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泽心砰砰直跳,他强挤出一个微笑,打开了骰盅——
里面赫然是三个六!
不但苏怀泽看呆了,南宫瑜瞬间也没反应过来,苏怀泽立马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唉巧合巧合。”
南宫瑜:“……再来!”
苏怀泽又颤颤巍巍地拿起了骰盅,紧接着,几乎是奇迹,连续八盘苏怀泽都是六六六,到最后他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呵,摇骰子这种东西随便摇摇都是六六六。
南宫瑜前三盘还不耐烦以为苏怀泽只是单纯得运气好,越玩到后来,他眼神就变了,不但让黑衣人退下,而且让丫鬟们上好茶。
到最后一盘时,南宫瑜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苏怀泽随便摇了摇骰子,心里已经没有再当回事,他豪气万丈把骰盅砸在桌面上然后说:“我先开!”
苏怀泽利落地打开骰盅,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三个骰子安安静静的放在桌上,然而上面赫然是一一一!
苏怀泽和谢平澜瞬间紧绷了身体。
南宫瑜扫了一眼他们俩,慢吞吞地打开自己的骰盅,里面还是六六五。
突然之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苏怀泽紧张地都要颤抖了,他也不敢和谢平澜使眼色,硬着头皮对上南宫瑜的目光。
让他们俩惊愕的是,南宫瑜笑眯眯地鼓起了掌说:“阁下的赌技真是高明,让别人以为你是新手其实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到最后又不会弗了别人的面子,最后一盘你是故意输的吧?”
……大兄弟脑补是病……
苏怀泽假装被他戳破了心中所想,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瑜向苏怀泽敬茶说:“敢问高人的名号?”
苏怀泽说:“我和我兄弟都是无名小卒,我叫刘大,他叫刘二。”
南宫瑜低垂着眼笑了起来又拍了拍手说:“来人,给刘公子换一身行头!下午的时候我们去赌场玩两盘!”
苏怀泽:“……”卧槽这是要搞死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好想每次摇骰子都是六六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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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秀赌技
南宫瑜典型是个行动派的人,他一拍掌,大批的丫鬟走了进来,端着衣服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后,南宫瑜拿起衣服在苏怀泽身上比了比,笑着说:“刘兄长相秀气,穿上这件绿衣肯定惊艳绝伦。”
苏怀泽:“……”
大兄弟你这眼神不行啊,我们俩这样出去的话,这回头率老高了,大红和大绿,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苏怀泽没有勇气要求换衣服,深吸一口气,拿着衣服进了内室。
谢平澜由于不会赌钱,南宫瑜就让他找管家去要一个差事。
一个时辰后,南宫瑜只带了苏怀泽一人,御剑朝西北最大的城市飞去——枝城。
南宫瑜真的是熟门熟路,御剑直冲枝城最大的赌.场飞去。
西北果然民风粗狂,苏怀泽看到两个彪形大汉在赌场前为了一袋赌.金就撕杀起来,凶残程度让苏怀泽脸色隐隐发白。
南宫瑜安慰他说:“你不用担心赌.金的问题,我拿了充足的钱,你应该担心的是输了怎么办。”
苏怀泽抿着嘴看着南宫瑜,南宫瑜笑了起来:“输了的话,我就把你剁成肉酱。”
苏怀泽:QAQ
两人走到赌场门口,南宫瑜掏出一只锦盒递给苏怀泽说:“这是我们家秘制的丹药吃了会增加修为,你吃了罢。”
……□□世家拿出来的东西怎么敢随随便便吃下去!
苏怀泽满脸堆笑说:“不不不,少主有所不知,小的前几天不小心中了毒,这几天吃东西特别谨慎,怕冲撞了体内的毒就一命呜呼了。”
南宫瑜:“……”
南宫瑜瞬间抓住苏怀泽手腕,测了测他的脉象,他疑惑地说道:“你脉象平稳根本不像中毒之人啊?”
苏怀泽:“……”
南宫瑜轻笑道:“不吃便不吃吧,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苏怀泽松了口气。
突然,南宫瑜猛地抓紧苏怀泽,而另一只手朝他手臂上重重一拍。
剧痛从手臂中直直传到四肢百骸,苏怀泽疼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等到南宫瑜松开手,他才定晴看去,洁白的手臂上赫然有一个洞,像是什么东西钻进身体里去了。
苏怀泽脸色惨白地看着自己手臂上那个洞,南宫瑜天真无邪地微笑说:“这个是我们家秘制的蛊,打进身体里有增加修为的功效。”
……你别以为这话我会相信……这他妈的还不如吃丹药呢!
