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思正处在性兴奋的顶峰,猛然一空,不觉有些愣住了。他看着秦正语挪着那只受伤的右脚,平躺回了原处,然后敞开腿,给自己打起了飞机。如此这般,还拉着他的手往他自己身上摩挲,脑袋轻轻摇摆着,“秦正思……我想要你……真的想……”
秦正思本来就还硬着,听他这么低低一叫唤,但凡是个男的,都得心旌摇曳。秦正语贴着他的那块皮肤像在燃烧,又滑又烫,他觉得自己脑子应当也是不大清醒了,不然不会这么鬼使神差地就压在了对方的身上。尤其秦正语这人,根本是个内里极热烈极放浪的,陷在这欲海里,也不管东南西北,先缠了再说。他用没有受伤的那条腿绕住对方的腰,往上挺送,“秦正思……别当我是你的谁,眼一闭,就当我是个陌生人好了……我是真的想要,你就放纵一回能怎么样?靠,你是不是男的啊……这都忍得住……”
秦正思喘着粗气,掐着他的手臂,又恨恨地问:“你是要害死我的……你这个……你这个……”他说不下去了,因为秦正语正攥着他的阴茎,往那里顶弄。他忍不住扇了秦正语一巴掌,“将来你不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
“可我会!”
“没问题的……”秦正语轻声地诱导他,“真的……”他把双腿都曲上去,露出那处地方来,用手指撑开一径入口。“秦正思,只要你跟我做,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跟别人乱搞,好不好……”
秦正思看他敞开身体的那部分,像朵花一样怒放着,又听他不停地呢喃,胸中也似有一股热流在滚动,阴茎硬得厉害,被性欲驱动的情况下,只能做些原始的动作。这些原始本能中,有大部分靠性交时候的抽插顶弄来发泄,有一部分却是杀人的欲望。他将阴茎捅了一部分进去,就听见他弟弟嚷了一声,他一边咬牙喘息,一边问:“痛吗?”
秦正语实则痛得要死,刚才他也只是草草地用手指扩了几下,以为可以承受,却还是过了。他忍着痛,说:“没关系的……你插进来吧……”
秦正思却冷冷地笑了一声,“你就算现在说有关系也没用了……”他抬起对方的大腿,将阴茎狠狠地推进去,“是你逼我的,你记着了……”
秦正语疼得叫唤了一声,然后又转为低低的呜咽。他觉得身体里充实得就像灌满了水的气球,沉重而饱满,他哥终于还是跟他做了这种事,而且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他感到仿佛有一条领带在自己脖子上收紧,他一边感到濒临窒息,一边为这窒息所亢奋不已。他又想,秦正思也许会喜欢他像个女孩一样,他便一边抚摸自己的乳头,一边低声地呻吟,都是些淫声浪语,下流之词,一股巨大的快感自小腹升起,往四肢散去,他脑中仿佛有闪电一跃而过,随即就感觉自己要射了。他搂住秦正思的背,咬着嘴唇,全身颤抖,然后把精液都射在了他的小腹上。秦正思甚至都没摸他那里一把。
秦正思看他一眼,“……你这样都能射?”
秦正语瘫软得不行,盘在对方腰上的那条腿也滑将下去,“嗯……因为是你才行的……正思,我喜欢你肏我,喜欢得不行……”
秦正思一边挺着腰前后抽插,一边看他玩自己的阴茎,嘴里还不住地飘出一些听了就让人耳根发红的话来,他掐紧了对方的腰,死命地干他,只求他闭嘴,毕竟他越说,秦正思越怀疑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弟弟究竟还存不存在?他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吗?如果是,怎么会被自己教成这副样子,别说是一个男孩子,就算是一个女孩子,浪成这样也实属少见。
秦正语在他这猛烈的冲击下,果然说不出什么臊人的话了,他拽住了秦正思的手臂,带着哭腔求饶,秦正思用手捂住他的嘴,猛地顶了几下,秦正语全身抖得厉害,感觉到他终于射在自己的里面,他才软软地摊开手臂,像团飘落在地的棉絮一般,没什么力气了。此时窗外响起鸟啼,似有一群鸟儿被惊飞,只留下羽毛在空中不停地舞动着。
39.
