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平澜沙哑地说:“怀泽的身材很好,无论看了多少遍,都移不开眼。”
苏怀泽身体轻颤,没有说话,谢平澜极其了解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九浅一深地抽动着,苏怀泽很快就缴械投降,主动抱住谢平澜绷紧的脊背哼哼道:“快点……”
谢平澜轻笑一声,附身压了上去。
第二日时,谢平澜和苏怀泽一起去了另外的世界,这个世界还是谢平澜选的,他即使在上界也经常浏览古籍,因此三千世界的情况他都略微了解,苏怀泽听谢平澜说,这个世界不同于以往他见过的,里面有很多新奇玩意儿,苏怀泽倒是不以为然,他可是其他地方前来的,再新奇能新奇过他的家乡么?
不过等他们落在地面上时,苏怀泽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们刚好落在一个小巷子里,而这个巷子正对着他家乡所在市的火车站。
谢平澜刚想出去,苏怀泽板着脸拽住他,打了一个响指,谢平澜顿时换了一套装束,西服三件套加上锃亮的皮鞋,连发型也直接换了。
谢平澜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苏怀泽抿着嘴巴也换了一身衣服,谢平澜伸手想拉住他却被苏怀泽躲开了,他无奈地解释道:“在这里,两个男人拉着手很奇怪。”
谢平澜虽然心生好奇,但也没有问他,跟着他走了出去。
即使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谢平澜见到如此场景也忍不住驻足观看,苏怀泽有好几次发现谢平澜不见了,而回头看去,昔日的沧海掌门、使人心惊胆战的天魔道魔尊正扒在人家霓虹灯上看着,试图想用自己的修为一掌劈开霓虹灯看看为什么里面亮着光?
苏怀泽鼻子都气歪了,拉住谢平澜的领带就向前走去,拐进一个典当店里面,掏出一个普通的玉冠典当了一些钱出来,苏怀泽原本没有发现谢平澜好奇心如此重,硬币他也要拿过去在手中看看。
苏怀泽不耐烦地扯着谢.大型犬.平澜的领带走进了米其林,如今他手中有钱,毫不客气地就点了一堆菜,谢平澜学着苏怀泽的样子拿起来刀叉品尝着菜式,苏怀泽笑眯眯地亲自为谢平澜倒酒,这一顿下来,苏怀泽吃得很少,大部分的奶酪和鸡翅都被谢平澜吃了。
晚饭之后,两人又在繁华的夜市上逛了一圈,谢平澜好奇宝宝什么都想摸摸,苏怀泽有一次回头去寻他时,谢平澜正在傻兮兮地抱着一只超大的毛熊,苏怀泽满脸无奈地把玩偶熊又放了回去,然后拉住谢平澜向前走。
谢平澜其实有点醉了,嘴里开始说着胡话:“怀泽,我听到那个男人叫那个女人宝宝,宝宝是什么意思?”
苏怀泽顿时有点结巴,只好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意思,我们快走!”
没想到谢平澜好奇宝宝生气了,穿着西服将近一米九的个头顿时蹲在地上,怎么样都不起来了。
苏怀泽:……
苏怀泽无奈只好蹲下来温和地说:“你先起来好不好?”