苏怀泽一想到有一条虫子在自己身体里,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了。
南宫瑜满意地眯了眯眼,抓住苏怀泽的衣袖就像赌.场里走去。
赌.场里永远都是乌烟瘴气,南宫瑜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店小二一脸欣喜地迎上来说:“公子,这一次又带了新人来玩啊。”
苏怀泽:……卧槽这南宫瑜是带了多少人又杀了多少人……
南宫瑜递给小二一块银子,轻车熟路地走到玩骰子的地方。
两人互摇骰子的地方已经挤满了人,南宫瑜虽然不耐烦,但是他也么有这么大的能力把所有人都轰走,因此他们俩只好退而求其次,走到了猜骰子大小的桌前。
这个的规矩很简单,由荷官摇骰子,众人押大小,苏怀泽几乎被南宫瑜压到桌前,苏怀泽委屈说:“少主,小的只会摇骰子,不怎么会……”
南宫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输一盘砍你一个手指头,输三盘你就无需走出去了。”
苏怀泽脸色惨白:“……”
荷官看到有新人加入,客气地介绍了一番其他赌.徒,其中有一位身穿斗篷,面有刀疤,环臂抱着三尺大刀的男子已经连续赢了三十场,面前的银两已经堆得像坐小山。
南宫瑜凑到苏怀泽耳边说:“怼他!”
苏怀泽:“……”
荷官开始摇骰子,而抱着三尺大刀的那位男子,紧皱眉头,侧耳仔细听着,一看就是高人,反观苏怀泽,呆呆地看着荷官,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荷官噹一声把骰盅放在桌上然后喊道:“各位,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三尺大刀男子皱着眉头没有立即押注,到是南宫瑜在后面催促:“刘兄,这把是大还是小?你快点押注!”
苏怀泽一颤,认真思索,他发现这根本是思索不出来什么东西,这就是个概率问题!
南宫瑜挤到苏怀泽身边拿着一锭金子没有耐心地问道:“刘兄,你快说是大是小,我好押注!”
苏怀泽被他折腾得心烦意乱,随手指了一个小,南宫瑜点了点头,把一锭金子放在了小字上面。
有人一起嗤笑起来讽刺道:“这一听就是大,居然还真?0 腥嘶嵯滦 !逼渌烁胶偷匦ζ鹄础?br /> 三尺大刀男子眉头舒展,拿着银子放在了大字上面,其他人也拿出银两纷纷跟着三尺大刀男子放在了大字上面。
南宫瑜瞬间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
荷官看了一眼众人,最后一次说道:“买定离手!”
苏怀泽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挺直了脊背。
荷官打开骰盅,众人皆屏息全神贯注地看着荷官手下的骰子。
骰子赫然是一二一!
荷官首先恭喜南宫瑜:“南公子赢。”
苏怀泽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了一大口气,南宫瑜倒是比他高调多了直接讥讽道:“自己赌技不精还说别人,呵。”
苏怀泽在接下来两三把中还有一些紧张,毕竟自己运气再好,这也是一个概率问题,但是等弟五盘之后,苏怀泽就非常装逼地冲着荷官说:“再来!”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概率问题,自己这个主角坐在这里就代表了胜利。
赌桌上的众人见风使舵,纷纷凑到南宫瑜身边,跟着他下注,然而那位三尺大刀男子拉不下脸,强撑着还坐在原来的位置。
两个时辰以后,苏怀泽已经连赢五十盘,赌.场老板不得不多派两个小二跟在他们后面帮他们整理银两,到最后的时候,南宫瑜亲自坐在赌桌前,苏怀泽凑到他耳边和他说压哪一个,而他豪气万丈地进行下注。
直到赌场关闭时,苏怀泽和南宫瑜赢了个盆满钵满,最让苏怀泽安心的是,南宫瑜很高兴,这样的话自己的小命就暂时有了保障。
等到他们俩回到南宫家时,已经深夜,南宫瑜还在大笑着拍着苏怀泽的肩膀说:“刘兄,你以后就做我的贴身小厮吧!南宫家不会亏待你的!”
