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沉醉在自我的小幸福里时,只见屋子内瞬间变得阴冷非常,那一身洁白衣袍的周巧儿,她正将惨白的丑陋不堪的脸瞪着他们,一头诡异的长发随风飘扬,她正缓缓向下飘落,嘴里还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惊呼声:“还我命来!”这张望发与那刘文海见了这般恐怖的周巧儿,吓得双腿发抖,面无人色,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他们吓得语无伦次:“你……你……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要为张家十几口人报仇!我要为我的义郎报仇!”周巧儿咬牙切齿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整整十年过去了,她日想夜想就是为了报仇,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呀!只见她催动那一头长长的黑发,向那张望发与刘文海射去,那丝丝黑发犹如利剑,直直刺入他二人的全身,周巧儿瞬间抽离发丝,他二人的身子犹如那漏气的皮囊,鲜血从无数的小孔里澎涌而出,刘文海那满含惊恐的面容告诉他,他刘家的祖训应验了,下次恶毒咒诅必定是不得好死的。今年也才不过三十有二的他,现在才知道下次恶毒咒诅必定是要折寿的。那周巧儿还不解恨,她继而用那发丝分别缠绕在两人的颈脖处,用力一拉,两人的头颅便离开了身体,滚落在地,她就是要这两个恶人身首异处,死无全尸。眼见大仇得报,她大声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那凄厉的吼叫声吓得张家一众人等四散而逃,大家纷纷向那大门外逃去,周巧儿用手轻轻一勾,大门“砰”的一声关闭了,看着这些惊慌失措的人群,她此刻怨念极重,此番她已然化身成了厉鬼,她今天要打开杀戒了!
在天上御风飞行的林子渊,此刻他一心想早些回到雀无心的身边,此次他已经离家有四天了,当真是想他了。他心里正想着雀无心,心里再次催动真气,加快了速度。正当他将就抵达丝萝山顶峰之时,他远远望见丝萝山脚下一户人家里,那正因开了杀戒而化身为厉鬼的周巧儿,只见那周巧儿挥动着长长的黑发,正要对一群无辜百姓下手,这林子渊岂能不管,于是他急忙降落在张家大宅前,右手大力一挥,那紧闭的大门瞬间破裂倒塌下来。这周巧儿眼看来人一身仙气,紫衣飘飘,气势强大,又见他额头处那醒目的花瓣样山神印记,便明了自己此番闹腾已经惊动了丝萝山神君的到来。她为了报仇,原本就没打算全身而退的,眼下她已化身厉鬼,那一身的怨气顿时又增长了不少。
“大胆女鬼,竟敢在此大开杀戒,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定要叫你魂飞魄散!”那林子渊大声呵斥着周巧儿,他最见不得这般滥杀无辜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盘里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周巧儿今日在此复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也别想阻拦!”这周巧儿已经完全堕落成了厉鬼了,此时她杀气极重,说完便催动一头长发向那林子渊射来,这林子渊急忙召唤出呤风宝剑,向那长发砍去。只见这呤风锋利无比,吹毛断发,只一接触,那长长黑发便生生被砍断了。这周巧儿岂会轻易罢手,她又再次催动黑发,那砍断的黑发竟又再次长长了,向着那林子渊再次射来,这林子渊瞬间砍断黑发,不等周巧儿反应过来,朝着那周巧儿就是一掌,那周巧儿被这一掌击中,竟然飞出了几丈开外,重重的摔落在地。正当林子渊再次挥动手掌要将这周巧儿打得魂飞魄散之时,那杭书义的鬼魂竟然及时赶来:“神君手下留情!”
这林子渊见有人求情,顿时收住了手,他见来人长得到是一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
“神君手下留情,巧儿她被那仇恨蒙蔽了心智,她绝非是那十恶不赦之人呀!还望神君莫要赶尽杀绝呀!”他向林子渊跪下苦苦哀求。继而他又向那周巧儿劝道:“巧儿妹子,你收手吧,大仇已报,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这周巧儿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次见到心爱之人,她那一身怨气瞬间不见,她立马恢复成原来那个善良单纯的女孩,只见她急忙用手遮盖住自己丑陋的面容,狼狈而又悲伤道:“义郎莫看,巧儿很丑!”
