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年就很短,只剩四个多月虽然也算到尾声,可凌君伟这么迫不及待地开始找其他人,让潘森觉得很受伤。
可现在,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伍怡垣,潘森却不能只是自怨自艾,他虽然不会崩溃痛哭,但对于伍怡轩的心疼却不比伍怡垣少,他很担心伍怡轩。
受尽细心呵护,感受过龙越全心全意的爱的伍怡轩,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在龙越把第三者带回家时保持理智和冷静?
听着爱人与他人□□时的声响,伍怡轩的心该有多痛,他该有多绝望?凌君伟不过是跟他人相亲,只是一起吃了一顿饭罢了,潘森就已经觉得自己难受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潘森安抚好伍怡垣,驱车回家,出于担心,在半路上,还是靠边停了车,拨通了伍怡轩的电话。
“怡轩。”
“潘森,好久没有联系,最近好吗?”
听着手机听筒传来的惊喜而喜悦的声音,潘森反而不知所措了。一开始拨通电话,是想着安慰伍怡轩,可是此刻,伍怡轩已经把用伪装的快乐自己包裹起来了,潘森很疑惑,他还要去撕开伍怡轩的伤口吗?
“我,我挺好的。你呢?”
“也挺好。”
通话到这里似乎就可以结束了,可是潘森不舍得,总想再说点什么。
“怡轩,有空,回国看看吧,我,我们都很想你,回来度个假。”
潘森说完,久久听不到回应,良久,伍怡轩疲惫而失落的声音传来:“你,你都知道了吧?”
伍怡轩的智商是真的高,潘森的一点点反常,都能让他捕捉到。
“对不起。刚刚,我和怡垣在一起,我……”在聪慧的伍怡轩面前,突然被看穿的潘森很是慌张,他害怕伍怡轩会因此难过。
“没关系,我不介意你看到我的狼狈。之前会隐瞒,也是不想你担心。你知道了也好,再演下去我可能会心力交瘁而亡。”
潘森听出伍怡轩本该是想笑着的说的自嘲,到最后却只能发出跟哭差不多的声音。
“怡轩,你回来吧,让龙越跟你有个彼此冷静的空间,或许,会好一点。”潘森给出自己觉得的最好的建议。
“我又何尝不想……有机会我会回去的。”
潘森虽然不笨,但到底不是伍怡轩这样的天才,自然没有意识到伍怡轩脱口而出的话背后的无奈和不自由。
“回来吧,距离产生美,你离开了,龙越才有冷静的机会。他那么爱你,他……”
“他并不爱我,从来都不爱。”伍怡轩很是悲伤的话响起。
“怎么会?那时,龙越对你那么好。”潘森觉得很震惊,伍怡轩这么说是因为死心了吗?
“他亲口说的,他说当年对我好只是因为要骗我上床;跟我到美国,是因为看中我的医术,认为我可以救他母亲。”伍怡轩在大洋的彼岸说着足以让潘森跟着心碎的话。
“怡轩,会不会,会不会是龙越故意这么说,为了……”
“那是他跟他最好的兄弟说的,应该是这么多年我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实话。”
“怡轩。”
除了叫一声伍怡轩的名字,想给予伍怡轩支持和力量,潘森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在这一刻,潘森害怕了,甚至感到绝望,心中想要的美好,似乎真的遥遥无期,永远都到达不了。
在伍怡轩的爱情中,潘森一直是持支持的态度。在他看来,伍怡垣的反对纯属过激反应,可是这一刻,他发现他错了。
他深深地觉得伍怡垣是对的,她以女性的直觉,给出了精准的断言。伍怡垣说他哥伍怡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幸福,听着伍怡轩的话,潘森不得不承认伍怡垣预言的准确。伍怡垣也说,他跟凌君伟不可能有结果,难道,也会是最终的结局?