苏怀泽强撑着微笑点了点头。
南宫瑜继续说道:“刘兄,我要给你一件东西。”他转身从屋子里又拿出一个锦盒,苏怀泽好奇地上前看去。
锦盒里居然是一个精致的铃铛!
南宫瑜拿出来铃铛,穿上红线,微笑地挂在了苏怀泽脖领上。
苏怀泽:“……”
南宫瑜说:“刘兄不知,我平生讨厌有人靠近,如果有气息不对的人靠近,就会被我放出去的暗器毒死,我太满意刘兄了,所以给了你一个铃铛,每当铃铛声靠近我就知道刘兄来了。”
苏怀泽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铃铛:“……”
等到苏怀泽走回自己的房间时,已经快凌晨了,南宫瑜实在是太有活力,拉着苏怀泽询问赌钱的事,苏怀泽好不容易才把他诓骗了。
谢平澜穿着一身灰衣站在门口等他。
苏怀泽累极困极,竟是没有看到他,谢平澜拉住苏怀泽,铃铛声叮叮当当地响了起了。
苏怀泽&谢平澜:“……”
谢平澜面色阴沉地拿起铃铛想直接拽掉,苏怀泽赶紧反应过来保护着铃铛,他抬头看了看谢平澜,谢平澜盯着他,乌黑地瞳孔里溢满怒气。
苏怀泽连忙安抚他:“我没事,你听我说,今日去赌场我运气好连赢了五十盘,所以他并没有罚我,对了管家有没有让你是一种丹药?”
谢平澜凝重地点点头叹气道:“不吃丹药是不可能进南宫家的,这是他们壮大的原因,用毒.药控制着其他修士。”苏怀泽抿嘴点了点头。
谢平澜问:“南宫瑜给你也吃了那种毒.药?”
苏怀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没有,我没有吃那种毒.药。”谢平澜明显松了口气,苏怀泽看了他一眼接着撸开了袖子。
手臂上的洞口已经长好,但是却留下了一个粉红色的疤痕。
谢平澜摩挲着那个疤痕问:“这是什么?”
苏怀泽回答道:“蛊。他给我下了蛊。恐怕以后修炼出剑都要受他影响。”
谢平澜猛然转身向南宫瑜方向走去,苏怀泽惊骇从身后拉着他低吼道:“你做什么去!”
谢平澜平静地看着他说:“帮你除蛊!”
苏怀泽拉着他把他拉进房间里,关上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才有力气说:“你不要这么冲动,南宫瑜他至少是金丹期,修为用毒都在我们之上!我们只有慢慢经营,才能把体内的蛊和毒除去!你不要乱来!”
谢平澜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但是抿紧的嘴唇还是暴露了他的愤怒,苏怀泽叹息一声,倚在他肩膀上虚弱地说:“今天太累,平澜把我背到床上去吧。”
谢平澜看着他苍白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直接横抱起苏怀泽,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后挤上了床。
苏怀泽:“……”
但他实在是太困了,眼睛一闭就坠入黑暗之中。
苏怀泽是被一声尖叫声惊醒的,丫鬟们冲进来摇他起床,苏怀泽艰难睁开眼,有一个丫鬟尖叫道:“刘公子,少主正在杀人,喊你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终于写完了
累死了。
☆、34小铃铛
苏怀泽睁开眼睛迷茫一会儿,心里还在想我这是在哪,丫鬟们忙拽他起来,等到苏怀泽一切准备妥当向南宫瑜房间里走去时,南宫瑜门前的院子里已经血流成河。
苏怀泽猛然清醒,极快地扫了一眼院子,院子里站着的都是玉女阁和云升派的弟子,应该是这百年里新入门的弟子,苏怀泽一个都没见过,不过他们的模样甚为凄惨。
有两个弟子像是毒发了一样在地上口吐白沫,而一些玉女阁的女弟子在小声啜泣,苏怀泽低着头走到南宫瑜身边,南宫瑜一脸悠闲地正在饮茶,他笑眯眯地看着苏怀泽说:“这些人都是企图逃出南锋城的正派弟子,当时挤破头想进来的是他们,现在想出去的,还是他们,我南宫家什么时候可以任人随意参观了!”