谢平澜固执地摇了摇头,苏怀泽很了解他那点小心思说道:“你起来,我就给你买那个大熊。”
谢平澜微微抬头,露出一双水洗般的乌黑眼眸,苏怀泽顿时心软了,黑着脸走到摊贩那里买下了那头大熊,谢平澜嘴角又翘了起来,出其不意地吻了苏怀泽一下,苏怀泽吓了一跳,摸了摸脸颊,面色绯红地扭头看着其他地方。
他们俩没有住处,又没有身份证,苏怀泽只好带着谢平澜直接从酒店窗口飞进去,他把谢平澜放到床上,谢平澜抱着他的大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苏怀泽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确定他已经睡着之后,从窗口跳了出去。
这是他的家乡,他的城市,走在路上,他已经见到了两三个熟人,不过由于容貌的变化,他们并没有认出来苏怀泽。
苏怀泽念了一段隐身诀,遇见就朝自己家飞去,苏怀泽不知道三千世界里的时间变化,但他看到典当点里的日历写着,今日刚好是他一周年的忌日。
他停在楼下,可能是近乡情怯的缘故,他没有上去,不过很快从楼上下来一位中年妇女,拎着两大包垃圾,苏怀泽心中一颤,妇女把垃圾扔进桶里并没有看他,苏怀泽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隐身诀,他急忙跟着那位妇女上了楼,这是他前世的母亲。
苏太太走到五楼,喘了口气,然后从油腻的围裙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咯吱作响的防盗门,苏怀泽一个闪身跟着她走了进去,家里比一年前更加乱了,不过倒是添置了一些新的家具和家电,苏太太还没歇息一下就进了厨房,而自己两个弟弟在客厅里写着作业,苏怀泽环绕一周,没有发现自己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相片和周年祭拜的迹象,这个家里仿佛并没有第三个孩子。
苏怀泽轻轻地上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阁楼,阁楼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尘,苏怀泽蹲下来打开一个纸箱,最上层是一张照片,是自己小时候和母亲的合照,苏怀泽轻轻的把灰擦掉,然后仔细看了看。
突然,有上楼的声音,苏怀泽赶紧躲进一个柜子身后,苏太太气喘吁吁地走上来,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擀面杖出来,然后踩到了那张照片,苏太太低头看了看,脸上的厌恶一闪而过,然后走了下去。
苏怀泽面无表情地拾起那张照片,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装进了自己口袋里。
苏怀泽顿时没有了继续看的欲.望,直接从窗口翻出,落在了地面上,小区门口的大排档还在,苏怀泽前世生病时只能看着人们在里面喝酒,不过此时已经百无顾忌了,他西装革履地走进去要了一打啤酒,开始对瓶喝起来。
大排档的服务员是苏怀泽当时的同学强子,不过现在强子可不认识他,只是看苏怀泽长得好看,又人模人样,向凑上去说两句话罢了,苏怀泽猛然看到强子感触颇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来。
强子本来就是推销啤酒的,看到此情况,立马坐了下来替苏怀泽倒酒,苏怀泽沉默不语喝了两瓶酒之后,开始询问强子家的情况,强子虽然莫名其妙,但也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父母都在吃退休金,而自己在努力考证希望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
苏怀泽听完后,歪头笑了笑,拍了拍强子的肩膀说:“好好干!”
说完,眼角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其实苏怀泽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的,只是突然有点空落落的,他原本以为母亲还是爱着自己的,只不过生活的重担把她压地喘不过气来,今日一见却发现,母亲是从心底嫌弃自己,嫌弃自己是个废人。
强子吓了一大跳,连忙抽出几张纸递给面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他正想伸手去拍拍苏怀泽的肩膀时,一粒石子飞来打开了他的手,一位身姿高大的男人冷漠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抱起苏怀泽就走了出去,强子愣了半天才赶忙出去要酒钱,却发现两人消失在了这大街之上。
苏怀泽被谢平澜轻轻放在床上,谢平澜双手把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哄到:“怎么了宝宝?”
苏怀泽不感觉多么委屈,只是眼泪一个劲地向下流,他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谢平澜轻叹一声,替他擦了擦眼泪,关上了灯。
苏怀泽从身后抱住谢平澜沙哑地说:“我们做吧。”
谢平澜把他的手从腰腹拿上来,轻轻亲吻着,然后猛然转身把苏怀泽压在了身下,今晚的苏怀泽十分热情,像一条灵巧的蛇不断引诱着谢平澜坠入情.欲的深渊,从苏怀泽嘴里冒出来的淫.词让他小腹紧绷,苏怀泽很快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又变回了原先在仙界的样子,额上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而双腿却高高抬起紧紧勾着谢平澜的腰身,他在巅峰之前的那一刻在谢平澜耳边呢喃道:“我爱你。”
宛若打在心尖上的一道白光,谢平澜只感觉心里彻底得软了下去,和苏怀泽在一起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说过这三个字,在床上有时虽然会求饶,但大部分都是抽泣着说不要了,从来没有这一刻,让谢平澜如此热血沸腾。
谢平澜残忍地阻止了他攀上巅峰,苏怀泽的眼里,瞬间凝结成一层雾气,谢平澜轻轻咬了咬他的喉结说道:“再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啊……我爱你。”
“再说一遍。”
苏怀泽眼角有眼泪流出,他看着谢平澜,握住谢平澜的手有些虚弱地说道:“我爱你,直至死亡!”