“为什么是你?龙越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你?怡轩,当年的手术你已经尽力了,你不必觉得愧对任何人,你回来吧,回来了,至少没有人这么伤害你。”
潘森的情绪也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有机会再说吧,对了,怡垣没事吧?”伍怡轩苦笑了一声,话锋一转,把话题转到了伍怡垣身上。
伍怡轩是伍怡垣的同胞哥哥,同胎而生的两人,的确会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虽然今天,伍怡垣对伍怡轩说的话很绝情,很不给面子,但伍怡轩却知道,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因为心疼自己而濒于崩溃边缘。
潘森在伍怡垣身边的话,伍怡轩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伍怡垣会崩溃。女人脆弱委屈时,又刚好有好友在身边,眼泪是不会受理智控制的,总会决堤。
“怡垣没事了,回家时,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潘森给出让伍怡轩放心的答案。
“那就好,谢谢你了。”
“跟我还需要客气?任何时候有需要都可以找我。”
“好,那,先这样了,拜。”
“拜。”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再看有哭的冲动,我虐点果然好低~
☆、心疼
挂了电话,潘森背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此刻的他,只觉得满身的疲倦,他,快要撑不住了。。
至交好友伍怡轩爱得那么累,那么痛苦,他呢?也会一样痛苦,一样艰难吗?潘森的内心满满都是对于未来的担心。
潘森现在的绝望是因为未来完全看不到希望。在爱凌君伟的路上,潘森一直是甘之如饴的,多苦多累都没有所谓,因为潘森相信最后所有的酸楚都会酿造成甜蜜的爱情。
可是现在,一直支撑着潘森的信念,或者说奢望来得准确一些,破灭了,看不到尽头的路,总让人容易丧失走下去的勇气;看不到希望的追求,也一样,总容易让人感到绝望,想要放弃。
可能,四个月后真的就是终点了,他和凌君伟就像两条相交的直线,交点后只能是不同方向的无限延长,只有老死不相往来一种结局。
四个月,只有四个月了,可是不管未来如何,都应该要好好把握这浪费一分一秒都是罪过的四个月。潘森倏然睁开双眼,明亮的眼眸中,仿佛盛了璀璨的星辰。对,不能放弃,要加油!潘森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潘森打起精神,发动车子,他要回去,此刻,他真的很想见到凌君伟,跟凌君伟说一句:“我爱你。”
潘森的车子慢慢靠近居住的小区,潘森却突然在转角处朝家的转角处开去,因为潘森刚刚才意识到,今天似乎是周五,周末,凌君伟是回他父母家的。
潘森驱车到离小区不远的超市里买食材。他的胃现在还很脆弱,只能喝自家熬得足够浓稠细滑的粥才行。
喝粥必定得喝很长的时间,潘森不想亏待自己,就把养胃的小米、黑米、红米和各种杂七杂八的能用来熬粥的粗粮都买了一遍,加上配粥的红枣、桂圆、枸杞、百合和核桃等都买了。
结账时,看到潘森购物车里种类繁多的一堆物品,收银员只有种想哭的冲动,今天是怎么了!就算是全社会的人都开始喝养生粥,也别一次性买全所有品种和材料啊,又不是开卖粥专卖店!就算是一次性买全,也别都挤在一天里买啊,给那么多繁琐的东西扫码真的很烦人!
潘森看着收银员脸上快要挂不住笑,心里觉得无辜,谁有空天天跑超市啊!结完账,拎着东西出门,潘森调皮地吐了下舌头,要是被刚刚的收银员看到,说不定那笑容就真的挂不住了。
想到这点的潘森,溜得更快了,总不能再给人家添堵,因此他没有听到收银员的嘀咕:“怎么都要买那么多煲粥的材料!”
