?”
“倚青太高估我了。”左丘衍忽然眉头一挑,“不如这样吧,你将这侍卫借本殿用一段时日如何?也好帮本殿调查一下四哥在西厂那里搞了什么鬼。”
顾隰心中一紧,下意识脱口而出:“这怎能行?”
“倚青何时如此小气了,只是想用你的人去帮本殿查查事情。”左丘衍状似无谓道。
顾隰眉头微蹙,心道这左丘衍城成心想坏事,便道:“十方乃本侯贴身之人,怎能随意去调查其他的事物?况且阿衍你也有不少人马罢。”
“那些废物怎比得上倚青的人?”左丘衍不紧不慢道,“况且你应该问问他的意思罢。”
顾隰转头看向霍十方,后者依旧是一副毫无波澜的表情。
“十方。”
“属下在。”
顾隰顿了顿,“若是本侯叫你去帮阿衍查事,你可以愿意?”
“若是侯爷的吩咐,属下自然会去。”
顾隰一愣,道:“你愿意离开本侯?”
“只要是侯爷的吩咐,属下都会遵从。”
顾隰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所言何意,心里忽然感觉凉了半截,“只要是本侯说的,你都会听?”
“属下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那本侯要是把你送给七殿下呢?”那一“七殿下”,顾隰是重重地说了出来,似是要强调是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那属下便听侯爷的吩咐,誓死跟从七殿下。”
“哐当!”桌上的瓶瓶罐罐霎时在摔在地上,溅起一堆碎琼乱玉,那声音尖利而刺耳难耐。顾隰惊愕地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手,他刚才听见霍十方的回答简直是怒到心口,失了神智,下意识地便将桌上的东西悉数扫落。
霍十方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而左丘衍微微眯起了双眼,看着顾隰。
顾隰脑子里一片混乱:霍十方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自己将他像物品一样随意赠与别人他也遵命不违……他心中忽然一片冰凉,出现了一个滑稽可笑的猜想:若是命令他杀了自己呢,或许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拔剑砍向……
“霍十方……”顾隰忽然叫出他的全名。
“属下在。”
“……你就那么愿意离开本侯?”
霍十方似乎很是疑惑,只是道:“属下对侯爷的命令誓死不违。”
“就算是本侯叫你离开,你也没有一点不舍?!”顾隰忽然吼起来,双手猛地抓住他的肩膀。
“属下自是遵从侯爷的命令。”霍十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顾隰,那眸子黑黝黝的让人看不透。
顾隰忽觉自己为何如此激动?他早知道霍十方是无心无情之人,就算他真不能对自己动情,为何要在这里黯然神伤。他不过是为自己无边的魅力小小惋惜一下罢了,他顾倚青向来是多情之人,多一个霍十方少一个霍十方又何妨?
想着想着就冷静了下来,顾隰略略调整了一下气息,转身对左丘衍道:“本侯考虑好后自会告诉阿衍。”
左丘衍闻言,顿了一下,也道:“那甚好。时候不早,也该回去了。”
“好,”顾隰扯出一丝笑容来,“不送。”
左丘衍起身,略略停了一下,侧过头似乎还想要说何,但终究是离去。
踏出顾府后院出口的一刹那,左丘衍忽然觉得胸口一阵钝痛——仿佛痛至心灵,不禁捂住胸膛。他忍不住地回首忘了那府中一眼,从看到那一幕开始他便开始隐忍,想尽办法挑拨顾隰和霍十方,而自己终也不得解脱。
但他嘴角依然噙着那抹冷笑。他左丘衍向来对喜欢的东西偏执成狂,一旦认定便再不改变,为了得到,做出这点牺牲又何妨?
微风中,左丘衍忽然感觉鼻头一酸,眼眶有点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那风愈来愈大,仿佛要将他那坚不可摧的外壳悉数剥落。他有点脚下不稳,但还是跌跌撞撞地奔向府里的方向。
不过是过客。
☆、皇帝寿辰1
荣烨二十一年十月

谧谧秋风,穿透每一分秋凉的气息,缓缓描绘天地的娟秀,如凤鸣子规的淡淡一蹄。青黛色的远山缭绕些混白的云雾,瑟瑟轻浮,忽而又散去找不到半分踪影。
鱼塘水榭,如静,如淡。
白衣男子衣袂带风,色若春晓,温润如玉的气息带走了丝丝秋意的荒芜,他眉眼含笑,温柔地说道:“溯回喝药了。”
微生逆揽过那白衣男子的腰身,轻易地将其抱到腿上,惬意地说道:“我要你喂我。”
宋言初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拿起汤匙体贴地将药一口一口地喂到微生逆嘴边,他看到微生逆皱起的眉心便紧张地问道:“很苦罢?”