“你满意了没?”秦正思的手抚在他的脸上,一下一下地拍着,问道。
“嗯……”秦正语有些神志不清,还轻轻笑着,“我好喜欢你,哥……不管哪一点我都喜欢……”
秦正思听见他叫自己哥哥,犹如春梦乍醒,遍体没了热气。他真真恨又不是,爱又不是,哄着对方不是,杀了对方也不是,事已至此,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如果他可以完全不把秦正语当自己弟弟就好了,折腾个百八十回也没什么问题,但秦正语终究和他还是有这层关系在,伴随着血液流动,每一秒都在暗处活动着。
“别叫我哥!”秦正思翻身躺了回去,“我不是你哥。”
秦正语凑过来,用胸膛贴住他的后背,手也轻轻搂在他的腰上,“好吧,我也巴不得不是呢,秦正思,我爱你……”
“知道了。”
“你爱我吗?”
秦正思闭着眼,心中万丈波涛起起落落,终于还是回了一句,“爱。”
“嗯,”秦正语笑了,“我知道肯定不是我说的那种意思,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你爱我就行了。”
秦正思转过身去,与他鼻尖对着鼻尖,他叹了口气,“你答应过我的话,还记得吧?”
“当然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跟别人乱搞,”秦正语吻他的嘴唇,“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欢你一个,我不需要别人。”
秦正思也回吻了他一下,“行了,就这样吧,别说了,快睡。”
“嗯……晚安。”
窗外的鸟啼不停地在响着,似乎鸟儿被什么惊动一般,躁动不安。秦正语总觉得它们似乎像要飞进屋里来,把人给啃个干净。他搂着秦正思,紧紧地依偎在他身边,似梦非梦,云里雾里,睡得不省人事。
第二日起,他们那大伯竟然也没有再来纠缠遗产的事宜,只又商讨了几日,看得出来大家都不愿意上法院,只能按遗嘱分了便是,秦正语好奇他的转变,问他哥,他哥直说你别管这事。秦正语乐得不在这种事情上多作纠缠,两人迅速地解决了此事,就搭飞机回了城里。
秦正语一回来就自在得不行,在屋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跑来跳去,下面也不穿裤子,秦正思在一边劝他穿多点,天气冷,秦正语才不理他的唠叨,就光着下身骑在他大腿上,笑着看他,把他手里的书给抽出来,然后软软地亲他一口。
秦正思发现他这个弟弟现在几乎是一改从前的那种稍显阴郁的气质,变得雀跃而明亮起来了,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鸟儿。这人把双腿岔开,坐他的大腿上,双手横过他的肩膀,把那本书举在后方,一边看一边念出来:“叫人们把肢体解开,像武器一样陈列在树桩上,叫人们把精神都解开,像海鱼一样跳跃在网中央……人们把梦装在瓶中捣碎,又用它的汁液涂满了皮肤……”
“这是谁写的,奇奇怪怪……”秦正语一边念一边把书皮翻过来,发现是一片空白,于是也不再理,只把书丢在一边,然后和秦正思接起吻来。秦正思一开始还有些抗拒,到后头却是热烈的迎合着,唇舌之间,爱欲萌生。他掀起秦正语的衬衫,含住他的乳头,用力地吸着,秦正语摁住他的后脑勺,忍不住胸膛发痒,筋酥骨软,真想立刻和他行云雨之事,然而又想起锅里还煮着东西,就轻轻地推开他。
“汤好像沸了,我去看看……”
晚间时候,他和秦正思吃晚饭,吃着吃着秦正语就不安分,总要亲手喂他,秦正思烦了,就摁下他的手,又捏了一把他的脸,“吃你自己的。”
“哦。”秦正语闷闷地低下头去。
秦正思见他不乐,有意逗他,就说:“这汤居然是你煲的,也太神奇了,我记得你以前下厨只会做凉拌来着。”
“谁说的,我也会炒菜啊,而且我还会做点心。”秦正语一本正经地回他。
“是吗?哦对,我想起来了,去年我生日你也做过一桌菜给我来着……”
秦正语就笑笑,“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吃吧。”
“想太多,你不用上学?”