回到家,打开门,本以为是一片漆黑的潘森,却意外地迎来了一片光明。
听到动静,躺在在沙发上不停转换着电视频道的凌君伟一跃而起,这个潘森,总算回来了。
“大忙人,你总算忙完了!”凌君伟语带戏谑。
潘森没跟凌君伟说今晚要去见伍怡垣,凌君伟还以为他是去谈生意忙到那么晚。
“君伟,你怎么,怎么在这?”潘森很是惊讶。
“怎么,不可以?”本来一下班就往家里赶,中途想起潘森最近只能喝粥的,还折去买了一堆煲粥材料,回到家就急急熬了一锅红豆黑米粥一直等着潘森回来的凌君伟听到潘森充满诧异的问话,忍不住狠狠给了潘森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不是,只是今天是周五,我以为你回伯父伯母家了。”潘森给出解释。
“卧槽,你不说我都忘了。”凌君伟急忙转身回客厅,在沙发上翻找着手机。
这么孩子气,这么丢三落四,还这么直率的凌君伟,还真是令人还怀念啊。一直以来,凌君伟都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不经意间就可以在他人的生活中洒满阳光,让他人充满温暖。
只是,之前七个多月的相处中,凌君伟对于潘森,一直是冷若冰霜的态度,潘森都快要忘记他心中眷念的那个阳光大男孩以及那一份温暖感动是什么样子的了。
“妈,我这周不回家了。”
......
“没事,就是工作比较忙。”
......
“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跟爸也要照顾好自己......”
凌君伟跟凌母打电话的声音,从阳台飘入潘森的耳朵里,潘森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原来还有这么一天,凌君伟也会为了他而选择把父母排在第二位,真好。
凌君伟挂了电话,心情颇好地走回客厅,见潘森还在玄关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上扬,眉眼出都洋溢着满足和幸福,在灯光,美好得就像是幸福小精灵。
“傻笑什么,不饿吗?厨房里有粥,快吃吧。”
想起潘森的胃不能饿,凌君伟还是决定很煞风景地提醒潘森。
潘森冲凌君伟甜甜一笑,“谢谢你,君伟。”
凌君伟的心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起来:好看,美!
可是,你跳那么快做什么,那是男的。凌君伟用手压住心脏的位置,企图让它平静一点,最后只能以窜进厨房的举动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我给你盛粥。”
潘森直觉凌君伟今晚跟往日不同,但又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同。
一张饭桌,相对而坐,窄窄的桌面间隔,终于不再让潘森有两人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鸿沟的感觉。
两人都细心地搅着自己面前的粥,红豆黑米粥的馨香在鼻端萦绕,抬头,入目的是自己最爱的人,这种幸福让人想就此直到天荒地老。
潘森今晚被绝望肆虐的心又开始怦然跳动,心中那决定放弃的美好愿望又死灰复燃。心中萦绕着的感动,让潘森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又再一次入了凌君伟的魔,哪怕就这样万劫不复也没有所谓。
潘森的追求,并不是扬名立万,也不是家财万贯,而是就这样,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有人陪他吃一日三餐,早上起来有人说早安,晚上可以相拥入眠。
“你今晚去哪了?谈什么生意?怎么那么晚?都过了饭点,你的胃不能饿的。”
凌君伟对于重复搅拌碗里的粥这个举动感到不耐烦,决定跟潘森聊聊天,分散下注意力也好。
“不是谈生意,我是见3 原本融洽的气氛在这一刻冷凝。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点的关怀却如获至宝,这样的爱,真的好卑微的感觉
☆、甜蜜
凌君伟吃惊,潘森竟然是去见了伍怡垣,那他岂不是都知道了。
“今天我事先也不知道,是我妈安排的。”
凌君伟放下手中的勺子,脸色严肃地解释,声音闷闷不乐的。
潘森也放下手中的勺子,抬起头,望进凌君伟的眼睛深处,问:“我是不是让你很难忍受?”
自从正眼看潘森以来,凌君伟才发现,他还是那个最了解潘森的人。以前总觉得潘森的隐忍是矫情,是惺惺作态。可现在,他却能听出潘森语气中的哀伤和忐忑。
这样的认知,让凌君伟感到烦躁。凌君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者。在他的思想里,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可在威廉那件事上,为了保住他,潘森却愿意为他委身于威廉身下。虽然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凌君伟是实实在在地记住了潘森的情。
过去的七个月中,被仇恨蒙住双眼的他的确是觉得潘森很难以忍受。可是现在,凌君伟迷惑了,对于潘森,他不知道他的态度到底该如何?
