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身一跃扒住了头顶的通风口,还没等钻进去,一股极强的电流如雷击般从他体内窜过,导致他手一松跌落在地。
“又玩什么花样?”佟凛一跃跳起来对新系统道。
新系统冷冰冰的说:“如果宿主不按照原定计划执行任务,我将采取强硬措施。”
佟凛一脚踹开旁边的油桶,只恨新系统不是有形体的东西,否则一定要徒手撕烂它。
机械舱外传来了枪声,新系统提醒道:“距离爆炸还剩17分钟,请抓紧时间。”
佟凛啐了一口,转身跑出机械舱向通道跑去。
离开飞船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取得安全舱里的太空跳伞装备,显然有不少对杀人放火、抢占飞船没兴趣的犯人,也都想通过这种方式活着逃出去。
一路上佟凛接连干掉人数众多的竞争者,躲开持枪的狱警,在到处都是枪火声的船舱里快速向前突进。
正如新系统的估量一样,它的宿主疾如风雷,快似闪电,长期军队的训练和各种作战经验让他能够在千分之一秒内对预发情况做出正确的判断,并快速解决前方出现的阻碍。
虽然□□耽误了一点时间,但佟凛抵达安全舱所花费的时间比新系统预测的还要短。
然而安全舱开启后,佟凛发现四架太空跳伞设备的舱室已经被破坏了。而诡雏号装载的小型飞船在主机被控制后会自动锁死,没有典狱长和副典狱长的口令无法启动操控。
“万能的系统,有什么建议吗?”佟凛道。
新系统的速度也极快,在快速计算各种逃生方式需要花费的时间和成功机率后,选定了一条路线:“五分钟后将有一艘小型运输飞船抵达,诡雏号已准备开启连接通道,请从三层的通道前往。”
这个时间来诡雏号的运输飞船,是来接那些被陈年卖出的犯人的,只要能够混上去干掉运输飞船上那些人,就可以顺利离开诡雏号了。
佟凛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试图返回去找熊飞,已经不可能了。即便他豁出命往回跑,新系统也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回不去。
真是个贱人。佟凛又想提交差评体验报告了。
没时间耽搁,佟凛只能按照新系统规划的路线下到三层,一路上他都想找个狱警放倒换上制服,但只看到一堆跟他一样穿着橙色囚服的犯人。他从某个犯人手中夺过一面防爆盾,下到了飞船的底层。
运输飞船抵达,连接通道开启,两船对接后,从运输飞船的舱门里走出两个持枪的男人站在门口,等待狱警将被客户选中的犯人送过去。
通道笔直空无一物,站在一端对面一览无余,佟凛在通道入口附近潜伏,思考自己利用这面防爆盾的掩护冲过去,在运输船里其他人出来前放倒门口二人的可能性。
一旦他中途被击中,新系统则不得不将他传送回去,也就意味着任务失败。
事已至此,赌一赌吧。
他握紧盾牌,准备弓身冲出去,刚迈出一步,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了。
“你……”佟凛回过头,看到秦篆,或者说熊飞手臂下夹着昏迷的楚乔,正一脸愠怒的盯着他。
“熊飞?”佟凛试探的叫到。
男人抓着佟凛的手臂进入连接通道,边走便压低声音道:“你以为你和楚乔的计划,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吗?”
佟凛心中一沉,难道是楚乔在分离熊飞第二人格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状况?