“不,巧儿妹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我死后一直守在张家院外,只是那房子充满了邪煞之气,让我靠近不得,所以不能与你相见,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非常孤苦,我一直守着你从未离开呀!我见你飞身前来报仇,便一路追来了,不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神君大人,您放了我的巧儿妹子吧,我愿跟您回去代她受罚,我知她此番杀了人,闯了大祸,定要打入那寒冰地狱的,我愿代她去那寒冰地狱,只是求您不要将她的魂魄打散!”这杭书义对着林子渊又是一通苦苦哀求。
这林子渊没想到这杭书义倒是个痴情种,他此生最敬佩的便是这重情重义之人,于是他说道:“罢了,只要她肯束手就擒,我也不会为难于她!”
“神君,我愿跟您去那寒冰地狱,您放了我的义郎吧,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没干!”
“不,神君,您把我带走吧,我愿替巧儿受罚,她这一生过得非常辛苦,我从来没能为她做过什么,就让我替她受那寒冰之苦吧!”
面对这对痴情的苦命鸳鸯,林子渊此生最见不得这般动情的场面了,只见他道:“既然你二人这般痴情,都不愿意看到对方受苦,那就将你二人一同带去关入那寒冰地狱之中可好,你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后能做对长相伴的鸳鸯也不错,你二人意下如何?等他日刑期一满,你二人再双双投胎去吧,但愿你们下辈子能够在一起!”
“多谢神君成全!”这周巧儿与那杭书义双双谢过林子渊,有着心爱之人的陪伴,即使是身处寒冰地狱,心还是暖融融的。
于是这林子渊压着周巧儿与那杭书义向着那无极仙岛的寒冰地狱飞去……
那受到惊吓的人们,见山神显灵,顿时跪了一地,他们连连叩首,感谢山神大人的救命之恩!
☆、望穿秋水盼君归
等林子渊处理好周巧儿与那杭书义的事情后,再次返回丝萝山已经是十天以后的事情了。林子渊一路飞驰着,心里却在想着周巧儿与杭书义的事情,这一路上挟持她们这对苦命的鸳鸯,倒真是被他们那不离不弃的浓情蜜意给感动了,想那周巧儿已经面目全非,这杭书义竟能做到一点也不嫌弃,当真是佩服,这仙界有规定,不能私下复仇,不管是仙界也好,妖界也罢,一切鬼魅精灵众生都不可随意干预凡尘之事,更不可私自终结人类的寿命,虽说那张望发与刘文海二人当真可憎,冥界自有十八层地狱等着他们,这周巧儿私自索命固然不该,但凡像周巧儿这般犯下过错的冤魂,定是要被关入寒冰地狱的,如果所犯之罪过于严重,那便是直接处死,或者是抛入那炼狱之中直接焚个灰飞烟灭。好在她的罪过并不算太严重,希望他们早日刑期满而得自由身。也希望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现在的寒冰地狱对他二人来说并不可怕吧,毕竟有彼此的陪伴。只是林子渊却怕极了那冰冷刺骨的寒冰地狱,原因嘛!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这林子渊一想到自己此生的这个惧怕,不免露出一丝苦笑,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呀!好在师妹若华一向对自己百般体贴,她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内心的这一恐惧吧,竟然主动提出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往那寒冰地狱,师妹对自己倒真是无话可说,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思自己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只是自己的一颗心现在早已被一只小山雀给俘虏了,此生怕是再也逃不出他雀无心的手心了。一想到他家的雀无心他就一脸的幸福,自己离开了十天,也不知道这小家伙有没有给自己惹出什么麻烦来。想想自己两次离开,他一次受伤一次累倒,这林子渊就一脸的担忧,于是他再次催动真气,加快了飞行速度。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加速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才离开十天呀!就这般想他,倘若哪天他要是离开自己了,自己该要怎么办?不行,我林子渊此生定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雀无心,此生我要定你了,谁也别想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话说林子渊在这边一路疾驰,飞速往丝萝山中赶去,而这雀无心这十天过得真叫一个煎熬呀!他每日都会站在逍遥宫院外等林子渊,他每天在这院外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他心里盘算着,这林子渊去一趟无极仙岛一般四日即可回来。于是第四天他起了个大早,原本他可是最爱睡懒觉的,每次都是林子渊将他从床上提起来,让他去练功,他实在没办法才早起。大清早的谁不喜欢睡懒觉呀!之前他在现代的家中只要假期不上课,他都是可以睡到中午的,他妈妈经常笑他,这是要把早饭给家里省出来吗?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的。面对老妈的嘲笑他才不管呢!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这一向是他的人生格言。这松婆婆自然是惯着他的,任由他睡到何时都行。现在没了林子渊的督促,他反而不习惯了,他早早就醒了,或者说他这些日子压根就没睡好。
第四日,他等了许久,林子渊没回来,他安慰自己,哪有这么快的,总该将事情办妥帖才行呀!