谢平澜脊背肩胛骨隆起,像是强忍着什么,猛地附身吻住了苏怀泽,两人同时喷发了出来!
苏怀泽第二日又跑到大排档那里给了强子酒钱,还偷偷放进他兜里一只玉冠,他们在这个世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游览了各国,谢平澜还写了很多游记发在了网上,苏怀泽也心平气和地把所有事情,包括自己的父母,前世和系统完全地告诉了谢平澜,谢平澜听后没有发表意见,反而是俯身给了苏怀泽一个深吻,然后叹道:“都过去了。”
他们在这里待了七、八年之后又重新回到了上界,不过谢平澜倒是带来一些陋习,不再喊他名字了,张嘴就是宝宝的叫着,苏怀泽纠正几次后也随他去了。
千百年后,白浮雪历经千辛万苦终于飞升成仙,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师父的住处,苏怀泽和谢平澜的住处一片整洁,但是双髻小童却说二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白浮雪走进里室,小几上放着一张纸,白浮雪瞥了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师父所写,上面只有一句诗词,读完之后,白浮雪整个脸庞都变得通红起来。
纸上写到——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72、番外二 ...
苏怀泽和谢平澜飞升后的第二年,正是沧海招收新弟子的时候,由于那两位大能给沧海挣足了门面,所以从开春开始,许多小萝卜头就在沧海脚下翘首以盼,生怕错过了沧海三年一度的招收,而许多世家早已送来他们小辈的折子递给各位长老观看。
清旭自从不做掌门之后,仿佛又回到了当弟子的时候,每日清晨都会绕着整个沧海疾走一圈,然后沐浴,练剑和冥想。而清永永远都不会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呆着,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才懒洋洋地起来,心情好了就开始指点弟子,心情不好就挥着剑乱舞一气。
今年的春天,雨水特别多,倒春寒来得猛烈,虽然修仙之人不怕寒冷,但是,清永却臭着脸不让清旭雨天出去,清旭不善于争吵,只好作罢,坐在正堂黄梨花椅子上翻着古籍,手边放着一壶热茶。
清永从小时候就十分好奇清旭是怎么能耐着性子看完这么厚一本古籍的,他抬眼看着清旭,他从小就是这样,脸上表情不多,但是却生了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眼尾轻轻扬起,仿佛带了勾子,勾得人心神荡漾。
清永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清旭依然没有抬头,手上的古籍倒是翻了好几十页,清永不高兴了说道:“这次是世家递来的折子中有一位叫孟秋凡的小辈。”
清旭微微抬头,示意清永接着向下说,他的眼眸疑惑地睁大,清永甚至能看清他细密的睫毛和微红的眼尾,清永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而后又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赌气般说道:“孟秋凡和你小时候长得特别像,也是……那副模样!”
说罢,清永又想看看清旭的脸色,看看他有没有吃醋,然而又担心他会生气,正当清永抬头看他时,清旭却微微眯了眯眼高深莫测地微笑着,让人看不透他的神情。
清旭没有接他的话,倒是端起杯子抿了口滚烫的热茶说:“平日里你对茶道最为熟悉,这茶你感觉怎么样?”
清永对于清旭没有接话有些尴尬,他拿起杯子又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一开始还很平淡,然而到了喉咙时却愈发的浓香,整个鼻息之间都充满了茶香,让人回味无穷。
清永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问道:“这是哪里来的茶?怎么如此香郁?”