男人目光阴沉道:“等从这里离开之后,我会好好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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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将挡路的楚乔踢开,踉跄着离开舱室,发现外面已经天下大乱了。虽然他在知道佟凛企图越狱后将太空跳伞装备破坏掉,但陈年没料到他竟把所有监区的犯人都放了出来。
诡雏号已经变成了修罗场,积怨已深的犯人和狱警之间、犯人和犯人之间都陷入了血腥的杀戮中。
陈年无法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变化,不知道分离成功没有,忐忑的往c监区跑去。
秦篆在经历了撕裂般的痛苦后,逐渐恢复了意识,再次醒来他已经不在原来的身体里,无法感到熟悉的心跳和肢体。
他现在所在的身体正在夺路狂奔,触目所及都是尸体和硝烟。由于身体的第一人格正处于高度紧张和精神集中的状态,他无法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大部分狱警已经被凶残的暴徒杀掉,剩下的都退到最后的舱室里背水一战。
掌控了飞船的犯人们已经开始狂欢,亢奋的如同磕了药一般。
好在现在的身体也是个犯人,一路上并未受到阻拦。秦篆怒极,恨极,只想立刻把熊飞、佟凛和楚乔这三个人找出来,他要狠狠的折磨他们,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无限重复的痛不欲生中向他求饶。
当回到c监区,秦篆才发觉身后跟着不少犯人。
陈年长了一张妖艳的脸,在监狱里是出了名的美人,如果不是有秦篆的保护,早就被轮暴了。
现在典狱长和副典狱长不知所踪,诡雏号已经变成无法地带。那些对陈年觊觎已久的犯人们在极度的亢奋情绪下,突然见到他出现,顿时按捺不住了。
他们抓住陈年,剥光他的衣服,将他按倒在地,肆意妄为。
秦篆暴怒的嘶吼挣扎,然而一切却是徒劳,他和陈年一起承受着一轮又一轮的侵犯,身体和心理的痛苦屈辱仿佛没有尽头。
这一切在十分钟之后终于结束。
佟凛站在舷窗前看着瑰丽的焰火在宇宙中炸裂膨胀,发出灼眼的光芒,暗色粒子如同点缀在上面的光斑,不断吞噬着炸裂的碎片。
运输飞船上一共只有七八个人,熊飞将他“押送”上船后,二人迅速将他们放倒,夺取了飞船。
熊飞设定好自动驾驶系统,返回休息舱,走到佟凛身后道:“现在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战争之王了吗?”
佟凛笑道:“如果我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熊飞环住他的腰,忿忿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当然是关你一辈子,让你成为我的专属囚徒。”
默默吃着狗粮的楚乔,揉了揉尚未完全清醒的脑袋,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说起来,现在跟他同处飞船上的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是应该感谢的人。
那时他在战场上身受重伤,让机器人将他送到安全地带,再也没有力气逃亡,如果不是熊飞,他早已经死了。
而记得那一天,好像是个雨天吧。他刚从便利店里出来,一个穿着帽衫,帽檐遮着眼睛的男人撞了他一下,连对不起都没说便快速走开。
当时他还为失去一枚宝贵的芯片生气来着,但之后军方和警方的注意力便从他身上转移了。
楚乔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将果汁一饮而尽,嘴角噙着一贯温暖恬淡的笑容。
现在诡雏号已经炸毁,就让战争之王的传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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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上校站在空间站的玻璃前看着四分五裂的主星出神,听到有人报告,才收回思绪。
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男人,艾斯上校不禁想起了当时在凛冬星找到他时的情景。
当时生命检测仪将生命活动定位指向一个雪人,艾斯上校还以为仪器出了问题,所以在看到“雪人”动了的时候,心中着实一惊。
那时的佟凛已经在凛冬星呆了三年,无聊至极的情况下将自己堆成了一个雪人。
抖落一身白雪的他,满脸沧桑,眼神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光彩,宙怨爆发这样的事情也没能让他动容。
几次任务之后,艾斯少校似乎又在佟凛的脸上,找到了昔日的影子,那双眸子里也有什么东西燃起来了。
不过,好像是怒火。
佟凛向艾斯少校敬礼,简要的说明了一下任务的完成情况,随后难得一本正经的严肃道:“我申请换回原系统。”
艾斯少校道:“原系统因为出现严重故障,已经被回收了。一个不合格的系统不仅无法协助宿主完成任务,还有可能在任务中途出现差错导致宿主出现危险。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同意将系统更换回去。”