“那等我毕业以后?如果咱俩能结婚该有多好,那我就能一辈子给你做饭吃。”
秦正思笑着摇摇头,“你这人真是异想天开,可能外星球才有法律可以让亲兄弟结婚的吧。”
秦正语低下声去,“说好的不提这件事,这次可是你先提起的啊。”
秦正思笑得有些不自在,也只默默低头吃饭。秦正语往他碗里夹菜,“多吃点,明天你还要上班呢吧?”
“嗯对。”
“我明天也回学校了,不过回不回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上课……”
“你敢?”
“好吧好吧,”秦正语蔫头耷脑的,“我不敢……我会好好上课的。”
秦正思这才看着他,淡淡笑了一下,又问了点学校的事情,秦正语都老老实实地交待了一番,秦正思突然想到什么,就问:“你在学校里……有没有碰到过跟你一样的,gay?”
秦正语听他说“你”而不是说“我们”,心下有些怅然,愣了一下才说:“不知道同学里有没有,不过班里确实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像的。”
“哦,我以为你读的这种文科类专业里比例会比较高,”秦正思瞟了他一眼,“我读大学的时候,基本上没见过。”
“那也可能是因为他不敢说出来。”
“可能吧,谁知道呢……前几年风气还没这么开放的时候,其实大家还是挺介意说这些的。”
“嗯,可不是么。”
秦正思见他谈到这个话题,有些丧气的样子,便也住了嘴不再说。但没过一阵子秦正语又莫名地高兴起来了,起了个新话头,说的都是些琐琐碎碎的家长里短,秦正思看着他,忽地心底又很柔软了,也不接着他的话说,就只是笑,秦正语看着他,又问:“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秦正思低头吃饭。
“哥?”秦正语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见对方不打算正面回答,就又接着讲自己的那一通废话了,“我就在想,我将来到底做什么好呢,我现在觉得我读的这个专业太不好找工作了,薪资也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才上大一,别想太多,好好上学别乱搞就是了。”
“我这叫未雨绸缪好吧……”
“是吗,心思还挺多,那你成天谋划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谋划,但是反正我想跟你待在一块儿,”秦正语说得有点虚,声音也越来越低,“我养你也行……”
“你养我?”秦正思忍不住笑了,“你小子口气还挺大的啊,也不看看你自己那点本事。”
秦正语悻悻地低头,“我就是怕你觉得我缠着你,是个累赘……”他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他能圈养着秦正思的话,那么或许他就能接受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嗯,确实挺累赘的。”秦正思面不改色地说道,“你能意识到这点算不错了。”
“我一直都很有自觉,”秦正语倒也不气恼,“我知道自己就是个低等动物,只是没办法违抗本性而已。”
秦正思突然啧了一声,“你说,同样是爸妈生出来的,我怎么就有你这种弟弟?说难听点,确实就跟只小畜生似的。”
“谁知道呢,可能爸妈品行里最差的那些东西都留给了我,最好的留给了你。”秦正语笑了起来,“但是他们又把我丢给了你,所以说上帝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秦正思没反驳他的话,只是悠悠地叹了口气。
秦正语瞄了他一眼,“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摊上我这么个小畜生很倒霉,换做我是你,我可能没那么好的脾气,早就掐死这种弟弟了。”他低头看汤碗里浮动的油花,“想想,一辈子很短,竟然要在这种荒诞的事情上浪费生命。”
“是啊……一辈子很短,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很快就过去了。”秦正思看着他的脸在白色灯光里像一张薄薄的面具,“就像梦一样。”
秦正语笑笑,把桌上的一盘菜给他挪了过去,“快吃吧,我还要洗碗呢。”
秦正思隔天就要回去上班,秦正语晚上的时候就和他睡在了一起,倒也没打算做些别的什么,就只是几个亲吻而已。秦正语没指望他哥能回应他,但当秦正思也吻他的时候,他难免觉得情动不已。在黑暗里喘息不止,明明是冷天,却也出了一身薄汗,耳鬓厮磨,春气融融,嘴唇落到哪一处都可以。
最终还是秦正思刹住了车,他用手扶着对方的脸颊,叹了口气,“别闹了,待会真的搞到半夜,明天没法上班。”哪知秦正语也没打算真的要做到底,他看着秦正思哧哧直笑,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我放过你。”
秦正思重又躺回他的身侧,“睡吧,乖。”
秦正语翻了个身,将脑袋贴在他的肩膀旁边,又拉着他的一只手臂搁在自己的肋下,闭了眼,“嗯,晚安。”
40.