第五日,他又一次起了个大早,他非常激动,今天总该回来了吧!只是他站在院外等呀等呀,直到天黑了,夜深了,也没见这林子渊回来!
第六日,他想着可能这件事情真的是比较棘手吧,毕竟是四条人命呀!那无极仙翁该不会是怪他失责而要为难于他吧,怪他害得无辜百姓白白送了性命!
第七日,他依旧站在院外苦苦的等候,这些天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一会担心林子渊受到责罚,一会又想着这林子渊定是见无极若华不舍得回来了,总之雀无心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得憔悴不堪,他的这个样子,真把松婆婆给心疼死了。
第八日……
第九日……
第十日,雀无心彻底失望了,在他的心理已经非常明确了,这林子渊是呆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了吧!再怎么样他也没理由十日不归吧!雀无心现在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望穿秋水,望眼欲穿这些词的含义了。
林子渊一回到丝萝山的逍遥宫内,他顾不得自己旅途的劳顿,马不停蹄的四处寻找着雀无心的身影,松婆婆见他回来了,很是高兴:“神君,您可算是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许久?”
“哦!路上突然遇到一些事情耽搁了,怎么?无心他又惹出什么事情了吗?”
“那倒没有,他这几日非常老实,就是太过老实了,反而有些不像他了,您不知道,他这几日安静的吓人,我都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可能是想您想的吧!”这松婆婆倒是不好意思在林子渊面前说雀无心害了相思病的事情。“您呀!还是自己去看看他吧,他这会在房内发着呆呢!”这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个儿处理呀!我老太婆就不给这添乱了,松婆婆笑着去餐房准备午膳去了。
于是,这第十日,他不再站到院外去等他了,他整个人躺在自己的懒人榻上,他就这么卷缩着,独自伤心。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了,忽然他感觉有人在唤他:“无心!无心!我回来了!”
雀无心没想到林子渊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内,他被这突然而来的呼唤声惊得从那懒人榻上跌落下来,头部撞击到地板,他狼狈地摸着头疼得嗷嗷直叫。这林子渊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他雀无心会有这么大反应,看着他这毛躁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呀,你呀!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他说着连忙扶起了雀无心,此刻他见到雀无心两只眼睛下面那大大的黑眼圈,他非常吃惊,这雀无心是怎么了?他这是几天没睡好觉了?于是他非常生气道:“无心,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你这几日都是怎么过的呀?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面对林子渊的责备,这雀无心更加气愤了,他心里想着,自己去快活了,现在反倒怪起我来了,我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呀!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这么说,毕竟他是他林子渊的什么人呀!他有什么资格去责问他呢!他去见自己的意中人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呀!于是他只能暗自难受,他并不表露出来:“我没事,就是担心你路上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怎么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哦,路上耽搁了!”林子渊见雀无心无事,他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嘴里露出了好看的笑容。
雀无心见了可就不这么想了,他感觉林子渊去了一趟无极仙岛,就这么开心吗?看到他笑得这么灿烂,他就越发伤心起来了……
☆、无法直面林子渊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与美好中,这林子渊依旧每日拉着雀无心练剑修习仙法,雀无心也极力配合。只是,只有雀无心他自己才清楚,他对林子渊的看法已经彻底改变了,他恐怕再也无法向之前那样和他亲密无间的相处了……