佟凛还欲争辩,艾斯少校抬手制止了他。原系统在检测过程中被确认无法修复,不日将被销毁,无论佟凛多么不想要现在的系统,也无可奈何。
“任务完成的很出色,”艾斯少校脱下右手的手套伸出手,“希望你能够抓紧时间,挽救我们的星系。”
佟凛握住艾斯少校的手,微微皱起眉头,不再多言。
时间越发紧张,很快新任务便开始,佟凛再次被传送到另一个平行宇宙。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
天花板是一整块镜子,将他和床倒映出来,而他身边躺着一个女人——什么都没穿。
☆、第50章 总裁日记01
佟凛看了看四下的环境,天花板有些低,房间也不大,狭长的窗户被金棕色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看起来他似乎是在一艘游艇上。
装修布置极尽奢华,只是乌烟瘴气、太过凌乱。地上倒着几支酒瓶,地毯上浸透了干涸的印子,上面洒满了烟灰。
顺着地上的外衣、内衣和东一只西一只鞋子的轨迹可以看出,这对狗男女在还没进卧室之前就已经克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佟凛再次把目光落到睡在身边的女人身上,她脸朝下趴在床上,头发又黑又长,泛着健康的光泽,光裸的脊背细腻白皙,又圆又翘的臀部性感迷人。
佟凛扬起一边眉毛,在心里吹了声口哨,心说身材不错,随手拉过摊子盖在了女人身上。
他光溜溜的跳下床,随手从床头拿了只烟点着,刚抽了一口就又掐灭了——是大麻。他一手按着焦点乱飘的眼睛走进了浴室,抬头刚好看到对面的镜子,顿时吓的退了一步。
镜子里的人,一头火烈鸟一样的杂乱粉毛,眼圈黑的像熊猫一样,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胸口纹着手举镰刀的死神,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昼伏夜出的吸血鬼,没有丝毫人样。
佟凛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意识到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就顶在舌头上。他张开嘴伸出舌头,从镜子里看到一枚舌钉。
这是哪来的非主流骚年。
佟凛正在端详自己的鬼样子,身后响起了敲门声。他随手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腰上,赤脚过去把门打开,刺眼的阳光令他脆弱的视神经瞬间暴盲,赶忙抬起手挡在了眉弓处。
“看来皇上昨晚玩得很尽兴。”一个低沉富有磁性、充满了魅力的男性声音,带着一点调侃的意味道。
“皇上”?皇上会睡在游艇上吗?时空错乱了吗?
佟凛满脑子问号,稍微退了一步,让自己站在阴影里,才放下手看门口的人。
一个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高大男人斜倚在门框上,正抱着肌肉结实的胳膊看着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轻薄紧贴身体的材质凸显出胯下傲人的雄性魅力。
男人帅的有点刺眼,正如他身后令佟凛不敢直视的太阳一样。眉发墨黑,眼眸漆黑暗沉,如星坠大海般直到尽头才能看到隐约的亮光,深邃而璀璨。
他的笑容带着危险和诱惑,但笑起来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很容易让人忽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佟凛看着他,有些愣神,忽略男人有些邪气的强势,眉眼之间倒是跟莫离有几分相似。
男人看他发呆的样子,笑着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感觉身体被掏空了?哈哈,赶紧起来去游泳,比基尼美女们已经饥渴难耐了。”
佟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能顺着他的话点头道:“我洗个澡,一会儿就出去。”
男人没再多问,笑了笑转身走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佟凛还是从男人的眼角余光里捕捉到了一丝厌恶。他关上门再次回到浴室,看了看自己在镜子里的模样,的确不怎么讨人喜欢,怎么看怎么像个纵欲过度的脑残。
佟凛拧开水龙头正要刷牙,把牙刷往嘴里捅的时候想起舌头上还有个小玩意儿。他一边愕然的把舌钉拆了丢到垃圾桶里,一边对新系统道:“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新系统的电子音响起,毫无抑扬顿挫的向他交代任务。
原主名为黄尚,是皇室娱乐公司兼董事长的儿子。一个标准的富二代,纨绔子弟,仗着老爹有钱,整日吃喝玩乐,不思进取。
佟凛没有打断系统,但心里笑了一声——怪不得“皇上”睡在游艇上,感情这位大少爷有这么霸气测漏的一个好名字。
原主的父亲黄缎也曾是个逍遥少爷,年轻时风流倜傥,是风月场里有名的翩翩贵公子。他和一名脱衣舞女陷入热恋,并许诺一定会娶她。
该名女子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被他取名为黄缔,可谓寄予厚望。然而他的家族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脱衣舞女嫁入豪门,败坏他们家的名声,让他们在整个上流社会抬不起头呢?