清旭脸上还有着淡淡的笑容,不过视线倒是想下移去,又重新看着古籍了,不过清永敏锐地发现清旭耳尖有点泛红。
清永眉间蹙起,闭上眼睛,开始回味起茶香来,突然,仿佛有一层香气从记忆深处翻上来,带着滔天的嫉妒和酸涩。
清永霍然起身面色不善地说:“你和温想蓉还有联系!”
清旭没有看他,不过这态度也代表了他没有否认。
清永抓住清旭手腕就朝里室走去,把他推到床上,眉眼凌厉地说:“别给我装鹌鹑,你给我说清楚!”
清旭倒是满身轻松地向床上一躺,青丝铺展开来,他几乎是暧昧地看着清永说:“温想蓉师妹早已和其他修士结成伴侣,这一点茶叶只是她托人送给她众多师兄的,并没有单单送我。”
清永臭着脸没有说话。
清旭在床上和在床下简直是不同的人,他褪去鞋袜,用脚勾住清永的小腿上下摩挲,一只手撑着头像猫儿一样唤道:“师兄~”
清永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恶狠狠地吻了下去。
沧海之所以会成为正道第一大派,是由于它悠久的历史和严谨的态度。
数百年前,整个大陆上的单灵根几乎都聚集在沧海派。
“嘘,清永师兄来了!别说话了!”
“清永师兄长得可真俊美啊!”
来者正是一袭青衣的内门大弟子清永,年方十四就已经突破筑基,单系金灵根,身姿如松,眉眼凌厉,不同于一众正在拔高的小萝卜头,清永的身姿已经长开,直锋利眉几乎要插.入鬓角,而眼眸的形状也是十分凌厉,使人不敢抬头直视。
外貌还好,修仙之人倒不是特别关注,但是清永的修为在整个内门弟子中也是最高的,师承奚瑁长老,奚帽长老又是整个沧海最为严厉的一位长老,门下只有单灵根的弟子,清永是他第二位弟子,大弟子早就已经云游四海去了。
虽然在众人面前,清永飞扬跋扈,根本不把其余人的弟子放进眼里,但是真正回到他师父的山头之上时,修炼的强度绝非不是一般人能撑得下来的,无时无刻不在修炼,无时无刻不能放松,而稍稍怠慢或稍稍有过错,就要去静律堂跪一整天。
清永不知道该对他的师父抱有怎样的情感,只知道这样的修炼太喘不过气来了。
清永从山下跑着上山,他可不能迟到,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时,奚瑁长老面前站了一位小童,才五六岁,清永呆愣地看着他,那位小童回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却长了一双勾人心魂的桃花眼。
“清永,过来。”
奚瑁长老蹙眉说道,清永走过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师父。”
奚瑁没有多言只是说道:“这是清旭,以后就是你师弟了,今日之后,我就要闭关了,你要好好对待你师弟。”
清永整个心魂只听到闭关两个字,师父闭关就代表他可以稍稍自由一些了,清永高兴地应了师父的话。
后来他才得知,清旭是师父故人的儿子,师父故人家门突变,只留下这一条血脉,而清旭也因为此性格变得有些木讷。
清永一开始确实是把清旭当成自己师弟来看的,每日清晨带着他去听沧海派的内门心法早课,而下午时又勤勤恳恳教他练剑,不过过一段时间之后,清永却发现,自己这个师弟虽然是单灵根,学习能力倒是真的不咋地,人家学一遍就会的东西,他得反反复复听个好几遍,清永当时也才十四岁,教着教着就烦了,等清旭都自己辟谷之后,他就躲进一个山洞里闭关去了。
等到他数十年后再出来时,清旭穿着一袭青衣,就站在洞口等他。
清永面色不善地抓住他的手腕探了探他的修为,赫然发现他已经是筑基中期了,后来清永才知道不是清旭愚笨,他只是想有个人陪他罢了。
清旭长得愈发好看了,他骨架偏小,肌肤白皙,低头时竟隐隐有江南美人的即视感,而抬头时那一双桃花眼又勾得人心神不宁,而他自己却不知,正是这份懵懂的近乎纯白的诱惑才最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