一位云升派的年轻弟子愤懑地吼道:“魔教妖孽!你杀了我师叔师伯,罪该万死!”
南宫瑜慢悠悠地饮着茶,然后下一刻,那位年轻弟子竟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神色痛苦,口吐黑血,在场众人皆惊骇。
南宫瑜微笑说:“我们南宫家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家族,现在我给大家一个机会来弥补你们的过错,你们依次地和我手旁这位刘兄摇骰子,谁赢了我就放他出南锋城,谁输了那就没有办法了。”
苏怀泽:“……”
苏怀泽冷汗瞬间下来了,他不知道南宫你有没有猜到他和谢平澜的身份,如果知道他们俩的身份,那么就是纯粹想看他们正道互相厮杀,如果还不知道他们俩的身份,那么这就是借刀杀人。
苏怀泽不敢向前走了。
丫鬟们端来一方小几,南宫瑜直接把苏怀泽按在椅子上,他拍了拍手随意说:“你们依次前来每人一局。”
苏怀泽坐在椅子上双手攥紧,汗水已经浸湿衣袍,第一个坐在他对面的是玉女阁的年轻弟子,女弟子一直小声啜泣,不敢抬头也不敢摇骰子,南宫瑜不耐烦地说:“给我摇。”
苏怀泽看着那位女弟子,女弟子已经中毒颇深,勃颈上的筋脉已经发青发黑,即使她能出南锋城,也活不了多久了。
苏怀泽闭上眼睛揺着骰盅,然后轻轻放在小几之上,率先打开,里面不出意料的是三个六,女弟子看到三个六时又抽噎了一下,才颤抖着打开自己的骰盅,里面是三三五,她瞬间就嚎啕大哭起来,但是正派的那份尊严又让她不会开口朝南宫瑜求饶。
南宫瑜心情不错地摆摆手,家仆立马把那位女弟子拉下去了,院子里一片沉默,苏怀泽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无论是这些正道弟子赢了,还是输了,无论他们能不能走出南锋城,只要南宫家不给他们解药,他们包括苏怀泽都必死无疑!
在和苏怀泽赌骰子的正派弟子当中,有的弟子恐惧至极,而有的弟子十分淡然,这些弟子最后无一例外都被家仆拉了下去。
南宫瑜十分感兴趣苏怀泽是怎样每局都能摇出三个六的,他还不停的在和苏怀泽讨论,苏怀泽一边结结巴巴地回答他,一边摇着骰子。
他和对面那个弟子几乎是同时打开骰盅,然而这一局,对面那位弟子是三个六,而他却是三个四。
对面那位弟子从恐惧转为狂喜,从椅子上踉跄着走出去,嘴里还颤抖着说:“我赢了我赢了我可以出南锋城了!”
苏怀泽攥紧了骰盅,院子里一片安静众人皆看着那个疯癫的弟子,南宫瑜面色不愉的看着他,手指微动甩出了一枚暗器。
暗器直接飞进那位弟子的额头,那位弟子脸上微笑的表情凝固了,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倒在了地上。
有一个正道弟子大声喊道:“魔教妖孽是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的,我们今日和他拼了!”
苏怀泽猛然一惊,正道弟子已经冲了过来,而院子里并没有南宫瑜的打手,苏怀泽急急看向南宫瑜,南宫瑜倒是一脸轻松,甚至是微微笑了起来,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把暗器,随意甩了出去,中暗器之人瞬间倒地,毫无反击之力。
二十几个正道弟子就这样被南宫瑜的一把暗器所杀,等到苏怀泽回过神来时院子里已经躺满了尸体。
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后怕,因为这一切的起因是由于他输了那一局。
南宫瑜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说:“下次你再和人赌钱的时候,我不会再扰你分心了,正道弟子真是不好玩。”
苏怀泽心里一块巨石落下了,他轻轻喘了喘气,每天这样受一次惊吓心脏都承受不起,他要赶紧和谢平澜想想对策。
谢平澜灰头土脸地回来时,看到苏怀泽正蹲在他房间前,无聊地拔着地上的草,谢平澜走过去坐在他身边,苏怀泽脸色依然苍白,不过看到谢平澜时他的眼眸亮了亮。
苏怀泽对今日早晨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抓住谢平澜的手和他说了许多,整个人处于焦急和恐慌之中,谢平澜反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