“言初喂的东西不苦。”微生逆颇有些调情地眨了眨眼眸。
“胡说,这药我知道很苦的。”宋言初瞟了一眼微生逆,继续小心喂着。
“既然药苦,那言初要怎么补偿我?”微生逆咽下一口药,继续调侃道。
宋言初不明白微生逆想如何,眨眨清澈的眼眸转而说道:“我有糖。”
微生逆无奈地摇摇头,将最后一点药大口喝下。
“少爷,老爷请少爷到前厅,说有贵客到。”戴着头蓬的向无天恭敬地说道。
微生逆依依不舍地让宋言初从自己怀里下来,他看着向无天面无表情地缓缓道:“我等会儿就过去。”
“是。”向无天顿时没了踪迹。
“我等会儿去侠叔堂了。”宋言初站稳后道。
微生逆抚了抚宋言初的发丝,语气也染上几分温柔:“好,今晚我们去逛花灯会吧。”
“嗯。”
得到宋言初的同意,微生逆便心情不错地飞身离开。而宋言初看着红影在眼前一晃,露出无奈的笑容。
*****
微生逆一到前厅便发现左丘宇不可一世地倚在大厅的一根柱子上。
左丘宇看到微生逆出现在门前,顿时眼中大放精光,淫笑着说道:“微生,这几日你怎么消失了?本殿甚是想念啊。”
就在不久前左丘宇收到释月楼的信息得知这微生逆确是是蓝游的侄子,身家清白,别无背景,他一知晓此事便心花怒放,连日来蓝府寻微生逆,可惜无果。今日是左丘颉生辰,他作为皇子必是繁忙,但是也一大清早便抽空来一趟蓝府,碰碰运气。
“是吗?”微生逆掩去心中的嫌恶,似笑非笑地走进去。
“那是当然,本殿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微生美人。”左丘宇一边暧昧地说着一边往微生逆身上蹭去。
“不知小三今日到此,所为何事?”微生逆冷笑道,同时移步与左丘宇拉开距离。
左丘宇像块牛皮糖一样,他加快步子,同时展开手几欲扑向微生逆:“本殿想念你,这不就来了嘛。”
微生逆冷下脸,稍微倾身躲过左丘宇。
而另一边宋言初将药碗收拾好打算拿回膳房,路过前厅,看到微生逆和左丘宇上演你追我扑的把戏,心里一惊,双脚居然迈不开步子,不知如何是好。
“微生,你敢躲本殿。”左丘宇语气有点怒意,气场沉下来。
“那你过来。”微生逆邪魅地笑了笑,抱手胸前定定站着。
左丘宇皱起眉头,有点迟疑,但是被微生逆的笑容紧紧吸引,顿时脑门一热就直接扑到微生逆身上,终于抱住遐想许久的人。
“其实小三也是个不错的美人啊。”微生逆抬手捏住左丘宇的下巴,嘴边是狡黠地笑意,话音落他手上突然一掌拍向左丘宇,眼看左丘宇被击倒到桌子上,他更是趁势压上上去,笑得狂妄狡黠。
“跟我走。”微生逆神神秘秘地说道,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左丘宇整个横抱起来,往念院飞去。
左丘宇瞪大眼睛,脑袋停止了运作,他左丘宇何时会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要文弱的男子抱着,这简直不可能!
而微生逆一脸恶作剧的表情......
厢房内。
微生逆将左丘宇带到一个厢房,一把将他撂到床上。
“微生逆!你不想活了是吧!”左丘宇回过神来,立刻朝微生逆大吼大叫起来,想他左丘宇何时如此受辱。
“莫激动,喝杯茶压压惊。”微生逆鄙视地瞟了一眼暴怒地左丘宇,将一杯热茶递给他。
“本殿不会放过你的!”左丘宇双目冒火,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场,他一手捉住了微生逆的手臂想要把对方往床上扔。
“喝茶。”微生逆脸色也暗下来命令道,眼神是像千年的冰山。
左丘宇大怒,一手甩开了微生逆手里的茶,发狂似的抱住了微生逆张嘴就要亲上去。
“蠢货。”微生逆眼神阴狠下来,一掌将左丘宇拍到床上。
“微生是个烈性美人啊。”左丘宇提手擦擦嘴角,看见袖角沾上的殷红,居然狠狠地笑起来,“不过本殿喜欢。”
微生逆轻蔑斜了一眼,他重新拿来一杯茶,伸手捏住左丘宇的下颚,用力将对方的嘴张开。
“微生逆,你敢对本殿无礼!”左丘宇刚想纠走微生逆的手就被微生逆点住痛穴。
“找死。”微生逆淡淡的说道,手上一用力便将那杯茶灌入左丘宇口中,茶水铺满左丘宇的脸,差点让左丘宇窒息。
灌完茶,微生逆将左丘宇甩到一边,嫌恶地看着自己被弄湿的衣袖。
“你给本殿喝什么!”左丘宇大吼。
“你很快就知道了。”微生逆悠哉站在床前,俯瞰着狼狈的左丘宇。
不一会儿左丘宇便感觉全身像是火烧......