秦正思回去上班,秦正语的寒假却还有两个多星期,此人闲着没事,也懒得出门,就成天在家玩游戏。但就算是玩游戏也不能安下心来,几乎每天都要给秦正思打电话,说些没羞没臊的。秦正思一开始还颇有些烦,后头习惯了也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直到睡觉前才能挂电话。
开学前的一天,秦正语还是怀着那点龌龊的心思,上市里去找他哥了,但这次他给秦正思先说了一下,秦正思也没拦他,只叫他出门记得带伞。
秦正语这才往外看,发现又是连绵不断的冷雨。这雨下得如此之久,竟没个停歇的架势。
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前行,秦正语的额头抵在车窗上,看雨幕背后透出的鲜亮的天空,带着点黄昏的血色。到了站,他撑着伞,一瘸一拐地冲进了雨里。
秦正思给他开门,他一进门就喊冷,然后脱鞋脱外套。秦正思给他倒了杯热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就把自己彻底放平,躺在沙发上,嘴里哼哼着不知道什么调子。秦正思坐在旁边,看他样子,憋不住笑了一声,然后问:“在那哼唧什么呢,要不要去洗个澡?”
秦正语爬起来,两眼放光地说:“我给你说件事啊,哥。”
“什么事,说吧。”
“我啊,昨天晚上梦到小时候的事情了……就是,你还记不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吧,我有辆四驱车,黄色的,你给我买的,后来搞丢了,我气得大哭大闹的。”
秦正思沉思了一下,“大概记得吧,就这点小事?”
“梦里面我就一直跟你发脾气,你也生气,说老是弄丢玩具,再也不给我买了……然后,然后我就好像开了个上帝视角,在梦里,我突然知道那车子去哪儿了。”
“哦?去哪儿了?”
“在梦里,我突然知道那车子是掉进洗衣机和墙壁之间的夹缝里了,最神奇的是,我醒来以后,在家里的洗衣机后面找,还真他妈找到了,上面全是灰。哎,你说是不是太离奇了?”
秦正思手里抚着那杯热茶,缓缓说:“是啊,我觉得有点诡异。”
“嗯,有点诡异,我也觉得。”秦正语点点头,“不过失物重现,是不是一种很好的预兆呢……”
“别胡思乱想了,封建迷信。”秦正思笑了一下,揉乱他的头发,“最近走路怎么样,脚踝还疼吗?”
其实秦正语的伤并不很疼,但他逮着机会就要卖弄病弱,当下自然是苦着脸往他哥怀里钻,揽住他的腰,脸在他的胸膛上磨来蹭去,“当然疼了。”
秦正思摁住他动来动去的脑袋,“我看你刚才来的时候走路没什么问题啊。”
“那是因为我想见你,心急如焚,也就顾不得疼了嘛。”秦正语说着,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涎皮赖脸的,忍不住闷笑起来。秦正思知道他的那点心思,揽住他的后颈,像摸一只猫咪那样摸他,故意逗他:“那现在是不是又没法走路了,要我抱你走?”
秦正语愣了,想了一下,居然也敢不住地点头,秦正思笑了,松开手,“想得美,快去给我做饭。”
“你就这么支使我啊,秦正思,我又不是你保姆。”
“我不管,你不给我做饭,你来这干嘛?”
“我来这,就是为了亲你一下……”秦正语说完,按住他的肩膀,作势要往下亲,又被秦正思躲过了,他有些气恼,往旁边一倒,眼一闭,嘴唇也抿得紧紧的。秦正思见他恼了,只好凑过去,亲了他脸颊一下,“好啦,已经亲了一下了,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