即便她为黄家生了一个儿子,但流着这种女人血液的私生子,在黄家人眼中也是卑贱不堪。黄缎的母亲找到□□,命人将她一顿毒打,并将一张支票丢在她满是血痕的脸上,警告她要是再敢出现在黄缎面前,就把她儿子带走,让她们母子再也无法相见。
脱衣舞女自然不舍得儿子,便只得拿着支票,带着儿子和满身的伤痕离开了这座城市。
而黄缎在遍寻母子俩无果后,在家人的逼迫威胁下,不得不跟另一个有钱有势的家族政治联姻,取了一位容貌端正、才情兼备的大家闺秀,也就是原主的母亲。
没有爱情的婚姻是痛苦的,黄缎为了家业不得不放弃爱情,又无法反抗父母的威压,便无形中迁怒妻子。二人表面上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实则彼此间连日常对话都几乎没有。
这种情况直到原主出生后才逐渐好转,然而黄缎每每看到原主,就会想到自己流落在外,不知能否吃饱穿暖的大儿子,满心愧疚之下对眼前的儿子便十分冷淡。
这十几年来黄缎一直没有终止寻找黄缔母子俩,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寻到了二人的下落。与此同时,也就是在原主十六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
黄缎在唏嘘的同时,心中暗自庆幸,正愁为不知该如何将黄缔接回家,这么一来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光明正大的把私生子带回了黄家。
由于脱衣舞女在几年前就去世了,想到黄缔独自一人孤苦伶仃过了这么多年,黄缎满腔的父爱全都浇注在他的身上,完全忽略了小儿子也正在承受丧母之痛。
原主正值叛逆期,刚刚失去母亲,突然又冒出来一个把父亲抢走的大哥,恨不得他赶紧去死,每天在家里大闹,在学校里也是劣迹斑斑。
黄缔早入社会,城府极深,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他还不放在眼里。他在父亲面前做尽好人,表现出成熟懂事的长子之风,对弟弟的胡作非为和无理取闹保持着包容和关怀的态度。
黄缎对黄缔极为满意,越看原主越头疼,最后直接把他送到了国外,眼不见心不烦。
原主在国外天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大三被学校开除,返回国内,继续醉生梦死。在他老爹黄缎眼里,他早已无可救药,将旗下一家小规模的公司交给他经营管理,让他自生自灭,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黄缔身上。
原主自暴自弃一般终日趴体鬼混,泡女艺人和网红。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令他一见钟情,难以忘怀的女人——也就是刚才床上那个女人纪嫣然。
纪嫣然父亲早亡,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操劳过度,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又被查出肾衰竭,不得不住院做透析。
她的家庭条件根本无法支付昂贵的医疗费用,欠下大笔债务后,无奈之下她只好去拍av,靠出卖色相赚取母亲的医药费,勉强维持二人的生存。
她的经纪人经常带着一票年轻漂亮的女优去参加富二代们的聚会,她也未能幸免。不知该说是运气太好还是太糟糕,第一次参加这种糜烂的趴体,就被原主黄尚给看中,一掷千金只为睡她一夜。
她的经纪人看到支票上的数字,笑得见牙不见眼,当场把她卖了,并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光是拍av哪能赚足够的钱救治母亲,如今有金主相中了她,只要她表现好让金主开心,以后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