他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看着林子渊冲他笑了,那样的笑容会让他迷醉;他也很害怕与林子渊保持太过亲近的距离,因为离得太近,他便会闻到林子渊身上那特有的淡淡幽香,那样的香味对他来说是致命的诱惑,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贪婪地吸取更多;他也不敢一直盯着林子渊看,他发现自己非常喜欢他那健硕挺拔的身姿,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一把抱住那迷人的身躯久久不愿放开。面对这样的自己,他很困惑,十六岁的他从未有过爱情的经历,这般私密的问题他又无法向别人请教,如果是在现代他还可以查查电脑什么的,但是现在他身处在这丝萝山逍遥宫内,你让他要向谁学习向谁去诉说呢?而且让他非常尴尬又非常苦恼的一个问题,那便是,他发现自己自从莲花村与林子渊同床那次而发生梦遗之后,这种事情就像毒瘾一般,让他沉醉而不可自拔。他由一开始每晚会在梦里与林子渊做着各种亲密的举动而释放自己那充沛的旺盛精力,发展到现在他已经开始自己用手帮着自己解决了,他一边想着林子渊,想着他的笑容,想着他的结实胸膛,想着他的体香,想着他的怀抱,甚至想着他的胯部,只要一想到那次在莲花村与他同睡,自己由于不小心滑倒而与他有过短暂的肢体接触,一想到与那温暖结实的身躯紧密得贴合在一起的感觉,他就觉得无比的刺激无比的愉悦。每晚他都沉醉在自己这种充满幻想的自娱自乐中不能自拔,他感觉自己肯定是疯了。自己怎么会有这般邪恶的想法,每每释放过后,他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一边享乐一边自责,无休无止。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肯定住着一个恶魔,不然自己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每次面对林子渊那无微不至的体贴与温柔,他都感觉自己受之有愧,如果自己的这种丑陋行径让他林子渊发现了,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就是个变态,彻头彻尾的怪物。那他会不会嫌弃自己了,觉得与他林子渊日夜相处的人原来是个另人恶心的怪物,那自己肯定会被他林子渊扫地出门的吧!一想到这他就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而且,一想到林子渊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个事实,他就更加难过了。就不说他林子渊已经有了意中人,单就自己与他同是男子这一点,就已经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他们此生是绝无可能的了。
于是,他告诉自己,就算不能与他林子渊怎么样,能陪在他的身边也是不错了的,他极力维持着目前这种融洽的关系,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他克制自己尽量不要与他有过分亲密的举动,每次练剑修习仙法,除了无法避免的肢体接触外,他都尽量与他保持距离。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本领,那就是伪装。在林子渊的面前,他发现自己都快成为伪装高手了,对于自己的这项新技能,他暗暗庆幸,他庆幸林子渊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那他就可以一直这样呆住他的身边了;但同时他又非常痛苦,因为他对林子渊的一番热情终究是只能默默地深埋在内心的深处而无法有任何的表露的。
而林子渊最近总是感觉到雀无心有些异样,自从莲花村一行回来,他就感觉到雀无心有些不对劲起来了,要说他到底哪里有些不同,他又说不上来。他只感觉这雀无心好像变得有些沉默了,不像之前那般爱玩爱闹的了,而且他发现这雀无心最近老是爱发呆,如果无事他总爱一个人呆着,一呆就是老半天,自己如果不去主动找他,他便再不来找自己了,之前他老嚷嚷着无聊,要自己陪他疯陪他闹的,现在再也不会了,他甚至都不再多看自己一眼。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单纯得近乎透明的人儿了,虽然他在自己面前并不表露出来,但林子渊就是明显感觉到雀无心的内心似乎有个什么心结未能打开,而且这个心结必定令他十分的困扰,不然像他这般整日里无忧无虑的一个人儿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的深沉与忧郁呢!看着这般郁郁寡欢的雀无心着实叫他担忧与心疼呀!可每每自己开口向他询问可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时,他都极力表现出一副没什么事情的样子来,这就让他更加肯定他雀无心一定有心事,只是这个死孩子,有什么心事就不能直接告诉自己吗?难道自己对他还不够好,不够体贴,不够温柔吗?他为什么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呢?自己喜欢他是没错,可自己并没有强求他什么呀!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压力,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呵护与维系着他们的关系,一切都是随其自然慢慢发展的。难道在他雀无心的心里自己还是个外人不成吗?面对这样的雀无心,林子渊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无助与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