“啊......微生逆你居然敢喂本殿春药!”左丘宇倒在床上痛苦的呻吟。
“这可不是简单的春药。”微生逆看着左丘宇不停地翻滚,眼中是冰冷的笑意,这药是他亲手配置的,如今倒是第一次用到人身上。
忽然左丘宇越挫越勇,发疯似得盘上了微生逆,用力地拉扯对方的衣服,口中不停淫叫起来:“啊啊.........”
微生逆皱起眉头,又是一掌拍向左丘宇同时点下他的穴道。这下左丘宇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一股一股的热潮。
“小三啊,你说褚家人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的尸体到底怎么了?”微生逆看着左丘宇快要爽晕,伸手一点他的痛穴。
“啊啊啊嗯.....我不知道......”左丘宇身上百种感觉交杂,头脑里哪还懂得使心计,微生逆问什么他便凭第一感觉答出来。
“真的?”
“啊啊......真.....”
“那你认识什么武林人士吗?”微生逆说着伸手轻柔地抚上左丘宇的身体。
“认识不多......嗯......”左丘宇立即瞪大眼睛,那诡异别扭的表情又害怕恐惧又舒爽饥渴,简直是看戏一样的好看。
左丘宇此话不虚,作为皇子,他不便出面与武林人士打交道。
“那你认识哪个?”
“过苍派掌门.....文浮....”
微生逆听到过苍派,心里一跳。
过苍派,云修意。
“再忍半个时辰便好了。”微生逆突然有些厌倦想要逃避,他不再多问便起身离去。
“微生,别走......嗯.....”
“滚!”微生逆低吼一声便离开房间。
他垂头走出房门,耳边还是左丘宇嘶哑的低吼,顿时很是心烦,刚一抬头便看到宋言初愣愣地站在门外。
微生逆动动嘴唇,向来不懂言谈的他也不懂怎么和宋言初解释,于是他只能道:“言初,今晚的花灯会之约不变。”
“好。”
宋言初双腿无力,但也尽力移动步子,白色的背影越走越远,好像这一走便永远离开。

一袭棠色官服,上绣飞鹤展翅腾云驾雾,中间环一黑长丝绸官带,刚毅威严,给明朗活泼的衣衫添加了一丝稳重,严整的乌纱官帽下露出一张风流倜傥的脸。
顾隰看着霍十方认真将这一整套装束给自己穿好,心里五味混杂。
自昨日起顾隰便没再与霍十方说过一句话,而霍十方这人本来就是缄默的主,如若自己不逼迫,除了“属下在”“侯爷有何吩咐”“是”就不会再主动说点别的。而顾隰对于昨日自己的反应是心如乱麻,竟然一个激动就摔碎了当年辛苦从江南收藏来的墨竹纹样的碗具,莫非他真的……
顾隰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今日可是皇上生辰,不如趁此好好享受一番,借酒浇个愁,说不定一觉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想着便走出房门,备马进宫。
侍从们也知晓昨日府里发生了不一般的事,虽说侯爷今个儿看上去还是很以往一样笑盈盈的,但也知晓顾隰从不轻易表露情绪,没准笑得愈是灿烂心中愈是怒火滔天,所以是现在更是要万般小心地伺候。
“侯爷,请吧。”管家笑脸相迎,心中也是打着鼓点。
顾隰翻身上马,余光看见霍十方站在身后,心下忽然一沉,开口道:“十方,今日你不用跟来。”
“是。”霍十方立即应声道,没有疑惑,没有抗议,更无不甘。
顾隰狠命地想把这些乱七八糟地东西甩掉,猛地一拍马背,无痕似乎心灵相通,立即蹬起腿来,长啸而去。
****
靖国在十月之时已经开始起北风了,微带寒意的晚秋时节给郊外平添几份凄凉。叶子开始纷纷飘落,遥远的天边若隐若现了几条枫红。
顾隰知道那是寒山上的枫叶,耀目的鲜红。
记得左丘颉特别钟爱此景,还叫了大批工匠在宫中修缮了一处景观,专植枫树于此,名曰迷红殿。每到秋天时节便常常来此召来宫中伶官奏乐,在那娇艳的枫树下拨弦奏乐,吹笙赏景,好不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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