潘森见凌君伟久久没有回复,心里认为凌君伟是默认了。
低下头,勾起一抹苦笑,然后静静地喝着粥。
“潘森。”
潘森抬头,诧异地望着凌君伟。
“我不想再恨你了,并没有意义。或许,我们还能是朋友。”
面对潘森的目光,凌君伟莫名觉得心虚,原本就在心里编织好的话也不能很流畅地说出口。
“可是,我们是伴侣。”
潘森垂眸,能一直是朋友,是好兄弟的话,他俩的关系又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就不能不固执吗?”
“我们有约定的。”
“约定?你宁愿四个多月后,你一无所有,也不愿意接受我们再次并肩作战,成为一起为凌森打拼的提议?”
听到凌君伟的话,潘森果断地点了点头,“君伟,我爱你。”
“真是不可理喻!”
凌君伟拍案而起,刚刚想着原谅潘森的他真是够白痴的。
“你怎么那么傻,那么固执!哪怕是虚与委蛇,假装答应我的提议也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懂不懂?”
潘森看着激动的凌君伟,内心倒是很轻松,这么真实的凌君伟真是好久不见了。
“你是在提醒我,要想办法留在你身边,再徐徐图之吗?”
凌君伟余下的话被潘森一语噎住。
“图之,什么图之,我,我就是随便说说。”凌君伟讪讪的,颇有些不好意思。
“君伟,既然你能放下对我的仇恨,能不能也,试着去接受我呢?”潘森满怀期冀地望着凌君伟。
“潘森,你不要得寸进尺,这怎么可能,我……”
凌君伟一边喋喋不休,一边烦躁得来回踱步。完全没有注意到潘森已经离开座位,走到了他跟前。
潘森伸出双手扶住凌君伟的肩膀,凌君伟直接被潘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后面的话直接消音。
“你……你想干什么?我……”
潘森没有回答,只是踮起脚尖,用唇封住了凌君伟未说完的话。
凌君伟一时愣住了,竟然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潘森。
潘森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耐心地舔舐着凌君伟的唇瓣。并微张着眼注意着凌君伟的神情。奈何入目之处,只能看进凌君伟漆黑的眼眸。
“你……”
回过神来的凌君伟一开口说话,潘森立刻把握机会,把舌头窜入凌君伟口中。
用柔软的舌细细扫着凌君伟的口腔内壁。凌君伟的舌头一开始被来势汹汹的舌头逼得只能一直往后缩。
退无可退时,就想把在自己口中肆意妄为的舌头顶出去。凌君伟本想把舌头往前伸,把潘森的舌头顶出口内。可没想到,他的舌头一往前伸,潘森的舌头就灵活地纠缠上来。
缠着凌君伟的舌头纠缠,直接把单方面的偷吻变成了两人共同合作的舌吻。
凌君伟一直在努力抗拒潘森舌头深入自己口中的行为。可能是由于凌君伟的抗拒意图太明显,潘森最终还是把舌头从凌君伟口中撤了出来。
唇却不曾离开,紧贴着凌君伟的,含糊不清地哀求道:“君伟,别推开我,拜托……”
凌君伟听着潘森可怜兮兮的哀求,心在这一瞬间,竟有种心有不忍的感觉,正要用力的双手缓缓松了力道。
凌君伟垂下眼眸,看着潘森紧张到在不停轻颤的长睫毛,和那惹人怜惜的脸,心里暗叹一口气:罢了,又不是第一次了,现在再装什么美色当前不为所动的柳下惠也没有什么意义。
凌君伟原本要推开潘森的双手,反而收紧,把潘森锁进自己的怀里,趁潘森因惊讶而轻呼之际,化被动为主动,强势地把舌头深入潘森口中攻城略地。
凌君伟强势的吻让潘森渐渐招架不住,脸因为缺氧被憋得通红。虽然这令人迷醉的吻,潘森不忍心打断,但是生存的本能还是战胜了感性的浪漫,潘森用力推开凌君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你不是经验丰富吗?接吻竟然不会换气。”凌君伟看着潘森狼狈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